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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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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着眼也能感受到光照在脸上的触觉,松弛下的神经缓和了紧绷的肌肉,三日月宗近躺在柔软的床上,疼痛远离□□。
得救了。
他缓缓睁开眼,充足休息后的清醒令人身心舒畅。
“三日月先生醒了吗?”
温柔的女音在耳边响起,他稍微扭头看去,熟悉的蝴蝶发饰,温婉的神情,记忆里躺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少女如今穿着白衣的围裙,俨然是位优秀的医者。
蝴蝶香奈惠放下手中的托盘,里面卷好的绷带随着动力轻轻一晃。
“比预想中醒得要早些,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虽说是错觉,好像哪里都不疼。”三日月宗近认真道。
“那可就危险了,毕竟您的心脏旁有被刀贯彻的伤,短时间内都需静养。”
蝴蝶香奈惠搬来一旁的椅子坐下,关心的视线看向躺着分毫不能动的人,“当年托您的福得以活了下来,未曾想还没来得及道谢三日月先生就离开了,哪晓得一别三年,先生竟伤的如此之重,再次相遇会是这样的情形。”
“确实世事难料呢。”谈及往事,三日月宗近一时也感慨,“香奈惠小姐不必对我用敬语,见你如今恢复得不错,忍小姐一定很高兴吧。”
提到自己妹妹,蝴蝶香奈惠笑得更柔和了,“小忍她一直很想你,跟我说过不少你的事……真的很感谢三日月先生。”
见她不再用敬语却又道谢一次,三日月宗近有些疑惑,“嗯?之后是发生什么了吗?”
“在小忍当了整整两月的虫柱后我才姗姗醒来,那日小忍还在外出任务,是小葵照顾我,她说小忍愈发地像我了,不仅收了脾气,还笑得越来越温柔。”蝴蝶香奈惠叹口气,颇有些无奈地揉揉额头,“三日月先生明白我说的意思吧,真得不敢想象若是我那日未曾遇到你,若真的被鬼给杀了,小忍怕是会活成我的样子……当真令我心痛。”
听到蝴蝶香奈惠说的事三日月宗近一时张大了嘴倍感震惊,换做他也的确难以想象蝴蝶忍明明本性好胜易怒却要压抑着自己坚持微笑的模样,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莫名有些害怕。
“还好一切都未发生。”三日月宗近咽下口水庆幸道。
蝴蝶香奈惠掩着嘴点点头。
“对了,我兄弟他怎么样了。”虽然知晓既然蝴蝶香奈惠能坐这跟他打趣,就说明今剑已无大碍,但他还是十分担忧,生怕当初自己的猜想错了。
“三日月先生放心吧,今剑他比你早一周就醒了,来看你后坚持要带你的刀去修复,现在还没回来应该是在出任务。”
“他也加入鬼杀队了?!”听到今剑在出任务惊地三日月宗近差点爬了起来,“他怎么可能——”
“快躺着别动!”蝴蝶香奈惠站起扶着三日月宗近重新躺回去,见对方实在是躺够了也只好拿枕头过来给他靠着,“今剑那天见了你表情凶得很,然后直问我们与鬼的关系,知道我们是猎鬼人后就毫不犹豫说要助我们,小忍就带他去锻造日轮刀了。”
见三日月宗近还一副恍惚的模样,继续道:“不愧是三日月先生的兄弟,实在是太强了,伤还没恢复好就连着斩杀了数只鬼,让周围小镇好一阵安全。”
“看样子他气得不轻啊……”三日月宗近一回想自己之前的伤,已经预料到今剑会气成什么样子,不由得心里发怂,“他晚些时候要是来了,就跟他说我还没醒。”
“还没醒?”
清脆的声音接着他的话,三日月宗近正思考着如何逃过兄弟的教训,也就没有察觉到身体下意识对这嗓音的放松。
“对对,尽可能托住他一会,让他在外面多杀点鬼,最好是消够气了再来见我。”
“那要是一直没消气怎么办?”
“没消气?”三日月宗近没想到蝴蝶香奈惠还会配合着问下去,抬头看她,诧异地看对方苦笑的表情,“那还用说,当然是继续拦着,实在不行我也悄悄出任务,保命要紧。”
“你还知道自己那条小命珍贵着呀。”
“……?!!!”
三日月宗近终于发现这话响起时蝴蝶香奈惠压根没有张嘴,她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后,冷汗顿时冒出,后背狂流。
“怎么了,我的好兄弟,难得清醒都不愿意看看我?”
声音越贴越近,直到背后床上轻轻凹陷,呼吸声甚至凑到了耳后。
吾命休矣。
不对!
三日月宗近眉头一皱,试图换个思考方式拯救自己。
你可是三日月宗近诶,三条家大佬啊!无数同人文的主角——身为大太刀居然还会怕短刀?就算是主公来了也得哄我,我可是高贵的五花!
他深吸口气鼓足气势,转头张嘴就想狡辩,哪晓得距离过近,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今剑这张黑得可以磨墨,却又笑得格外甜蜜的脸,近地鼻尖都快贴上鼻尖了。
三日月宗近顿时怂了,在众人的视线中一点点、一点点缩了脖子,眼神飘忽,半垂着脑袋故作弱势。
看着三日月宗近可怜的样子今剑不由得一阵心软,但很快又唾弃自己这想法,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将自己涉入危险之境,明明自己都伤成那样了还要多管闲事,得知此事的他不存在的肺都快要气炸了。
“呵。”
恢复铁石心肠的今剑毫不留情面嘲讽道:“反正我生不生气对你来说也不重要,就算是保证了下次也还犯,这次回去后我会跟主公申请换队,反正我也照顾不好你让石切丸来吧。”
说罢,今剑作势扭头就要走。
“等等!”
三日月宗近下意识抓住今剑的手腕不让他离开,但之后很快就懵了,毕竟这样的画面他也只在电视晚十一点的爱情剧里见过,当时自己还嘲讽人演员演得好假,怎可能有这种情况出现。
想到这三日月宗近脸上更显纠结。
不对啊,我和今剑是兄弟,想什么呢……
“咳,那个……之前是我不好,我的错,所以才导致大家受伤只剩我俩……”提起此事三日月宗近不由得黯然神伤,抓着对方的手都无力下滑,“若不是御守的存在……是我害了大家……”
“停、停!”
头都大了的今剑迅速转身捂住三日月宗近的嘴,正打算好声安慰对方这不是他的错大可安心,抬眸就见三日月宗近笑得眉眼弯弯。
“……”
他意识到自己暴露了,迅速换脸,又是先前那副可怜模样。
再迟钝的人都能反应过来,更不用说今剑了,他立马甩开三日月宗近的手,气鼓鼓地走了。
“三日月先生……”蝴蝶香奈惠见状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催促三日月宗近希望他别愣坐着赶紧去解释。
“不必担心,兄长他已经不气了。”他摇摇头又是往日那般舒缓的神情跟蝴蝶香奈惠道,“正因为我们是兄弟,所以我很了解他。”
蝴蝶香奈惠歪头表示不明白。
三日月宗近看向窗外,以他的视角并不能看见今剑出去后的动作,但他知道今剑绝对是去帮他拿本体刀了,以今剑的体格定不会将太刀随身携带。
“今剑他一直生气的是我不在乎自己,他总觉得我是被照顾的一方,也许是因为以前发生的一些事从而使他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但在刚才,他意识到我不再一味将责任揽在身上,他虽然恼我捉弄他,但终究是安心的。”
“原来是这样。”蝴蝶香奈惠终于放心不再担忧这对兄弟会因过于在乎双方而产生误解,“你们间的关系真得很亲密呢。”
“毕竟我们可是家人啊。”
三日月宗近闭眼“啪”地一下躺回去,“啊啊不行,身体开始疼了,我可能需要多躺一会。香奈惠小姐不用管我,兄长一会定要来说我几句,我得赶紧闭目养神准好迎敌。”
“没问题,我先走了。换药的事千万别懈怠了。”
“嗨——得令!”
……
“我让他们用现有的材料修复了大的裂痕。”今剑把太刀递给三日月宗近,看着对方将本体搁在腿上再慢慢拉开,“毕竟没有主公的灵力,能修到这一步已经是尽他们全力了。”
三日月宗近微微转动手腕让刀面对着自己,以往平滑的镜面满是修补后的裂痕,新添补的材料有着些许锻造不够纯粹的灰白,月纹因此被隔绝开,留下段段纹路。
他沉重地吸口气,再缓缓吐出,点头表示理解。
这些都不是大的问题,只要回到本丸,审神者给他们重新手入就能解决了。
“修复刀剑后,身体外表看上去也无大碍。”今剑伸出左手舒展手心,“但是体内的力量虚得很,感觉机能大打折扣了。”
三日月宗近看他这动作,意识到今剑丝毫没有怀疑其他,认为自己的手应该是刀剑修复后才好的,还不知道罗盘的事。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没完全试探完,待事态明晰了再告诉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