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出山门后我成了修真界第一》星沉冬夜

11、第 11 章

　　越凌霄问道：“你自称上天界七十二神女之一，与烟罗神女有何关系？”
　　奉行：“她偷了我一桩无形无质的异宝，我正在追索。”
　　事实上，宋雁回失踪之后，位面瞭望者不仅无法在时间线上看到他的下落，连同其他尚未救出的人，也都一概被抹去了踪迹。
　　对于这种现象，除了宋雁回叛变的可能性之外，奉行和位面瞭望者还有一个共同的猜测：或许，位面瞭望者留在他们身上，用以定位和联络的“标记节点”，已经被另一位高维存在抹去，而且这位高维存在，必然还动用了其他手段来掩盖他们的踪迹。
　　奉行口中的“无形无质的异宝”被人偷走，其实就是指众多失踪者身上的“标记节点”被人抹去。

　　越凌霄一怔，这个回答虽出乎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同为神女，烟罗能偷走蓝蝶的至宝，势必要先接近蓝蝶，事先探听消息，了解情况，否则无法精准得手。如此看来，遭遇友人无情背叛的蓝蝶对烟罗一副不愿多提的态度也就可以理解了。
　　只是他心中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违和——传闻中宋雁回为人潇洒正直，行事也堪称光明磊落，想不到他打破誓言真心求娶的道侣竟是一个处心积虑窃取他人宝物的小偷。
　　又是一阵清风穿过，花枝之间落英纷飞，奉行伸手接下一朵杏花，深蓝广袖衬得肌肤如玉晶莹：“蝶为花使，循风而至。我跟着百花的指引寻到此处，却没见到烟罗的身影，如果你有她的踪迹，可以告知于我，我愿意拿上天界出产的心流蜜晶与你交换。”
　　“心流蜜晶？”越凌霄疑问道。背靠两打顶尖修真势力，他自小接受了十分严格的教育，虽然年纪并不大，但见识广博，修真界中的各种出产认得十之八九，心流蜜晶此物却是未曾听说过的。
　　“不错。”奉行任由指尖的杏花被风带走：“你一定听说过心花怒放这个词，但你见过真正的心花是什么模样吗？只有最纯粹最激动人心的喜悦，才能催发出怒放的心花，而心流蜜晶正是采心花酿成，它能将人带回到一生中最为美好的记忆中去。”

　　回到一生最为美好的记忆中吗......
　　越凌霄垂眸看向腰间赤红的剑穗，不知在想着什么，浓黑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他开口道：“我知道了。若有消息，我该如何告知你？”
　　内线get！奉行唇角微微上翘。
　　万年杏下，银发的神女指尖幻化出一只蓝色蝴蝶，蓝蝶没入阵法石台一角消失不见。她笑意盈盈地对紫衣少年说道：“我会留下印记在此，若有消息，你激发这个印记即可。”

　　越凌霄点头，记下了印记所在之地。
　　他正要告辞，就听水浪翻滚之声忽然响起，转目一看，就见对方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禁湖之水骤然分开，如墙壁般耸立两旁，让出一条通向湖底的小道。
　　眼见那个银发身影已经向着黑色漩涡最密集之处施施然走去，越凌霄犹豫片刻，摸了摸眉心，终究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

　　越是靠近湖底界眼被镇压之地，氛围便越是压抑。
　　密密麻麻的黑色漩涡在两侧的水墙之中激烈碰撞、发出尖锐的啸叫，在挤压与吞噬之中它们的形状也越来越诡异扭曲，甚至开始化作一个个鼓包凸出墙面，好像随时有不可控的怪物要突破水墙从另一个世界扑来一般。
　　奉行脑后光环猛然一亮，无尽清光照亮周围，暂时压制住了那种诡异的变化，这一幕不禁让身后紧跟着她的越凌霄放心了些许。
　　“这里究竟镇压着什么？”他握剑在手，扫视四周，警惕地防备着一切可能出现的情况。
　　“一处界眼。”奉行解释了一下界眼的概念，又提醒说：“靠近界眼后一切都可能被扭曲，不可离开清光所照之处，否则恐有不测之事发生。”
　　“嗯。”越凌霄闻言却欲言又止，最终却没说什么，只闷声应下。

　　这和他知道的不一样。
　　过去，父亲曾告诉他，此地镇压的乃是一头蜃兽，它力量强大，在阵法压制之下仍能够散出灰雾般的蜃气，化作种种幻象攻击人心弱点，若有人为其所乘，蜃兽便能将力量附着在此人身上，从阵法压制下脱身。
　　现在这自称蓝蝶神女之人却说此处镇压的不是什么蜃兽，而是一处界眼，那他究竟该相信谁的说法？
　　脑中刚升起质疑，越凌霄检视内心却倏然发现，虽然蓝蝶来历神秘且敌友未明，他却不自觉地倾向于更相信她的说法。对此，他心中却很清楚，这并不是因为蓝蝶做了什么，而是他心中从未相信过那个男人。

　　一路无话，两人在清光护佑下有惊无险地抵达了湖底封印处。
　　“我们到了。”奉行停步，脚下已是湖底的细沙。因为阵法和界眼两股力量常年在此冲突，再加上日光无法透下，这里的细沙很是干净，其上并无小鱼小蟹或者水草贝类生存的痕迹。
　　盘绕着石柱的红色阵纹在前方展开，石柱之下无数股汹涌而出的黑色胶质物向周围水体逸散，被“稀释”了一些后就成了大大小小的黑色漩涡。
　　“显形化影！”她扬手打出一道法术，将石柱化作透明，显现出下方情形。
　　只见一口黑色“泉眼”被红色阵纹压制于下，“泉眼”中如沸腾一般不断冒出浓稠漆黑、向四周扩散的胶质物，而更为令人难以发觉的是，这些黑色胶质物上还附着着一层肉眼难以察觉的灰雾，随着黑色胶质物的奔涌而出，这些灰雾一缕缕凝结起来，在“泉眼”上方形成了一团如积雨云般灰得发黑的厚重雾团。
　　“那是......”越凌霄一见到这灰黑雾团，神色就一变：“小心！”
　　话音未落，似是受到了什么触动，那灰黑雾团锁定奉行，如有生命般涌动起来。
　　它拉长、变化，渐渐有了人的轮廓，这个“雾人”原本模糊不清的面目也有了清晰的轮廓与眉目，纵使面色灰黑亦难掩秀美——竟是与奉行生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