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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迁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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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亦欢回到家中,只见家里遍地的大包小包,原来她母亲并没有和那两位夫人畅聊八卦,而是接到了迁都的消息,这才没有杀到街上去把她俩抓回来。她见何洛已经回到家中,问道:“父亲呢?”
她的父亲是个将军,只因她的祖父陪同皇帝发动政变夺权,因此家世显耀,如今已不能和从前相提并论。
母亲道:“去燕京了,哦,应该说是京都。”
新的京都已定,浩浩荡荡的车队占据了官道,几乎没有尽头,一路上军队护卫着前行。当然,皇室先行,官员家眷都靠后些,何亦欢是在后半月才上路的。
九月末天气仍是炎热,车马中颠簸得人难受,好在何亦欢会骑马,偶尔撵走了哥哥的副将自己骑着。
哥哥何曜刚刚出仕,此时还没上任,故而沿途护送家人上路,见她用纱巾蒙着面,嘲笑道:“从来也没见过你避嫌,现在知道男女有别了?”
何亦欢白了她哥哥一眼,她才不是避嫌,她怕晒得慌,“我是怕有一天晒得跟何曜一样黑。”
何曜还嘴:“你自打出娘胎就比我黑,不,其实你是从街边捡来的。只记得那日冰雪交加,娘亲路过……”
何亦欢不甘示弱:“南京什么时候冰雪交加过?”
二人正斗嘴,身后一匹马凑了过来,是常家的二公子,他一向同何曜交好,常来参与他们的斗嘴。常恭一过来,何曜立马调转了枪口:“常二,你怎么一副闷葫芦的样子,好像媳妇刚刚走丢了一样?”
常恭鄙夷,“我妹妹刚刚中暑,那边正乱成一团,连个大夫都找不到。”
何亦欢立马举手:“我会我会,我会治中暑。”
常恭眼睛一亮,立刻拽住她的马逆着人群走,好容易来到常鸢的马车前,问她怎么个治法,何亦欢甩甩脑袋:“很简单,上回我哥哥中暑,我把一大盆子冰水浇在他头上,他立刻就好了。”
常恭面色凝重:“你确定?”
何亦欢点头,“那是自然的,你看我哥哥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
常恭摇头:“怪不得总觉得他常作痴呆之相,大概是被你折腾的。”
说着话就听到马车中一阵哄乱,原来是常鸢病情加重,已经突然晕厥了过去。何亦欢连忙跳到车里去掐她的人中,好容易才给她救过来,才发觉他们已经掉了队。
他们刚好是青黄不接的一拨,前面刚刚过去了官眷的尾巴,后面的队伍还没开始,此时前后都看不到人了。
常夫人有些焦急:“赶快追上前面的队伍,可别落在这荒山野岭了。”
常恭道:“母亲别着急,我们是在官道上,难不成会遇到土匪?”
话音未落,只听两侧的树丛里传来呐喊之声,“唰唰唰”蹦出几个拿刀的蒙面人来。
何亦欢目瞪口呆,没想到常恭还真是个乌鸦嘴,更没想到的是常恭丝毫不慌,大声道:“别怕,就这几个人还不是我的对手,若是再来十几个人……”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树丛里又狼狈地钻出十几个人,前面的首领无奈地看了他们一眼:“都说要听俺口令一起出动,你们几个家伙又没跟上!”
何亦欢惊讶地看着常恭,这人怎么突然成了预言家,她看常恭仍是一脸不屑,还要张口,连忙把手里的枕头扔了出去,翻身上马。
这个空当,土匪已经不由分说地冲了上来,他们虽是步行,手中的刀却长得过分,几下就将他们逼入绝境。
眼看打不过,何亦欢就准备逃了,她趁常恭跟人缠斗,驱马疾跑,沿着官道溜了,嘴里还不忘大喊:“我去搬救兵,你们先撑一会儿!”
常恭还不忘诅咒她:“你注意前面,没准也有敌人!”
何亦欢回头一看,果然常恭是个乌鸦嘴,官道前方一阵尘土,依稀是一队人马,她的情形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眼看着要跟他们撞上,何亦欢连忙拉起缰绳准备掉头,刹马太快,她险些被扬到地上去,好容易站稳,却不料看到个身穿玄衣的少年,他也是刚刚停了马,端坐于马上看着她,一双星目灼灼,脸上满是意外。
于玄挥了挥手,他的手下就绕过二人,去支援常恭了。他则驱动着马来到她身侧,拉住她的缰绳,满脸戏谑:“我们又见面了,窦姑娘。”
何亦欢也握紧了缰绳,满脸堆笑,心里却在腹诽此人的阴魂不散。于玄远远望见前面打斗停止了,拽着她的马强行向前,何亦欢装作满脸惊恐:“我,我不过去,我怕血。”
于玄看她浑身发抖,这才松了缰绳,道:“在这儿等着。”
何亦欢乖巧地点点头,待他走远后才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鬼才在这儿等你呢,她欢快地夹着马,拍了拍马屁股,一溜烟地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