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红狐》嫚诗舒鴍

59、五十九

　　张乔正在跟小白鼠聊天，因为白天系寻有要事外出，并没有赶回来再为大家准备晚餐，于是系觅厉柯自己用泡面解决了晚餐，对沉浸在小白鼠实验中的张乔不闻不问。等到张乔终于想起来饿时，出来发现只有几个苹果可以啃，连带鸡腿火腿肠都被两位美女下泡面吃了，张乔看着空荡荡的冰箱，第一次认识到不让厉柯家务的错误及严重性。
　　等到系寻回来，张乔眼巴巴的问他吃了没有，结果发现系寻身上有甜腻的红酒味道，人家不仅吃了，而且是美餐一顿，这个想法让张乔感到无限凄凉，发泄试的啃了两个苹果，气哼哼的返回实验室，继续折腾小白鼠。
　　厉柯和系觅本是想系寻总是要回来的，张乔对小白鼠又如此痴狂，不如她们先吃，减轻二人负担，到时他们二人也好外面解决，结果惨了张乔一人，系觅有点觉得过不去了，厉柯有点觉得心疼，但她们没有准备多余的泡面，只有一把面条，几个鸡蛋和生菜。
　　“我去买泡面！”厉柯愣愣的站起来，她煮不来鸡蛋面，只会所有的佐料齐全的时候直接下面，或者买来肉末煮个鲜面也行，但盐总是会放多了，这会儿更怕系寻笑话。
　　“算了，这么晚了，给他下面吧！”系觅拉住厉柯，朝厨房走去，厉柯有些气馁的跟了进去。
　　“我来做，你在边上指导！”厉柯烧了水，不是特别好意思的跟系觅说。外面的系寻靠在沙发上只听到系觅在那里说洗生菜、下面、捞出来、生菜放面上、倒油、打蛋、火小一点煎、蛋放面上、油浇进去、剩一点油、加点腌菜暴一下、加开水、盐、鸡精、几滴生抽、再倒面里面，好了。这样听来，似乎煮碗面还挺复杂，但二人在厨房中也还和谐，系寻懒得管她们，靠着靠着就睡过去了。
　　白天他是被那两个免费的特工叫走的，说是这么久灭东欧的行动没有什么名目，上级有指示，得去应付应付。系寻确实去好好应付了一番，除了叫加紧时间，也倒没有让他灭狼人，似乎还提了两个值得参考的意见。这是一个聪明的上级，于是系寻跟他好好的谈了一番。
　　卡卡沉着脸进来的时候，厉柯正在给张乔送面去，见了卡卡，反而不好意思再去，卡卡正好有事要问，顺手给端了进去。
　　“这么久你还不见反应，你这个白眼狼，吃了少爷这么多血，整天懒洋洋的，看我不给你加量！”张乔说着，一管药快而准的插在了小白鼠身上，似乎还不是很解气，又开始絮絮叨叨。
　　“这个注完也不放过你，还有这个，这个，今天我一定要把这些天所想全用在你身上，我看你还反应不反应！”张乔边说，还将另外两管药在小白鼠眼前晃荡了两下，接着又注入小白鼠体内。
　　“哎，你们倒是吃饱了，爷我还饿着呢！”张乔似乎闻到一缕香气，吞了吞口水，忍不住抱怨，但那股香味越来越浓，使他抬头朝门口看去，一抬头就见端着面的卡卡，似乎已经站了一会儿了。
　　“就知道少爷最好了，竟然知道我没吃饭给我下面，你放心吧，就是豁出我小命，我也得给你把这些东西研究出来！”张乔高兴得击掌欢呼，丢了小白鼠就朝面奔去。面的味道似乎确实不错，张乔吃得愉悦万分，一个劲呼卡卡好要感恩戴德。
　　“好吃吗？”卡卡见张乔利索的吃完，试探的问了句，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他怀疑张乔可能是受虐待几天没吃饭的人。
　　“好吃，太好吃了，多年来少爷的手艺一直没变！”张乔边喝汤边答，卡卡听得一脸黑线。他确实会煮面，但凭他的味觉分析，这面和他的在各个方面上都有太大差距。而且那时候他也就是在西尔不是很吃饭的时候才做，张乔一碰到就蹭吃，他也已经差不多一年未做了。
　　有点饱意的张乔终于感觉面有点不一样了，先是汤咸了，接着是腌菜有股焦味，于是感到有点苦，接着就觉得鸡精也多了，最后的直觉是想喝水。但张乔不好太明显表现出来，毕竟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吃到卡卡主动为他做的面，而且是在他如此饥肠辘辘的时候。也许是姐姐给少爷打击太大，于是少爷失去味觉，在神情恍惚中给他煮了这碗面，张乔又开始发挥他的想象力。他抬头看卡卡，有点不敢相信，这么彪悍的少爷竟然变得这么悲催，张乔认真打量卡卡，想从卡卡脸上证实他恍惚的样子。
　　但后者看他一脸呆样，毫不客气的抢过空碗，脸又黑了三分。
　　“吃饱就回答我问题，没饱的话我让厉柯再给你下一碗！”卡卡没好气的说。
　　“吃饱了吃饱了，这么晚少爷还过来一定有重要事，你说吧！”张乔愉快的回答，但答完就感觉不对了，“少爷，那碗面，是厉柯煮的？”张乔整个人都惊成了O形，难怪那么咸，那么多鸡精，还带苦味。
　　“怎么，你不是吃得很香？难道你不期待？我做的可比不上厉柯的手艺！”卡卡闷笑。
　　“期待期待，她能做就最好了！”张乔瞪着眼打了一个饱嗝，有谁能理解，他不让厉柯家务的原因就是她太会煮面给他吃了，吃一次怕一次。“还以为是少爷感情受挫下的杰作呢！”张乔最后闭下眼来还在喃喃自语，接着就神速喝水去了。
　　卡卡看着地上的小白鼠，脸又寒了下来。念雨婕，这个女人，竟然宁愿像这个小白鼠一样接受摧残？她的心里，到底把他放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爱输给仇恨了吗？那只小白鼠先是软软的睡着，接着突然就来了精神，变得狂躁不已，到处逃窜，像受了惊的孩子似的，躲着所有光亮。
　　是不是，变异了的西尔也会突然出现这种状况？凶残？绵软？还是突然失了方向，像他流失在森林中一样因不知自己是谁而慌乱不已，到处狂奔？
　　“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选择呢，知不知道，这让我很受伤？”卡卡对躲在架子下面的小白鼠说道，那只小白鼠像感应到卡卡的心情似的，一跳一跳走出黑暗，但随即就狂奔乱舞起来。
　　“张乔！快点过来看看！”卡卡朝外面喊了一声，不忍心小白鼠这样逃窜。
　　张乔闻言，终于如得大赦般向厉柯竖起两根大拇指，含着满口水朝实验室跑去。他不能说话，一说可能就露馅了，于是一直喝水，只要厉柯一问面怎么样他就拼命点头赞好。
　　“少爷，怎么了？”张乔对着垃圾桶吐了水，忙跑过来问道。
　　“它这样似乎很痛苦，你给它注点什么药，还回它原来的样子吧！”卡卡伸手指了指小白鼠。
　　但张乔并没有反应，他看着小白鼠，先是瞪大眼，接着咧开嘴，最后大喊了一声：“果然不起效，果然不起效！”还连带拍了拍掌。
　　“你在说些什么，不起效就先给它恢复原样啊，虽然它只是一只鼠，但也有着人一样的痛苦啊！”卡卡不耐的白了张乔一眼。
　　“不是不是……”张乔激动的亮了一下眼，接着眉飞色舞的说了起来，“我先用少爷的血作了两组对比，看它们是否能引发变异，结果失效；我又完全不用少爷的血作了两组对比，初步得出它们可能不是血样的问题；接着又作了两组对比，我猜想少爷可能是吃了我之前的药，扰乱变异进程，于是不能正常变异；再接着……”
　　“停，我不用听接着，你直接说最后，省略到结果！”卡卡实在听不下去了，没见着小白鼠有点想死的节奏吗？
　　“最后结果就是，老教授拿去的血液无法研发下一代的变异！”张乔生生卡住，但还是得意的说完，等着卡卡的赞赏。但后者只淡淡的回了一个哦字。
　　“这不是好事情吗？少爷不高兴？”张乔有点摸不着头脑。
　　“是的，是好事！”卡卡说完就沉默了，不知在想什么，一会儿后就往外走。
　　“少爷，你没事吧？”张乔看着这样的卡卡，又追问一句。
　　“你先把它恢复正常吧，也许还用得到它，我先回去了！”卡卡回头说了一句就加快步伐走了。留下一脸为难的张乔，他只研究了怎样让这些小白鼠变异，但是没有研究它们怎样恢复正常啊，少爷给的这个难题可不小，但既然是卡卡交代的任务，他就只好咬着牙关再研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