35、【贰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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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奈亚拉托提普总是热衷于欺骗、诱惑人类，并以使人类陷入恐怖与绝望到最终精神失常为其最高的喜悦。在克苏鲁神话中，他的形象最接近于传统“恶魔”的概念。
1950年，罗伯特·布洛克为《夜魔》创作了续集小说《尖塔幽灵》（The Shadow from the Steeple）。在这篇作品中，夜魔正式地变成了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它不仅摆脱了闪耀的偏方三八面体，并占据了一位名叫安布罗斯·德克斯特的医生的身体，以德克斯特医生行走在人类社会中。同样也是在这部小说里，布洛克暗示了是夜魔——奈亚拉托提普——引导了人类发现了制造原子弹与□□的方法。
——引自《邪神与那些创造邪神的人（The Ring of Wonder）》
19.
我成功了。
奈亚拉托提普决定邀请我与他一起共进晚餐。于是，我单枪匹马地赴了这场鸿门宴，预备和这最难缠的千面之主玩一玩。
我面见了奈亚拉托提普。他不是常见的埃及法老形象，而是换上了更少见的皮肤“黑暗之人（The Black Man）”。
和在1926年创作的《梦寻秘境卡达斯》中的法老的高知名度不同，洛夫克拉夫特在1932年的《魔女屋中之梦》中描述奈亚的另一个形象“The Black Man”可以说是（相较而言）无人问津。
他会以这个形象面见我，老实说我也有些吃惊。
宛如现实里最黑的模特Nyakim Gatwech，黑暗之人通体黑色，连牙龈都是黑的。只不过他没有一丁点黑人的特征，没有卷曲的头发——据我观测，他浑身上下都没有毛发——也没有厚嘴唇。
黑暗之人穿着厚实的黑色长袍，长袍上的纹样怪异。他高大精壮，一副女巫集会的东道主打扮，完全不是普通邀请同事吃饭的做派。
餐厅没有开灯。但在座的各位没有几个是夜盲的，所以不影响大伙就餐。
况且，对普通人来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搭配上仿佛下一刻就会有蝙蝠、毒蛇、狼蛛铺面而来的阴森氛围，正是污秽集会的背景板。
黑暗之人穿得像个西方的巫师，餐厅的装修风格也是哥特风的。
餐桌有着诡异的长度。我能望见尽头的黑暗之人，却不能仔细地清点其他宾客的数量。
餐厅是一张偌大的方形餐桌，座位分配明显是有暗箱操作的，餐桌的长宽比严重不协调，左右两边延伸了那么多成对的位置，我还是只能做奈亚正对面的位置。
我落座，抬起头与东道主对视。对峙不动声色地开始了。
按照餐桌礼仪——前提是，如果奈亚真的是那么守规矩的人——餐桌的座次遵循“左尊右次，上尊下次，中尊偏次”的原则，我在奈亚的心中还是很有分量的。
距离奈亚坐得最近的，是他的化身们。侍奉他们的，是对奈亚拉托提普忠心耿耿、本身又与他臭味相投的月兽们。而不知有心还是无意，给我端茶倒水，给我系上餐巾的，是一群很《星穹铁道》的智械女仆。她们的面容和服饰没有区分度，甚至她们被“污染”的程度也没有差别。
好在，女仆们职业操守很高，给我端上来的，都是些普通人类能入口并且可口的东西。
我很早就知道他在这个世界渗透了一些东西，所以对他摇来智械当女仆这件事我不会大惊小怪。
直接说吧，我对奈亚的分配十分满意。月兽丑得要死，和我是各种合不来，它们离我远远的，对谁都好。
顺带一说，其实黑暗之人既可以是本尊的形象，也可以说是本尊的切片（化身）。克苏鲁神话是近现代的灵异爱好者自行杜撰出来的，有很多设定是互相补充的，也因此有些设定可以说是重合的，也可以说是矛盾的。
再顺带一提，我扫了一圈，没有看到肿胀之女和暗夜咆哮者。肿胀之女肯定是在作妖，常见的宛如高考卷子里的三角函数的暗夜咆哮者缺席就很令人想入非非了。
（前方高能，请心理承受能力差者慎入。）
“怎么，不愿意教授我黑魔法？还是说，你不愿意让我学习不洁的知识？”
我摇了摇红茶杯子里的茶匙，用另一只手托着下巴，说。
黑暗之人“桀桀桀”地怪笑，用那种高考考场广播宣布考试时间结束的无慈悲语调说：“怎么会呢。”
我率先打破沉默后，像是调动了什么开关。其中一位智械女仆“一不小心”和月兽相撞，砸碎了盘子。
而后，虐|待|狂种族发力了。被撞到的月兽毫不客气地就是一个耳光呼下去，本就没有什么自主意识的智械沉默地接受了这一攻击，致使她黄铜的头颅滚落在地。
月兽骂骂咧咧地捡起破碎的盘子，将盘子的碎片拾起来，然后狠狠地刺向智械断裂面并不均匀的颈部。这还没完，月兽一脚踩碎了那颗沾染了黑色污渍的头颅。
碾压零件的“噗叽叽”让月兽更加激动。接着，它干脆在众目睽睽之下，用爪子一下一下地撕碎瘫软在地的机械身体，并且猖狂而又狰狞地狂笑。
在这一过程中，智械们没有做出其他行动，没有痛苦，也没有恐惧。宾客更是麻木，有的甚至还拍手叫好，大声地欢呼起来，想看更多的血流成河。
受到了鼓励，其他月兽纷纷加入这场屠杀……
不一会儿的功夫，地毯上全是智械的残骸与碎片。几个年轻的、坐不住的宾客翘着腿，使劲摇椅子，懊恼“表演”的迅速落幕。几个身躯庞大、移动不便的，身边的化身忙不迭地提醒他们别乱动，不然会压着自己人……
总之，现场非常吵，吵得让我皱起了眉毛。
“肃静。”
东道主发话了。
场面瞬间鸦雀无声。发狂的月兽们谦卑地低头鞠躬，兴奋的化身们冷静了下来。
“贵客，你是否赞同的仆人的做法？”
奈亚拉托提普倒是挺会惺惺作态。他很明显知道答案。在场的每一位都知道答案。月兽依旧是恭敬又卑微的模样，死亡临头，依旧不会颤抖，依旧不会动摇对邪神的信仰。
我咬着拇指，说：“不赞同。”
我把血液滴到桌子上，悄咪咪地活化了桌子。
没有听月兽辩解——实际上这群愚忠的仆从也不会为自己辩解，黑暗之人打了个响指。
霎那间，那些丑陋的怪物就全都爆头而死。
好了，现在我们谁都没有侍者了。
这次“聚会”体验十分糟糕，我到现在品尝到的食物只有三杯加了方糖和牛奶的柠檬红茶。从一片狼藉的现场来看，之后，我要是像正常的人类一样要正常的解决温饱问题，会很难。
黑暗之人把手搭在餐桌上，直觉告诉我，他察觉到了我的小动作。
别问我为什么不是通过他的微表情判断他的想法。在这没有一点光线的小黑屋里，全身墨黑的黑暗之人黑得发亮，像是一个黑人往脸上抹了巧克力酱，突出了瞪得像铜铃一样的双眼。
很突兀地，黑暗之人踩着桌子，然后站在桌子上，俯视着我。
我们的肉|身本就有着身高的差距，现在，一个站在桌上，一个坐在椅子上，差距更加明显了。
小说里的角色吉尔曼听到黑暗之人“咔哒咔哒”的脚步声，后来又在地板上看到了较多的类似有蹄类生物的脚印。有人说这段情节作者暗示了黑暗之人长袍下的脚其实是蹄子。我作证。黑暗之人的脚确实是蹄子。
黑暗之人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蹄子踩在餐具上，发出脆响。
被我活化的桌子和我很有默契，它很突然地凹陷了一下，让黑暗之人左脚绊倒了右脚，但没有平地摔。
这桌子的长度确实是诡异。我看着黑暗之人一直在向我靠近，“咔哒咔哒”的脚步声持续了五分钟，但他距离我还是有一段微妙的距离。
“你邀请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奈亚和我玩谜语游戏，让我不知其所以然，加上他做了一些很让人蚌埠不住的事情，我心里是一阵无名火起，“坦诚布公吧，我希望你在不插手我的事情的基础上，减少污染的扩散。——而且，你必须清楚，我这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你答不答应和我没有直接关系。”
我的烦躁让黑暗之人非常高兴。娱乐犯的目的达到了。桌子的长度也不再那么诡异了，他三两下就到达了我身边。
我让桌子凹陷，迫使黑暗之人和我平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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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们谈崩了，还是要打。
我【吞噬】了残躯，活化了宾客的椅子，短暂的控制住了他们，并且通过给予高压，使宾客失去了行动能力。
黑暗之人没办法真的把我怎么样，还是那么谜语人，讲半天嘴里全是废话。
搞半天，浪费了我生命中的一个小时零八分二十七秒，获得的唯一有价值的情报就是：
可能是三个令使打仙舟。原剧情里的倏忽，以及，奈亚的两个化身。
最后我决定活用资源，从幻梦境里摇人，把调遣他们如在银河大花园播撒种子一样让他们代替我去拔除一般的污染，自己则继续去做研究。
眼下的要事是，继续执行我在被邀请参加这个很傻缺的晚餐之前，刚刚制定好的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