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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见潜藏在石妖体内的魔物被秦盼盼用葫芦收掉,衡尘走过来,惭愧开口:“师妹,还是你心细。”

      秦盼盼笑:“谢谢师兄夸奖。”

      她垂在大腿的手摇晃葫芦几下,遂将其放进包袱,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该不该和他们说这魔物的存在,也不知从何说起。

      “我今早出发之时,师父对我说,传闻中的魔族早就对人族和妖族虎视眈眈,我还不信,如今的景象却让我明白,果真有魔族的存在。”

      “师妹刚刚收服的黑物,应该就是魔族的魔物——魔人之心,诞生自大魔王身上的一股黑暗力量,它能附身妖怪和人,控制心性。”

      “魔人之心?!”秦盼盼和白伶同时惊呼道。

      白伶惊讶的是有魔族的存在,且竟然还与魔族有关联,而秦盼盼惊讶的是衡尘竟然知晓了此事。

      敢情男主这么早就知道为非作歹的真凶是魔族,那剧情发展不是快进一大步了?毕竟在小说里,主角团是在找到上古书籍之后,才知道的真相。

      看来离除掉大魔王的任务更近一步了!

      “对,魔人之心,一股非常强大的邪恶力量。”衡尘边说着,边转过头,一脸严肃地盯着秦盼盼,“所以,还请师妹小心保管葫芦,不要被有心之人夺取,放出魔物,为祸四方。”

      保护葫芦的安全?

      在主角团光环之下,哪会有人注意到秦盼盼这么个小喽啰,来偷她的东西?

      那肯定是没有人会想到重要的东西在她手里啊!

      这样想着,秦盼盼立马拍了拍胸脯,信心十足地答应道:“那是一定,我一定誓死保卫它。”

      衡尘一听这充满孩子气的语调,宠溺地笑了笑。

      【系统:恭喜小主帮助主角团完成消灭石妖的任务,衡尘亲密度+5,还请小主继续加油哦。】

      原来衡尘这人还真是讲究人格魅力的。

      秦盼盼心中一时有了数。

      衡尘从黑色包袱内,拿出一半径两寸、厚度一寸的黄色圆盘。

      盘中央是食指宽度的圆洞,盘四周刻着看不清细节的长条波纹。

      他嘴巴一张一合着,神情极为认真。

      “师父,确有魔族之心存于世间,还请当心。”

      出口的身音化为可见的白色气团从圆洞内传入。

      原来传音符盘,还带有留言功能的,与现代的手机没有任何区别,真神奇!

      秦盼盼算是开眼了。

      那头正站在树旁的白伶,身子有些不自在地微微弓着,一只右手搭在树桩上,一只手整理凌乱的发髻。

      想来被石妖从半空中甩落在地,她有些受伤了。

      秦盼盼瞧见,一把解下身上的披风,走过去:“白伶姐,你披上吧,刚出汗又吹冷风,容易着凉。”

      白伶似被这热情惊讶一瞬:“谢谢。”

      她默不作声地伸出右手,洁白的细指抓着披风边沿,只大力一甩,披风全然覆盖大部分身躯。

      动作潇洒帅气。

      秦盼盼在心里直呼国粹。

      衡尘那头忙完,便坐地帮白伶运气疗伤,确定她身体无恙后,三人方动身继续赶路,出了小道。

      下山路上,溪水潺潺,依稀见底。两旁花草丛生,恣意盎然。山谷里鸟雀啼鸣,凉风习习。

      天空已经有点灰暗。借着那隐于厚云下的几缕霞光,沿着溪沟往下,便可远远望见几十户房屋呈现“一字形”坐落在山脚下,氛围一片安静祥和。

      这与刚才所经历的危险场面截然不同。

      秦盼盼内心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在她看来,这已经不单是一个因恋爱养成游戏创造的虚拟世界,更像是在一个真实的世界经历一次波澜壮阔的人生旅行,关乎生死。

      三人离了溪沟走进村子,踏上乡间的田坎。

      老黄牛闲下来,正在田里悠闲地摇晃着尾巴。而田里的几位戴着草帽的农户还辛勤地耕作着,用乌黑的手将翠绿的秧苗插进乌黑的水里,豆大的汗珠打湿了褂衫,紧紧贴在身上。

      淡蓝色天空俯瞰的地面上,炊烟袅袅。

      村口,朦朦胧胧站着两位人影。

      走近一瞧,发现是沈弦和苏雨,原是见衡尘他们没来,在这等着。

      秦盼盼一行人终于汇合,便向村子里抬腿迈去。村子很小,一道窄窄的土路旁坐落了二三十户人家。每户房屋四周围了篱笆墙,篱笆墙外还用竹条横竖交错搭了一圈,就这样圈成了一方院子。

      他们已经身疲力竭了,随意敲开临近一家的木门,然静静地站在门外。只听得一妇人的应答声隔着门缝传来,亲切和蔼。

      有着陈年刮痕的木门被吱的一声拉开。

      入眼的是位绾色衣衫的妇女,额头上盘着条一寸宽的暗红色头巾,她脸上浮现出疑虑:“你们是...”

      衡尘礼貌地开口:“大娘,我们是鹤灵山的道士,路过此地,天黑了,可否借宿一晚?”

      妇人许是相信,热情道:“那你们进来吧。”

      院子里种着几颗枇杷树,没有别的。

      房屋不大,只中央一间堂屋和左边一间卧室,右边一间厨房。走进去,堂屋内放置着一张旧木桌和四张木凳,墙上挂着一副不知名的字画,右边的墙角供奉着一盏灵牌,牌身黑亮泛着微光,应该是经常被擦拭的。

      见陌生人进屋,一正在木桌上写着字的七八岁小男孩立马跑到妇人身旁,抱着她的腰,怯怯地喊道:“娘...”

      妇人怜爱地摸上小男孩的头,弯腰哄道:“别怕,小春,这是鹤灵山的哥哥姐姐们。”

      小男孩闻言,转过头似有所防备地望着他们,黑色的眼珠圆溜溜的转着,有些灵动的可爱。

      这时,米的清香裹挟着竹笋的清鲜,在有点闷热的房屋内里飘荡。

      妇人意识到自己正做着晚饭:“我姓于,你们喊我于婶就行。”说着她招呼着众人自行坐下,便急忙跨进厨房。

      苏雨和衡尘也跟着进去帮忙。

      秦盼盼扶着白伶在木桌前坐下,给她倒了杯水。

      沈弦仍旧在屋门口站着,月色投影在他身后,无时无刻都透出一股清冷的气息。

      气氛一时有点安静。

      秦盼盼无聊,见小男孩的模样非常喜人,她便咧着嘴,笑意盈盈地朝小男孩走过去,拿出刚在山里随手采的一朵野花,开口逗他:“小弟弟,你看,漂亮吗?”

      小男孩似被她的行为吓到,“哒哒”越过秦盼盼身边,将身体藏在了背着长剑的沈弦身后。

      秦盼盼决心散发温暖,又朝着小男孩走近:“别怕,姐姐这有包子,吃吗?”

      小男孩依旧不为所动。

      秦盼盼顿感被羞辱,装着气急败坏的模样地插腰道:“嘿,小屁孩,我这么可爱的姐姐你不爱?”

      小男孩没做声,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神情似有点害怕。那头被抓了衣角的沈弦也没动,也只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秦盼盼被俩人盯得心里一时竟有点发毛,也不再作何言语,气鼓鼓地跑到木桌旁坐下,自顾地倒了杯茶水,端着青色茶杯将水一口喝下。

      她边喝水边腹诽,连现在小屁孩的三观也跟着五官走,真是天理难容,天理难容啊!

      不出多时,几个小菜端上桌,众人开始用膳。

      用膳时,桌上偶有两三人的谈话声。没有意外,就是衡尘、苏雨和那好客的妇人。

      许是五个陌生人闯进陌生的环境,再好客的主人也难以逃离气氛的略显尴尬。

      众人吃罢后,秦盼盼自告奋勇去洗碗,她进了厨房,却发现灶台旁有一黑影在窜动。

      秦盼盼一时心慌,准备趁黑影未发现她,夺门而出。结果刚走到门口,就见那黑影站起身,伴随而来的是一阵低低的抽噎声。

      原来是那小屁孩吃完饭,一个人躲在这来哭了。

      秦盼盼在柴堆里捡了根细枝条,站在距离小男孩两三米的地方,用木条戳了戳他沾满草木灰的手臂。

      她实在不想再次吃瘪。

      小男孩被戳后,停止了哭声,放下了捂着眼睛的双手,露出了一张满是灰痕的脸,发丝被泪水打湿,贴在脸蛋上,特像在街上蓬头垢面的乞丐。

      见他脏兮兮的可怜样儿,秦盼盼先欲哈哈大笑,转头看了一眼堂屋,又捂着嘴,小声地笑了起来。

      她恐惊动正在堂屋里聊天的众人。

      小男孩闻此,不由得一愣,然又低头盯着地上,复抬起双手捂着眼睛,又是一副欲哭的态势。

      “别哭了,姐姐没有笑你。”秦盼盼边说边走近男孩,开解道:“怎么哭了?可以和姐姐说说吗?”

      不料,小男孩哭的更大声了。

      秦盼盼立马丢开枝条,捂住他的嘴巴。哭泣的声音顿时小了些。

      这哭泣的声音要是被人听到了,还以为是她弄的,那时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秦盼盼欲哭无泪,轻声哄道:“小弟弟,别哭了,姐姐有错,姐姐不该招惹你,不该跟你说话。”

      小男孩似乎油盐不进,想要极力挣脱她的手。

      秦盼盼忽地想起了那个灵牌,只得耐心地尝试道:“你想...爹爹了吗?”

      小男孩停止了哭声,露出一张花脸,嗫嚅地问道:“母亲说爹爹去了很远的地方...呜呜...呜呜...”

      秦盼盼一时语塞起来,她不知道作何回答。

      善意的谎言总有被戳破的那天,但真相对于一个小孩来说,是何其的残忍。

      秦盼盼只得以自己的悲惨安慰道:“姐姐的父亲也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也一直在等他。”

      “那姐姐知道你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吗?”

      秦盼盼支吾地回:“不...知道,离开得太仓促。”

      小男孩委屈道:“我爹爹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我们的爹爹都会回来的,一定都会回来的。”秦盼盼蹲下身,缓缓摸了摸小男孩的头顶,“但在那之前,你要长成勇敢、坚强的男子汉,保护你的娘亲,知道吗?”

      小男孩吸了吸鼻子,迷迷糊糊地颔了颔首。

      秦盼盼牵着他,拿了水瓢从水缸里打了些水,浸湿一小块帕子,轻轻地擦拭着小男孩的花脸和手掌,然又理了理他的头发。

      小男孩的样貌恢复干净、可爱,秦盼盼招呼他出去玩,便兀自开始了洗碗的征程。碗不多,且没有什么油水,所以很快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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