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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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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忙碌,中秋将近。
王珊珊哭诉的那么几天没有人再过多的关注,大家更关心中秋去哪玩的热门话题。
岑从烈在微信上告知了岑苑,中秋回渝北直接去大姑家一起聚的事情。
岑苑思索一阵,在键盘上敲出了好。
一旁刚出办公室的秦文均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双脚灵活得滑动着滚椅,停在了一旁:“小苑童鞋,上次去三亚你的报告给我参考一些呗。”
秦文均装作不经意地和她对视,又被她水波流转的眸子逼退,快速的转动着手里的中性笔。
岑苑撞上他的目光,收回眼,语气温和:“好。”
秦文均看她发送文件的空档出声搭话:“对了,你中秋去哪玩。”
岑苑:“准备回家。”
秦文均:“哦哦,蛮好,蛮好。”
岑苑已经点击了发送,转头看着他,神情里透着无声的询问。
“咳,谢谢哈。”秦文均了然,没了刚刚滑过来时的熟练,椅子在一旁捣腾半天才慢慢的滑走。
短暂的聊天结束。
岑苑抽空定了一张高铁票,继续手里的工作。
.....
临近要放假的前几个小时,大概是看出了大家的心不在焉,老江提出了去吃楼下新开的烤肉店。
办公室众人小弧度的欢呼后兴高采烈地收拾着东西。
岑苑看了看表,3点半,她是晚上21点的高铁票,还有空余得时间让她去买两盒月饼。
岑苑照常坐在角落里,左手边是墙壁右手边是林柯,她喜滋滋得放下包,感叹真是完美的位置。
但.....
她的对面坐着同样喜欢边缘化的江还,让她塌下去的腰背,又缓缓的绷直。
岑苑小口的喝着水,眼神不自觉的向对面瞟。
江还正靠着墙壁,坐姿懒散,瞳孔里是手机反射的光,直挺得鼻梁下唇紧抿着,明明是十分精神的长相,浑身却带着懒,透露出极端的吸引力。
一个月前,江还还是办公室女同胞争先搭讪的对象,他仅有一个月的时间用他独有的冷漠,让女同事们纷纷死心,只留下一些‘江湖传说’。
岑苑有些费解,这个人怎么每天都这么困。
烤肉已经被端了上来,因为不是饭店,整个店里只有他们这一桌人多。
桌上开始发出‘滋滋滋’的烤肉声,那边是王珊珊轻飘飘和男生讲话的声音。
岑苑扒拉着筷子,旁边的林柯放来一片烤肉,优哉道:“你今晚的高铁票?”
“嗯,明早想睡懒觉。”岑苑回答得随意,实际上她在陌生的环境几乎不怎么睡懒觉。
但晚上回去的话可以以睡觉为由中断很多话题,这是她多年得出的经验。
岑苑拿了生菜,将烤肉裹满了辣椒面,塞进嘴里。
不少同事都不是成南本地人,怀揣着赶路的心吃饭也吃得风卷残云。
岑苑坐在角落里,烤肉只吃了几片,披萨还没闻到味儿,就已经没有了,摸了摸肚皮,她还有点饿。
对面的江还仍旧再慢条斯理的吃,仗着手长脚长的优势,他轻松转身往后拿了食材摆放区的两碗蛋炒饭。
岑苑视线停在他的手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掐在碗边,比瓷碗还要白上几分。
蛋碎和米饭混合在一起黄灿灿的,兴许是她目光里流露出的渴望被江还察觉。
江还默了几秒,终于缓缓得抬起眼睫:“你要吃一碗吗?”
“艾?”岑苑被声音拉回思绪,身体的行动快于大脑,已经主动的点了点头。
江还将手里没有还没有动过的瓷碗递给她。
端起桌上的另一碗蛋炒饭,不急不慢得往嘴里塞,脑子里又闪过以前对岑苑的评价,果然是个怪人。
.......
另一边,岑苑耳尖又开始发烧,捧着碗不知所措,怎么都觉得有点丢脸。
林柯眼珠子咕噜咕噜得在他俩身上来回转,装模作样的将头倒在她的肩膀上,小声说:“宝,我发觉......你对我们小王子有想法啊?”
岑苑慢了一拍:“嗯?小王子?”
“喏。”林柯眼神悄悄得往江还那方一带:“智成小王子。”
“.......”岑苑嚼饭,不接她的话。
林柯哪有那么容易放过她,又怼了怼她的肩:“别岔开话题啊,老实交代。”
岑苑道:“没有,就是有点饿。”
林柯一脸我还不了解你的表情,知道她脸皮薄,没打算继续刨根问底。
一碗蛋炒饭下肚,岑苑终于有撑得感觉,大家在烤肉店门口散场。
九月的天到了6点也依旧亮堂堂的,正是下班出城的高峰期路上车辆喇叭声不断。
告别的当口江还已经自动‘闭了麦’,两只耳朵塞得紧紧的。
岑苑和林柯率先上了公交车,她透过车窗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看着他。
车辆前行,人群倒退,她看见那一抹清瘦的影子越来越远,像是感受到视线一般抬头往公交车上望去。
岑苑躲在人群里,第一次没有收回目光,心里什么滋味都有。
.......
停在高铁站门口的那一刻,岑苑才后知后觉,有些后悔答应老岑来渝北过中秋了。
手机震动了一会被接起,是她大姑的女儿杨惜。
岑苑:“姐。”
“门口等你哦。”那边说完后就挂断了电话。
“.....”岑苑低头看着手机,抠了抠眼皮,烦躁感从脚底蔓延到了脑门心。
外面天已经渐黑,有几颗星星冒了头,高铁站外不远高大的路灯打着强光,岑苑没有抬头去看这座依然拥挤的城市高楼。
她左右环视找到了杨惜的身影。
杨惜站在门口等她,齐肩短发微翘,高腰的针织短袖露出一截白肉,下身是宽大的阔腿裤。
她似乎还带着妆,圆眼正扫着手机,一旁是她新买的大众小轿车,作为家里的榜样,这辆车被大姑换成头像,展览了一个多月。
岑苑提着月饼礼盒,还是礼貌的叫了叫:“姐。”
“嗯,上车吧。”杨惜语速很快,透着都市成功女性的干练。
礼盒被放在了后座,车里又陷入了沉默。
岑苑从不主动找话,杨惜和她算是一起长大,明明应该是最亲近的两个人但她俩似乎越走越远。
她选择独自一个人去渝北有不敢面对她的一大部分,她既成功又自信。
所有的话题无不围绕着她展开,不过岑苑一直都不介意,但自从她毕业后,杨惜就仿佛要控制住她一般让岑苑和她一起住。
成功的大道理每天都在往她脑子里灌,岑苑本就内向,她实在受不了她莫名的洁癖和频繁的社交。
她和读书时一样怂,连夜收拾行李去了成南,再也没有回来。
杨惜看她又开始发呆,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问你话呢!”
岑苑侧头,眼里还带着茫然神色:“啊?”
“你怎么还是老样子?”杨惜皱眉,双手紧握方向盘:“我问你,在成南怎么样?”
岑苑答:“还成吧。”
杨惜:“还成?就你那破学校毕业,都说了让你在渝北......”
岑苑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第一次回了嘴:“行了!”
杨惜下意识的偏头看了看她。
岑苑将目光投向窗外,街道已经不再熟悉,城市建设的速度像是要让人忘掉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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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的是大姑岑月华,老岑和杨爸爸紧跟其后。
大姑埋怨她又提着东西回家,接过她手里的月饼,重逢的热情没有维持几分钟。
和岑苑料想的一样,老岑和大姑一家虽然强打精神等着她,但终于没有询问几句就因为太晚而纷纷离去。
她和杨惜睡一间,照杨惜的说法,这是她的荣幸,她从不和别人睡一张床的。
岑苑慢腾腾的换着衣服,杨惜从外面进来,嘲笑她:“也就你这么辛苦,为了不拉你说话,没回都选九十点的高铁。”
岑苑嘀咕一句:“......那是巧合好不好。”
话题很快结束,杨惜十分自律,躺上床绝不玩手机,没到十分钟岑苑就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真是好啊。
岑苑心里感叹,她睡眠极浅且不好,两只眼睛不闭上半小时怎么也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