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蛇年新春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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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间，阴阳相互为用。凡阳间有者，阴间也会渐渐跟上，阴间事件，亦会影响阳间。
又说人神一理，神灵也具有人类的习性。
这三界本也是一体，由是，无论是开各种会议，还是举办晚会的风气，都渐渐传到了各界。
不过办了八、九届三界联欢会今年就落到了阴间，由阴曹地府主办，东岳阴司承办，节目照例是各个单位自愿选送。
因马上是蛇年，各家报来的节目许多与蛇有关，而且都卯足了劲，最后讨论到了场面激烈的程度。那本事不够的，都“讨论”不到最后一轮。
东岳阴司这头，碧霞元君是牵头主事者，只见娘娘扶着额头，身边一个小姑娘立刻很有眼力地为娘娘揉着额头。
娘娘顶着嘈杂的背景音有些犯难地道：“选谁不选谁，都是个问题，总不能全选了，虽是蛇年，也不可满台的蛇……”
旁边的牛头马面是地府派来协助的，都肃立着点头，可不是么。那选谁不选谁，都是难题。
碧霞元君幽幽道：“尤其选送单位都有大流……咳，非等闲之辈。”
牛头马面都装作没听出来娘娘本想说什么，牛头把手里防爆叉往地上敲了敲——他使的原是钢叉，到上面去参观考察后换成了防爆叉。
只是这一振叉，发出的响动也惊扰不了正在吵架的各单位人员。牛头只得扯着嗓子喊：“别吵了！大家请文明讨论。尤其是有苏姑娘，泰山娘娘当面，你快些收手吧！”
这场面实在是不能看了——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身上还穿了蓬蓬的公主裙，就这么两腿夹着一个道袍清俊男子的头，骑在他头上双手在其脸上乱挠。再看那男子腿上，还缠着一条九头之蛇，九个头穿梭乱舞，令眼前这一幕更诡异可怖。
道袍男子闭眼扒拉，一边扒拉腿上的蛇，一边口中骂骂咧咧：“我清风真君怕过谁，有种出去咱们做过一场！”
有苏冷笑一声：“跟我装什么，不是你装嫩的时候了？”她说罢随着男子挣脱的动作一跃落地，同时旋身化为了成年女子，一张千年祸水脸上满是不屑，“五庄观不就是仗着这届赞助了几个人参果抽奖，就想保送节目？你们那节目里真蛇都没有！”
脚下的蛇趁机道：“我们是真蛇，我们是！”
“雄虺滚，你都没个肉身，晦气。”清风啐道，手指着有苏的脸：“我呸！你懂什么，我们五庄观用云气化万里长蛇，何等宏大的节目，这是艺术！”
“我才呸！”有苏一掌拍开他的手，“你们那叫不接地气，我们灵囿的节目才是群众喜闻乐见的，白素贞同小青，上下五千年你还能找出几条比她们更有群众基础的蛇？”
雄虺探头：“那我们不但艺术我们还有历史价值，群众基础差一点但我们头多啊，一条顶九条。”
……
“我不入阴司，不知此间之乱。”
一道透着清凉的声音传来，上首的碧霞元君见是熟人微微一笑道：“地藏王菩萨遣你来的？”
身边的小姑娘立刻端着椅子去给来者。
来的正是地藏王菩萨身边的金衣童子，他捏着佛珠见礼：“替菩萨过来探班，不想正吵着。”
碧霞元君苦笑：“难办啊。”
就是以她的善缘，接下这个活儿也很是为难。
“倒是听了几句，不知道我能不能说句公道话？”金衣童子沉吟道，“白素贞的节目是剑舞加上戏歌，古今同参，雅俗共赏，还是比较适合作为蛇年节目代表的。”
有苏听了扬起得意的笑脸。
清风却是沉默片刻，尖声道：“贼秃拉偏架！白素贞是观音那儿借调去的，顶着灵囿的名，却有西方来历，而且你兄弟谛听也在灵囿打工，你好偏灵囿啊，我不服！”
金衣童子手捏紧了佛珠，脸色微变：“你怎泼人脏水？”
虽然大家同是装嫩届……不，童子届的名人，但清风嘴皮子确实惊人之灵活。
有苏捂着嘴挑唆道：“都是童子，你却搞不过他。”
清风登时火气更盛，叉着腰道：“少来了！你就是代表地藏王菩萨来站边！”
这很是泼辣的样子，像是一点也不畏惧那位佛门四大菩萨之一。
有苏凉凉道：“敲他狂的！娘娘，是吧？”
地藏王菩萨关系在阴间，又是一层关系，有苏想着泰山娘娘应当会向着这边点。
谁知道碧霞元君迟疑道：“都说阴间才是最公平公正的地方……”
有苏才听了个话头，顿感不妙。
须知碧霞元君非但是信众数得上的女仙，家庭背景雄厚，更重要人家是主持此届盛事的，有决定权。
下一刻，碧霞元君摸了摸旁边那小姑娘的头，说道：“要我说，大家总是爱看漂亮小姑娘的，白素贞有些名气，但也要让点机会给年轻人吧。介绍下，这是常家得道的新一辈，常月圆……”
有苏、雄虺、清风：“……”
靠，忘了东岳阴司自家还能出节目！
这怎么玩？
有苏见状也不啰嗦，一跺脚：“你们等着，我去搬救兵。”
清风也咬着牙道：“你们阴司欺负人！师父——师父——”边喊边往外跑了。
此刻低头再一看，雄虺也不知何时影子都不见了。
……
“什么？这么热闹？”谈潇听雄虺添油加醋地告状完了，他嘴里还叼着一块桂花糕，含含糊糊地道，“没事吧，选不上就选不上呗，晚会咱上得够多了。”
相比雄虺义愤填膺的样子，谈潇很无所谓，他从小到大上过的节目不知多少，这三界联欢会也不是什么很必要上的吧。
雄虺幽怨地道：“灵子，为何不支持家蛇的演艺梦想？”它低头想了片刻，下定了决心，大喊，“大神，孔雀大神！”
下一秒，脑袋就被一只脚给踩住了，孔宣从容出现，从谈潇嘴边把桂花糕叼走了。
“大神，西方——灵囿——阴司——他们都和咱们抢节目名额！”雄虺嚷嚷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别把关系搞差了。”谈潇算了算，“大神能吞佛，和西方也算沾亲带故。在灵囿有个隔壁宇宙的兄弟，更是自己鸟了。阴司，嗯……我挺喜欢兰菏的剧。”
“对，所以一个仇比一个大，灵囿那个丢我的脸；兰菏凭什么被你喜欢？”孔宣大怒起来，虽然有点忘了最开始是为什么，“走，我们去阴司。”
谈潇：“……”
孔宣卷着谈潇就往东岳阴司去，不想有人比他更快抵达，正是遁法一绝的陆压，这厮正抱臂嘲笑有苏：“连清风都打不过……”
有苏：“……”搬了个什么鬼救兵。
她转头眼泪吧叉看向段佳泽，伸手去拉他袖子，“园长你看他。”
段佳泽慌了，跳开道：“姐，大过年的为什么连累我！”
“……”有苏再看向一同来的白素贞、小青，她们也爱莫能助，不由一声悲鸣：“……我不活了。”
雄虺看了心中暗道，我也不算太惨。但接近之时，它还是赶紧护在谈潇身前，谈潇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雄虺赶紧道：“灵子，那是妲己啊，明君当远之。”
孔宣难得赞同雄虺，一手揽住了谈潇。
“哎，这不是小孔宣和谈总吗？”段佳泽看到他们，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别说，灵囿的几位都很有识别度，谈潇本想握手，却被孔宣卡着，只能点头示意，“段园长。”
孔宣和陆压则是皮笑肉不笑地对视了两眼，不屑地挪开目光。
雄虺到近前，更是与白素贞也对视上了，知道对方就是此次的对手，眼中多少有点火花。雄虺毕竟头多，火花相较多一点。
白素贞轻轻一礼，“这位雄虺前辈倒是长我些岁数……”
听着很是谦虚的开头。
可惜小青在旁边接了句：“山不在高，蛇不在老。”
雄虺可是有主的，它阴森森道：“你可知何为楚巫操蛇之舞？”
小青毫不示弱：“威胁我们？”
“唉，大家火气不要这么大嘛。”牛头一说完，发现几条蛇都盯着自己，冷汗瞬时就下来了，“那个，娘娘去更衣了，我请她来做主。”
片刻，只见碧霞元君从衙后转出来，手边竟也多了两人，一人穿着红色城隍袍，一人则是一身黑衣，常月圆仍旧侍立在后。
谈潇猜想约莫都是阴间官吏，只是天下城隍何其多，他也不知道这是哪一方城隍，但能入阴司主事，多半是品级较高的。
孔宣一看那红袍青年，就不是很友好地道：“兰菏啊。”怎么也在这里。
“是兰菏？”谈潇眼睛一亮，“我很喜欢你，看过你很多电影。”大家都吃阴间饭，他倒听说过兰菏阴间身份，只是大家一南一北，还未见过面，这是头一回。
兰菏听了笑了两声，露出颊边的梨窝，玩笑地道：“是我，不用客气，我看别人说破你才认出来，我是不是该多提升曝光了？”
谈潇尴尬摸脸：“……”
孔宣：算了也不是很讨厌兰菏了。
兰菏一笑露出来梨涡，和阴间官服倒不是很搭了，作为主办方的员工，他也是来调和的，和在场者见礼后，他说道：“各单位主演都是蛇中翘楚，节目也都精彩纷呈，确实很难选。但是请大家放心，我们东岳阴司肯定会秉持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选出代表节目。”
宋浮檀挥手给大家都布了座，“还请入座详谈。”
有苏悄悄打量一下，压根不相信阴司会不偏不倚，脚下一溜，决定去后台翻找下有没有文书证据。
她转出了后殿，走了一段便看到回廊下有条蛇正用尾巴卷着一堆卷宗，逐一盖章。
有苏抽动下鼻子，在蛇身上嗅到了兰菏的味道，可见也是家养的。她眼珠一转，上前去甜甜道：“小兄弟，我见过你，是兰菏老爷身边的干将。”
那蛇冷漠地道：“算是。”
“你在这干什么，怎不去讨论节目？你也是蛇类，不曾参与节目吗？”有苏偷偷看了几眼，确实都是城隍卷宗，想来此蛇是帮兰菏干些体力活来着。
“节目？”那蛇回想了下，“没有吧，不记得了，我很忙的，只看了点恋综。”一边说话还一边不停地盖章，越是年底越忙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回答，糊弄我！有苏心道此蛇比那常家小姑娘修为高，兰菏为何把他隐下来只派常家小姑娘露面，定是有什么不可说的盘算。
……
另一边。
兰菏拍掌，一个红衣少女从后间出来和常月圆一起端茶给大家，以在座诸位的修为一看都知道原型是狐狸，便以为是碧霞元君的侍女，毕竟娘娘掌管天下胡门。
“七十九，奉茶。”兰菏开口，倒是道破少女是他门下。
大家默默喝了一口茶，碧霞元君趁着他们还没开口，先说道：“请各家当家……算了，请法人代表先说话吧。”
陆压那话便堵在了喉咙里，瞪着段佳泽。
段佳泽无辜得很，心说我让给你说，你也只会威胁嘲讽吧。
他手按着桌面，清清嗓子道：“我们灵囿动物园多次参与过影视剧、综艺节目、晚会等文艺项目，有着十分充足的经验。白素贞和小青更是我们园的文艺骨干，内举不避亲，我在这里还是要为她们说句话的。”
谈潇本来是无所谓的，但坐在这里了，莫名被激起好胜心，“这么说起来，我们楚巫有千年娱神、娱人之经验，比起贵单位主要面向人族，还是全面一些吧？”
雄虺眼泪都快飙出来，还是灵子会说话啊，它也算找到主心骨了，点头头头头头头头头头道：“是极，我们的灵子还可亲自领舞。”
旁边端着茶的胡七十九上前一步道：“我爹虽然为人谦逊，但不代表这件事咱家就不争了，十五是个乖蛇，不知观摩过多少文艺作品，还跟随咱妈学习了编剧之道，这所有作品里，她是唯一自编自导自演的。”说罢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常月圆一眼，嫌她不会说话。
常月圆想起来胡七十九的面授机宜，赶紧跟着大声说了句：“嗯嗯，我选我！”
宋浮檀听到“妈”字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还是认了下来：“确实如此，常月圆修为不一定最高，但内容十分扎实，否则也不会脱颖而出，被选为阴司代表。”他们阴间也那么多衙门呢，单靠泰山娘娘撑腰可不行。
许久没说话的孔宣冷冷看着他，似要发难。
兰菏警惕地道：“神君有话要说吗？”他知道这位也是一言不合就喜欢动手的。
“我问你，”孔宣凤目凛然道，“你俩怎么生出来狐狸的？”
兰菏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旁边蓄势的众人更是差点头砸桌面上。
陆压大笑：“哈哈哈哈生了只狐狸算什么，我们生了五十多……”
段佳泽抓住他，诚挚地道：“哥，一次吵一件事就行了。”
宋浮檀也是被问了个无语，缓缓道：“她年纪比我们还大，只是情同父女罢了。”
“就是，你不要岔开话题啦。”谈潇抱怨道，随着他的话，自他腰间也腾地飞出一条长长的生物，口中还迫不及待大呼着：“不错，加码，我们这边不止雄虺，加我十条！”
胡七十九定睛一看，尖声道：“楚巫作弊！！你这条明明是龙！”
赤龙弦眼睛智慧地一转，说道：“灵巫有名言：龙乃大蛇耳。”
原本和和气气的段园长闻言脸颊浮出几片金鳞：“怎么给我改种族了？”
碧霞元君头疼地道：“就不要扩大战场了吧？”
兰菏眼看又要乱起来，急了，抄起衙门带来的惊堂木就一拍桌，霍然站起来朗声道：“我有句话要说！”
众人被打断施法，齐齐看向兰菏。
兰菏其实也没想好要说什么，沉默了三秒，说道：“你们说……五庄观的摇人怎用了这么久？”
啥啊……
不过，对哦。
清风咋去了那么久也没搬来救兵，镇元子大仙也不是怕事的人啊。
碧霞元君轻掐手指，推演天机，然后神色古怪地道：“清风……好似被打晕了拴在奈何桥边。”
众人：“……”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爆发出恶魔低语。
“呵呵谁啊，那么缺德……”
“算他自动退出吗？”
“那肯定啊，不带五庄观了。”
谈笑间就排除了一个竞争对手。
“那现在可就咱们三家了。”白素贞掩唇一笑，“依妾身看，不若还是黄泉间做过一场，何必多费口舌。”
不是白娘子好勇斗狠，而是她知道谁也不服谁，还不如打一场，反正靠山都摇来了。
“白女士，我们阴间基础建设也不容易，不好肆意破坏吧。”兰菏心说你们几位习惯是真差，“我代表阴司方面想说一句，其实最合适的，就是常月圆的节目——真不是包庇，实在因为只有她的节目有剧本，你们都是歌啊舞的。”
“咋的只许上语言类节目啊？”沉不住气的雄虺道，“你们北边的不要太强势。”虽说这兰菏籍贯也是南方，到底一直在北方工作。
“不是，我的意思是，她剧本里又不止一个主演，你们完全可以过来一起演啊，一二三四五条，刚好五福临门，还能拖家带口来点配角。”兰菏无奈地道，“很简单的问题，何必复杂化。”
就排它个全明星阵容的建蛇大业嘛。
此言一出，大家沉思后发现，好像……还真是个办法。
甚至他们各自表演内容，也可以截出精彩部分化进常月圆的本子里，叫她改改就是了。至于节目会不会因此超时，那都再说，大不了压缩其他单位节目时间。
“倒是个可行的方法，”段佳泽托着下巴道，“要么咱们找时间排排看效果再定？”
话这么说，就是隐含支持了。
谈潇也趁着孔宣还没发言，顺势道：“我周一到周三有空。”
“定了定了。”
碧霞元君露出笑意来，幸好今日摇人把法人代表都摇来了，若是只有某些大神来，还真没这么简单完事。
事情圆满解决，大家有说有笑走出门，相携去吃饭，顺便详谈，全然看不出之前的剑拔弩张。
陆压和宋浮檀说：“刚才没说完，我有五十多个子女……”
宋浮檀本来没说话，看他好像等自己报数：“……就算六个吧。”
孔宣在一旁黑着脸道：“那我有五十多个同班同学。”
陆压：“那能算数吗？”
孔宣：“你没上过学才不会算数。”
宋浮檀揉揉眉心：“有点牛头不对马嘴。”
牛头：“谁人唤我？”
宋浮檀：“……”
身边乱成一锅粥谈潇都懒得管，他正在和兰菏要签名。
段佳泽则掰着手指：“等下，五福临门？感觉数量不对，雄虺算一条，白姐，小青，常小蛇……这不四条吗？”
正是时，眼前廊下出现了有苏的身影，正背着手和一条卷着官印的长蛇说话，“……那你们把剧本放在哪了？”
小青喊道：“别套话了，已经和解！”
几乎是同时，旁边的胡七十九也喊了一句：“别套话了，那是傻的！”
喊完之后，大家都反应了两秒。
举着官印的蛇旋身化作人形，乃是个通身煞气的青年，脸颊还有一道疤，他嘶嘶一声，朝着胡七十九扑来：“狐狸找死！”
胡七十九边跑边喊：“大过年的咱爹都不能打孩子。”
兰菏讪讪一笑，对段佳泽道：“这就是差的那条……”
“啊。”段佳泽恍然大悟，“数是够了，就是他长得不是很合家欢啊。”都破相了。
“呃，这个咱们再商量……”兰菏沉思，“实在不行我问问大柳爷。”
常月圆想想娘娘庙下那位大存在，不确定地道：“大柳爷脾气那么差，能愿意吗？”
“脾气再差那也是柳门。”兰菏想了想道，“大不了，咱往剧本里多撒点糖。”
“好得很好得很。”
“过年么，就是要看点喜庆的。”
兰菏正得意着，胡七十九躲闪间一下撞到了段佳泽腿上，柳十三从谈潇身后一绕，冒出头来，嘶嘶吐舌。
如此吵吵嚷嚷，把阴司闹出了幼儿园的氛围，但是别说，还挺有过年的氛围。
兰菏看到段佳泽把胡七十九扶住拉扯起来，赧然道：“段园长，谈总，不好意思啊，小孩子不懂事，大过年的扰了你们清净。”
身后蛇蛇狂舞，段佳泽和谈潇对视一眼，同时远目道：“没事，习惯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蛇年新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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