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案之人间道》狐惑百合

14、14

　　―――3/4/2010十一更。―――
　　时间地点接十更。

　　1：30AM。
　　“徐队，我们这儿都齐了。”许茂山请示的看着徐长卿。
　　长卿正欲开口，对讲机里忽然穿来尖锐的一声。常胤？！没人回答，失去联络。调到守一，“出了什么事？听到速回答！”
　　零星枪声，来自仓库西门。已经收队的常胤那一组。徐长卿首先呼叫支援，接着命令有些发傻的文轩，“快，带两位法医从北门走！”
　　文轩一把抓住他胳膊，“队长，我跟你一块儿去！”
　　徐长卿皱眉，“不需要。你给我把人带出去就行！”情况不明，法医手无寸铁，我们的职责里包括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
　　文轩呆呆的看着他离去。何必平和许茂山已经提起几只袋子。何必平出声催促，“文轩，走了！”

　　夜色苍茫。
　　徐长卿赶到时，四下寂静。路灯被打碎，不能清晰视物。他水平持枪，以转角为掩护，一步步接近卷闸门。嗖的一颗子弹飞过，徐长卿避到货架后。隐隐听到声音，似乎是守一。徐长卿喊话：“守一！常胤呢？你们怎么样？”

　　1：40AM。
　　徐长卿谨慎行事小心聆听，推测到打冷枪的对手大致藏身处，闪身出了掩护，几颗子弹连发，立刻有人发出惨叫。片刻后，声音消失。徐长卿汇合到警车边。
　　一番查看，还好人都在，没出什么事。守一的胳膊被子弹擦出道血槽。常胤命好，只是对讲机被打爆。他看着徐长卿给守一裹伤，气愤难当：“NND，敢搞偷袭！这帮毒贩子都TM疯了！”
　　是啊，这么大胆的袭警，为了什么？不好！文轩那边――徐长卿转身就跑，常胤在背后喊，“师兄，怎么了？”徐长卿无暇顾及，穿过大半个仓库，迎面过来的人，竟是文轩。
　　“你怎么一个人？必平和茂山呢？”
　　“我让他们在外面等我。我要回来帮你！”
　　“荒唐！”徐长卿大吼一声。
　　从来没见过他发火的文轩，吓得一哆嗦，“我就是想帮――”
　　徐长卿揪住他衣领，“别废话，带我去找他们！”

　　1：45PM。
　　没有任何血迹。可是，人呢？！两名法医和截获的大批毒品一起失踪。文轩已经知道闯下大祸，瑟缩的躲在徐长卿身边，听他焦急万分的再次呼叫调度。常胤他们几个赶过来，稍事商量。守一、文轩留下等候支援，徐长卿等人搜索周边。

　　1：50PM。
　　数辆警车呼啸而至。守一报告情况后，由随队医生简单包扎伤臂。文轩正呆呆的看着自己脚尖，胳膊被人一把抓住：“徐长卿呢？”
　　景天？你也是法医。我，我今天弄丢了两名法医。
　　景天等不到他回答，人堆里又见到守一，悻悻的放过文轩，冲过去急问：“出了什么事儿？人都去哪儿了？你们徐队呢？我们茂茂和必平呢？”
　　守一摇头。“队长没事。茂山和必平不见了。”
　　他没事就好。什么，什么叫不见了！“怎么会不见？”
　　“我们收队的时候，被人偷袭。徐队赶过来支援。文轩应该带他们和截获的毒品一起先走。我不知道为什么没走。总之刚才联系不到他们。”

　　景天摸出手机。打电话，没人接。茂茂，你在哪儿？
　　常胤飞奔而来，“队医？队医快跟我来！拿上急救包！景天？你以前也是医生吧？快！”

　　好多血……不可能。一片艳红。是幻觉吗？徐长卿从不晕血，可今天看到的血，感觉不真实。他脸色惨白，跪在何必平身边，按着他颈部动脉。鲜血汩汩，染红他手，染红地面。训练有素的队医接手止血，上氧气面罩，打急救针输血。徐长卿松开手后，面无表情，攥紧了拳。
　　“茂茂！”景天？缓缓回头。看到一双发抖的手，按住了许茂山心脏部位的弹孔。
　　“常胤，给我一个急救包！”
　　常胤别过头。景天，没用了，人已经死了。我们发现他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你们怎么都见死不救？茂茂还没死呢，我要救他，我能救他！ “急救包！谁给我个急救包！救命啊！”景天失声恸哭。
　　常胤蹲下来，吐字艰难，“景天，他不需要急救了。”
　　景天根本不看他，拿起许茂山一只手，放到自己脸上， “茂茂，我的茂茂！”
　　

　　嘴巴干涩，下唇被自己咬破，“茂茂你要听老大的话，你不要死！老大答应过你的。你记不记得？老大还没有给你娶老婆，你不能死啊！茂茂――茂茂！救命――救命啊！”
　　随行队医处理好何必平，把人送上担架。过来看看，叹气摇头：“没有呼吸，也没有脉搏。景天，你救不了他了。”
　　“不！给我电极板，我要给他电击除颤。他会活过来！茂茂不会死的！”景天抱着许茂山，哀求的看着他。咬破的唇血迹斑斑，声嘶力竭字字血泪。
　　常胤不忍再看下去，走过来轻推徐长卿，“师兄，景天他――”
　　徐长卿之前像被魇住一样，明明看得到听得到，可是身体不再接受指令，做不出任何动作，只能怔怔的看着景天哭喊。常胤一推，魔怔解除，他上前握住景天双臂，“小天，茂山已经死了。”小天，你喊不回来他了！
　　景天茫然的看着他，声音低回，凄凉冷清，“茂茂没死。你们太狠了，为什么不让我救他。给我电极板，我能救他。”
　　“小天！”徐长卿心痛已极，“你救不了他了！”
　　景天垂下头，泪落如雨。

　　黑色裹尸袋。茂茂，老大带你回家。
　　徐长卿握住景天冰冷的手，“小天，对不起。”
　　景天勃然大怒，一把推开他，“你们都是白痴啊！为什么会单独留下他们两个人？是你们害死茂茂！”
　　文轩抽抽搭搭的哭声。
　　常胤听不下去了，“景天，你少说两句。不是你一个人在难过。偷袭发生的太突然，谁也没有想到。师兄才是比谁都难过。”师兄本来就擅长主动背负责任。你对他那么重要。现在你指责谁也不能连他一起指责！
　　景天咬着牙，恨声，“就是你们！不管他们俩的死活。我恨你们！”
　　常胤忍无可忍，“你胡说什么！这只是意外。再说你也不想想，许茂山今天是替谁的班？”
　　徐长卿脸上变色。常胤，你说什么？！
　　景天被人戳了一刀似的，全身抽搐，后退两步。是啊，最可恨的人是我自己。本来是该我来的。茂茂是为我死的。我才是害死他的人。牙齿咬得太紧，嘴角渐有血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