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试探长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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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夕阳的残影，长街带着武礼进了尚书府，被引进了偏厅，不似提刑府放的圆桌，中间空了很大一块，看样子是用来表演的，两侧各放了两张长桌，而后面的椅子也比正常的要宽大许多，估摸着三个人都能坐下，中间主座背后一幅高山流水图将偏厅更填风韵。
没想到今天如此的齐，王家两兄弟都在，刚入门长街便看到正在说话的王悟与王与武父子，而王与文站在两人身后并不参与话题，看长街入门眼神里便全是探究。
“尚书大人，让您久等了”长街跟着凌元之也算了学了一些客套。
“林贤侄何须多礼，今日并未朝堂会客，只是普通家中交往而已”王悟说这话时，让长街觉得这人跟他好熟一样，可心里依然不敢放松警惕，让武礼将礼物呈上，王悟摆摆手屋外的下人便接了去，还没反应过来王与武走上前拍了拍长街的肩膀“妹夫，爹爹听说我想与你一起，竟然同意请你入府，今日我们不醉不归可好？”
“但听叔父吩咐便是”林长街对着王悟微微欠身，转头让武礼在屋外候着，跟着丫鬟的指引入了右手边第一个桌位，刚落座便看到正对着的王与武满脸堆笑和对面二座王与文似有若无的眼神，长街给自己打打气，今晚小心应对。
酒菜刚刚上桌，王与武便抬了酒杯，凌空向着长街敬了敬，还未说话，长街便有意起身，始终要将礼数做周全“贤侄不必多礼，燕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当自己家便是”王悟向长街摆手示意坐好。
“那下...长街代贱内，敬叔父和两位哥哥一杯”一口酒入喉，长街来了精神，尚书府果然是尚书府，酒都如此醇厚甘香，还在感受酒香的长街便被一个一个问话给弄的更加小心翼翼。
“听说贤侄才到汴京不过数月？便从府衙捕快成了这提刑，真是英雄出少年”
“叔父过誉了，长街只是运气好而已”
“哈哈，贤侄谦虚了，现在汴京城谁人不知这提刑大人，犬子刚进那刑部，很多事情不懂的，可要劳烦贤侄了”
“额...武哥若有用的上长街的，必当相助”说着看见那王与武举杯便也抬手，与其喝了一杯，余光也没有放过那只是没有说话的王与文
“对了，贤侄好像曾做了御前侍卫副统领是吗？”未等长街回答“不过好像从未在宫中巡察，一直在宫外，不知道是不是皇上另有安排”
幸好长街脑子转的快，抬手抱拳“不怕叔父笑话，长街与玉灵郡主当时正在相处，陛下听闻后特批，让小侄专心陪伴郡主”这郡主与她赐婚之事无人不知，皇上疼爱这妹妹也都知晓，长街自己的风流之名更是一时谈资，这个借口找的长街自己都佩服自己，不过也知道自己这风流的名号算是去不掉了。
“哈哈，贤侄坦诚，怪不得能得郡主偏爱”王悟眼神中那一瞬间的鄙夷，被正好抬手敬酒的长街看个透彻，心里却想着这风流好像也没坏处，别牵扯到他们那‘大事’里就好，就在那抬头喝酒的一刹那，王悟看了一眼坐着的王与文，还没等长街想清楚缘由，便见王悟拍了拍手。
四位身着粉白色绣花罗裙，面带丝巾的女子进了厅里，果然还是有表演，长街心里放下了石头，至少不用被问问题了，正抬手品酒，便看一女子着青色衣衫面纱，不知是否故意，内衫露着香肩，虽然未看到脸，长街看那牡丹锦鞋，一下猜到那女子便是迎春楼的绿茵姑娘，恍惚间也想起了常贵临死前的那句‘快离开’。
另外三人却有不同，王与武从未长年读书，跟深闺女子无半分差别，自己爹爹从未在家中请来舞姬，脸上大多兴奋；而王悟和王与文看着长街盯着绿茵发呆的模样对视了一眼，王悟对长街鄙夷更甚，却也没有表露。
舞曲落罢，将长街思绪拉回，只听王悟看着绿茵指了指长街身旁位置“贤侄，这是绿茵姑娘”也不给长街拒绝的机会，绿茵摇曳着便走在长街身旁落了座。
看来王悟的试探从未停止，新的舞曲又开始了，席间王悟怕长街拒绝也找了两个姑娘陪在王与武和王与文兄弟身旁。
绿茵没想到她今日需要服侍的人居然是林长街，心中想着文颖，也知道长街是个有礼之人，便只是坐下为长街斟酒，没想到长街突的搂上了她的腰，靠的很近，将自己的酒杯往她嘴里放，心中讶异这人怎么如此轻浮，耳边便听到长街带着酒气的低语“绿茵姑娘，长街身不由己，得罪了”绿茵双目在厅中转了转，落在长街眼眸心中会意，便软着身子往长街怀里靠了靠，就着长街递来的酒杯便喝了下去。
外人看来，那嘴角含笑的模样，配合时不时手在绿茵腰上抚摸着的轻浮样子，长街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色之徒，其实若坐在长街身旁便能看到那右手虚放并未碰到绿茵，而两人假意调笑的模样更只是在低语闲聊吧了。
“看来绿茵又帮了大人一次”配合着时不时轻锤着长街，露出那风尘女子的模样，话语却正经的很。
“可能今晚绿茵能与文颖见上一面”
“文颖姐姐在哪？”
“在我提刑府里”
“你...带她入府了？”绿茵知道林长街刚刚娶了宰相之女，也知道他还有一房妾室，并未听得文颖也进了府。
“她现在是阿繁的贴身丫鬟”
听这话绿茵心里为文颖不平，本以为文颖至少可以做长街的妾室，没想到文颖却只是丫鬟，可转念一想便明白，无论是文颖还是她都出自青楼，眼前人在朝中虽非要职，却也不会正大光明的娶了风尘女子。
好似感受到怀里人的心事，长街又递了杯酒，让绿茵喝下“莫要想太多，这戏要演完”
这宴一直喝到深夜，王与武已经不省人事被王悟叫人抬回了房间，而长街也假意喝多，靠在绿茵肩上，见到此景王悟正要让下人安排房间，武礼却走了进来“王大人，刚刚夫人派人来找大人回府，说是郡主有事在府中等着”
埋在绿茵肩上的长街嘴角含笑‘还是郡主的名号管用’。
王悟看了眼王与文，抬手便唤了下人“找辆马车，送林大人回府”转头看着被长街假醉环住的绿茵吩咐“今晚好好照顾林大人”。
回府的路上，武礼骑马牵着长街的马，跟在马车一旁，马车里时不时传出声响，武礼面上一红，只静静陪着，马夫一边牵着缰绳，一边耳朵听着车里的声响，心里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今晚多谢绿茵姑娘了”长街在绿茵耳边低语
“无妨，等会能与文颖姐姐见上一面，已是很好”绿茵时不时的叫了几声，配合长街耳语。
一直到马车停下，马夫轻敲车门“林大人，到提刑府了”，听见里面长街迷迷糊糊的声音“等...等”
过了好一会绿茵将车门打开，在马夫面前假意整了整衣服，将还在装醉的长街扶下车，武礼看到此景便随手帮忙，抬手招呼马夫回了尚书府。
两人左右扶着长街进提刑府，听见马车走远长街也睁开了双眼，站直了身子，双手抱拳对绿茵行了礼“今晚多谢绿茵姑娘”
正在这时，知道长街喝多的叶繁带着文颖和一直没走的希瑶到了大门处，听见长街的话和行礼的模样，心中大概猜到了些。
绿茵也不做作“大人不必客气”，武礼在旁虽然不明所以，可看到叶繁几人到来，便也告辞离开了。
虽然长街酒量好没有喝的不省人事，可也脚步变成虚晃，刚直起腰还没站稳叶繁和希瑶快步走上前，扶着往厅里走去，而文颖身份不便不好直接与绿茵打招呼，也做了情，将绿茵往内厅赶去。
下人将醒酒茶递了上来，长街缓缓喝下身上也舒服不少，摆手让其他人都下去后，对着叶繁“今晚让绿茵睡我房间，让文颖穿我的衣衫进去陪着，明一早我再进去，府上可能还有眼线，做戏要做全套”
说话间希瑶又递上一杯茶水“再喝些吧，要不然会不舒服”
“这么晚了怎么没回去？”自从那日长街想通，也不在避讳任何希瑶对她的好。
“看你这么久没回来，不放心”长街看着这个女子满面的担忧，笑了笑“你倒是聪明，知道遣人去寻”
“是燕儿说的”叶繁从来都不在意别人眼光，看着长街喝醉的模样，手上紧握着长街放在桌子上的手。
“她？”可没见到她，叶繁知道长街要问什么“饭后她见希瑶没走，便过来与我们说了一声，就回房了”
听后长街点点头若有所思，余光瞟到绿茵“今晚还是多亏绿茵姑娘”
“大人不必多礼，你已经说了很多遍，绿茵举手之劳罢了”
看着希瑶疑惑的眼神，长街想起希瑶好像并不认识绿茵“希瑶这是迎春楼的绿茵姑娘”然后转头又看着绿茵“这是玉灵郡主”
“参见郡主”绿茵听后连忙起身行礼，希瑶知绿茵帮了长街也连忙扶起“不必客气，在这提刑府，你叫我希瑶便好”
“我只是一风采女子，怎么能称呼郡主闺名”
“绿茵姐姐，不必客气，我在这提刑府可不是郡主，只是一个小小女子罢了”希瑶含笑的模样，让人无比亲近。
“今晚王悟摆宴试探于我，虽不知原因，可我并不想牵扯过多，只好配合自己风流的名号，幸好王悟找的是绿茵，要不然我还在真不知道要怎么演了”长街反手握住叶繁的柔荑，轻轻揉着向众人解释其中原委，当然中间怎么演的肯定是不能说了“估计我明天留宿绿茵一事，又要被传开了”
这口茶水太浓了，长街真怕晚上睡不着“不过到也不是坏事，至少王悟应该不会再找我了”迎上厅里的几个眼神“希瑶今晚和阿繁睡吧，我去书房躲着，要不然戏就假了”
可能是这酒后劲太大，这时候的长街步履更加不稳，叶繁和希瑶就着夜色，将其扶到书房的软塌之上，一个手持锦帕沾了沾水为长街擦了擦，一个替长街将外衫脱下，迷迷糊糊睁开眼的长街，左手拉着叶繁，右手拉着希瑶，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又看着眼神有些迷离的长街，以为她要说些什么情话，不过长街甚是煞风景。
“明早你俩记得不要给我好脸...要演....”两人谈了口气，这人真的是呆，却也摇摇头没办法，将棉被替她盖好，便出了房。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试探长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