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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薄荷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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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魅力还真大啊!”言纸眼里藏着怒火,出口却是冷漠而不屑的话语“这才几个月,母亲刚去世,你就出去找莺莺燕燕。你令我感到恶心。”他挑起嘴角,上扬的嘴角充满了嘲讽“刚走一个。”他看向言邹峰身边的那个女人,讥讽道:
“下一个,就是你。”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叶阿姨呢?”言邹锋的五官与言纸几乎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如果没有年龄差,也许还会有人觉得他们俩是双胞胎。唯一不同的是 ,言纸有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像极了他的母亲。
商业人都知道,言邹峰是言纸的父亲,自从言纸的母亲因车祸去世后,他便总抱在酒吧里,一身酒味,一身香水味。从前那么恩爱和谐的家庭,就那么在他的15岁那年破碎了。言邹峰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身边全是女人。
“你好歹也和你叶阿姨相处了一段时间了,就没有适应吗?”言邹峰抖了抖烟灰。
“适应?”他斜眼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女人,这也是他口中所谓的叶阿姨,叶丽。他轻视地笑道“一个人两副面孔,这我倒是适应了。”
言邹峰抬眼看向叶丽“是吗?”
像他们这种上层的人物总不会因为什么事而发怒,就算冤枉,亦是如此。冷漠是常面孔。
叶丽倒不慌不忙的为言邹峰到了杯茶水,神情丝毫未变“可别乱说,教养可是重要的,我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位置而对你们双面对待呢?”她抿了一口前早泡好的黑咖啡,看了眼楼上一间卧室的房门“更何况,你还有一个比你小五岁的弟弟在上学,就更不能双面了,得做好榜样。”她说的有理有据的。
这样说,反倒是言纸没有了礼数。但他不在乎,他只想拿回妈妈的东西,然后再离开这个家。直视着言邹峰“把我母亲的东西还给我。”
笑着看林丽的言邹峰一愣,顿时拧紧了眉头,片刻后才看向书房,摩挲着手边的戒指,不在意地回到:“在书房我常用的那个柜子,你自己找吧。”说着,又笑着看向林丽,手搭着手……
言纸嫌恶地走进了那个令他感到“昏暗”的房间。他看见房间里的东西都还在,连他幼儿园时画的全家福也被他珍藏似的装在相框里挂在墙上,唯独没有任何一件母亲的东西。他厌恶地笑了声,像自嘲般“虚伪。”
打开柜子,柜子里竟堆满了妈妈的东西,一幅像画一般的照片呈现在眼前,里面的女人便是言纸的母亲了。刚想伸手,言邹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别的东西你可以带有,唯独那张照片和那枚戒指,你留下。”
他刚想驳回一句,那深邃的眼神出现在他的身后,他锁眉“凭什么。”说着从柜子里把母亲留下的东西都拿走了,跑了出去。
没人留意到,他出去时,言邹峰的目光是深邃且低落的,那个林丽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他看向了墙上唯一留下的那副画,全家福。摩挲着指腹的戒指在想什么,嘴里还轻轻地说了句“对不起。”
“小氏,小氏?小氏你怎么了。”一双手将他的脸捧起,一张脸就这么映入了他的眼底。
“……”言纸眼神空洞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笑地拉开了他的手,才知道,不知何时他的脸上流下了几珠豆大的泪珠。
“没什么,想起了些事而已,你……在干什么?”他发现娄堂的手是冰凉的,不知道是调酒时用到了冰块,还是……
“抱、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娄堂尴尬的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那,我先出去了,这些乐器你都可以用的。”说罢,他走出了门,只留下了他一个人的房间,他蜷缩在钢琴旁,就那么静静的,静静的坐在那里……
“Hi!”现在是早晨7:14,言纸很自律,早早地便起了床。
清晨,太阳在鸡鸣的催促声下,慵懒的伸伸胳膊,微笑着射出第一缕光辉。那道金灿灿的线,暖暖的照进房间,把整个房间映成金色。
“不好意思小柿子们,我的错,昨晚有点事耽搁了,天晚了,怕打扰到你们休息,就没有直播了,抱歉啊……”
因为昨天的事,言纸意外的很早就睡了……说来也奇怪,昨晚明明是在音乐室里睡着的,早上醒来却出现在了卧室的床上。
虽然不明所以,但他也没有多想,所以早早地便起来宠粉了。
脑子里怎么总浮现那个调酒师的脸?言纸扶着额,轻轻的打了个哈欠,也许是认床的原因,他眼皮越来越沉重……
下面的评论疯狂的刷了起来,有担忧也有疑惑的。
“小氏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
“小氏,你先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别直播了。别把自己给累坏。”……下面多的是安慰和担忧。
“咚!”的一声巨响,言纸的脑袋重重的砸在桌上,把自己也给砸醒了,醒来时脑子还是蒙蒙的。
“唔……”言纸摇了摇头,将身后的吉他拿起“等我这首歌唱完,直播就下线啦!我可能要向音乐告别一段落了。”他抿了一下唇“还有你们。”他遗憾的笑道。
他本想在人群中脱颖而出,谁曾想依然质朴。
评论是纷纷的遗憾,“啊,小氏,你别离开啊!我会想你的。”
“楼上的说的对,而且你的音乐很好……”
但唯一显眼突出的一句话,刺到了他——
“遗憾什么?有什么可怜的,像这种放弃梦想的人不在少数。”
是啊,那是他的梦想。
不久后,他下播了,心情有些低落,更多的是难过与遗憾。
开门时,迎面撞到了比他高半个多点儿头的娄堂。撞的他鼻子有些酸涩,像刚刚那句话一样——“放弃梦想的人不在少数。”“那是他的梦想。”
他揉揉鼻子向他道歉,只听到对方问了句“你在找工作?”
言纸尴尬到“啊哈哈,是啊,我现在的支出已经没有多少能支撑我的生活了。”
“你可以一直住在这儿”娄堂眼神漠漠地看向他。
“不用了,你那有什么工作推荐的吗?”言纸虽口中再问,但却心不在焉的。
娄堂撇了他一眼“我们的酒吧正在招聘服务员。”娄堂回答。
“服务员……”言纸蹙了下眉“可以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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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将炽热的阳光打在地球的表面。云雾不知什么时候向太阳靠近,在太阳的两侧,却还未阻挡炽热的阳光,知了蝉鸣声,因树叶的增多而放肆的喊叫。
“哎呀,这知了真的是越来越吵了,把大树哟,你的头发看来又得修一修喽。”酒吧前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爷,有时闲的没事儿,就在这棵老树下乘乘凉,聊聊天,吃西瓜。好不快活。
“大爷,你又来啦!”天正早得很,酒吧人也不多,酒吧大哥空闲的时候总会和大爷聊天“小堂还没来呢。”他拉了把木椅。
“你起的不也早的?嘛人大早来你这儿!”大爷念着。
“嗨呀,中学时留下的根嘛,那时管的严,不早起,起不来,那就被罚了。小学贪玩,被罚了好几次,怕喽!”酒吧大哥可惜的唤了声,小时时光说没就没了,遗憾喽。
“唉,是啊……哎!小堂!”大爷眼前一亮,但很快又变成了疑惑。
迎面走来的有两个人,一个高高的,大爷一看就知道是娄堂。只不过他稍后还跟着一个比他小半个脑袋的男孩儿,不过长得挺好看的,又白又俊,他看着生喜。
“爷爷,你怎么又来了?”娄堂听到他的声音才抬眼“林大哥,早。”
娄堂指了指身后,那只戴帽子低着脑袋没看路,结果一不小心,一头撞到娄堂背上的小白兔。“他是我的室友,言纸。”小白兔轻揉揉脑袋,向他们问了声好,便又低着头了。
“室友?什么时候的?”大爷和酒吧大哥心中顿时起了层浮云。
“言纸,这是我爷爷,那是这个酒吧的吧主,林起云,林哥。”娄堂撇了一眼言纸“林哥,他是来找工作的,我看你最近在招服务员,收不收?”
“啊,这么白白净净的小男孩啊……”林起云瞧着他。
他左看看言纸,右看看娄堂,摊着手什么也没说。言纸好像误解了什么,眼神慌了“我什么都会做,不会的,我可以学,拜托,我现在需要这份工作。”他的眼里有星星。
林哥揽过娄堂,脸上挑着眉,小声的问他“哎,这不是你偶像嘛?什么时候拐回家的啊?进展够快的啊”
林起云不是那种不正经的人,但也不算那种老实人,有时也会开开玩笑。
“昨天。还有,不是拐的。”
与此同时,大爷也将言纸叫了过来,这瞧瞧那瞧瞧,脸上浮现了满意“小言啊,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大爷眼里充满了期待。
“啊这……,直播分享音乐的,音乐打手。”言纸有着常人的拘束,不多言,不多语。
“音乐好啊,我就喜欢音乐,这脸俊的,以后说不定会成大明星呢,只不过没有稳定一点的工作,养不活。”大爷好话锋一转“不像我那孙子,调酒的,成天窝在酒吧里,一身香水味,看着就不正经。”说着,叹了口气。
“不会啊,调酒的也不错,现在网上有个人也是调酒的网名叫‘棠公子’的,看着不错。”言纸笑道。
“你喜欢?”
“是啊,他是我偶像。”
说完,便看见林起云向他们走来。
迎着娄堂欣喜,但又遗憾的目光。
言纸因为他不能在这里工作,安慰道“没关系的,不能在这工作……”
话还没说完,就被林起云打断了:“谁说的?你当然可以在这。”
“那他那个失望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言纸看向身旁人背对着他的背影。
林起云嗤笑了声,回他:“没什么,你别管他,他就那样。”
“那他?”他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娄堂。
“哦,他呀,你别管他,他就那样。”林老板瞟了隔壁那人一眼,回眼又说“哎,你什么时候能开始上班?”
言纸想了想道:“随时?”
说罢,他又想到现在正巧没事干,就说:“就现在吧。”
“那好,我带你去换一下衣服。”
言纸早已走的没有影儿,而娄堂还站在原地自我思考人生:小氏金兰真的喜欢那个油腻的花瓶……
大概站在原地五分钟左右了吧,娄堂回到了调酒台。街道将步入上学上班的高峰期,一些闲来无事的人总会进入酒吧待过一阵儿。
“呃,林哥……我不是来招聘服务员的么?”从员工先望去,言纸穿着一身风度翩翩的男款汉服,一步步的迈出员工间。细长的手,调整着衣袖。
林起云看见他先是惊讶了一会儿,随后才解释:“哎,我这衣服留着快有一阵了,以前本想着穿来着。谁知这生意这么好,都来不及穿。”
林老板有些叹惋,随后又说:“而且你看你这么好看的小脸蛋,做服务员真有点儿可惜了,当招牌多好啊……我听说你还是个博主,咱这儿也蛮不错的,说不定可以给你长长粉呢。”他忽然望向娄堂道。
“你说是不?小堂子。”
娄堂回过神,才轻轻地“嗯”了声。
言纸又被无语到,这种是让他做不更好吗?他长得又不丑。而且这一身粉粉嫩嫩的,老板还有这癖好?当个小母0?
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偶然间错眼看见了娄堂有那么一丝好晕的耳尖,不禁“嗤”的笑了声。
眼见林起云还在等待他的回答。
他低下头回道:“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