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之梦 第一梦》吟骨萦消

5、越界

　　后面好几天，霍连北都不理我，我坐马车，他就骑马。我做贼心虚，也不去招惹他，倒是相安无事。回程有一段水路，马车到了码头，远远就看到了霍家的大船。小时候，我很喜欢跟着霍连北和哥哥一起坐船远行，我从来不晕船，即使别人都吐得七荤八素，我依旧生龙活虎。想来，我很多年都没有再坐过船了，顿时心里痒痒的。

　　但是船离岸了，我才发觉不对，几乎没有风浪，但是我晕船了。虽然不舒服，但是我强打精神，不想让大家为我担心。但是我肉眼可见地瘦了，霍连北也发现我不对劲了。晚上，大家都去吃饭了，我留在房间休息。

　　霍爷拿了些牛肉和酥饼过来，我闻到酥饼的味道一下子反胃了，干呕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折腾了半个时辰，终于缓了过来，却再也没了胃口。霍连北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过了一会儿，他艰难又犹疑地问了我一句：“你上次和姓林的什么时候同房的？”

　　我的脸刷的红了，这个误会大了，霍爷不会是以为我怀孕了吧。

　　但是，我总不能说，我从来没有和林方之同过房。

　　还有，他怎么问的出那么隐私的问题，他好像……越界了。

　　我刚想说，我其实只是晕船了，霍连北起身关了门，然后直接把我推倒在床上。他翻身坐在我身上，用一只手扣住我双手，另一只手解开我的衣襟，然后俯下身吻住了我的唇。

　　我被惊呆了，竟然忘了反抗。我惊呆的原因，并不是被侵犯了，而是我一直以为霍连北不喜欢女人，因为他从不近女色，我甚至问过我二哥，他和霍爷是不是有些什么不正当的关系，被我二哥直接轰了出去。

　　可是霍爷的吻，真的是甜的，清冷的木香中带着隐隐的甜，霸道又温柔，还带着一丝微颤和喘息，撩拨得我意乱神迷，但是我残余的一点理智提醒我，这货刚说过我没有廉耻心，他现在是在干嘛？考验我的廉耻心吗？我顿时怒从胆生，试图推开他，可是我的双手被他紧紧抓着，根本挣脱不开。他将唇贴着我的耳朵，轻声说：“你不是说喜欢我，想要我做你夫君吗？”他的气息吹得我的耳朵酥麻难忍，残存的理智被他撩得荡然无存，我放弃反抗了，任凭他褪去了我的外衣，然后，他停住了。

　　我睁开眼，循着他的视线，明白了他停下的原因。

　　我的守宫砂还在。

　　完了。

　　我穿好衣服，推开门出去，月色下，霍连北的背影如天神临世。我的世界被割裂了，刚才发生了什么？很久以后我才想明白，他就想用这个方式，让我顺理成章成为他的妻子，这样孩子就可以当我和他在船上孕育的。当我醍醐灌顶明白这一点的时候泪目了，他只是怀疑我有了孩子，却连我后半生都安排好了。

　　霍连北转过身，他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凝视着我，缓慢又坚定地说：“对不起，非晚，今天是我失态了，但是我必须要知道，你和姓林的到底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现在已经在水路上了，霍爷也没法杀回去找林方之的麻烦了，于是向他坦白了：“这五年来，林方之从来没有碰过我一分一毫，他厌恶我之极。”“

　　霍爷的眸色一沉，说道：“那你为什么从来不写信给我，告诉我？”“

　　我有些忐忑地说：“当时我觉得只要我够努力，他就会被我感动，但是并没有。两个月前，他的宠妾推我入水，我差点……客死异乡，我才明白过来，这不是我要的人生，于是我求母亲帮助我和离。“

　　听到我说”客死异乡“这个词的时候，我明显感到了霍连北的杀气。

　　“那你在苍州为什么不和我说实话？”他压抑着自己怒火，低沉地问。

　　“霍哥哥，这件事，罪魁祸首其实是我自己，我不想你迁怒于他。他只是不心悦我而已。”

　　霍连北靠近我，望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我：“那你还心悦于他吗？“

　　我摇了摇头：“我死过一次才知道，男女之情是最不可信之事。”

　　许久，他幽幽地说：“刚才我对你做了这样的事，我会负责。”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