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方塘》九何年少

16、第16章

　　往后的日子又变成了无休无止的学习生活，我和方塘的交集就像是两条重合的曲线，跌宕起伏但总归是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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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学生时代是最单纯美好的，没错啊，现在看来的确是如此。这么些年一个人在外闯荡，面对着不喜欢的社交，不如意的任务，不满意的工作，但生活总是要继续下去，我想到四十岁那一年干的蠢事，我知道，不管怎样我都要活下去，都要义无反顾的往前走，往前看，就算是前方是无尽的黑暗我也要咬着牙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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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农之后我和方塘就算是偷偷正式在一起了，那时候都讲耍朋友，想不到耍到了从小玩的好哥们身上。

　　小高考如约而至，我们冲刺着高考的第一份答卷，好像回到了初二那年的会考，但谁都比当年更加认真了好多倍。我和李子域也不知不觉不再玩游戏，上课也主动跟着老师回答问题，张博宇仍像之前那样快快乐乐的活跃氛围，有时候学习久了气氛压抑，张博宇就跳上讲台举着扫把鬼嚎着唱歌，老班看到了也只是笑着让他收敛点，班上高压的气氛立马也就缓和了。

　　我和方塘之间不可告人的小秘密那会儿谁也不知道，在学校里我们俩和往常般一样打打闹闹，放学之后就在黑夜里悄悄牵手，路灯下的我们好像都有些胆怯，但日复一日下去也好像忘了周遭。有时候在学校里我俩不自觉的贴在一块，让张博宇和李子域好一阵哄闹，而我内心却也不抵触，想着能和方塘一起就好，后来方塘跟我说，那时候他有种想和全世界宣布我们俩在一起的事，那种冲动随着我们在一起偷摸久了越来越强烈，但理智终究占了上风，我们躲躲藏藏蛮了所有人。

　　那年的小高考被安排在了二中，就是吴义学和夏子雯他们学校，也是我们俩的初中母校。我们和吴义学约好了那天考完就去吃饭。

　　“感觉咋样？”

　　“还挺简单的，成绩绝对没话说！”

　　吴义学最关心我们的果然就是学习，不过复习到位了这成绩肯定也不会赖。那晚我们偷偷尝着啤酒的滋味，都以为是长大的标志，才一瓶下肚就感觉自己厉害到不行，还吹着牛说自己还能喝，其实内心早已偷偷忐忑。

　　吴义学和夏子雯俩人腻腻歪歪，我们看着羡慕极了。

　　“方塘，妈妈明天来看看你吧。”那天晚上方塘接到了他妈妈的电话，又是一夜未眠，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听说那天和他妈妈来的还有位叔叔，方塘心里清楚，这是新找的男人。那男人应该也是离婚出来的，还带着个和方塘一般大的男孩，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爱。

　　可惜世界太小，那个男孩竟然就是李子域。

　　“方塘！？”李子域呆在门口。

　　“怎么会是你……”谁也没想到缘分就是这样爱开玩笑。

　　方塘和李子域尴尬的坐在一起，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直到他们离开。

　　他妈妈刚离开，方塘就跑到我们家。他奔跑后急促的呼吸，满脸的泪，我吓坏了。

　　“为什么会是他啊……为什么啊为什么！”方塘一直哭，直到我妈喊我们吃晚饭。

　　造化弄人，这话一点都不假。好哥们成了亲妈的继子，这遭谁都不敢这么想。

　　那段时间方塘和李子域没说过一句话，原本班里的第一第二都在默默退步。李子域知道我和方塘十分要好，开始不敢和我说话，给他带瓶可乐也客客气气。不过李子域终究是李子域，大大咧咧的性格还在那呢，这事过了一阵子也就好了，但他还是不敢直面方塘，他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偷了方塘的妈妈。

　　方塘失神了好久好久，那年的高二就在方塘的失神中草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