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渣女的自白》一般

2、幕2

　　没到晚饭时间，钱庄里就接到了刘轻舟的电话。

　　我打扮了一番，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刘轻舟约我在电影大学后面见面。

　　我到的时候，三个人围着他，推推搡搡的。

　　刘轻舟看到我，立刻跑过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那三个人走过来，领头的一个戴着小黑眼镜，脖子上有纹身，语气不好地问：“你替他还钱？”

　　刘轻舟握了握我的手。

　　我：“他欠你多少？”

　　“五百。”

　　刘轻舟：“我只借了三百！”

　　“不要利息的吗？”小黑眼镜说，“他借了半个月，按行规一百五的利息，四舍五入，一共五百！”

　　我只能掏出钱夹，送了五百块出去。

　　那三人收了钱，乐呵呵地走了。

　　刘轻舟说：“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找不到人帮忙，谢谢你。”

　　我摇摇头，怕他多想，又笑了笑。

　　“你吃晚饭没有？我请你吃饭。”

　　他请我在小巷的苍蝇馆子里吃面，说是这里的大学生们都很喜欢吃这家的牛肉面。我点了一碗，觉得味道确实还不错。

　　两碗面总共一块钱，他付的账。

　　我们面对面坐着，刘轻舟扯了两块卫生纸给我。

　　我擦了擦嘴，说：“去看电影吧？”

　　“好啊。”

　　我们买了晚上七点半的票，赶到电影院时，电影已经开演了。刘轻舟催促着进了演播厅，我则在外面买了爆米花和可乐。

　　电影讲了一个西方魔幻故事，巫婆变成了女王，和公主成为战友。

　　我看得昏昏欲睡，刘轻舟看得入迷，时不时和其他们一起发出笑声。

　　好不容易终于把电影播完了，刘轻舟晃了晃我的可乐：“你没怎么喝。”

　　我跟着人流往前走，刘轻舟牵了我的手，示意我小心台阶。

　　现在时间还早，街上人来人往，霓虹璀璨。我突然想给白羽泽买一件黑衬衫，今天见他时，他的白衬衫和红领带搭配得不好看。

　　“去干什么？”刘轻舟问。

　　我已经坐电梯下到了二楼，来到了男装精品区：“买点东西。”

　　刘轻舟和白羽泽的身材差不多，所以我便用他当模特，选了一件当季热门的款式，花了一百五十八块钱，顺手，花二十块钱给刘轻舟买了一顶深橘色的鸭舌帽。

　　我提着衬衫到了酒店，为由于宿舍关门而无床可睡的刘轻舟开了房间，顺便把自己塞了进去。

　　房间住得很舒服，床又大又软，我躺得乐不思蜀，三天以后，刘轻舟接到了教授的通牒，回到了学校上课，我这才回钱庄。

　　白羽泽从柜前后面绕出来，问我：“你去哪里了？”

　　我闷头往房间走。

　　白羽泽抵在房门外：“我们订婚了，你知道吗？”

　　我偏头，看着白色的墙。

　　“月宛如，你不喜欢我，你就去找爸退婚！”

　　“谁说我不喜欢你？”

　　“那你为什么……”

　　我把衬衣递给他：“送你的。”

　　白羽泽打开了袋子，将衬衣拿出来。

　　“很贵的。”

　　“你总是这样，做错了事，就买东西道歉。”白羽泽把袋子还给我，“我不要。”

　　我抱着袋子，无措地看着他。

　　他哼了一声，走了。

　　晚上，我敲他的窗户。

　　白羽泽打开窗户，靠在窗边：“干嘛？”

　　我笑了笑：“睡了吗？”

　　“这不是废话吗？我好端端站在这儿，哪里像睡着了？”

　　“睡不着？”

　　白羽泽又生气了，瞪了我一眼，要关窗户。

　　我连忙拉住了他的手。

　　他还想甩开我，但我用力抓住了他，他甩了甩，也就罢了。

　　“最近很多账要算？你这手里的茧子又多了。”

　　“那能怎么办？账不算，庄子里的钱怎么弄得明白？”白羽泽说，“大小姐你又不肯帮忙。我真是天生的劳碌命，累死累活，钱都是你们父女的。”

　　“我们结婚了，这钱也是你的。让我看看眼睛，是不是也熬坏了。”

　　白羽泽睁着眼睛让我看，我凑过去，笑了一下，却是亲了亲他的嘴。

　　“你！”

　　我一把抱住他，又亲了一下。

　　他的耳朵全红了：“宛如！”

　　“我知道你辛苦了，这不，让我伺候你睡觉。”

　　我从窗户爬进去：“让我看看你瘦了没有……哎哟，真的瘦了……活多，你就慢点做，看把自己累的……”

　　所谓一夜无妻百日恩，睡了一觉，白羽泽的气性就没那么大了，该干嘛还是去干嘛。

　　钱庄里的事依旧，放贷、收贷、储蓄、投资，白羽泽一把抓，每天忙得像个陀螺。不过他也没放过我，支使着我去乡下收租，每天来来回回地跑，腿都要折了。

　　这天我刚从乡下回来，找到白羽泽，声明我要休假。

　　我跟在他后面像个小尾巴：“真的受不了了，脚都要磨破了，剩下的租子下个月收行不行？”

　　“不行。”

　　“通融一下嘛。”

　　白羽泽一边清点了下面人的账本，一边说：“红河村今年受了灾，粮食减产，现在不去把租子收了，年中一过，你就是扒他们的皮下来，也找不到一粒米。青牛村要实施土地改革，等政策落实，每块地换了主人，咱们的租子是找旧人要、还是新人要？甭管找谁要，一定是两边相互推托，一分也别想从他们手里抠出来。要不这样，你在店里看着，明天我去？”

　　“别别别，”我说，“我看账本头痛。”

　　我看见小伙计在外面鬼鬼祟祟的，于是趁白羽泽不注意，走到门口。

　　小伙计说：“有个姓刘的先生找您。”

　　我点点头，给了小伙计几文钱。

　　“我去洗个澡。”我走出了办公室，来到后院，接起了电话。

　　刘轻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清融融的十分悦耳：“好久不见啦，宛如。”

　　“嗯，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刘轻舟低笑：“宛如这样的人，只有你忘别人的，哪有别人忘你的？我晚上去同学家聚会，你要不要来？”

　　“来，”我说，“我都要闷出蛋了。”

　　“那我在学校门口等你，你什么时候能到？”

　　“现在就可以去。”

　　“太好了，正好我那同学厨艺很好，叫他做饭给我们吃。他是南方人，做的菜和我们这边的不同，一定能让你吃到新鲜的东西。”

　　“是吗？”我轻轻一笑，“可我比较想吃你。”

　　刘轻舟笑了好一会儿才说：“那就这样，你快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