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罪图鉴之翊人守城》归墟湮昆仑

53、伍拾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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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日晚，杜城按照约定来到商场。
　　我沿着杜城的行动轨迹走了一边大楼，停在了三楼的走廊。
　　这时他听到一声巨响，M被人推下了楼，他本想往上追，但是人逃进安全通道。
　　再下到二楼。
　　这里就是杜城拦截到周俊，并且打架的地方。
　　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我复盘着杜城和周俊大家的过程，却发现最后站着的不可能是杜城。
　　看完现场，我回到警局，将杜城十六日那天晚上的每一步行动都画在纸上。
　　上班后，我将队里的人召集到我的画室，告诉他们我理清的时间线和杜城的行动轨迹。
　　听我说完后，李晗蒋峰尤为激动，直呼太棒了。
　　一个说就知道视频肯定被篡改过，一个个说城队绝不可能是凶手。
　　我指向那最后一张画，“所以杀害M的不可能是杜城。”
　　站在人群后的路海州却在这时开了口。
　　“这只是杜城的主观描述，不能作为最后的定性。”
　　听到这话我看向路海州，沉默了一下，“我觉得这个推理是成立的。”
　　众人见此让出了一条路来，我缓缓走向路海州。
　　“当然这一切得基于我们相信杜城。”
　　一边的蒋峰率先表了态，“我肯定是相信城队的。”
　　其他人闻言也纷纷表示都相信杜城。
　　蒋峰看到大家都表了态，一时间也不在管路海州，向我问道。
　　“那我们要不要先把周俊控制起来，换城队一个清白？”
　　我眼神示意蒋峰稍安勿躁，转头看向路海州。
　　“路队，接下来该怎么做，我们听您的命令。”
　　路海州闻言沉思一瞬，“把周俊控制起来，带杜城过来，我要先找他谈谈。”
　　“是！”看到路海州决定按照沈翊的思路来，队员们情绪瞬间高涨，连应答都喊的响亮且一致。
　　路海州审杜城我得避嫌，所以我率先进了玻璃墙后。
　　在玻璃墙的另一边，杜城坐在那儿，百无聊赖。
　　路海州进去后，杜城倒是先开了口。
　　“这屋我老来，倒是第一次坐在这一边，感觉还挺奇特。”
　　听到杜城主动调节气氛，路海州也放缓了脸色。
　　“说说吧，M的死到底怎么回事？”
　　“你觉得呢？”
　　“你为了给雷一斐报仇，杀害了M，然后拿走她的日记，销毁了证据，企图掩盖真相。”
　　路海州合上笔记本，说出了他之前的猜测。
　　杜城听完路海州的猜测，便开始了他的分析。
　　“如果你是一个国际贩卖人口组织的幕后操纵者，你很高明，生意一直很顺利。”
　　“但是七年前，你被警察查到了，你不得不杀了一个警察。”
　　“然后在警察的围追堵截之下，你组织里最核心的一个成员带着一份机密文件消失了。”
　　“那份文件对你来说，是致命的，你为此不得不解散了组织。”
　　“但是，这件事情就一直压在你心里，直到最近，你找到了那个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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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你还发现，他真在试图接近一个警察，你心里什么感觉？”
　　路海州听到这里顺着杜城的话接上，“如芒在背。”
　　“对啊，他为什么要接近警察？”
　　“他会不会把那份最核心的文件交给他？”
　　“那个警察如果拿到了文件，那我不就完蛋了？”
　　说到这里，杜城的脸色越发疯狂。
　　“不，我要除掉叛徒，也要除掉那个警察！”
　　已经沉浸的路海州听到要除掉警察表示十分的不赞同。
　　“为什么要除掉警察？除掉警察只会找来更多的警察。”
　　“那我该怎么办，万一这个警察已经知道了什么怎么办？”
　　“很简单，”路海州将笔拍在笔记本上，“你除掉叛徒，假祸给那个警。”
　　话未说完，路海州看着面前瞬间变脸恢复成百无聊赖的杜城，陷入了沉默。
　　“你在和我讲故事啊？”
　　杜城吊儿郎当的接上，“但是讲完故事的人可不是我，是你。”
　　说完还靠着椅背摇了摇。
　　路海州看着面前杜城的无赖模样，笑得无奈。
　　听到这儿，我便走出了审讯室，不用在听后面了，在路海州心里杜城的嫌疑已经清了。
　　我找到蒋峰问他布置的怎么样了，他说随时可以试试抓捕。
　　“我亲自去，决不能有任何意外。”
　　说着我便带着蒋峰出了门。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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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的真蹊跷啊。”蒋峰站在周俊尸体边奇怪道。
　　我们是在值班休息室找到周俊的，他就趴在电脑桌前，脚边垃圾桶里是燃烧玩的灰烬。
　　“这身上没有一点伤口。”
　　蒋峰打电话通知完法医，便蹲在尸体边研究。
　　我查看一圈，没有什么其他有用的东西了。
　　那垃圾桶的灰烬应该就是周俊处理掉的跟犯罪组织有关的证据。
　　蒋峰见我盯着灰烬，叹了一口气。
　　“唉，这下，M想说的话，彻底说不出来了。”
　　看着法医将尸体带走，我和蒋峰带着周俊的电脑回警局找李晗复原资料。
　　李晗肝了一天一夜的电脑，顶着两个黑眼圈在第二天夜里将我们叫了过去。
　　“周俊电脑里的所有文件都被强行删除了，这些是我尽力恢复回来的一部分数据文件。”
　　“这些视频里都是七年前人口贩卖组织拐卖的女孩们。”
　　“我们在他的电脑里还发现了他追查M行踪的记录以及M死亡现场的照片。”
　　说着李晗顿了顿，我疑惑的看向她怎么不讲了。
　　“还有，七年前雷队遇害的照片。”
　　李晗按了下一页，赫然便是雷队遇害现场的照片。
　　看着电脑屏上的照片，我的眼底溢着自己都无法压制的杀气。
　　不是来自沈翊，而是来自杜城。
　　我甚至可以想象当年杜城的绝望。
　　上一瞬还是聊天约饭的鲜活师傅，下一瞬便成了曝尸荒野的冤魂。
　　另一侧的蒋峰气急败坏的拍了一下桌面。
　　“怎么就这么巧，刚要有线索，人就死了！”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响起，法医拿着文件进了来。
　　“死因查到了，是光敏性癫痫痉挛。”
　　“光敏性癫痫？”打开文件夹，我复述了一遍这绕口的名词。
　　“光敏性癫痫是由于强光源刺激，闪光刺激等视觉刺激引起的。”
　　“受害人出现脑神经痉挛反应，在闪光的过程中或者停止之后出现癫痫，进而死亡。”
　　“视觉刺激引发的癫痫反应，是最常见的反射性癫痫，最著名的就是九七年底日本动画片同时引发七百名以上儿童癫痫病发事件。”
　　路海州看着我脸色不善，将我手里的文件接了过去。
　　“视觉诱发癫痫死亡？难怪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觉得不是意外死亡？”
　　我没有回答路海州的问题，指着电脑上的视频，让李晗查。
　　“奇怪，”李晗截出一段代码，“这不是视频自带的，是一段可以运行的代码。”
　　说着，李晗便将代码运行起来，电脑瞬时卡住，屏幕上一时间光影乱飞。
　　“这是一个病毒啊。”
　　“就是这个。”法医严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当频闪的亮度和频率都达到一定阈值的时候，对本身光敏感的癫痫患者就是致命打击。”
　　我看向屏幕上的这个病毒，“这不是意外，是他杀！”
　　“这个视频不止是周俊的罪证，还是杀死他的工具。”
　　“病毒来源呢？”
　　李晗摇了摇头，“追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