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蛇》洛苦水

4、第 4 章

　　“御烟，怀香见过三小姐。“御烟和怀香向三小姐请安。三小姐点点头，依旧一言不发，“小姐。”三小姐原先的侍女——素青——向前一步，附上三小姐耳边说了几句话，三小姐这才抬起头来正视御烟与怀香：“你们，打扫，出去。”三小姐说话断断续续的，十分奇怪，不过御烟听懂了，向三小姐行了礼，拉着怀香出了屋子，取来扫帚扫院子。正扫着，怀香突然四处看了看，小声对御烟嘀咕：“真倒霉，让三小姐选上了，诶，你知不知道，三小姐最不受宠了，苏宅的大小宴席，她都不怎么参加，更别提带上三个丫鬟，这我可怎么攀上高枝啊。”御烟只是听着，不说话，见怀香唠叨完了，这才幽幽的回到：“这话可别让主子听见了，不然定将你扫地出门。”怀香正想回嘴，却知自己理亏，便闭口不谈。
　　刚扫完院子，御烟一转身却看见三小姐躲在门后偷偷观察着这比，一见御烟转过身来，仿佛吓了一跳，赶忙将探出的头缩回去。三小姐比御烟小了几岁，这样看着，御烟只觉可爱，但下一秒这份心情却变成了惊吓，只见一条小蛇出现在三小姐的屋顶上！正巧怀香要去还扫帚，御烟便叫她帮自己一同还去，趁着她离开的空档，御烟赶紧跑近屋子，对着房顶招手叫御玄下来，御玄倒也听话，一下蹦到御烟怀里，却不想这一幕被三小姐净收眼底。三小姐倒是不怕，走上前来盯着御烟怀中微微凸起的地方，御烟吓得语无伦次：“呃，啊三小姐，您怎么出来了，啊，哈哈，院子刚扫完，怀香还扫帚去了……”三小姐仿佛听不见似的，径直上前，直掏御烟胸部，御烟往后一撤躲了过去，三小姐继续穷追不舍。几个回合下来，平时不运动的三小姐先败下阵来，回到屋里坐下：“你，过来。”三小姐向御烟招手，御烟无法，只得上前，谁知三小姐眼疾手快，扯住御烟胸前的衣服，看见了正盘在里面一脸无辜的御玄，御烟心想：“完了，刚到手的工作没了。”谁知三小姐只是伸手试探着触碰御玄，御玄立刻拉下脸，警觉的“嘶嘶”着，随时准备咬上去，御烟急忙制止：“阿玄，不可。”御玄这才放松下来。三小姐用指尖摸了摸御玄的脑袋，御玄对不来自御烟的触碰感到恼火，但为了不给御烟惹麻烦，只能憋着火。
　　御烟在苏宅工作已经快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御玄倒是过的滋润，每天躺在三小姐给她准备的铺着丝绸软垫的小床上，等着三小姐给她喂亲自抓来的虫子，偶尔也出门狩猎，吃的圆滚滚的回来睡觉。御烟对此表示无语，她每天早上醒来后便开始打扫三小姐的屋子，然后洗衣缝补，吃过午饭后给逗御玄玩的三小姐念书到傍晚，这时御玄便会跳上她的肩膀，蹭着她的脸，仿佛在感谢她在这工作自己才有这么好的待遇。这一个月来御烟也知道了为何苏宅如此迫切的需要人手，二皇子与妹妹长公主将南下巡视，会在苏宅留宿。苏宅自然不可能让来路不明的人伺候皇嗣，所以将新招来的姑娘们都安排到各房去伺候夫人少爷小姐们，而原先的下人都被调去前厅准备伺候皇子和公主。这一月转眼便过去，离皇子公主到只剩四天，苏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被打扫干净，挂上最贵的字画，摆上最好的器具，只等迎接。
　　长公主名张梦秋，是二皇子一母同胞的妹妹。二皇子名张辰皓，不过当然大部分人都叫他贤王殿下。他似乎是个闲散王爷，每日喝酒游湖，好不自在，不过靠近宫中的人都知道，这二皇子从小饱读诗书，怎会只知享乐，只不过下面有一个公主妹妹，为了护自己与家人安全，不得已做出逍遥自在的样子，这样大皇子就不会太过为难他们兄妹。不过话说回来，这贤王殿下长得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若是嫁给他也不算亏，所以在二皇子驾临的这天，苏宅的几位小姐们早早便打扮起来了，连三小姐也叫御烟给她描了描眉，扫了扫粉。
　　二皇子的车辇还没进城，苏宅的主人们就已经站在门口等候了，百姓们也纷纷站在路边，想要一睹二皇子风采。不久，一台华贵的马车便出现在人们眼前，后面跟着一串载着行李的车队。马车到了苏宅门前便慢慢停下，马夫把檀木小梯放在下车的地方，旁边的侍卫朗声说道：“二皇子，长公主到！”话音刚落，马车的帘子便被掀开，里面走出一位清新俊逸的年轻人。这人穿着一件长到膝盖的蓝衫，腰带上挂着叮叮当当的银饰，脚踩一双鹿皮短靴，轻快的跳到地面上，随后转过身，站在马车旁等着。不一会，马车里又钻出来一个人，这次是个女孩。她穿着与二皇子相配的浅蓝色宫装，布料上用金线绣出的花卉在阳光中闪闪发光，绸缎般的头发梳着高高的垂鬓分肖髻，发中插着的那些发着耀眼光芒的头饰一点也没掩盖她姣好的容貌。那是怎样一张脸啊，所有人都看得发愣，“此女只应天上有”，只有这句话能形容如此美好的样貌。二皇子伸出手让长公主牵着，扶着她下了马车，苏宅一众人这才赶紧下跪请安。“苏先生不必多礼。”长公主银铃般的声音传来，她身边的侍女上前扶起苏大老爷，剩下的人也纷纷起立，谢过长公主。二皇子牵着长公主径自走进苏宅，众人让出一条路，待两人进去后都不远不近的跟上。
　　“苏先生。”长公主轻声叫道，苏大老爷连忙小步跑上近前，满脸堆笑：“公主殿下。”长公主微微一笑：“苏先生这宅子真是气宇非凡呐。”“还是比不得公主殿中万分之一，请公主恕寒舍简陋，恐怠慢了公主与贤王殿下。“苏大老爷搓搓手，一滴汗从额角滑下。长公主轻笑一声，借舟车劳顿之由要回房休息，苏大老爷亲自领着她去了预留的院子。长公主的院子与三小姐的院子仅仅数十丈之隔，苏大老爷本想把长公主安排在离苏二小姐院子近的地方，谁知长公主的先行队到后选定了三小姐旁边的院子，二小姐对此没有意见，倒是大夫人气急败坏，生怕自己的女儿跟长公主攀不上关系。
　　长公主进了屋子休息，二皇子关心了几句后便动起歪心思来，悄悄叫来苏二少爷，问：“你们这最有名的花楼是哪个？”苏二少爷也是个爱玩的主儿，一听这话，便自告奋勇要带二皇子去玩，于是二皇子进苏宅不到半个时辰便又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