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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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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池浴水被拔掉塞子,哗哗流走。
还有那些正在上升的雾气没有完全消失,熏着耳朵。
番林伸手挥一挥,把它们从耳边挥散。
关掉厕所的灯。
床头放着着番林的手机,还未开机。
她用那只座机叫了客房服务,门就敲响,她叫了一瓶酒来。
窗台依然打开,只是已经关了一扇,灯光从窗户透出去。
微量的风可以让我保持清醒。
酒闻着很暖,已经喝了一些进肚子里,我一边醉着,一边想着。
好像已经喝醉了,又好像比任何时候还要清醒。
我的酒量其实很差。
门又敲了一下,下面塞进一张卡片进来。
脚步声又挪去别的地方。
番林摇摇晃晃走去门口。
拾起那张卡片,打扮成动物模样的年轻身体,用性感动作在空间有限的小卡片上施展个人魅力。
他们成功吸引住了番林的好奇心。
带着试探打通了那个卡片上的电话。
她一共叫了两个。
棓苣一个,自己一个。
斑车的话,卡片上好像还没有拓展这样的服务。
喝过酒有些吐字不清的讲话,接通电话的人却习以为常,这是今晚的第一次开张。
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他的态度却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耐心。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商量妥当,对方这才挂断电话,告诉她只需要等待一会儿。
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只是番林不知道自己在报房间号时,只讲了一个号码。
敲门的次数多了,人就会变得烦躁起来。
棓苣穿着灰色短裤,上面套一件白色背心,以为是番林站在门外,就给开了。
室内向外涌着小狗与蛋糕的气味,又像刚被水洗过。
看样子他是个保持干净的人。
两人就站在门外,他们眼睛眨了两下,对今晚暗暗期待。
是按照《动物狂想曲》COS的角色,兔子女士与红鹿男。
斑车也从床边下来,摇晃着屁股走来,它才被吹干毛发,鼻子比任何时候都要湿润。
站在门外的两人身上有一股芝士味,它冲他俩摇摇尾巴,兔子女士便伸出手来摸摸它的头。
她的指甲却是小猫的形状,如果不小心抓到你的话应该会疼上一阵。
棓苣只能用英文跟他们交谈,这里还是保持使用中文对话。
「客人,我们是你点的特殊客房服务」,女生学着小白兔那样可爱的发音,说完这句话就想进去。
棓苣眼疾手快,一下挡住门不让他们得逞。
「抱歉,我没有点过」,这是一种新型诈骗吗?
「我猜你们弄错了」,他指指门上的号码,15。
「怎么会?」,猫女掏出手机,跟那边再次确认,没有错,就是这里。
「先让我们进去」,男孩说道,声音青涩,他看上去应该20岁左右,稚嫩的脸。
红色西装有些短,露出半截皮肤,显得他身材纤瘦,肚脐向内凹。
声音有些大,三人大眼瞪小眼,对面的门却一下打开,是泰迪与他的主人。
对面的男人朝他看过来,眼神复杂,又一下关上门。
那只狗刚刚也在打量他,搞什么。
隔壁的墙被锤得咚咚响,对他们的吵闹感到不满,棓苣头疼不已。
他们只穿着很少的布料,地上的包却塞得鼓囊囊的,两人在走廊上有些微微发抖。
「好吧」,先进来再说,一定有什么误会。
「知道是谁打的电话吗?」,到底是谁搞的恶作剧。
两人就那样坐在茶几边的小凳上,蜷成两团,同时摇摇头。
兔子女士掏出手机,拨通那边的电话。
「对,客人说我们弄错了」,「不是女生」,她的兔耳夹有些松动,现在也像语气一样耷拉下来。
「好。」
她抬头看棓苣,捂住电话,先跟棓苣讲,「他说打电话来的是一位女士」。
「会不会是你朋友点的呢?」
一位女士?
棓苣坐在靠近他们的床边,刚才以防万一,他把斑车也抱在怀里。
现在他接过那只手机。
番林等了好久,她都在桌边小憩了一会儿,还是没人来敲门。
毛巾掉在了地上,头发半干,脑袋被风吹得有点晕乎乎的。
站起来把那半边窗户也拉上,探身出去时动作太大,差一点从楼上掉下去。
她似乎一下清醒了很多,打了个寒颤。
床头柜的手机闹钟响了起来,顺便开机。
从这边过去拿起,这是那天Van要来家里送证件时设置出门接她的时间。
国内时间的晚上8点。
怎么才八点,今天过得好慢。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明明是自己忘记切换为这里的时间。
手机开机之后就不断接收微信弹窗,半小时前发来的讯息,米戈他们还在外狂欢。
他们驾车去了埃菲尔铁塔,站在路边亲吻,拍过来给她。
「阿姆斯特丹在下雨」,她整张脸贴近手机,似乎这样才能发送一条语音过去。
那边没有动静。
她又点开,拍一张自拍过去,红红的脸蛋,像煮熟的虾子一样。
番林完全把客房服务忘去了九霄云外。
还好。
座机终于响了,番林把自己的放在一旁,拿过这只接起来,语气不太好。
也忘记了应该继续讲英文。
「怎么还没过来啊」,番林先入为主,开口就是质问。
棓苣听着电话那边醉醺醺的声音,是她没错了,但怎么会醉成这样。
斑车跟红鹿男玩着,被挠着肚皮。
「迷路了吗?」,这个老板是什么态度,我问他也不说话。
「…」,对面的房间里他们全都盯着他,似乎在确认这边的情况。
棓苣拿着兔子女士的手机,站起来打开门,走到番林门外停下。
「开一下门」,对面也用中文回答她,声音在耳畔听着迷离,像隔着一层纱。
「咚咚」,这下变得清晰起来,电话里那个人已经在叩门,听筒里的声音也跟屋外重合。
她把话机放下,走去门口,带着疑惑。
这年头老板还要亲自上阵…
小心翼翼地从门边开了一条缝,番林挂了防盗链在墙边。
门外站着的人,长得有些高,需要仰一点头才能看清他。
哦,不是老板。
是棓苣。
番林把门又关上。
链子取下后再次打开。
棓苣还在原地,他伸手过来贴上她的脸,好烫。
她往前走了一步,想靠近这份手心的冰凉。
却只顾着眼前,显然忽略了门框的高度,脚被凸出的位置绊了一下,整个人立马失去重心。
她朝他扑过来,双手挥了两下,却抓不住什么东西。
兔子女士的手机摔在了地上,电话被挂断。
而棓苣稳稳接住了番林,将她抱在怀里。
胸口处传来沉闷的响,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但她的心也怦怦跳着,除此之外什么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