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园文里当小透明》空山一梦

10、双向的奔赴

　　毕业后，我们各奔东西。高中的努力让我顺利考上省内最好的大学，宜真去了隔壁市。闻况最初因为体育被保送到首都大学，后来听闻出国，辗转着失去信息。大学的氛围自由而独立，不再有老班的叨叨念念，也不再有人逼你学习。各类社团组织琳琅满目，大城市开明摩登的气息，大学城内充满红男绿女。
　　女孩渐渐长大，都是越长越美的。在大学我学会了化妆、穿搭，找Tony设计了适合的发型。除去了一身灰扑扑的运动装，不再总是套着运动鞋。夏日要打伞防晒，冬日要擦身体乳防止起皮。我笨拙地学习如何变得精致，如何展示自己。渐渐的有男生滴我的微信，表白墙上偶尔也会有我的身影。
　　我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自己的羽毛，再也没有人像闻况那样，曾经看到一次次我狼狈的样子。遗憾的是，也再没有人像他一样走进我的心里。
　　青春年少的人儿一年一年涌进大学，一样的少年意气，一样的青春勃发。大学城的感情世界热切而自由。学生们努力把每一个节日过成情人节。图书馆闭馆，我走在回宿舍路上，看到阳台的那侧灯火通明。有男孩抱着吉他弹唱，呼唤他喜欢女孩的名字。女孩在阳台上探头望，穿着睡衣，手足无措，羞红了面庞。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想起闻况。“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闻况打马自我的青春路过，而我也因为曾经那么喜欢一个人，所以无法接受稍微的不如意。
　　大三那年家里准备购置一处新房，老房子挂在中介卖掉，父母叫我回去整理。那处房子位于旧市区，已经闲置了很久，成为我之前所有课本、复习资料堆积的场所。毕业后因为种种原因，我也不曾再翻阅。
　　“囡囡，你的房间自己整理，一些不要的书啊纸的，就留下来卖废纸。”妈妈叮嘱完我，转身离开房间。
　　整理旧物就像和自己的回忆告别，桩桩件件，都是一段独立的故事。从幼儿园的懵懂，小学的淘气，到初中的内向害羞。
　　最后，是高中。我翻出那压箱底的同学录。
　　老化的胶皮龟裂了长长一道口子，小卖部里买的纸张已经泛起黄意。我抖了抖灰尘，蓦地掉出夹着的一张明信片。上面端端正正写着：致祝珉。没有署名，画了一个篮球框和篮球。上面是一个二维码显示扫码聆听。
　　“嗯，祝珉，我是闻况。很奇怪我会在同学录后面附录音给你。我也是突然想到，你一直很喜欢这些小东西。嗯，怎么讲，我确实不是一个出色的男生，也没有什么恋爱经历。可是，直到我遇见你。你不一样，你很认真，每次上课都很认真听。又很傻，篮球上赛莽莽撞撞地。嗯，我想谢谢你，谢谢你给我的那些鼓励和肯定。和你在一起的每天我都很开心。最后，我其实是想问你，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就这样，毕业前我等你。”
　　闻况羞涩而认真地话语，透过手机话筒传来，有一点点失真。原来那曲《喜欢你》，喜欢不是单项的落幕。
　　我喜欢你，闻况喜欢祝珉，喜欢是一场双向的奔赴。
　　忽然间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