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国师后背负起了重大责任》拒绝白菜

11、守城之战

　　待到白日，所有人整装待发，去了最先安排好的埋伏点。

　　乔楠抿着唇，看向远处的山。
　　粮草没了，那群士兵自知得不到支援，能做的就只有拼死一战，抢夺郦城。

　　燕汤自知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机会，跟在顾西狼身后，拿着自己的武器准备开战。
　　让龙无清竹刮目相看的是，燕汤的武器是两把大刀，刀背上还挂着金属环，打在刀上响起铃音。

　　——不过，和燕汤倒是很配。

　　他暗自比较了一下，燕汤仅比他低少半个头而已，身姿高挑，玉冠束起的长发在风中飘扬。
　　燕汤像是寒刃，不仅面色冰冷，行事作风也飒爽无比。

　　在这样一场蓄势待发的战争中，乔楠被龙无清竹拎到高阁，将她排除在外。

　　“为何？”
　　乔楠坐在高阁内的床榻上，抬眼看龙无清竹。

　　“你还小，不便上战场。兄长还没死，哪有妹妹上前线的道理。”

　　不知道为什么，乔楠的心底无故冒出一股火气，她兀自压下。
　　“殿下真当自己是兄长了？”

　　龙无清竹轻笑，伸手抚了下乔楠的头：“不然你当兄长？”

　　“好了，我走了，保护好自己。”

　　乔楠垂眼看着他踩着梯子下去，又站在唯一一扇窗户面前，看着郦城的城门。

　　又起风了。

　　莫则拿着炷香，烟缓缓升起，被风吹着赶往狄国的方向。
　　“将军，风向有利。”

　　顾西狼点点头，派出一支小队，由刘状领着去勾狄国的士兵。
　　燕汤则主动请命，请求带上部分军力在陷阱周围埋伏，伺机而动。

　　龙无清竹站在他们身边，拒绝了燕汤的请求。
　　“这场必是持久战，燕副将若带人在城外埋伏，必是十死无生。”

　　乔楠站在高阁上，看着他们的人影，微乎其微地点点头。

　　事实上，不用刘状带人去勾，对方已经带着人赶过来了。
　　只要刘状等人避开陷阱迅速入城，伤亡就会趋近于零。

　　——
　　这场战争，从上午攻至傍晚，一把又一把火顺着油流下去，燃在锁链上。风一直不停，不少士兵倒在地上不停翻滚都无法将火熄灭，最后活活p被烧死。
　　这场仗打了多长时间，乔楠就在窗前站了多长时间。

　　他们进了陷阱，人仰马翻，刀片划破马腿，疼痛让马匹惊起，让倒下的人葬身在马蹄下。
　　他们站在城门前，无数箭羽从天而降，因着风向的优势，箭羽直逼他们而去，无数人葬身在城门外。
　　他们爬上锁链，火球混着石子接二连三地倒下，箭羽直逼着他们的命门，他们葬身在城墙下。

　　会有人祈祷吗？
　　会有人盼望着部落的神明从天而降，助他们一臂之力从而攻下郦城吗？

　　他们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似乎这次的幸运之神，站在了郦城身后。

　　蛮夷溃不成军。

　　“开城门！”

　　“轰隆！”

　　燕汤拎着大刀，双眼中蕴着坚毅的光，她大喊道：“随我出城杀敌！”

　　“杀！杀！杀！”

　　大梁的士气空前高涨，近乎是以一敌三，以命换命！

　　刘状拿着红缨枪，因着力气大的缘故，一枪便能刺穿好几人，再恶狠狠地一脚踹开。
　　“活下来的人，重重有赏！”

　　“赏！”

　　顾西狼和龙无清竹站在城墙之上，身后跟着莫则。

　　龙无清竹拎着弓，箭羽搭在弓弦上，如风般刺出去，一箭一人。
　　莫则用手拨弄着键盘，冲顾西狼说：“将军，此次若能将这伙人吃下，郦城士兵的装备就能换新了。”

　　顾西狼也点点头，说：“留些俘虏拷问。”
　　“是。”

　　火光冲天的夜晚，是大梁士兵扬眉吐气的一晚。

　　风一直吹着，吹响了胜利的号角。

　　全城的人都在欢呼。

　　大梁赢了。
　　蛮夷溃不成军。

　　乔楠依旧站在窗前，紧绷的身体也在这一刻缓缓放松。
　　下一瞬，一抹腥甜蔓延在舌尖。

　　她听见龙无清竹和高阁下的士兵说话，便拖动着步子向床榻迈去。
　　在龙无清竹掀开盖板，从梯子上爬上来的时候，她正好倒在床榻上闭目养神。

　　龙无清竹身上还沾了些血腥味，这让乔楠有些不适。
　　她睁开眼，龙无清竹正冲她笑：“小楠，下去庆功了，为兄给你做乳鸽。”
　　乔楠从床榻上爬起来，声音有些闷：“我要吃糖醋的。”

　　“好。”龙无清竹扶起她，自己率先下梯子，又问道，”小楠想吃几个？”
　　乔楠舔了舔嘴唇，口中的腥味还未曾散去。

　　“两只。”
　　“好。”

　　这地方的鸽子只能是从天上现射，但等了好久，龙无清竹也只等到了一只。
　　他笑嘻嘻地低头问：“兄长欠你一只鸽子，小楠可以换五只，怎么样？”

　　“嗯。”
　　乔楠应了声。

　　她不知道龙无清竹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像是有些自来熟。但他也有分寸，巧妙地占据了她的部分生活，又不引起她厌烦。
　　乔楠抬眼看向拎着鸽子拔毛的龙无清竹，笨拙的样子让她再一次感到恍惚。

　　她似乎，见过龙无清竹。

　　旁边的妇人乐呵呵地说：“傻娃儿，不是那样做。拿热水烫一下……”

　　龙无清竹点点头，愉快地和妇人交流起做鸽子的经验。

　　这一碗，注定是大梁的狂欢。
　　士兵在城外燃起篝火，宰杀了蛮夷的马匹，一口又一口大锅被抬了出来。
　　似乎是为了应和，夜空月朗星稀，血腥味弥漫在城外，却只会给这群将士带来更大的快感。

　　乔楠听见大梁将士兴奋的吼声，他们拿着战鼓“咚咚”地敲着。有的将士在那里唱歌，他们高声叫喊，震得远处山上的雪都要滚落下来。
　　百姓也欢呼，他们冲这群将士跪拜，感谢他们守住了自己的家乡。

　　也正是这一晚，乔楠才知道，驻扎在这里的士兵其实很少，是一个少年将军左奔右跑，以极大的感召力将他们拉来。
　　他们起初冲动来到这里，打算离开的时候，却已经和这里产生了感情。

　　若有人硬着心肠回了原来的军队，也只会被军法处理。
　　在原队那里，他们是逃兵。

　　少年将军骑着马一路奔跑，救过许多人。而那些人为了回报这份恩情，自愿来到郦城以凡人之躯守护郦城。

　　有人说，少年将军的眼眸如繁星一般熠熠生辉。
　　有人说，少年将军皮肤白嫩，面上常带着笑容。
　　有人说，少年将军腰上常束红绸带，意气风发。

　　有人说，少年将军是顾将军的犬子——顾芃岑。

　　龙无清竹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凑到乔楠身边：“本王听过顾小将军的名号，他曾在浔阳城挖过本王好几个兵。”

　　那名将士愣了愣，随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开口道：“殿、殿下，我就是从浔阳城来的……”
　　龙无清竹也没什么反应，只笑着说：“无妨，都是保护大梁，本王并不在意。”

　　在离开那名士兵以后，龙无清竹的嘴角才拉了下来，低声道：“就因为顾小将军总在浔阳城挖人，本王只能招兵买马，害得本王被陛下误以为纂养私兵了。”
　　不过一瞬，他又冲乔楠笑：“鸽子再过一会便好，你可以开始期待了。”

　　乔楠则是抬眼看他：“我和你是不是见过？”

　　龙无清竹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她。
　　“为兄和你差了十岁余一，且为兄自小在皇宫长大，哪来的机会见？”

　　也是。
　　乔楠点点头。

　　在他们二人闲聊的时候，知州府内，顾西狼正站在院子中间，燕汤在他身后跪下。

　　“将军，国师昨晚行迹实在可疑。末将方才探查了一番，凡是吃过晚膳的百姓或士兵，都陷入了沉睡。”
　　“末将请令，搜查国师卧房，探查国师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