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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和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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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彦霖抱着艳秋一边飞跑,一边说:“我的亲奶奶,你可千万不能有事,要不我就得给你陪葬啦。你说你,我平常都是躲着你走,怎么你还是往我身上撞啊。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死,我就到阎王殿去告状,说你害我,要你生生世世给我做媳妇还债。”
艳秋强睁开眼,看着他虚弱一笑。“没事,你就跟我家小姐说,我愿意为她死,我不悔,只是我不能陪她一起走了。让她不要哭,也不能太早来见我。我已经看厌了她少女的摸样。我想看看她白发苍苍时是否还是容颜昳丽。你告诉她,是我故意抹的脖子,我不用王彦霖陪我死。”艳秋免力一笑,闭上了眼。
王彦霖不知为何心中巨痛。终于到了药老的院子。可让他崩溃的是,药老却不在。他悲号一声。
随后赶来的邝昊也懵了,药老怎么会不在。这下怎么办,这丫头对尉迟嫣有多重要他知道。
身后又一阵脚步声,他刚回头,就被一把推开。他只看见了在后面跑过来的坠儿。然后是夏薇和冬梅。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撞了自己的是谁。他不敢回头,怕看见抱着艳秋尸体的她眼中充满了对自己的恨意。
“坠儿,去烧火。夏薇来按住艳秋脖子。冬梅回院子把我药罐子里的黑药膏取来。”尉迟嫣一边翻找着药老的草药,一边吩咐众人。
邝昊心中狂喜,没死!
“娘娘,我能干点什么。”被尉迟嫣推开的王彦霖问。
“滚!滚的越远越好。”刚刚尉迟嫣浑浑噩噩的坐在屋子里。坠儿慌慌张张跑进来,说艳秋和王彦霖撕扯间,抹了脖子。她心神俱裂,感觉又置身在那片火海中,看见艳秋躺在自己面前。她发疯般的跑,看见地上大片的血迹,才找过来。
尉迟嫣终于找到了龙骨,幸好没被师傅带走。她拿着药碾子将龙骨碾碎,敷在伤口上。又给她嘴里含了块参片。
然后称了黄芪和当归给坠儿,让她煎了。艳秋失血太多,她需要补些元气。
邝昊看情况稳定下来了,“我不是故意让她受伤的,我没想到……”
“五皇子殿下别急,等她稳定一些了,我就带她走。”
邝昊晦暗的走了。
等坠儿熬好药,尉迟嫣给艳秋灌下。她就悠悠转醒了。
看了眼周围,“小姐,你可和殿下都说通了?”
尉迟嫣眼泪刷的留下来。“你傻不傻!”
“小姐好,我才能好。小姐不好,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的。小姐,我是故意拽的王彦霖的剑抹的脖子。你别怪别人。”
“艳秋,没有人比你更重要了,我不许你再做傻事。一会小姐我就带着你们走。咱们以后逍遥自在的活着,岂不美哉。”尉迟嫣笑着看着艳秋。她不能让艳秋再死在自己眼前一次。
“可是小姐真的想走吗?艳秋知道,你已经把心留在这里。”艳秋满眼悲伤。
“这里已经没我的位置了。”
“小姐,咱们去哪?”
“呵呵,你忘了吗?咱们置办了庄子的。咱们就去种着果树的庄子,快到秋天了,你不是最爱吃果子吗?”尉迟嫣开心的笑着。是的,她虽然失了心爱之人,但艳秋还在。
晌午时,尉迟嫣扶着脖子上抹着黑膏药的艳秋走出府门。李瑾和董鹏真站在门口等着两人。
“师妹,这是怎么回事。今天我们被接出大牢。来人告诉我们,让我们来找你。说你会和我们一起回北辰。”李瑾满眼疑惑的问尉迟嫣。
“师兄别问了。咱们一起出城。但我不会跟你回北辰。你回去告诉父亲,让他不要担心我,我很好。”尉迟嫣笑着上了马车。她撩开车帘,最后看了一眼那扇洞开的府门。那里没有熟悉的身影,也许他是真的被自己伤了心,决定让另一个女人走进这里。也好,他有可以再爱的人。自己也有该做的事。自己拥有过他最炽热的爱,这些爱足够自己走完这一生了。
王彦霖站在邝昊书房内。“殿下,娘娘刚刚上了马车,现在拦住还来得及。”
他看着醉醺醺的邝昊,还在往口中倒着酒。明明两人都是难舍难分,又何必一个急着撵,一个急着走。主子是担心王妃再被大皇子算计吗?可事情不是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吗?“殿下,我听王妃和艳秋说他们并没打算回北辰。而是去什么庄子。咱们用不用跟着?”
邝昊顿了一下,放下酒坛子。“她们没走?怎么可能?”想了想,忽又一笑。“哈哈哈,笨蛋。你也被他们骗啦。不必跟着。”邝昊又自顾自的喝起了酒。
大皇子府书房内
书房主坐书案后坐着的正是大皇子邝均,此时的他不再掩藏眼中的阴郁冷婺。
书房下手坐着一个穿着素黄袈裟的和尚。这和尚面容俊朗清秀,身形修长伟岸。可那不应该出现在出家人脸上的阴狠表情和怨毒眼神却堆积在脸上。
这时一个身形袅娜,病弱西子的女人端着托盘推门进来。“大殿下,我沏了凉茶,您压压火。”
女子将茶碗放置于邝均面前的桌案上,又返回把另一只茶碗放于那和尚边上。两人交换了眼神。
邝均看着女子进来,表情缓和了些。“小婉,这些事交给下人做就是。”
女子来到他身前揽住他脖子,顺势坐到他腿上。“大殿下,奴为您做什么都愿意。奴本以为这次找到的消息能帮您扳倒五皇子,可没想到皇帝竟然偏心至此。他竟然不顾国家利益放了李瑾狗贼和那与邝昊一伙的贱人。”这女人面容娇丽苍白,我见犹怜。可怎奈被现在扭曲的表情破坏了。
邝均看了皱了一下眉:“没办法,那妖后对我父皇影响太大。”
女人一直看着他,见他皱眉,立马娇媚一笑。“呵呵呵,我呀,都是为了殿下遭遇这样的事而气怒的。殿下就这么轻易放他们走吗?不如让人截住他们,杀掉。只要挑起两国战事,那邝昊就是罪人。”
邝均皱起眉头,把身上女人推起来。“不行,还不到时候。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我都不会轻易出手。要是让那妖后吹的枕头风,再使邝昊有转圜的余地,那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那和尚,慢悠悠的开口。“殿下所言甚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们应该先对付了妖后和昏君。其他的就不是问题了。”
“军师所言正合我意”邝均赞许的看着和尚。
那女人再次挂到了邝均脖子上,“殿下英明,奴照比殿下真是拍马不及啊。殿下你在教我几招吧”她轻佻的将手指探入邝均衣襟。
邝均神情傲然,对女子的话很是受用。他抬起女子下颌嘬了一口,“你作为一个女人,能有这样的见识已经不差了。更何况还有你这身本事,本王恨不得死在你的身子里。”
两人放肆调笑。那和尚悠然的喝了一口茶,然后退出关门。身后那道门隔绝了屋内人的视线,却隔不住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和哭叫声。
他并没离开,而是站在屋门前的树下,望着毒辣的烈日。
“洪明帝,甄丽!我要让你们看看,你们当初视若蝼蚁的人是如何颠覆你们的江山,杀尽你们的子孙。我要让你们跪在我的脚下,忏悔你们所犯下的罪恶。我要让这南渊国成为这九州大地上名副其实的烈狱深渊。我要让当初嘲笑过我的人都下地狱去悔过他们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