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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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沈悦往桌兜里放书包时发觉有东西，他拿了出来。
“情书。”楚亦明睨他一眼。
“还有人给我这东西啊，我以为只有你会有。”沈悦打趣道。
“给错人了吧。”沈悦嘟囔着往书包里放。
“你不看？”楚亦明问他。
“好东西当然要偷偷看。”沈悦笑的贱兮兮的冲他晃晃脑袋。
初高中的时候沈悦最喜欢值日了，大概是有理由不用学习，可以在扫地拖地擦窗台的时候发呆偷懒。
沈悦不是光喜欢看美女的那种人，他喜欢看很多东西——喜欢看马卡龙色的朝霞晚霞、喜欢看天上那朵像蜗牛的云，喜欢看长得好看的男生女生，喜欢看不同老师然后猜他们教的学科。喜欢看校园里的猫打架，喜欢看花每天开了多少、叶子绿的程度，喜欢看浇水的工人师傅今天水管里的水浇出去了多远，喜欢看小情侣偷偷摸摸地拉一下对方的袖子，喜欢看阳光下树的影子。
今天轮到他和楚亦明倒垃圾，走出一段路，沈悦发呆看到垃圾里有一个特别崭新的信封，在一堆垃圾里露出半个身子。
“你干嘛，别告诉我你要捡垃圾。”楚亦明突然开口道，沈悦这才发现自己发着呆，动作没过脑子，竟然要伸手去翻垃圾。
“怎么会… …”他连忙打哈哈。
其实这不是第一次垃圾桶里有信封了，只不过平时沈悦没注意过。
楚亦明让他走前面去。
“等一下！”沈悦突然看见了什么，撒手就跑。
“… …”楚亦明站在原地看他。然后看着沈悦跑出一段距离，仿佛一直盯着某个东西，然后突然放慢脚步，手臂在空中虚着一挥一挥，突然猛地一抓。
“你看你看！”沈悦抓到后一脸兴奋地往回跑，好像一个急着邀功的孩子。
他停在楚亦明面前，冲他摊开手，手心里是一朵小小的蒲公英。
还记得当时是身在二楼的班主任不知道怎么的，大概是兴致使然往窗外看，然后就看见了倒垃圾的他俩不务“正业”。
一声呵斥下，两人齐齐回头。
然后愣住片刻，两个人抬起垃圾桶就跑。
楚亦明扶着脚底飘飘的沈悦在一家奶茶店暂歇，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住房的人特别多，他找了好几家酒店都满了，最后总算是找到了一家离这里还不算远的地方。
“先去洗澡。”一进屋，楚亦明就把试图一头栽倒的沈悦赶到卫生间。
“一起呗。”沈悦扒着卫生间门。
“不行。”楚亦明黑脸瞧他。
“啊~”沈悦见撒娇没用，只好灰楚楚地进去乖乖洗澡。
楚亦明从来没跟沈悦一起洗过澡，从之前认识就是。有一次几个人约着出去玩，结果下了大雨把他们淋得透透，当时离楚亦明家比较近，大家被淋的浑身难受，一窝蜂挤进浴室洗澡，沈悦没挤进去，正欲掉金豆博同情，突然就被楚亦明拉走。
原来另一个卧室旁边还有一个浴室，沈悦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你不一起？那边你又挤不进去了。”看着比自己身材略大的楚亦明，沈悦心道自己都挤不进去何况你。
楚亦明帮他拿来浴巾并且一脸正经地拒绝了他。
沈悦一直是个很抓马的人，继那次被拒绝之后，几次上演苦情大戏但都没让楚亦明妥协过。
沈悦来之前是洗过澡的，这会儿本来就头痛欲裂，热气一蒸，两眼一闭。
“咚!”楚亦明闻声赶来，就看见倒在地上□□的沈悦。
他驻足了一会儿，大概是想看沈悦是不是真的失去意识了，等了一会儿没见人动静，只好走近地上那人。
每靠近一点，楚亦明都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了一些，他回避了那个地方，他只紧紧盯着地上人的眼睛，屏息关掉花洒。他的手脚显得有些乱，轻轻触上了人温热的肌肤，又激得他手猛地抽回。
他拿了条浴巾给沈悦和自己的手隔开。
他的脸已经离沈悦很近。
初一下学期，天气转冷，开始在校服外面套棉袄，沈悦和楚亦明被老师安排做了同桌。
沈悦在外面撒欢撒太野了发了烧，楚亦明作为同桌被安排来他家给他送作业。当时沈悦家没有其他人，楚亦明拿了沈悦给他说的门口毯子下面的钥匙。
屋子里还是很暖和的，楚亦明稍稍缓了一些就脱掉了厚重的外套。
沈悦烧的意识有点模糊，嘟嘟囔囔要水，楚亦明四处看看就给他倒了杯水，水温他浅浅呷了一口尝着可以。
发烧的小可怜人儿脸有点肿，还烧的红红的，楚亦明把他包着被子扶起来，水抵在他的嘴边，一点点喂着他喝。
沈悦一直昏昏沉沉，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身边，他下意识就觉得是妈妈，抽出胳膊抱着旁边的人。
沈悦特别喜欢裸睡，所以只要身在被窝，他都没有穿衣服。他身上的温度很高，高烧又让他很难受，下意识的，让他紧紧地抱着“妈妈”。楚亦明棉袄里面有只穿了很薄的校服外套，沈悦的动作让他一动也不敢动。
思绪翻滚，楚亦明手撑在酒店浴室湿滑的地上，颤抖着叹了口气，他盯着近在咫尺的、他藏在心底这么多年的、不敢透漏不敢表现出来的的恋人，低头，轻触他的朝思暮想。
他们不是第一次接吻，年少的第一次偷偷接触让他和他同桌一起发烧了一个星期。
楚亦明轻轻含住沈悦的嘴唇，他想深入但也缺乏勇气，虽然当初他偷偷塞给过沈悦那封他写了好几次、与矛盾的自己斗争了许多次后才送出去的情书，但当他踌躇左右努力装作局外人发出疑问后，对方却并没有明确说接受，没有说他可以。
已经出了一手心的汗。他很无措。
他睁开眼想要近距离看清沈悦，但他刚一睁开就对上了面前一双睁大的眸子。
“你… …”楚亦明愣住。
他下意识就逃开，但是后脑勺被沈悦扣住了。
许久，耳边人在喃喃，他听不清内容。
沈悦盯着眼前已经满是雾气的天花板，朦胧致不真实感强烈。
“我喝醉酒、从来都只是头疼的，或许会做出大胆的动作，但不会失去清醒的、我还会思考、我是… …还会记得所有发生的事情的啊… …”
沈悦想起了有次和楚亦明讨论名字的含义。
“我妈说希望我一生都开心快乐愉悦，所以给我取了沈悦这个名字。”
“我啊，”，楚亦明看他。
“他们希望我，即使身处黑暗也能明朗，清楚自己究竟想要的东西，清楚自己喜欢什么，追逐自己的初心。”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