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泊》板栗炖炖鸡

10、第 10 章

　　乔淮蔡静陪着许雅洁三个人赶到办公室，在两个人的鼓舞下许雅洁鼓足勇气对老师讲出了中午发生的事情的真相，蔡静用力的握着许雅洁的手，感觉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微微有点出汗，蔡静把手攥的更紧了。
　　随着许雅洁的话音落地，屋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随后王哲的母亲，刚才这个还对顾枫骂骂咧咧喋喋不休的女人一下子住了口，转头一巴掌扇在王喆的脸上，扇的王喆一个踉跄，她一边打口里一边骂到：“我打死你这个小畜生。”吓得旁边的年级主任和林静娴赶紧伸手去拉架，怕在办公室里就把人打出个好歹。朱女士抓住时机及时补了一刀，笑吟吟的对着闹成一团的几个人说到：“榕城一中怎么也是个正经学校吧，怎么能要这样的学生，必须把这样的学生开除，不然别人会说什么样的垃圾学校教出什么样的学生。”把先前对方侮辱顾枫的话原封不动的又还了回去。
　　顾枫他们几个人先行离开了办公室，只剩下办公室里暴跳如雷的王哲母亲，自知理亏一声不吭的王喆还有焦头烂额的主任和林静娴。几个人走下教学楼的台阶，许雅洁跟在后面低着头走了半天，咬了咬嘴唇，仿佛鼓起很大勇气一般，轻轻的伸出手，拉住了顾枫的校服下摆。顾枫感到身后的微微阻力转过身去面对着许雅洁。
　　“对，对，对不起，还有谢谢你。”许雅洁把头低的死死的，不敢抬头看顾枫，声音里还带着颤抖。
　　顾枫伸出双手轻轻的搭在许雅洁的肩膀上，鼓励她把头抬起来看着自己，顾枫看着许雅洁的眼睛，她的眼睛红红的还有刚刚哭过的痕迹，顾枫轻轻的，认真的说到：“别怕，不是你的错。”乔淮还从来没有见过顾枫这么温柔的样子。
　　把许雅洁送回寝室以后顾枫和乔淮还有朱女士在校门口跟蔡静告别，蔡静走上一辆回家的公交车，一边往车上走一边还回头朝着顾枫说话，高高的马尾辫随着蔡静的转头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只听蔡静大声喊道：“以前我错怪你了！你是个好人啊！”惹的周围的乘客频频回头去看向顾枫。顾枫站在排队上车的人群后面，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还不太习惯别人如此热烈直白的向自己表达善意，只好朝蔡静挥了挥手，示意她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两个女孩都送走了，就剩下他们三个，朱女士走向学校的停车场去取车，乔淮低头看了看表，折腾了这么大一圈还没到朱女士平常的下班时间，乔淮问朱女士：“妈，你还回不回公司了？”
　　朱女士刚用钥匙打开车门伸手拉开驾驶座的门，回头狡黠的朝乔淮和顾枫两个人挑了挑眉，“都出来了哪还有回去的道理，走，上车，请你们两个小的吃饭去。”
　　乔淮立刻马上听取上级命令爬上了车后座，欢乐的把家里还放躺在锅里的莲藕排骨通通抛之脑后忘了个一干二净。

　　朱女士带着乔淮和顾枫来到了一家烤肉店，这家烤肉店最近新开不久因为味道十分优秀且肉质鲜美立刻在榕城传开了名号，今天虽然是饭点但是是工作日，三个人很幸运的没怎么等就落了座。在顾枫一连串的：“谢谢朱姨，我真的吃什么都行，你问乔淮，我都可以，谢谢阿姨。”的礼貌推脱中，朱女士大手一挥，肉类和蔬菜都点了不少，最后目光滑动到酒水那一栏，朱女士抬头用探询的目光看了一下乔淮和顾枫两个然后没等他俩回答就点了一打啤酒，“今天高兴，你们俩也喝点，庆祝一下。”
　　等餐的时间乔淮和顾枫去盛免费的自助鸡汤，乔淮拿着长长的盛汤勺在放鸡汤的大桶里捞了好半天，最后从桶底捞出来一只完整的鸡，作势要放进顾枫的碗里，“你今天受伤了，要多补补。”
　　顾枫赶紧用手肘怼了一下乔淮的肚子，示意他快把鸡放回去，笑着跟乔淮说：“你怎么把人家老员工捞出来了，快送回去，人家明天还得接着上班呢。”
　　等到两个人盛完汤乔淮捂着腹部“哎呦，哎呦”的假装顾枫刚才把他怼疼了，两个人走回座位，烤肉炉子和肉也都上来了，乔淮看看了桌子上除了自己剩下的两个人，得了，一声叹气，任命的剪开肉放上炉子开始烤，完全不能指望这两个人动手了。
　　等到三个人吃了半天酒也喝了好几瓶，顾枫伸手给自己和乔淮杯里倒满又帮朱女士也倒上了酒，举起酒杯看着朱女士，表情有点认真郑重的说；“朱姨，谢谢你。”顾枫虽然不善言辞但并不是个不会察颜观色的傻子，今天朱女士明显是还没下班就被乔淮一个电话叫到了学校，在办公室里什么都不知道就选择无条件的相信自己，为自己出头，顾枫心里其实感激的要命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好认认真真的想敬朱女士一杯酒。
　　一口气把酒杯里的酒喝完，朱女士放下酒杯笑呵呵的看着顾枫说到：“小枫啊，跟朱姨还客气什么。”饶是顾枫已经听过好几次这个称呼，“小枫”两个字依然让顾枫哗啦啦起满一身鸡皮疙瘩，强忍着听朱女士继续往下说。“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虽然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可是人做任何事的时候都应该先考虑好自己，如果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怎么能保护好其他人，如果今天我和乔淮没有去你又打算怎么做呢？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朱姨希望你能优先考虑一下自己。”
　　看着对面朱女士一片温柔的目光，顾枫重重的点了点头，知道朱女士这全都是为了自己好，眼眶有点微微发酸。突然身边传来不满的一声：“喂，你怎么不谢我，今天可是我先去找你的。”
　　乔淮把一大块肉艰难的咽下去朝顾枫发问，刚才他趁顾枫和朱女士讲话，把烤盘上的最后一块肉夹到自己的碗里，要是平常顾枫注意的时候，自己根本抢不到盘子里的最后一块，两人的四只筷子总要你来我往噼里啪啦的打斗一番才能定下食物最后花落谁家。
　　顾枫闻言嘴角扯起了一抹轻轻的幅度，拿起刚刚喝过一口的酒杯碰了碰乔淮的杯子，看着乔淮说到：“是得谢谢你，总是第一个来救我，是不是啊，哥哥？”
　　顾枫的本意是调侃乔淮今天在老师和王喆家长面前自称是自己的哥哥，说出来逗乔淮一下，可是落在乔淮的耳朵里，这声拖着长长尾音的一声“哥哥”仿佛绕啊绕啊，从乔淮的耳朵眼绕到心尖尖，还在乔淮的心口继续打着圈，乔淮此刻感觉像是有谁拿着一根羽毛在自己看不见说不着的位置划来划去，让自己发了痒打了颤，感觉自己就像那烤盘上的肉，已经被摊开热的差不多浑身上下全都熟透了，乔淮回过神赶紧低头狠狠的猛灌了好大一口酒，把带着冰的酒杯贴在脸上才感觉体内那股痒劲消退了许多。

　　好人终归是有点好报，王喆还没等学校作出对他的裁决就火速自己先转了学，许雅洁自己不想把事情闹大拒绝了老师的提议报警，大家尊重她的意思以后谁也没有再提这件事情，蔡静在班级内把顾枫舍己救人的消息添油加醋的传播了一下，没说具体什么事情也隐去了许雅洁的名字，不过对顾枫强行天花乱坠的吹捧了一遍，班级内大家对顾枫的印象开始逐渐的发生改观，之前和顾枫大家的赵国森、郝利斌还有伍晨听说了顾枫的事情以后还专门来为自己之前的鲁莽道歉，顾枫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赵国森的肩膀，说之前的事情自己也没往心里去，几个人也就算是和好了。现在顾枫虽然依旧自己孤单一个人坐在教室最后面的角落，可是感觉离其他同学并没有那么遥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