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他要真实我》马儿不见了

4、第四章

　　周助理镜片下的眼睛闪着精光，程椰的表情像是见了鬼，柯栩然则从问完这句话后就一直盯着秋望，眼神里的探究毫不掩饰。

　　秋望很难不怀疑柯总这只猫是不是被龙靖华夺了舍，他喉结动了动，艰难地说：“不瞒柯先生，我以前谈过一个女朋友也姓柯。”
　　柯栩然垂下了眼：“女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秋望的错觉，柯栩然似乎有意把“女”字咬得很重。
　　“分了，分了很久了。”秋望说。

　　周助理大概是个知道他俩内情的，在一边笑了笑：“分了好，干爱豆这一行的谈恋爱是大忌。既然说到这里了，那我再多嘴问一下，秋先生除了这位姓柯的……前女友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确定过或者没确定过关系的人，你也知道的，最近多事之秋，我们公司尽管这方面一向做的很好，都是要提前打草稿的。”

　　秋望下意识就要说没有，但转念一想，听说国外都特别开放，柯栩然家这么有钱，自己送上来的估计都有一大堆，勾勾手指什么样的找不到，你就敢保证他这些年没有找过？
　　秋望去过不少酒局饭局，也接触过那些有钱的二世祖，自然知道这些有钱人的私生活可以糜烂到什么地步。

　　他一方面觉得柯栩然是不一样的，另一方面又无法免俗地猜测对方有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变成他所熟知的那些二世祖的样子。

　　见他迟疑，柯栩然目光稍黯，周助理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忙追问：“这个说出来没事儿，我们公司签了保密协议的，这些话绝对不会让别人知道。”

　　秋望顿了顿，最终随口说：“当主播的时候和同平台的一个美妆博主谈过一段时间。”

　　程椰愣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秋望皱眉：“而且也没谈多久，大概一两个月，和平分手，除此之外没了。”

　　秋望原本以为这样说会很痛快，其实并没有，除去害怕被揭穿的顾忌，他甚至不敢抬头看柯栩然的眼神。

　　事实上柯栩然的表情很平静，甚至称得上古井无波，干练老辣如周助理都摸不准这位新老板的脾气，只好硬着头皮按照原来的计划接着往下说：“那我大概了解了，还有，不知道秋先生刚才注意到没有，咱们合同里有这一项，合同存续期间不得私自与异性交往……”

　　“……”秋望不可置信地看向柯栩然。
　　这绝对不用怀疑了，肯定就是柯栩然这个坏东西搞的鬼。

　　程椰正喝酒呢，听到这一口酒喷了出来：“什么？！合约期间不能谈恋爱，不是吧，意思是三十年之内不准谈对象？！”

　　周助理扯了张纸巾擦了把脸：补充道：“不是不能谈，而是谈之前要跟公司报备，征得……老板同意就可以谈。”

　　秋望一口老血涌进口腔。
　　得，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木已成舟，合同一签秋望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就算柯栩然把他打包丢到大山里参加变形计他也没有说不的余地。

　　这都算好了，谁知道柯栩然有没有因为当年被秋望毫不留情地甩了对他怀恨在心，万一，秋望是说万一。

　　万一柯栩然对他余情未了，借着顶头上司的身份便利，在公司对他上下其手……动手动脚……予取予求……吃干抹净……

　　他都不好反抗的！

　　秋望一脸冷漠，两只耳朵却红得鲜艳无比，这幅神态尽收程椰眼底，她愈发觉得今天这个签合同的气氛诡异得可怕。

　　四人心思各异地吃完了饭。

　　吃完饭差不多快九点了，程椰手机上约的代驾来了于是就先走了，秋望，柯栩然，外加一个周助理三人站在雕觥夜宴的门口。
　　唯一一个不知情的程椰已经走了，周助理十分有眼色，说要把车开过来也忙不迭离开，只剩下秋望和柯栩然两人隔着老远站在街边。

　　如果忽略性别，在外人看来这两人就像是一对正在闹别扭的小情侣。

　　两人谁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气氛安静得有点怪异，只有睡着柯总在秋望怀里轻轻地打着呼噜，秋望最烦柯栩然这副没嘴葫芦的样子，到最后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就我们两个，你还有必要装不认识我吗？”

　　柯栩然偏过头，看着他一会儿才说：“昨天看到你，确实差点没认出来。”

　　果然。

　　秋望扯了个笑出来，说：“我也没认出来你，大老板还去网吧包夜，说出去谁信啊。”

　　柯栩然侧目看着他：“我妹妹说那里能偶遇明星，你家住在那附近？”
　　秋望迟疑地点了下头：“你妹妹和你一起开黑？”
　　柯栩然：“我们队伍里的德莱文。”

　　很少有女生会玩德莱文这种不好上手还长得不好看的adc，玩的好的就更少了，秋望的胜率都不过刚刚及格：“她玩的不错，你经常和她一块儿打？”
　　柯栩然摇了摇头：“我这几年很少回家。”

　　他们站在一块儿格外引人注目，有人路过都要盯着他们看好一会儿。

　　秋望没有问为什么，而是生硬地转开了话头：“这么久没见，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柯栩然从方才就没什么兴致，听到这话也只是微微地偏过头：“昨天跟你一起的那个男的，和你什么关系。”
　　“我队友，一个团的。”秋望说。

　　柯栩然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拿出一根点燃了。
　　“除此之外呢。”

　　这种质问的语气让秋望很不舒服，他盯着柯栩然，声音有点冲：“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完他就后悔了。

　　柯栩然靠在墙边转过头，街边的霓虹灯映在他的脸上，唇部和下颚线条清晰得像浓墨染就，他方才喝了不少酒，现在领口微敞着，喉结和锁骨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再往下，修身西裤包裹着匀称的长腿。
　　整个人有一种颓废的美感。

　　在秋望的注视下他缓缓吐出一口烟，“是啊，和我没关系。”

　　都分手了，秋望交女朋友也好，交男朋友也好，都和他没关系。

　　以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柯栩然很少抽烟，唯一秋望看到他抽烟还是在三年前，秋望和他提分手之后，其实秋望当时也没亲眼看见，只是第二天一大早起来，门口满满一片的烟头，少说有一二十个。

　　秋望也是到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柯栩然现在心情可能很不好。

　　就因为自己说话冲了点，惹他不高兴了？
　　以前也没见他有这么玻璃心啊。

　　秋望沉默半晌，不自在道：“我刚才说话重了点，你别往心里去，我就是想说我和叶特元……就昨晚和我一起的那个男的，普通朋友，没其他的了。”

　　柯栩然把熄灭的烟头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没说话。

　　秋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给柯栩然解释这个，他还想再说什么，本以为已经偷偷溜走的周助理去而复返，一辆迈巴赫停在路边。

　　柯栩然直起身，系上刚才解开的西装扣子，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有外人在秋望没好意思再继续和柯栩然说话，迈巴赫开走后他在原地站了好几分钟，直到柯总睡醒了在他怀里叫了两声才回过神来。

　　把车开回公寓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秋望洗漱完上了床，快睡着之前脑海里又回忆起晚上柯栩然勾着嘴角问自己为什么柯总要跟他姓。

　　因为忘不了你，养只猫还要跟你姓来防止自己忘了你。
　　是这样。
　　满意了吗。

　　*

　　第二天一早，秋望和程椰去了柯锐传媒，跟着周助理办完了该办的手续。

　　柯栩然不在公司，听周助理说他出差去了。

　　几天后，Sth.官博宣布解散的消息一经曝出就被顶上当天上午娱乐榜热搜第一。

　　官博发布的文章中，洋洋洒洒地写满了管理男团的辛酸苦辣，最后把解散的原因完整地归咎于“秋望先生个人对其发展的不满”，将主战场彻底转移到了秋望的评论区，秋望上个月更新的微博下面一群被营销号引导过来的粉丝在扯头花，好不精彩。

　　其中有掷地有声在质问的。
　　［秋望你看看几点了，三个小时过去了你还不打算给个解释吗，你这是在寒我们所有粉丝的心！狠狠失望了，打野一整把没来抓过都没能让我这么失望，从此封心不再爱、、、］
　　［看来之前营销号说的因为利益相关解约单飞是真事儿，真就是冷血动物啊，这么多年的队友，这么多年的公司说走就走，真有你的啊秋望。］
　　［解散！你怎么敢！你不要夏辙了吗？］
　　［楼里混进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也有阴阳怪气脱粉回踩的。
　　［粉转黑了，从上次机场图拍到他对我女摆脸色我就知道这男的不是个好玩意，早料到他要跑路，估计现在早找好下家了吧。］
　　［嫌艺和小公司糊呗，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现在火了，可看不上这些糊咖队友了。］
　　［说谁王八？说谁糊咖？钓鱼的biss，没点歹毒的心思真看不出来你是在内涵谁呢。］

　　但还是有大多数人在下面说支持他的。
　　［个别团饭及队友粉真的恶臭无比，当初不是我哥哥拖飞机带团出圈谁知道你这小糊团啊，艺和狗公司多次作妖不公平对待秋望的时候你们团饭怎么一句话都不说？现在怕我望走了你家蒸煮没人吸血要糊了就来跳脚？乌鸡鲅鱼。］
　　［某些人抓周抓的是键盘吧，xjb的粉丝们有空在这里尬黑还不如去给你家哥哥做数据，别到这里找不痛快。］
　　［秋望做你想做的事就好，不管怎样我们都会支持你的，你要一直走花路，网球们永远在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