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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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大大小小的动乱之后，许多街道都变得萧条了，随着斗争的平定，商铺又重新开张了，最早开起来的商铺是林家的。
在官府和世家垮台之后，富商以他们雄厚的资产和四通八达的交际在台面上占得了一席之地，也成为了众多帮派拉拢的目标，作为林家唯一的女儿，林锦若深受其害。
林大小姐要招女武士。
事关女人，事关首富家的千金小姐，这个消息很快传开了。
张果果也听到了些沸沸扬扬的流言，她决定去试一试。
经过半年左右的混乱，生活中最明显的变化是人们开始崇尚武术，一个个练武馆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书店也开始卖些武功秘籍，还有些写武侠的话本。张果果发现这许多武侠书尽是写些男人的事，还夹带许多下流的东西，就不怎么看这类书了，要是能多些写女侠的书就好了，女人的侠义才是真的。
“气沉丹田？怎样气沉丹田？丹田在哪？”张果果翻开五十文钱买的武功秘籍，囫囵地看了一遍，照着书上画的小人比划了一下，比划了两招就没了，书中最后一页写着想学后面的招式要进入某武馆，学费一年二十两，包教包会。
张果果把书一丢，拎起斧头去劈柴，劈人跟劈柴应该差不多，劈、砍这些动作多练练总没错。
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进帐了，而且这段时间粮食贵得很，她们都觉得日子没这么快安稳下来，留着钱比去学一个看起来不怎么样的武功要好一些。
张果果没练过什么招式，只凭力气大，和一些打架的经验，成功通过了海选。
顺便一提，有三个男人男扮女装没通过海选被踢了出去。
五十多个人，比力气、比速度、比耐力，背着五十斤石头跑半里路，前十五名入选。
十五个人聚集到一起，来到一个广场，地上画了个圈，一个普通的男人站在里面。
在广场的一角，林大小姐和她的随从坐在那里观看。
一个女管事站出来说比赛规则：“你们能打赢他最好，至少不能打输了，一个个来。”
上一局排名最末的先上，女人进到圈子里和男人面对面站着，两个人对视了一下还友好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女人有点不好意思地把视线错开了。
管事喊了一声：“开始。”
众目睽睽之下，观众们都紧张起来了，场内的人却没有动静。
男人似乎不好意思动手，而女人也没想到自己可以主动出击。
场面一下子僵持住了。
有人忍不住喊：“打呀！怎么不动手？”
“对！快打起来。”
人群开始起哄。
女人脸红起来，手忙脚乱、不知所措，显然没有和男人动手的经验。她可能只是被月薪吸引过来的，并不了解这份工作需要做什么。
男人不耐烦这样的对峙了，伸手把女人推出圈外。
管事立刻喊下一个。
一个看起来大约十七的姑娘跳进圈子里，旁边一个健硕的妇人给她喊鼓气，她们眉眼相似，是一对母女。
还没等管事的喊开始，姑娘一头撞了过去，把男人撞得退了几步，然后一顿乱拳把男人锤出圈外。
管事宣布姑娘通过，男人不服气地说：“还没喊开始，她犯规！我还没准备好。”
管事不管他继续叫下一个。
男人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收起了漫不经心的态度，摆起了架势，想掰回一局。
而下一个是小姑娘的母亲，以她健硕的体态来看，可能是因为自家女儿才排在这个位置。
妇人一下把男人架在胸前的手打掉了，然后一掌拍在男人胸口，直把人拍出圈子外去了。
远处传来哄笑声，张果果看过去，一群男人趴在围墙上看这边的热闹。
他们传着统一的灰色衣服，是林家的家仆，圈子里的男人也是。
林大小姐也注意到那边偷窥的人，说：“把刚刚笑得最大声的一个叫过来。”
不一会儿，过来一个又高又瘦的男人。
林大小姐让他和被打出圈的男人换换。
男人虚伪地说：“这不太好吧，我不打女人。”
刚刚挨打又被嘲笑的男人心里头有气，立刻揭他短，“打老婆的时候没见你手软。”
男人说：“那是我老婆，又不是别人。”
女管事懒得听他们废话，“一场一贯钱，无论输赢，打不打？”
“既然是大小姐的吩咐，我当然义不容辞啦！”他撸起袖子走进圈子里面。
他比前一个男人高一点瘦一点，看起来更厉害一些，赤手空拳之下，连着打败了三个女人，他想给林大小姐留下好印象，都是把人送出圈外，没有下重手。
他虽然体形上占了点优势，但张果果看出他的下盘不稳，也有其他女人看出来了，第四个女人开始攻击他的腿脚甚至胯，男人闪了几下最后还是被踢中了，捂着裆部倒在地上。
女人们都笑了起来，为她的胜利欢呼。
这是第七场了，气氛热了起来，场外加油打气还有现场指导的，女管事都不阻止。
又换回前一个男人进场。
女人一进圈，下面的人就喊着加油，一动手，外边就有人喊着：
“打头。”
“戳他的眼睛。”
“打他的鼻子。”
“踢裆。”
“哇！打中了。”
“打得好。”
“……”
在这种气氛之下，男人生怕被打中哪里导致断子绝孙，只想着防御，变得畏畏缩缩，手脚都不敢张开，很快就被打得鼻青脸肿，有时候还没打到他，他就自动退出圈外认输了。
有女人觉得打得不过瘾，出圈了也要打多两下。这个女管事也是不管的。
十五场打完，大家的气势都不一样了。
经过观察，张果果觉得十五个人，有几个人很值得关注，一个是武馆馆主的女儿，精通刀枪剑戟，一看就是个很厉害的角色。一个是四十多岁的厨娘，姓张，人称张大娘，性格泼辣，体型壮硕，多年掂锅挥铲练出来的力气和手速，看起来很不好惹的。还有张大娘的女儿，看起来就是青少年版张大娘。
十五个人，只有一个是正经学过武术的，叫赵飞燕。
林大小姐没说要招几个人，张果果暗自比对了一下，论打架，她觉得自己应该能在前三名。
众人休息了一下，女管事过来说：“我知道你们里面很多人都没练过武，这边请了师傅教学，先练半个月再进行比试，学习期间吃住全包。”
然后一个男子走出来，女管事介绍：“这是从武馆请来的师傅。”
赵飞燕第一个不服，“他不够格，要教我，起码要能打赢我。”
女管事当场让她们比一个，广场上的圈子还在，有好事者提供了武器。
两个人在场上对立，女管事一声开始，两个人一招一式、你来我往地交起手来。
大家看得目不转睛，看到惊险的时候就忍不住摒住呼吸，在赵飞燕胜利的时候更是爆发出欢呼声。
“还有谁想要比试一下？”女管事问。
女人们互相看了看。
然后体型壮硕的张大娘从人群里站了出来。
张大娘要了根棒槌做武器，男人拿棍。
张大娘不会什么高深的武功招式，只是简单的锤打，但她力气大，打在棍子上，把男人的手都震得发麻，然后又找到机会抓住了棍子，一手拽一手用棒槌打男人的手，将对方的武器夺了过来。
她的女儿在旁边不停地喊加油，看到这里欢呼了起来。
其他人也为她欢呼着。
赤手空拳，男人很快就败下阵来。
张果果看她只用简单的招式就打赢了，也想试一试，不用女管事叫，就自己上去了。
她不比赵飞燕练过武，只觉得自己的力气未必比张大娘差，可以一试，于是挑了根称手的棍子上去。
上去之后发现，这架真不是好打的，刚刚厨娘也是挨了好几棍才抓住对方的棍子，对方失了武器才落败，不然张大娘也没什么胜算。凭棍子挨在身上的感觉，张果果觉得自己做不到像张大娘一样抓住对方的棍子，于是咬牙忍痛，只攻不守，对方发现她的攻势越来越猛，渐渐转攻为守，攻守转换之间，叫张果果找到一个间隙，一口咬住了对方的手腕。
张果果手足口并用，打乱了对方的节奏，虽然不太好看，但最终还是赢了。
女管事和林大小姐商议之后决定赵飞燕和武馆请来的师傅一起教学，张大娘和张果果则入选，可以上任成为林大小姐的保镖了，当然，武还是要练。
张果果高高兴兴地回家告诉唐明自己比试的结果。
唐明看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一边心疼一边替她开心，擦药的手更用力了。
张果果痛得龇牙咧嘴。
“我今天认识了一个武功很厉害的姑娘，她是从小练的，我这会开始练肯定赶不上，紫苏和芝麻可以试试，说不定可以练成高手。”
接着又说了其他人，重点说了林大小姐。
林大小姐一身的珠光宝气，衣服上绣的鸟栩栩如生，金光闪闪，头上带的宝石熠熠生辉，简直让张果果把这辈子学的形容词都用完了。
——过渡——
“杀过人吗？敢杀人吗？”
林大小姐看向赵飞燕，张果果和张大娘。
张果果接触到林大小姐的眼神，头皮一麻，尽管她有许多离经叛道的行为，但总的来说还是遵纪守法的，听到这两句问话，张果果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挣脱了桎梏，她回应道，“我敢！”
张大娘也回答敢，赵飞燕犹豫了一下也点了头。
赵飞燕是三个人里最年轻也是武术最好的，年轻意味着她会有许多天真的不切实际的想法，当下，她以为自己只是简单地找到了一份保镖的工作，简单地应下了雇主的要求。
在其他人接受培训的时候，她们三个人先实习了一下，跟着林大小姐出门。
林大小姐坐在轿子里，三个人一前两后跟在林大小姐身边，还有两个侍女一个女管事跟随，四个抬轿的和八个家丁护卫。
才出了门不久，有一伙人拦路抢劫。
要知道林家是头一号的富豪，当然不会住在什么深山野林，这周围是谁的地盘？这劫匪是什么来路？
在张果果她们三人紧张不已的时候，林大小姐却是不耐烦的表情。
劫匪和林家的家丁打了两下，又来了一伙人马。
后面来的人马帮着林家家丁打跑了劫匪。
然后一个男人跑来和林大小姐搭话。
张果果这会儿看出来了，原来是一场拙劣的“英雄救美”的戏码。
张果果拦住那个男人，林大小姐在轿子里敷衍地说了一个谢字，然后吩咐家丁继续赶路。
“真烦人，这都多少次了，也不换个把戏。”
“这次还算不错了，没耽误多少时间。”
两个侍女聊了起来，张果果她们竖起耳朵仔细听，因为林家只有林锦若一个女儿，许多人便生了些痴心妄想，但他们本身又没什么优点，更没有什么门当户对，只能搞一些下作的手段，有几次差点就伤到大小姐了。
“阴魂不散，比苍蝇还烦。”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