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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将军,您眼神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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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柾国有名将军天资聪慧,年幼开始习武。曾于十五岁加入柾国善士集,十八岁便成了统兵任,是有史以来第一位年纪最小的善员,胆识与谋略更为过人,今五湖四海,无一国度不曾听闻其名讳。
入冬时节,朝天宫里的柳枝盖上了厚厚的雪,俾人来来往往,忙乎个不停,一切都显得静谧。宫殿前,龙位上的男人朝身侧的太监唤了声:“阿滇,去传迟将军。”
阿滇接过旨令:“是,陛下。”说完就摸索着去了迟府,稍怕怠慢了时间。
片刻,庭前走来一个身影,青年身披墨色长袍,内套着与之相配的锦衣,黑色锦衣下摆绣着腾云起势的玄龙,黝黑的长发整齐扎冠,额前碎发掩映着的双眼让人失神。
“陛下有何吩咐?”迟暮行了拜礼。
皇座上的男人缓缓抬眸,望了他好一会,随即风轻云淡地说:“迟将军,你府上最近也无大事,戾族野蛮凶横,闹得尽是不太平,边疆那边,就交给你办了。”
忽而一阵微风袭来,青年抬头,发丝在他脸上飘动,肆意又张扬,只听他满怀自信地:“是,陛下。”
说罢转身离开,留下的仅是那高调的背影。他走过的路仿佛带着风,骨子里的气质像游龙,可毁苍天于一念间,救人间于水火中,好似他就是天上的霸主,那招风引雷的玄龙,可谓撼天地者动人心魄。
齐晤裕看着远去的背影,不禁叹息地摇摇头,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又似笑非笑地:“阿滇,派些人进看着些迟将军。”
阿滇早已习惯了主子这般行为,只好默默的:“是,陛下。”
战场上,两骑军队面面相觑,蓄势待发搬,号角声响起,迟暮带头领兵,冲锋陷阵:“诛!”
顷刻间,似一匹脱缰的野马,脚下是尘土飞扬,手上持着刀剑,不要命的往前冲,谁都挡不住他一般。
没过多久,戾军接二连三地倒下,尽管血液四溅,迟暮那双眼睛也依旧没有动容一丝一毫,仿佛无论是何种战争,留着战场上的,也只能是他迟暮!
傍晚,边土早已染上殷红的幕布,湖泊般的血液浸满疆界。迟暮望着眼前横尸遍野的惨像,锁紧的眉头犀利如锋刃:“听着,柾国的战士不应躺在这荒野边疆,”男人的声音响彻天际,“给我将带他们回家!”
抬人,推车,拉马,将士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嘴唇干裂难耐,却也未曾想过放弃他们的战友。
倏地,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卷起沙尘麦浪,战士们不由得捂住口鼻,眼睛险些睁不开,身体的温度渐渐下降,呼吸也变得困难。
寒风过后,天空飘起了细细雪花,士兵们纷纷停下,
“下雪了哎!”
“这边疆今年的雪怎么比往年快了些许?”
“管他呢,赶紧搬。”
“哎,别聊了,过来搭把手啊!”
……
大地似乎重回了安宁,可这突如其来的雪也太奇怪了些。
迟暮眉头微皱,这风……是我多虑了吗?
不知何时,迟暮的视线中多出了一个身影,这荒郊野外的,怎么会有人?况且穿的这般……这般雅致……
那人白色瀑发倾泻,身着素白衣裳,清透高雅,只见他一直望向远方,似乎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存在。
迟暮踱步靠近,直至看清那张脸,迟暮衣甲溅上的血迹都好像活了起来,滚烫的,热烈的,连同他身上灼热的血液,都随时他躁动的心流动着,滚动着。
心还在止不住的跳,眼中只容下了那倾泻的瀑发,细闪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一眨,一眨,飘雪般,又如霜花柔弱娇美,却连头发也是白的!叫人怎么移得了眼呢?
迟暮不禁感叹,眼前之人太美了,好不夸张的说说,他迟暮活了二十余年,从遇到过如此天资绝色之人,称作神仙也不为过。
明明是身经百战的将军,本应带这些驰骋沙场的将军气概,此时此刻着了魔般,禁不住被眼前之人所吸引,是初见的心悸,亦是一场缘分的开始。
“姑娘,你在此地作甚?”迟暮开口问道。
“……”
见对方没回应,迟暮以为是吓到姑娘了,“姑娘莫怕,我乃柾国统将,征战路过此地,恰逢姑娘于这荒凉之处,又见姑娘呆然站立于此,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
这位“姑娘”白暂的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只见那人抬起手来指向自己的脸,不失礼貌地笑:
“将军,您可看好,我是男子,并非姑娘。”
男子笑起来带动了两个酒窝,眼角微微泛红,生了双桃花眼,叫人挪不开视线。
迟暮一顿,眼神闪过一丝尴尬,又恢复那一脸温文无害的样子:“原来是公子,抱歉,在下有眼无珠,冒犯了。”
男人抬眸打量着他,那双桃花眼向上挑扬,弧度明显,直直的盯着迟暮看,深色眼眸里竟有一丝轻蔑,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将军,无妨。小生只不过途径此地,却未曾想迷路了,哎,不知道将军可否为小生指条明路?”男子笑眯眯地,直视着迟暮,眼睛里泛起的涟漪一下一下的,勾人心弦。
“路我倒是知晓,不知公子要去何处?”迟暮下了马。
“连城。”
“我正好要赶到连城去,既然顺路,公子是否愿与我们同行呢,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迟暮也顾不得分寸,直截了当的。
照应……
……
才第一次见面,就想来个照应,葫芦里不知卖的什么药。
男人脸上挂着一丝不解,却也没多虑:“如此甚好。”
“迟暮还不知公子姓什名甚呢?”
只听他慢悠悠的笑道:“在下岑义,岑参的岑”,颇有意味的故意拉长音调,“意义的义。”
岑……义,岑义,是个好名。
迟暮喊人拉来一匹马,伸手道:“岑公子,请吧。”岑义也未多说,只点了点头,提着白裳上了马。
一路上,两人并没有过多的交谈,车马疾驰中,缕缕白发向后飘飞,风吹得他眼角殷红,快落泪般,可双唇却丝毫不减气色,含苞欲放似的。
明明是正常的现象,可在岑义身上,竟是色欲。
迟暮偶然中瞥见这一幕,太妖了,真是妖精。
真想把他按在床上…蹂躏……
这一念头属实给他吓了一跳,多年来他迟暮也算是个清心寡欲之人,可怎能对萍水相逢的岑义走不着道来?
况且,人家岑义还是个公子!男的!
肯定是岑义生的过于好看,竟能让男子联想到男女合欢之事……迟暮心里安慰着自己。
几个时辰后,他们一行人便到了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