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些上课时间》苏格里安

2、梦(末世)

　　记一次梦

　　昏昏沉沉，半梦半醒间，我猛地一激灵，睁开双眼 。伸手摸出手机，凌晨4:44，真糟糕。
　　我从床上下来，摁开灯走向厕所 ，与小妹直面对上。她看起来不太正常，双眼流脓，呲牙咧嘴的。奇怪，我并未感到担心，惊恐等，只是往前走了两步转身进入厕所，“砰”的一声关门并落锁。
　　我心如止水，不管小妹，从窗户翻入露天阳台，顺着水管溜到底下。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在这个估计没什么人管我的时候完美达成。
　　熟读各种小说的我当然知道，现在是丧尸末日。想想，发现我平日里为末日备好的弓箭搁在床下没带上，有点可惜。不过谁能想到上个厕所的工夫末日就来了呢！
　　围墙因为暴雨倒塌了，我便从那里翻了出去，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游荡。我走了好久好久，久到自己都有点意识模糊。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像是睡了一觉。
　　面前站着个络腮胡大叔，他热情地拍拍我的肩膀，小声道:“放心别害怕，你安全了！这里是我们建造的避难所。”他歪着头瞅了瞅，“命大小子，去照顾小孩子吧！”
　　我无所谓的点点头，接住他递过来的匕首别在腰间。顺着他指的方向走过去。
　　小孩子们被集中在一个地窖里，看起来没有超过五岁的。里面也有几个跟我年纪差不多的，负责照顾小孩。
　　一个扎双马尾的小女孩儿似乎认识我：“啊，你就是昏倒在路边的那个哥哥。”我就跟她说起话，半夜还偷偷把她带出地窖爬上大卡车看星星。丧尸们对声音很敏感，我们就只是看，或者在心里默察星星的数量。

　　就这样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安静的夜晚，平淡到我都有些困倦。直到有一天，营地里突然灯火通明，彤彤火光照亮铁丝网外那张牙舞爪的，丧尸。
　　大叔跑出来，让我们带小孩子们往还未竣工的地下城跑。
　　浓重的夜色里，这一方火光通明，本来会人生鼎沸，此时却只能听见丧尸摇动铁丝网的声音。
　　所有人都变成了静默的影子，上帝剥夺了人间的声音。
　　我并未有太多感受，仿佛置身于外。突然之间我想到了双马尾小女孩，她今天被她妈妈接走照看，这个基地人不多，就十几个，所以女人、半大孩子，所有人都要工作。
　　只是去抱一个孩子。我脱离了队伍。
　　我向铁丝网跑，越过坑坑洼洼的土地。钻入高高的玉米地，不期然与一个女人相撞。
　　“你没事儿吧？”我摇晃着站起。
　　那个女人辨认出我是谁来，她呜呜的哭道：“我感染了。你带着我的孩子走。”
　　我接过小女孩，在月光下看见她眼角有一点晶莹的东西。我以为是泪水，伸手一摸，发现是黄脓。
　　“她也感染了。”我掰开她的嘴看了看，牙龈已经腐烂。
　　仿佛是被我的平静吓到，那个女人停止了抽泣，愣愣地看着我。
　　我拔出匕首，伴着那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轻轻的、噗的一声刺进小女孩的眼眶，翻搅了几下。
　　红艳艳的血水溅了我和年轻的母亲一身。
　　几只丧尸闻声而来，我看母亲向她的孩子的尸体摸索过去。觉得不好在短时间内再搞定一个成年人，便转身钻出了玉米地。
　　悠远的夜空，随风飘扬的玉米，我眯眼看了下皎洁的月亮，慢慢呼出一口气，向地下城奔去。

　　我在这辽远的旷野上奔跑许久，之后又在蜿蜒的通道之中摸索攀爬。
　　终于我见到了人——络腮胡大叔。
　　他靠在墙壁上，一手捂住胳膊，见到我之后，便冲我笑起来。
　　我说：“我后面就是很多很多丧尸。”
　　他说：“你前面也有不少。”
　　我继续朝前走，大叔就跟在我身后。不久一个转弯处，我们便与丧尸碰上。
　　这群丧尸大概快十只，凑近了闻见人味儿，便凶猛的扑过来。
　　我抽出匕首。大叔拿的是一把刀，样子很奇特，像是小时候玩的泡沫飞机的机翼，材质好像也是泡沫的。黄澄澄的。
　　接下来就是一片血肉翻飞。
　　“大叔，你也感染了。”
　　他又冲我笑笑，眼角挤出一股黄脓：“所以我现在打架，不要命！”
　　丧尸很快解决完了。我狠狠把匕首扎进大叔的眼眶，让他的生命快速的消亡。他直到死时也是笑着的。
　　我掂走了他那把泡沫刀，这刀蛮锋利的。

　　我又向前走，走着走着被侧方的一只手臂扯入缝隙。这个缝隙极窄，只容人侧着身子走，走了一段，豁然开朗。
　　拽我的人是一个一同照看小孩的少年，他把我拽入一个小房间内，这个房间有门，还有沙发。
　　接下来他的嘴唇一张一合，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关于他如何与大家走散，关于基地，关于未来。可惜我都没有听清。
　　突然门那边传来了撞击声。这个门应该只是嵌在土里，丧尸没撞多久便轰然倒地，有三只丧尸涌了进来。
　　我迎了上去，泡沫刀刀花翻转，砍开丧尸的脖子。只是这刀寿命不长，宰了两只丧尸就断成两半，露出一截硬棒似的固定物。我用力把这截硬棒捅入丧尸的脑袋。
　　那个少年跑过来，带着我东绕西绕，出了地下城，又神奇地找到一辆小电驴，载着我向小城去。

　　他说他饿了，就带我到了一家百货商店。
　　此时天微微亮，我俩从小门儿进去，在商店里面自由行动。
　　我转着转着，走到了大门处。那里站了几个姐姐在跳舞，她们面朝着玻璃大门，大门外就是街道，还有丧尸在游荡。
　　我不懂她们为何会那样泰然自若，但这不影响我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神。
　　太神奇了！就像，就像高傲的天鹅面对脏污的泥沼不屑一顾。
　　我饶有兴味地看她们起舞，转眼又看见街对面有个熟悉的面孔。
　　我眯着眼睛看了又看，认出那是小女孩的母亲。我直勾勾的盯着她，她也直勾勾的盯着我。我觉得她像是也认出我一样。
　　就像小时候听恐怖故事的感觉，触电一样，背后一片酥酥麻麻的。
　　我猛地转身，在商店里寻找武器。我知道她会来找我，我得把她也杀了。
　　我在商店里找到了一把弓，纤细的青色金属杆身。——立马回到大门，打开一点门缝，冲着那个丧尸射箭。
　　我想：一定能中。
　　可惜并没有中，射出的箭甚至没有飞到。
　　真是糟糕，我并不打算连累那些跳舞的姐姐，就走出了门。
　　除了她，街道上一瞬间没了其他丧尸，所有的一切都离我们远去。我听见她嗬嗬的声音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我与她缠斗起来。看不太清，听不太清，记不太清，只知道打的自己满身狼狈。
　　突然又一只手递过来，我拉住了，被拉上小电驴的后座。
　　少年骑着电车载着我呼啸而去。我手上多了把弓，便冲着那个丧尸瞄准，松弦，正中红心。
　　小电驴裹挟的风吹过我的头发。我仰起头来看太阳，那轮红日上升，占据了整个天空。
　　热浪扑面，我失去了所有意识。

　　睁开眼睛，摸出手机，时间4：44。是梦啊。

作者有话说

　　好不容易做的一次连续大剧，你们做过什么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