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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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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命的交情??!”
“你小点声行吗?”陆虞川环顾了下四周,食堂声音嘈杂,人来人往的约莫也注意不到他们。
“你要再喊一声我都怕打饭阿姨拎着铁勺出来抡你叫你闭嘴。”
“.....错了错了,一时没忍住,我下次注意,“肖遇寒抽了张餐巾纸擦了擦筷子的水,顺手就给陆虞川夹了几块牛肉到餐盘里,“别客气虞哥,你多吃点儿,争取下次把傅会长砸死,那就真是过命的交情了。”
“…闭嘴吧你,吃饭。”
肖遇寒总算是别憋不住了,闷着头笑了好几声,“傅辰也是倒霉,招谁惹谁了,巡逻还被你拉着当了肉垫,不过你都摔得这么惨,下午学生会开会的时候,我还能见到我们傅会长吗?”
“不光能看到你们傅会长,还是活的,会喘气的,”陆虞川无语,“我就是破了点皮儿,傅辰连外伤都没有,怎么到你嘴里面就跟要不行了一样?不过,学校南面的矮墙那什么时候多了那么多石头啊?”
“为了防你们迟到翻墙呗,这还有什么想不通的,老刘开学前特意找人铺的,不说能杜绝翻墙的现象,但摔一次疼两天也能长个记性。”肖遇寒头也不抬地说道。
“老刘什么时候能干件人事啊,”陆虞川扔下筷子,拧开矿泉水瓶盖,喝了口水又继续说,“我现在就希望傅辰饶我一条狗命,可千万别想起来我早上迟到这件事,我真的不想再扫两个月的操场了。”
肖遇寒不以为意,无所谓地说道:“那又怎么了?你都迟到那么多次了,连个检讨都没写过,你们班那个钱路,跟你迟到的次数差不多吧,就是他倒霉,总被老刘逮到,哪次周一开例会不批评他啊,因为这事他都有处分了,你才做了两个月义务劳动,知足吧。”
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陆虞川心里“咯噔”一下,好像…还真是这样。
一般学生迟到一两次的情况下,念在是初犯,学校大多都会先给个警告,三四次以上的人,就会通报批评加写检讨了,至于他们这种屡教不改的“惯犯”,不给记过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比起钱路已经有了一个处分的结果,他的两个月义务劳动,好像真的有点太轻了。
老刘肯定不可能对他这么宽容,难道是.....傅辰?
“如果…我是说如果,傅辰不往上报迟到名单,老刘会知道谁迟到吗?”
“不好说,他要诚心想包庇你有的是法子,”肖遇寒估计也猜到了陆虞川现在在想什么,“说不定真是我们大公无私的傅会长对你网开一面,放了个水也不是没可能啊。”
那这水放的可是真的有点大了。
陆虞川一点继续跟他胡扯的心情都没有了,端起吃剩的餐盘就要往外走,走到一半又想起点事儿又退了回去,“你那还有药酒吗?”
肖遇寒略想了想给出了肯定的答复,“还有一小瓶吧,你要是需要的话我晚上给你送过去。”
“你晚上住宿舍吗?”
“住。”
“那我晚上去找你拿吧。”
“行。”
下午的时老师们开会,又连着上了两节课的自习,期间班里几度热闹成了菜市场,陆虞川本来掏出手机准备打两把游戏,但看着自己旁边的傅辰心无旁骛地刷题,这游戏准备键忽然就按不下去了。
傅辰注意到了他打开游戏却又关上了的动作,用膝盖想都能想到是因为他在旁边的缘故,言简意赅地说道:“玩吧,没事”
“肯定多多少少会干扰到你的,我还是画画吧。”陆虞川把手伸进桌里一阵摸索,掏出两副耳塞,几支铅笔和一个速写本。
傅辰一见素描本就想起来昨天早上收拾行李时,在宿舍看到的整整一大箱子的画稿和颜料,“学了多长时间了?”
陆虞川递给他一副耳塞随后挑了下眉,似乎是没料到傅辰会开口询问,“6岁开始的,十一年了。”
“不走特长?”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学校走美院的特长生为期一个月的集训已经开始了。
“随便画画,没那水平。”陆虞川点了点头。
傅辰听到了自己期许之中的答案,知趣地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陆虞川眼看着傅辰戴上了耳塞拿起笔,一头扎进了学习的海洋之后,才小心翼翼地翻开了速写本。
毕竟速写本最新一页的“模特”还坐在自己身边。
问题 “模特”本人对此还并不知情。
多少是有点不合适。
得收敛点。
早上光顾着欣赏,只匆忙勾了个身形轮廓,现在才能一笔一笔的补全细节。
抛开一切客观因素,傅辰的身形条件真的太优越了。
身形挺拔,宽肩窄腰,清瘦却并不羸弱。
衬衫袖子挽起时,露出的小臂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线条流畅,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啧,老天爷追着赏饭吃。
陆虞川仗着傅辰戴着耳塞,“啧”了一声。
今年的愿望清单多了一条,希望能光明正大的画一次傅辰。
两个人都戴上了耳塞,隔绝了外界的吵闹声,一个刷题,一个画画,安安静静地也还算和谐。
不久,楼道里传来了稀稀拉拉的脚步声,老师们开会回来了。
鲁智一个箭步冲进教室,嘱咐了一句叫他们带着纸笔出门整队,带着他们下楼就急急忙忙地往学校礼堂赶。
学校礼堂自去年十月份开始扩建一直到现在才完工,新修的礼堂扩建了起码一倍,原本只能容纳三千人,现在容纳四五千人都绰绰有余。
高三的提前到了,中间 “视野最好的“VIP”黄金位置早就被占了,鲁智大手一挥,指了指南排中间的两行座位,“你们就坐那,都老老实实的,陈釉帮我看着他们点儿,别把房顶都给我掀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其他班也紧随其后,陆陆续续地全都到了。
陆虞川略观察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怎么不见高一的?”
徐翩然扭头提醒说:“虞哥你忘了,高一的还没开学呢。”
“.......”把这茬给忘了。
高三党的寒假不完整,连带着高二学生一同遭了殃,满满当当的一个月假期被缩水了将近三分之一,有福没一起享着,有难倒是一同当了。
“高二狗没人权啊。”陆虞川感叹道,对着舞台上方挂着的横幅一场下巴,“今天是要开什么会吗?”
傅辰坐在他旁边低头正不知写着什么,闻言一顿,“关于高考应试技巧的座谈会,主讲是一个有名的作家。”
陆虞川暗叫“糟糕”,多年以来在学校里听讲座的经验告诉他,这个座谈会多半又会成为这个作家的吹嘘大会。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推测是完全正确的。
在刚刚开始的半个小时内,讲座的大方向还是围绕着高考应试展开,偶尔穿插两句题外话也无伤大雅,但半个小时后,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以他的自身经历为主,其中穿插着各路七大姑八大姨小侄子大外甥的成就,归根结底一句话,他们一大家子的成功史。
陈釉有点听不下去了,看了看右边,隔着一个过道的高三学生还在正襟危坐地奋笔疾书,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记的,“哎,陆虞川,你看旁边.........你干什么呢?”
傅辰听见动静也抽空看了陆虞川一眼,他居然在写家谱。
陆虞川停下笔,颇为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 他们家上下三辈的家庭结构我都了解了,估计再讲半个小时,老祖宗是谁都知道了。”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讲完,再讲不完,就到饭点了,这是要留下来吃晚饭?”
“学校应该是花钱请他来的,老刘有多抠你还不知道?肯定得捞回本啊,除了让他多讲点儿,也没别的办法了。”
“那倒也是。”
这边儿聊得热火朝天,自然也没人注意到,刚刚那陆虞川随手乱写的“家谱”被传来传去,传了一圈,最后竟到了傅辰手里。
玩闹写成的“家谱”,因为作者的字还算不错,倒也有几分观赏性。
傅辰沉默着看了一会儿,随后仔仔细细的对折好,夹进了自己的笔记本里。
做完这一切,傅辰若无其事地抬起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