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封面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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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车门秦月漾聊起：“姚行挺惨的。”
楼雪地就心知道不好。
除了赵有梦那样的正经恋爱，二三十年了，楼雪地自然也有过别的床伴，一夜情或多夜情却不锁定关系的床伴居多。姚行，就是他受秦月漾的同性恋影响后，曾经常来常往的一个多夜情床伴。
关键是，过去楼雪地有当S的欲望，巧了，姚行自己就想当M，不用多余的试探，不用反复确认，不用姚行特地妥协，不用那时的楼雪地特地压抑。
所以他们俩熟过好一段日子。姚行需求似乎比他大，认识之初是姚行主动询问楼雪地能不能配合他，随后也频频主动相约；楼雪地只图定期解决，别的日子更热衷跟紧秦月漾。
都进了车子，在断断续续地浅浅接吻了，这个节骨眼上，秦月漾聊姚行，恐怕一是因为昨天姚行出了点事，癖好被一个没道德的男友故意传出去了。这事上辈子楼雪地就帮姚行说过几次话，教训过那个前男友，没用，挨过揍对方变本加厉，捂不住的，楼雪地重生回来的时间点，对方又早已知情了，只差开口传出去。
帮不上忙。
二来，秦月漾叹气，在说：“人言可畏，我也尽力而为，在别人面前聊起来尽可能替他说说话。这类事说不准能帮上多少。不过，雪地，我更在意你。”
果不其然，楼雪地心想，也许上辈子秦月漾也察觉了，现在关系进一步亲密，才好提及，也许这辈子秦月漾和他上过了床，得知了他做、爱的风格，起的疑心。否则他与姚行看上去是熟人，在外不暧昧，甚至下了床就不暧昧。
反正现在秦月漾猜到他了。
秦月漾轻声问他：“你玩游戏，是有心结吗？”
楼雪地承认了：“有。不一定非得是心理疾病，但是心结可能有。”
幽冷月光披天地披车披身，秦月漾静静看着他，没发作什么大表情，只安静地追问：“嗯？”
楼雪地不是得过且过的人，自己一度也分析过。尤其是这样存在感强烈的癖好的日渐淡化，也让他自己沉思。他觉得，他一直是个还颇愿意磨练自身能力的人，大多数时候，碰上跨不过去的坎，摆不平的困难，他愿意立刻尝试进步，不绕路不放弃，因此，差能力死活办不到的事也就算了，凡是依他现有的能力原该已经能做到、依他的综合能力咬咬牙总该即将做到，可却碍于世事太无常、一叶障目等等误差他偏偏没法前跨那要命一步的事，他就会非常煎熬，非常压抑。他的的确确有很强的控制欲望。
很强的控制欲望需要倾泻，但其实，楼雪地也不喜欢S时的失重感——逃避感。一经两人自愿，这其实是最健康的倾泻办法之一了，然而他还是不信任代偿。有时痛恨代偿既不能帮他越过事情，还要让他多多浪费时间，让他在床上冒着自己脱离自己控制的风险。
楼雪地还一次比一次发现他也偏爱上了车震，比起卧室，车里空间更小，更封闭，四周紧锁却车窗风景透明不闷塞。秦月漾说过自己酷爱在车上也许是因为两个人会更紧贴更相依，也许还有空间狭小却处处熟悉得了若指掌的安全感成分，他的车。乍听相似，只不过现如今楼雪地听得懂区别了，秦月漾不想掌控人，反而连半生不熟的物品都警惕，他楼雪地想掌控人，掌控眼前的对方，对其它物品可以漠不关心。
事实上SM不能解决他的问题，他问题的根源是手头仍然有处于能力范围内却办不到的事。至少这是一部分原因。
千言万语概括成一句话。
秦月漾问了，楼雪地就说：“我需要你。”
两具身体的胸膛若即若离，秦月漾闻言，眼睛一闪，吻从他灿烂的眼角栖栖飞飞，蜻蜓点水到他微笑的嘴唇。“具体做什么？”秦月漾说。
楼雪地沉声说：“就，说说话，有一点绳子，一点点火……我只找也有兴趣的人，自愿的。”
秦月漾说：“不必难为情。我当然相信你。”
楼雪地伸手摸上他的侧脸，嗓音愈低，说：“哥，月漾，你不用什么都满足我。”
秦月漾说：“那你怎么办？你和我在一起了，我不陪你，万一你需要调节情绪呢？”
楼雪地说：“我讲得够清楚了，有你，我兴趣已经淡了。对游戏是完全没兴趣了，我爱你你抱我就行。”
秦月漾笑了笑。这番话不是不好笑，一般来说，笑是好事，哭不是，笑值得赞扬哭不是；满足别人也是好事，不满足别人为自己考虑不是；楼雪地要他做的事情有时候和世界想要人做的事情正相反。一定楼雪地有和世间不兼容之处，楼雪地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难熬可见一斑。
秦月漾担心他的感受并没有解决，只是说大话，只是骗骗他自己暂时搁置了。
“随便跟我做点什么。”秦月漾坚持说，“试试看，一次。”
楼雪地心脏狂跳，不是真的还想玩游戏，是秦月漾的眼神诱发。楼雪地才不想欺负美杜莎呢，他宁可把手指凑过去给美杜莎头发上的小蛇咬。
不过秦月漾坚持。楼雪地便掏出了秘密武器。
他右手在这当口离开秦月漾的大腿，摸索进外衣里怀，秦月漾不禁好奇，定睛仔细一看，又是口红，楼雪地掏出来一管口红。
秦月漾哈哈大笑，这一次干脆主动前凑身体，微微开启嘴唇等待。结果楼雪地眉头一皱，清一声嗓子，连扫两眼前车窗外才下得了手。这次鲜红色自然而然也比从前抹得均匀细致很多，命运无不同，一样是秦月漾倾倾身，唇鬓缠绵，不知不觉两个男人的嘴唇嘴角就全吻红了。楼雪地竟然说：“你看你都流血了月亮，满意了吧？”
秦月漾被他逗得连笑。
这是楼雪地对他最大限度的试试了，然后楼雪地双臂抱上他的腰，关注重心一下子改变了，怀疑地问：“怎么又瘦了一点点？”
秦月漾说：“没有，你抱太松了。”
楼雪地也被他的撒娇逗笑了。秦月漾撒娇终于日趋熟练。
楼雪地调整位置，低着头背对前车窗，笼罩到秦月漾整片上空，牢牢拥抱他一下，膝盖承着力，找到趁手的角度半跪虚坐在秦月漾双腿上，搞得秦月漾个头很高一个男人，膝盖向座椅下略微低沉，仿佛完完整整地缩进他怀里了。
秦月漾一调整好姿势，楼雪地越发收紧怀抱，好像关紧车门后再关上一扇门，将彻底坦诚以对的两个人的身体与灵魂视作一间房子，同一间房子，惟独身体本身与灵魂本身的房子，拥抱是门皮肤是墙。
“靠近我。”楼雪地边俯身边要求。
秦月漾抬手梳进他的发丝间，想稍坐起身靠近他，转眼又被他抵回靠背椅上不许动。楼雪地自己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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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在车窗上画寒气，只画一轮太阳就被逮住了。楼雪地耐心等着他画完一个图案，手指初落下来，就用整只温暖的右手抓住那根手指暖了暖，才放走。
秦月漾倒是顿时不想画了，兴趣投照到楼雪地的手上，也拿自己整只今晚体温不错的左手覆盖住楼雪地的右手。
楼雪地见状快速拿左手食指在窗玻璃上添一笔，添出个一气呵成的水晶色月亮，也撤回左手又覆盖上了秦月漾的手。
也不是为了争高低。
秦月漾懒洋洋地说：“今天不算冷，我也没生病，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谁知楼雪地突发奇想：“我去把厨房窗户前准备种的那两棵树种了吧。”
啊？冬天合适移栽树木不假，这大晚上的，秦月漾都不清楚楼雪地要去哪里弄两棵树回来种。他们谈好了树吗？什么时候谈的？楼雪地则越想越下定了决心，告诉他：“你……你不在的日子，我和吴启明谈好了，他嫌他家门口有几棵树快长高了，预估角度会遮他的照明，这不刚好。拉回来就行。这阵子太忙，差点没顾上，你不用动手，我计划过了，我搞得定。好，先把坑挖好再去拉树，时间还早。”
秦月漾呆住。
说干就干，楼雪地是拦不住的。秦月漾只好领着他一同回门边取铁锹。
楼雪地默数了数，发觉秦月漾今天特别乖，橘子食用量居然还剩下一个名额，打开家门又取了一只橘子发给秦月漾吃。
楼雪地开始挖坑。
楼雪地挖得很好。
楼雪地挖完了一处坑，秦月漾连连握着橘子鼓掌，楼雪地热情高涨，转头去挖第二处坑。
正在这时，魏君山开车路过了他们家，下意识瞥一眼熟人的房子，这一眼就瞥出了不对，瞥出了疑惑。
魏君山停了一下车，降下车窗来问候，讲玩笑话：“忙什么呢？小秦小楼，你俩大晚上在处理楼雪地搞出来的尸体啊？”
三人欢笑，招呼几句，魏君山就开走了。意想不到的是，这句玩笑话随风叫街上别的行人听见了，谣言在秦楼两人不知道的地方悄悄四起。
楼雪地做事是以牙还牙了点。
毕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显然，绿荫基地有一些人不这么想，有一些人这么想也心虚。这天挖好了坑，秦月漾和楼雪地便开车去吴启明那拉树，走了不久，王伟倍偷偷摸摸地出现在他们家厨房窗户外，检查四周无人，赶紧使用异能钻进土里瞧瞧，再上来长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王伟倍向一名陪他来的同伴说，“除非他们俩去运尸体了，准备把埋别处的尸体改埋这，否则底下空的，没事，走吧。这玩意其实比较像树坑。”
同伴不放心：“半夜再来偷偷看一遍吧，危险是危险点，要是他们那伙从我们这逮捕的人杀了，我们还不知情，关哥还谈判，那不好。”
王伟倍说：“是被逮那几个人的话，杀了也不能埋秦月漾楼雪地家吧？”
同伴说：“谁能保证呢？要是魏君山没想直接杀，楼雪地一生气给杀了，就埋在楼雪地家院子里呢？”
天哪，这样想象想象也不是绝无可能。起码王伟倍意识到，自己能够无障碍想象出同伴所说的画面。
“有道理有道理。”王伟倍拍拍胸口说，“回头得再来一趟，咱们先溜吧。”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封面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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