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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原来睡觉的方法是如此多种多样,继睡了牢房之后,刘景坤又体验了一种新的方式。
      打地铺。

      看着常久安在忙忙碌碌的铺床叠被,刘景坤肿着半边脸,却指着自己腿间的欲望欲哭无泪:“爱卿,两回了,今天都两回了。二十岁就这么忍,朕会断后的。”
      常久安却不管,将被褥仔细的铺了,才站起来道:“皇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这可都是龙液啊,朕怎么可以将它浪费在左手上!”
      “……”常久安似乎终于是忍受不了了,怒道,“皇上要这么急着传宗接代,臣去把春兰找来,从此长坡县也多了个皇妃了!”
      不料刘景坤竟坐在常久安的床上无赖的扭动起来:“朕只要你~”
      “臣没有那个功用。”
      “爱卿,朕不在乎。”
      常久安终于发飙,指着地铺朝刘景坤大喝一声:“快睡觉!”
      “……”刘景坤委屈的抿了抿嘴,从常久安的床上爬了下来。

      见刘景坤躺了下盖好了被子闭上了眼,常久安才转头吹熄了烛火,在床边宽衣解带,放在一旁,上了床。
      刘景坤却一直透过半闭的眼帘,疏密有致的睫毛中看着常久安的动作。

      尽管床帘覆盖下,朝里侧睡着的常久安只能看见一个轮廓,刘景坤却能想象着搂着那温热的身子在怀里。
      他终于闭上眼,不自觉的笑了。

      这是他来长坡县后睡的最香的一晚。

      天色微微亮,刘景坤还在翻来覆去的睡,常久安一声“起床!”便让他三魂丢了七魄,猛的惊醒坐了起来。
      “皇上,龙床可有臣的卧房大啊?”
      刘景坤打量了一下四周,才发觉自己一晚人连着被子满地滚,已经离了那小小的地铺老远,此时正贴着常久安的床。

      “啊,朕怎么可以……”刘景坤立刻懊恼的顿足捶胸起来,“再努力滚滚,不就能滚到久安床上了吗!”
      常久安的眉梢难堪的跳了两下,用力的哼了一声,便披上衣裳,出了侧屋。
      刘景坤坐了一会,望望窗外天色,虽然觉得困,还是缓缓起身跟着常久安出了侧屋。

      常久安不在正堂,刘景坤看看院子也是没人。
      此时忽然听见一边传来烧水声,刘景坤一喜,见左边有两扇门,便随意的推开了其中一扇。
      他显然走错地方了,一进那房间,刘景坤便被暗尘呛得咳了几声,不由感到奇怪,常久安如此整洁的人,竟也任一个房间乱成这样?
      屋内很暗,刘景坤进去好一会才渐渐适应那微弱的光线,他很快便发现,这屋子并非是乱,事物都整整齐齐的摆着,只是太久没有人来过,所以全蒙上了一层灰。

      屋里有不少木质的架子,壁橱,刘景坤随意的走到一列壁橱前看着,忽然留意起了一把扇子。
      这扇子黑底金边,扇骨为玉质,虽然蒙着一层灰,还是看着便尊贵不凡。
      “常久安,你不是没钱啊,这东西就能卖不少银两啊。”刘景坤笑着取过那扇子来,执着一边,熟练的打开。

      那一阵扑鼻的灰尘呛得他又咳了好几声,拭去眼角咳出的泪,刘景坤再看向那扇子,这下顿时吃惊的几乎要脱手而出。

      只见那黑色的扇面以金墨上书四个艳情大字:吾情吾爱!
      这字体过于熟悉,让刘景坤感到难以置信,他翻来覆去寻找署名,终于在一侧寻到了一行小楷。

      刘长央。

      刘景坤顿时懵了。

      父皇啊父皇,您果真风流,您可年长久安二十有五,怎扯得下这脸皮啊!您送信物也就罢了,还写这艳俗的字眼,又情又爱,难怪久安想卖都卖不出去。
      将已故的先皇腹诽了一阵,刘景坤这才将扇子合上,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凤若无双翼,何苦入九卿。
      如若这句话是久安说的,脾性不好的常久安劈头盖脸的把这句话砸过去拒绝了父皇,倒好理解父皇因无法得逞,因爱生恨将他打到此地做一个十品官。王县令说的“笼中鸟”,也可以解释了。但常久安昨晚说过了,这并非他所写,是他的父亲写下的。

      这事真是愈发扑朔迷离。刘景坤想着,又拿起手边青花罐子里的一卷书画,随着画卷的打开,一副香山秋景图展现在了面前,画工细致美观,墨色陈而不旧,让刘景坤顿时赏心悦目的弯起了笑。
      可当画卷开到底,那熟悉的字迹又出现了。

      游曳香山懒进香,
      却知枫叶未经霜。
      青峰满目层林绿,
      不见红晕蔽日光。

      多少人求也求不来一字的皇帝墨宝,常久安竟有两个,还有一首七言绝句,整整廿八个字呢!
      刘景坤再举起左右看了看,只能叹这画文雅这字风流,却浑然珠璧联辉,真是天作之合。

      右下角盖着的玉玺旁还盖着一个对比起来显得小的印泥,只是屋里太暗,看不清。刘景坤正拿到窗边要细看,便感到画卷脱手而出,一抬头,只见那画轴已到了满脸愤怒的常久安手里。

      “出去!”
      见他一吼之下胸口起伏,刘景坤知道他是真的动了气,急忙道:“你方才去哪了,朕找你不见才进来的。”
      常久安冷冷道:“皇上您还真是擅翻找别人私物。”
      这话昨日也听他说过一次,今日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刘景坤还待要再解释,却见他系了画卷,放在了原来的地方,然后出了房间,站在门口用眼神催促刘景坤出来。

      常久安此时就像一只被逆毛的狮子,刘景坤虽然不愿,还是不敢不紧跟了出来。
      接着只听见几声铁索碰撞声,常久安已在门上挂了一个大锁。

      刘景坤看着他气的微微发红的眼眶,心里忐忑。
      常久安却立刻收拾了心情,一言不发的进了另一个门,过了一会便捧了两碗白粥和几道小菜出来。

      随着常久安擦肩过去,刘景坤忽然肚子长长的咕——了一声。
      这是他来长坡县之后,头一次闻到如此诱人的食物香气!刘景坤顿时把方才的尴尬抛到了脑后,兴奋的坐到了桌前看着。一道清炒油菜冬菇软滑,一道清炒丝瓜葱香诱人,两道都是纯粹的素菜,却制作精良,绝非乡野粗食。
      刘景坤立刻拿起了筷子,尝了一口顿时觉得要一跃而起:“久安,如此条件下,你倒是挺能享受啊。”
      常久安见到刘景坤的样子,也再提不起气来:“皇上,臣食材有限,只能这样招待。不过好在在京城时总去迎风楼,同是素菜,做法不同,味道也是截然不同的。”

      刘景坤一边吃着一边眼睛发亮:“朕在京城时也总去迎风楼,可怎么就不知道点这两道菜呢!真是遗憾。回京之后,朕一定要先去迎风楼尝尝。”
      常久安也拿起筷子曼斯条理的吃着,听了这话忍不住笑:“皇上真是饿极了才说胡话。到了京城,熊掌鲍鱼,还有什么吃不上的。”

      埋头吃着的刘景坤暗暗一笑,忽然认真的抬起头来:“有。”
      “……?”
      “久安做的菜。”
      听见出乎意料的话,常久安一顿,却立刻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是父子呵——不一样的脸,却是一样的口蜜腹剑。

      正常人会是这种反应吗?看着常久安的冷冽表情,刘景坤眯起眼来想了想,突然抓住了常久安的手。
      “手脚冰凉人无情!”
      一双筷子还拿在手上,常久安也不挣开,看他如何胡闹。
      刘景坤见他不挣不动,反而更来劲了,笑道:“不过,久安倒并非无情之人。久安是不懂情!不懂情啊!”

      “把手松开……我可不想被一个流鼻血的小子说教。”
      刘景坤也不觉得难堪,扬扬眉得意道:“流鼻血正是因为朕是情如潮涌不是!看看久安你,一定从没尝过情爱滋味。”
      常久安思忖片刻,竟一时没法反驳。

      刘景坤见自己说中,大喜,正待开口,忽然听得屋外纷乱,少说也有百人的脚步声涌了过来。
      还未反应过来,便有四股侍卫涌入了小小的院子。
      “皇……上!!”只听得一声熟悉的怒吼,一个俊朗青年提着裤子踏着昨日下雨留下的水洼理直气壮的走了进来。

      来人一身金贵的紫袍头顶紫金冠,面如冠玉,满脸的傲气,一声皇帝叫得不恭不敬只有愤慨,除了掌管京师治安顺便四处追捕皇帝回京的安阳小王爷,还能有谁。

      每次微服私访刘景坤都是爱跑哪跑哪,若非他自己想回京,或者沿途泄露了行踪,就绝不会被找到。
      这次是为何……?
      刘景坤正在想着,却看到常久安不易察觉的松了一口气。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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