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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多啦A梦和海绵宝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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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哥哥的手机吵醒的,他一个大男人要死不活喜欢多啦A梦,我睡眼朦胧地去接,听到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夏旬你起来没啊?”
“他还睡着呢。我等会叫他回电话,拜拜。”然后我看看钟,妈妈呀才六点。虽然我都是六点半起床的。
哥哥只穿了一条睡裤走出来,问我:“谁啊?”
“没看呢。”我对大好春光习以为常,慢吞吞地倒了杯白开水喝。
他扯了个哈欠又往展宁的房间走,路上不小心碰到了我的书包,我的笔袋昨晚没有拉好,笔哗啦啦地全掉了出去。
把展宁也吵醒了。他踢着奥特曼拖鞋走出来,没有带眼镜:“发生什么事?”
我看着他花花绿绿的奥特曼拖鞋,死闭着嘴巴把水咽下去。
学校一大早的在放天空之城的钢琴版,我听得心情很愉悦,于是拿了我的保温瓶去茶水间打水。
回到教室的时候殷穗坐在教室里愣愣地盯着窗外那棵绿油油的榕树看。我没好意思打扰她,就静静地回座位看自己的书。
突然她就走了过来。
“夏莞你好。开学几天了还没跟你正式打过招呼呢。我是殷穗。”
我对她好感度飙升,柔柔地应了一声。
“你的字真好看。”
她微微低头看我的书,及腰的长发用黑色皮筋简单地吊在脑后,睫毛浓密,手指纤细。
我拿出哥哥早上塞给我的几颗大白兔问她:“吃糖吗?”
她迷茫地看了我两眼,“好啊,谢谢。”
她拿起我淡黄色的笔袋,摸摸拉链上挂着的奶酪挂件,问我:“你好像……很喜欢海绵宝宝?”
我脸上有点红,“嗯……”
就像哥哥莫名其妙喜欢多啦A梦一样,我也莫名其妙爱海绵宝宝爱到了骨子里去。我的笔袋里,清一色全是带了海绵宝宝图案的原子笔的铅笔,我家里还有一个半人高的海绵宝宝娃娃,连钥匙扣都是海绵宝宝。
想来小学的时候,一放学就冲回家看少儿频道播的海绵宝宝,比妈妈追肥皂剧还不亦乐乎。现在却很少想起来要看电视了。而下意识地喜欢关于海绵宝宝的东西,估计是习惯吧,也可能跟我很少换笔只换笔芯有关。
讲到笔芯我有点气愤,晨光0.38全针管在新华书店买一块五一支,在小区门口的小卖部买是五块钱七支,虽然不排除造假的可能,但我对便宜的地方还是非常有好感的。但是所谓便宜没好货,小区门口三间小卖部,一间只卖零食一间只卖文具,一间杂志精品文具零食啥都有。曾经我在只卖文具的那一间买了几支笔芯,回家之后发现一点水都写不出来,还是全新的!从此我对它失去信心有生之年再也不跨进一步。
因为住在展宁家的关系,我没办法自己带饭,这几天都是巴着瑞言到食堂吃的。食堂很有情调,吃饭的时候硬要放点纯音乐,我很陶醉于卡农的小提琴版,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学钢琴这种大街上随手抓一个都会的乐器,据说现在钢琴已经不算特长了,所以考特长生的基本都操的来好几种乐器。曾经有一把小提琴摆在我面前,而我没有好好珍惜。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说出那三个字:“我要学。”
吃完饭在喝汤的时候开始放水边的阿狄丽娜,瑞言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汤匙拨着米粒,我把半碗紫菜蛋花汤送进胃里,开始感叹食堂大妈的好心,居然把汤做的这么可口,虽然我明知是味精堆出来的结果。
这时候我身边经过一对打情骂俏的男女。说打情骂俏其实有点不太恰当,因为此时不是男追女而是女追男。而这对小情侣,咳,是我们班的温润美少年奕轲和桥嫩美少女殷穗。
“奕轲你站住。”殷穗的声音有点酸楚,软软柔柔的教我打了个寒颤。
“够了殷穗,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以前是我不好没有珍惜!但现在,你不是又来找我了吗?不然怎么会从那种烂学校的中等生一跃成为市第一?你敢说,你不是因为知道我会来省一中读才努力的?你敢说你不是为了我?”她已经有点哽咽。
“你不要乱说。我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他不冷不热甩下这句话就走掉了。
我在心里小小地喔了一声,原来是旧爱复燃的戏码。
此时他们站的位子正是再无旁人的楼梯,而我和瑞言图个清静坐的是楼梯背面临窗的位子,也由不得我们听了个一清二楚了。
瑞言的眼睛中突然迸射出一丝精光,就着梁祝的配乐还真那么不伦不类。
我摆摆手:“要不就当没听到吧……”
她说:“你难道不觉得这个题材特别的好,特别的适合改编成剧本吗,说不定是可以超越歌剧魅影的又一大作!”
我说“唔,歌剧魅影的音乐都挺好听的,不过那个开头太诡异了啦。”
“……算了,走吧。”
好容易熬到下午放学,被告知今天轮到我值日,于是百般无奈的留下来擦黑板。班干部还没有选,我们是按照临时的座位来值日的,据班主任说,下个星期的班会课就要选班委会并且换座位了,我在心里掂量一下,还是努努力坐到前三排好了,这样上课就不用戴眼镜了。
我近视只有200度,可这其实很难受,因为戴眼镜不舒服不戴眼镜看不清。
我看着粉笔槽里厚厚的一层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橡皮筋把过肩的头发堆到头顶扎了个包,脸颊两边的头发比较碎,我又没带发夹,于是就任它垂在耳旁。
坐在课桌上偷懒的祁靖远说:“其实你这样挺好看的,干嘛今天要散着。”
我踩着凳子擦黑板上的灯管,:“昨晚洗了头所以散着,今天早上懒的扎了,反正也不长。”
“噗……”
“你干嘛?”我瞪了他一眼。
“你这样挺非主流的,虽然不是我那种菜,不过真的挺好看。”
我有点惊讶:“原来你还会上网的啊,我还以为……”
“什么啊,我的课余时间很悠闲的好不好。”
然后他瞄了一眼角落里刚站起身来收拾书包的奕轲说“只有他才会像你想象中的那么不要命吧。”
我心虚地摇摇头:“我看他不会。”
夏旬从门口探了半个脑袋进来:“莞莞?”
我应了一声,“扫地呢。”
他说:“我跟展宁去同学聚会,这是他家的钥匙,你拿着。”
我很诧异:“他跟你是一个学校的吗?”
他理所当然地点头:“他头两年都是在华园读的啊,初三才转了去那个苏啥的中学。”
夏旬是我家的炮灰,理论上是这么说,可爸爸妈妈还是非常“狠心”地把他丢去华园上了三年的寄宿,无视作为一间私立学校贵的吓人的学费和一个星期仅仅一次的会面,终于把他锻造成一个差一点点就考进一中英才班的可畏后生。
但是,后生可畏,我凭借爸爸的优良基因在省一中的初中牢牢把住了年级前三并且毫无疑问的直升进入英才班。
但是,由于妈妈的基因也非常优良,所以他长的特别好看,比我好看。这在很多时候都成为了他看低我的理由。
他沉吟一下,继续道:“我不太放心你,要不我先陪你回去吧,你今天要不要上晚自习?”
我摇头:“今天没有课。”
然后我继续说:“你玩你的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摆出一副少有的恶心样子说:“你有没有同学住湖烟小区的啊,叫他们送送你。”
我说:“有也走光了啊。真的没事拉我自己回去。”
弈轲突然出声:“我住那里。”
半晌没有人讲话,我很不识时务地咦了一声。
这边哥哥已经在跟他道谢,“那就麻烦你了,谢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