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幼驯染从攻略开始》鸣雁

63、031

　　森田次郎很快就回来了，他带回来的答案却并非是简单的同意与否，而是询问小松葵对此事的意见。

　　“有人免费帮忙查案，我当然不会拒绝，”栖川由纪直白地说道，“已经耽搁了很多时间了，我认为我们还是快点步入正题比较好。”

　　森田管家小心地赔着笑脸，“您请问。”

　　“你所知的角田英希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哪里？”

　　“三天前，英希少爷在学校正常上下学。”

　　“他在学校附近的公寓时，是独居吗？”

　　“是的，偶尔会请钟点工上门。”

　　“绑匪的勒索信是什么时候送上门的？”

　　“具体什么时候送到的不知道。”

　　森田管家从腰间的口袋里拿出了那封勒索信递给她，“但我今早去检查邮箱时发现它已经在里面了，每天早晨我都会去检查邮箱。”

　　那是封没有任何标识的信件，里面的纸页上是用报纸上剪下的小字贴成的一封勒索信，字斜的、歪的扭着，看起来相当潦草。

　　内容是“让角田明太郎带着两亿日元，在今天晚上到神奈川县内的一个地址去赎回角田英希”。

　　栖川由纪将信纸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一样地确认道，“森田管家从今早就把它一直放在自己的口袋中了吗？”

　　“啊，”森田次郎好像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仿佛才思考得出了答案，回答道，“的确，在看过一遍并向角田先生汇报后，我一直把它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栖川由纪看着信纸平整得难以见到褶皱的样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随手将信纸收好，抬眸看向另一人，“那我们先去角田英希独居的公寓看一看吧，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安室先生觉得怎么样？”

　　“没问题，”安室透笑着说道，“小松小姐的安排很合理。”

　　“森田管家也一起去吧？”栖川由纪看向他，“需要你和公寓的管理人员沟通一下……哦，或者说你应该有角田英希居住的公寓的钥匙？”

　　森田次郎点了点头，“是的，我偶尔会替角田先生去确认英希少爷的情况，所以的确有公寓的钥匙，请两位跟我来吧？”

　　“我开了车过来，”安室透提议道，“方便起见，我们三人还是坐我的车过去吧？”

　　栖川由纪虽然也开了车过来，不过对此事倒是没什么意见，同意了下来。

　　“说起来，管家感觉是格外辛苦的工作啊，毕竟是服务行业，”等红绿灯时，安室透和对方闲聊道，“一直要对雇主和雇主的客人都保持笑容和恭敬的态度，还需要随叫随到，什么大事小事都需要经手……”

　　他叹了口气，“光是想想好像就能感同身受了呢。”

　　森田次郎微笑着，戴着白手套的双手交握着放在双腿上，不失礼貌地说道，“其实没有那么辛苦，毕竟角田先生对我们这些人都很宽容。”

　　“的确，一个好的雇主可以省很多事情，”安室透继续侃侃而谈，“可惜我们做侦探的，需要经常换雇主，每次都得看运气，小松小姐你说是吧？”

　　栖川由纪没回答，他也没有在意，继续说了下去，“森田管家的运气真好啊，比起我们，一直都只为一个雇主服务——哦，对了，你在角田宅已经工作很久了吧？”

　　森田次郎笑容稍有些勉强，像是不太适应安室透的多话，于是稍有些僵硬地答道，“也就两年左右吧。”

　　安室透露出了稍有些惊讶的神情，夸赞道，“森田管家年轻又有能力，很受角田先生的看重吧？”

　　森田次郎僵硬地笑着，并不再搭话。

　　……

　　森田次郎打开了公寓的门，栖川由纪走进去，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间公寓。

　　安室透也观察了一遍，问她，“怎么样？”

　　栖川由纪和他对视了一眼，站在公寓的大门边，抱着双臂，开始解释。

　　“冰箱里放着一份便利店的三明治，看日期是三天前，垃圾桶里有同样的三明治包装，时间则是冰箱里的前一天。”

　　“合理推测，角田英希晚上带着三明治回到公寓，在第二天早上吃掉三明治以前，就从公寓里被带走了。”

　　“角田英希的卧室里还放着空手道大赛的奖杯，而公寓内却并没有任何挣扎和打斗的痕迹。”

　　“所以，要么是角田英希放学后回到公寓，在原本没有外出打算的情况下因为某事而改变了主意外出，因此而失踪。”

　　“要么就是这间公寓就是角田英希失踪的地点，存在某个他认识并且信任的人，在当天晚上来见了他，并且将他带走。”

　　“——森田管家，我能知道你三天前那天晚上的行踪吗？”

　　森田次郎的表情很镇定，还带着笑容说道，“角田先生第二天有位很重要的客人，所以那天晚上我一直在角田宅，还向角田先生汇报了准备工作。”

　　“那么，森田管家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在勒索信的携带这个问题上撒谎吗？”

　　栖川由纪将那封勒索信妥帖地拿了出来，在他面前展开，“森田管家即使在面对我时，也不止一两次地做出了带着些恭敬态度的弯腰动作，这封信如果一直放在腰间的口袋里，肯定会被压出褶皱，但我拿到手里时，却是平整又干净的。”

　　“平整又干净的信件，上面还带着淡淡的咖啡香味，但却将报纸上剪下的字贴得歪来扭去……”

　　正是因为怀疑信纸上的味道可能露馅，森田次郎才会撒谎说一直将信带在身上。

　　她嘲讽似的轻轻笑了一声，“如果是报警的话，这些细节确实只能证明森田管家你有嫌疑。”

　　栖川由纪摊了摊手，将那页勒索信随手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姿态闲适，游刃有余地看着他，“但是你明白的吧？站在角田明太郎身后的我们，可是和警察的行事风格完全搭不上什么边。”

　　森田次郎脸上神色僵住，却陡然间发现背后抵上了什么东西，几乎隔着皮肉压在骨头上，硬硬地抵得生疼。

　　“要是在角田宅，还有些仆人什么的，”安室透微笑着，一只手握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握着枪抵在他的背上，“要是被看到的话，处理起来也太麻烦了，这个公寓选得还真不错——”

　　枪口又用力地怼了一下，森田次郎却听见温柔的、带着笑意的声音，“我有装消音设备，别害怕，也不过就是‘噗’这样的低低一声而已，不会有人发现的。”

　　森田次郎强作镇定，“那样的话，你们就永远都见不到角田英希了。”

　　“哦？”安室透笑着，仿佛带着些愉悦犯似的味道，“那么我还真是好害怕呀？”

　　“别耽搁了，”栖川由纪抱着双臂冷淡地看着，“他什么也不知道，就是个炮灰而已，直接干掉好了。”

　　hagi和角田明太郎之间，至少是互相认识、并且角田明太郎完全信任着他的关系，要不然角田明太郎不会让森田次郎对自己摆出那种绝对配合的态度。

　　这就说明，角田明太郎和组织间也存在某种联系，但看森田次郎对“角田明太郎背后的我们”这样类似表述的表现，他显然并不知道组织的存在。

　　——当然，这样说确实只是为了吓唬一下森田次郎，看能不能从他口中掏出更多有关于绑架案的信息而已。

　　“我是稻川会的人。”

　　森田次郎咬牙，强调道，“你们杀了我，不仅角田英希会死得很惨，你们也会被整个稻川会报复。”

　　栖川由纪和降谷零不经意地对视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略带的几分惊讶。

　　在日本，极道是合法会社，稻川会是日本三大极道团体之一，东京都和神奈川县也都有稻川会的势力范围存在，而神奈川县距离东京都并不远，从这个公寓的位置，驾车过去也就四十来分钟的样子。

　　于是，安室透只是略微沉吟了几秒，就笑道，“好吧，我们也不太愿意得罪稻川会。”

　　当然，无论是从组织成员的角度，还是公安警察的角度，这句话都纯属骗人。

　　“只要你把今晚稻川会的计划都好好地说出来，我们就可以共同营造一个双赢局面，森田管家应该是个识时务的人吧？”

　　……

　　套话和审讯环节很快就结束了，处理掉森田次郎后(当然并不是指组织的处理方式)，降谷零开着车，栖川由纪坐在副驾驶上，两人一起前往神奈川县的交易地点。

　　两人简短地交换了彼此之间的情报。栖川由纪说明了利口酒和梅斯卡尔正参与的这个任务、雪莉和她的研究计划、雪莉的姐姐之类的。而降谷零则将自己出现在角田宅的原因做了解释。

　　原先利口酒需要的、由他交给梅斯卡尔的那份情报中，就含有角田明太郎的相关信息，降谷零是因为在排查那份情报含有的各大财团、会社时，恰好注意到角田英希失踪事件，才会找上门来的。

　　两人到神奈川县时正值晚高峰，车流走走停停，路边的交通警察正在值勤。

　　栖川由纪原本脑海里还在梳理着这次绑架案的相关线索，直到从车前窗里看见金发蓝眼的飒爽女警时，才突然之间怔住了。

　　降谷零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疑惑地问她，“栖川？这个交通警察有什么问题吗？”

　　……千速姐在原世界的辖区好像的确是这附近。

　　“……没有，”栖川由纪迅速地思考了自己目前的位置有没有什么躲避的方法，一边回答着他，“只是我小时候邻居家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