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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番外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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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十三,君卿仲父和四皇伯回到京城。父皇一见有人可以替他,立即动身去接我爹爹。
其实,爹爹修书来说,他已经自郢都府启程返京,算算日子,应该也就这一两天到,但是,父皇不愿意再等,他要去接我爹爹。我知道,他想我爹爹已经想得快要疯掉,完全不能再等,他的整颗心,早就飞到我爹爹身边。
那天傍晚,父皇冷酷得可怕,坚决拒绝我要同行的请求,带着护卫绝尘而去,独留我眼泪汪汪地站在寒风里。
我心中气苦,眼泪大滴大滴落下。送别父皇的君卿仲父没有如往常一样毒舌,而是拍拍我的肩膀,劝解道:“这种久别重逢的时刻,你就别硬挤进去了,他们不需要你!小子,你要坚强。”
我也知道他们不需要我,但是,我需要我爹爹,我想他,想得心痛,想得快要死掉了。
君卿仲父见我哭个不住,叹口气道:“你将来,怕是连个好情人都做不成了,只能当个好儿子。”
爹爹第三天傍晚回到宫里,因为父皇去接他,足足在路上多耽搁了一天。
我根本顾不上一同返京的外婆,立即冲到爹爹的车前。车门打开的时候,看到对我微笑的爹爹,我完全失控了,不等他下车,就立即进到车厢扑入他的怀里,泪如泉涌。
爹爹帮我擦眼泪,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又低声安慰我,后来,还亲了亲我的额头。我死死抱着爹爹,久久不松手,那一刻,我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爹爹的兰花香又弥漫在了我的周围,我心安了,又开始喜欢赖床,又开始喜欢找理由逃学,又开始喜欢逗周围漂亮的小姑娘。
那天晚上,我缠着爹爹,拉着他的手,要他哄我睡。爹爹虽然笑话我变回婴儿,但还是顺着我,在床边轻轻拍着我,直到我睡着。
次日,父皇黏着我爹爹,不许他去衙署,他自己也不去御书房议事,在寝殿里呆了一整天。我知道他们在亲热,类似干柴烈火。
两个月不见,爹爹更美了,比神仙还要美,又超逸又空灵又明秀,我看着他,时不时心醉神痴。
第四天,父皇才终于放爹爹去处理公务。
在宰辅大臣衙署,君卿仲父撒娇,要求爹爹给他一个兄长般的拥抱,我爹爹满足了他。君卿仲父每次巡边回来,见到我爹爹,都要露出孩子气的表情,似乎出门吃了许多苦,需要我爹爹好好安抚他。我爹爹见他撒娇就心软,他提的要求无不满足。
那天,他先俯身紧紧拥抱了我爹爹,然后跪下来,揽住我爹爹的腰,将头放到他膝上,不愿意起来。我爹爹见他这减掉三十岁的幼稚样子,笑道:“你这么耍赖,可真像我养的猫!”我爹爹现在养的猫是早年养的那只“绣球”的孙子辈,花团锦簇的有五六只。
君卿仲父听我爹爹这么说,摘下官帽,又靠回我爹爹膝上,闭上眼睛,神情柔软。我爹爹宠他就像宠我,莞尔一笑,像理猫一样,用手轻轻理了理君卿仲父的头发。
那个画面,很温馨。我想,君卿仲父思念我爹爹的心情,应该和我、和父皇,差不多吧。
爹爹回来后,整个皇宫、整个尚书省、整个朝堂,才有了生气,生活回到了正轨。晴瑄来了,我又能好好招待她了,十四皇叔又开始拉着景旭叔四处猎艳,和尚爹的怒气值一落千丈,而景旭叔,又开始无所顾忌地黏着父皇。
所以,我体会到,没有了我爹爹,我周围的一切将产生沧海桑田般的变化。我是生活在沙漠,还是生活在绿洲,两者之间的区别,就在于我亲爱的爹爹是否于身边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