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舒白日》舒澨

80、第七十九章明朝12

　　已经来到顾子修房里的灵浠皱着眉，这里竟充满了那天因伊凡那一击所带出来的味道。搞不好顾子修不是因为蛇毒，而是被那个光球的冲击波伤到了。

　　“你还在磨蹭什么啊！到现在才来。”她的语气里满是责备，“他好像很痛苦。”

　　“废话，被……”灵浠的话一说出口，艾琳就不满得抬头看她。

　　“你说话不能小声点。”

　　“哦。”突然得，对艾琳的一种厌恶感顿生，从她的语气里就可以感觉到她对薇拉的遗忘。

　　“他怎么样？”

　　“我得回去看看，有没有药。”薇拉被那个血族带走了，她昏倒前的样子是那么得痛苦。虽然她自身的力量是救不了顾子修的，但是她不希望看到薇拉再出现那样的情况。如果真的不得已，她会像刚才查伦想做的那样，纵使薇拉会因此而恨她，那也无所谓。

　　“等一下，你是不是故意没治好子修。”艾琳站起身叫住欲走的灵浠。

　　灵浠转过身，愣愣地看了艾琳好一会，她以为薇拉最在意的人至少了解她，由此看来艾琳并不了解薇拉。她刚要开口，便被进来的声音打断了。

　　“你是谁？”莫妮卡警惕地看着灵浠，“为什么要变成薇拉的样子。”怎么搞的，最近流行吗？先是艾琳变成了琴柰的样子，现在又不知道是谁这么无聊冒充薇拉。

　　“你看得出来。”在人类中，她是继佐伊之后，第二个认出她不是薇拉的。

　　“你跟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艾琳，你说呢？”莫妮卡的直觉告诉她灵浠没有恶意。她也以为艾琳跟她一样知道灵浠不是薇拉。她看向艾琳，希望从她那得到支持，可是只见艾琳脸色阴沉，一言不发：“你怎么了。”

　　“她根本不知道我不是薇拉。”

　　“那薇拉在哪？”莫妮卡也感到很奇怪，艾琳怎么会不知道，虽然艾琳从不对薇拉付出什么，但是她是和薇拉最亲近的人了，她怎么能不知道。前些日子对艾琳所积压的不满在莫妮卡心里慢慢膨胀，对薇拉身体完全不闻不问还不够，只知道让她做这做那的，她难道就看不到薇拉的苍白和痛苦吗。

　　“我不知道。”灵浠双手一摊，本想走，却因为在窗口看到薇拉的身影而停了下来。

　　“灵浠，你怎么会在这。”她一醒，就想起因为给灰狼做手术，已有两天没去看艾琳了，所以就来找她，她猜也知道艾琳会在顾子修的房里，只是没想到灵浠也在。

　　“他怎么可能放你出来，你看起来还很累。”灵浠暗暗叹了口气，难道，薇拉自己都没感觉到吗？那么明显的不被在意，她都不会感到难过吗？

　　“我跟他早就说好了，所以不会……”

　　“啪。”重重的一个耳光打断了薇拉的话，她惊愣地看着艾琳，已经感觉不到脸上的痛，只有心在难受。因为是艾琳，她从不防备她的靠近。

　　“捉弄我很好玩吗？”这是艾琳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你认为我是在捉弄你？”她以为艾琳足够了解她，可是她脸上的责怪是那么地明显。之前的几天，她可以当作没有感觉到艾琳对她的态度的变化，可是现在，她已经无法再装作感觉不到了。她捉弄过身边的每一个人，但从没开过艾琳半句玩笑。

　　“如果那么不想见我，你可以直说，不用教唆你身边的畜生来欺骗我。”

　　“他们是我朋友，不是畜生。”

　　“妖怪不都是阿狗阿猫变的，他们不是畜生是什么！”

　　“我说了，他们是我朋友，不是畜生，难道你连这点尊重都不懂。”可能是压抑了太久，加上身体又开始痛，她的情绪激动起来。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跟我说话了。”

　　“你太过分了。”灵浠受不了地说，“薇拉有说错吗？你又以为你是谁，你都不尊重别人，难道还妄想别人来尊重你吗？这会不会太可笑了。”

　　“莫妮卡，麻烦你留下了，我想我需要冷静一下。”怎么又开始痛了，前不久才痛过一次，这次的发作时间变短了。

　　“你不能走，子修的病你得负责。”一把拉住薇拉，艾琳命令着。

　　“我直接杀了他到比较干脆。”冲着艾琳扬起邪恶的笑容，薇拉的神志已经不太清楚了。

　　“你敢，难道一开始就是你让比鲁咬他。”

　　“……我无话可说了。”原来艾琳真的不了解她。

　　“你太恶毒了。”

　　“是啊，我恶毒。”她的痛已经再也控制不住了，双手抱住自己，她垂首忍痛。

　　“你到底说够了没有。”扶住薇拉，灵浠火冒三丈，“你还要伤她到什么地步，也许你真的早点消失地好。”她的手上突然聚起细剑，想要动手。

　　“不要。”虚弱的声音拦住她，薇拉再次抬起头，她的眼已经失去了生机。

　　“你在做什么。”灵浠惊呼，薇拉正对着她，手却是握在了她的剑刃上。不止是受到了皮肉的伤害，她的剑上还有具攻击性的幻力。

　　“我要你向我承诺。”

　　“什么？”

　　“不管发生什么，永远都不能伤害她，哪怕是一根头发。用我的生命起誓，你永远也不会这么做。”

　　“你真傻。”灵浠抱着薇拉的身体，“我发誓，用你的生命发誓，无论发生什么，永远都不伤害她。”听完灵浠的话，薇拉才收回自己的手。

　　“你们呢？你们还没说。”薇拉抬头，不知在跟谁说话。

　　“你怎么了，薇拉。”因为太过惊讶于艾琳的行为，一直没有说话的莫妮卡总算反应过来了，“她在和谁说话。”不会是薇拉产生幻觉了吧，那是不是表示薇拉快死了。

　　“他们。”灵浠记得薇拉说过她可以感觉到身边有他们的存在。

　　“为什么你们都不说话。”薇拉问。

　　“我不会答应你，如果她还敢伤害你，我会让她比死更痛苦。”

　　“伊凡。”

　　“这是我的决定。”

　　“如果我好起来，你是不是就不会伤害她了。”伊凡看着薇拉，她为什么要对一个不在意她的人这么好，不想再看到薇拉虚弱的样子，伊凡选择暂时离开薇拉，她身边有他在，应该就不会出什么事。“带我回去。”看到伊凡离开，薇拉看向特雷弗，他真的没有插手管她的事，即使他现在比谁都想杀了艾琳，但是他遵守了对她的承诺。

　　“她去哪了。”看到薇拉凭空消失，莫妮卡着急地问向灵浠，她从没看到过这么苍白的薇拉，她到底怎么了。

　　“你不用担心，她现在才最安全。”没想到伤害薇拉最深的是她最在意的人，灵浠最后看看艾琳，漠然隐去。

　　“太气人了。”艾琳气鼓鼓地坐了下来，莫妮卡知道刚才的对话艾琳没有听到。虽然她也没听到薇拉说了些什么，但是灵浠的话她听的很清楚，她也知道一定是薇拉自己要灵浠用薇拉的生命起誓的。可是就算艾琳没有听到，薇拉一直以来对她的好，她就感觉不到吗！难道就因为顾子修，她就可以看不到她身边的伙伴了吗？

　　“你变了，艾琳。”以前，虽然艾琳也不为薇拉付出什么，但是也从来不会这样误解她。今天看到的一切对莫妮卡而言是那么地震惊，她都不知道薇拉是以什么度量忍受下艾琳这些无端的指控。

　　“你也跟她一伙，你还没被她捉弄够吗？”

　　“到现在你还以为薇拉在捉弄你吗？真的够了，你太自私了，你就只顾着你的顾子修。你有没有注意到薇拉的身体，从她刚进来的时候，她的脸色就很苍白。薇拉的身体一直很好，这次再见，她的身体看起来就有点不对，你都没有注意到。她在照顾你的时候你都没有问过她，分开的这段时间她过得好不好，是不是。”本来她就跟薇拉比较要好，现在，艾琳变得更让她无法接受了。

　　“她可能是在捉弄我们。”薇拉从小就爱捉弄人，这是众所周知的。

　　“得了，你根本就不了解薇拉，她从来就不会开这种玩笑，她是爱玩，爱开我们玩笑，但是那些都是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你不懂吗？也是，她从小就不舍得拿你来开玩笑。如果薇拉醒不过来，顾子修也要陪葬。”莫妮卡已经受不了再待在这里，她也不管能不能找到薇拉，还是向她住的地方奔去了。

　　“你现在还是不要进去的好，里面实在太可怕了。”灵浠坐在屋外的廊栏上，卡纳也乖乖地趴在她身边。

　　“怎么了，薇拉出事了吗？”

　　“她睡了，只不过，某位正在生气中。”

　　“某位？”

　　“薇拉没跟你说她在恋爱吗？”

　　“恋爱！她没提过。我现在只担心她的身体。”其他事以后再说。

　　“她不会有事的。”只要早点送她回到她自己的时代，她就不会有事，“那个艾琳一直都是这样对薇拉的？”

　　“以前还不是这样。虽然从小到大都只是薇拉在付出，但艾琳从没有像这次这样过分，连一点关怀都不给。从我记事开始，薇拉就对艾琳很好，薇拉说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只是想对她好。”在灵浠身边坐下，莫妮卡看着她，好像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少担心薇拉一点。

　　“我叫灵浠。”

　　“你为什么还不变回来。”

　　“我和她本来就长得一样，你们怎么都以为是我在假扮她。”

　　“一模一样？”

　　“除了这耳朵。”灵浠动了动自己的耳朵。

　　“还真的不太一样。”莫妮卡伸手拉了拉灵浠的耳朵。

　　“轻点，会痛的。”灵浠抗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