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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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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了啦!我再也不要和你睡同一张床了!至少不要盖同一床被子!”早上起床时,我抓狂般地揉着头发大叫道。
“又怎么了?一大早的叫什么叫?”小景皱着眉头问。
“被子全被你一个人抢走,我根本没办法好好睡觉!今天你的午饭自己解决吧!”我说着下床蹬上拖鞋,身子歪斜地走向卫生间。
“喂!别!本大爷的午饭还是你来准备——”但是我立刻甩上了卫生间的门,把他的声音挡在了外面。
中午。
“喂,你想让本大爷吃什么啊?”小景敲着桌子问。
“随便你啊,不是还有桦地呢么?而且,去食堂吃也不是不可以呀。”我从包里掏出了便当盒,开始吃午饭。
“你!”他有些气急败坏,“那本大爷就去食堂吃好了。”
“啧啧,迹部大人终于又要去学生食堂吃平民午餐了,其他的女生们应该会很高兴吧。”
小景眯着眼睛瞪了我一会儿,然后就起身出门了。
“真稀奇,今天迹部要去食堂吃午饭?”忍足在我身后问。
“嗯,因为他今天忘记带便当了。”
“可是……他的便当不是你做的吗?”
“没错。但由于今天早上我和他吵了一架,我就没给他做便当。”
“唉,真是呢,迹部这个人,明明内心有什么想法却总是固执地不肯说出来。”忍足叹了口气说。
“这就是他的让人讨厌的性格缺陷,没办法啊。”我点点头。
“喏,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如一起到顶楼上去吃吧,迹部小姐?”忍足很绅士地邀请。
“好吧。”我微笑着回答。
原来我是一个双重性格的人,在小景面前是一种性格,在其他人面前又是另一种性格-_-|||。
“今天的天气真得不错呢,很适合户外散步。”我说。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我吃完午饭还要去参加社团活动。”忍足的表情很无奈。
“忍足君若是喜欢网球,为什么还要厌烦部活呢?”
“都要怪你那个哥哥,设定的练习菜单太不人性化了。”忍足批评道。呃,你应该满足,不然你这样的到了青学,只能天天被罚跑圈。
“但是,如果想要提升技术,辛苦的练习是一定要的吧。忍足君觉得现在谁是冰帝的第二名呢?”
“第二名?是我吗?呵呵,这话可不能让别人听见。不过我个人认为我还是挺有型的。”忍足推推眼镜。
“嗯,是啊,没错。”我拖着下巴端详着。
“果然,这个世界上原来有讲真话的人。”忍足满足地微笑说。
“还真是很能自夸呢,不过手法很巧妙,比小景那种以自我为中心的自恋要好多了。”
“呵呵,谢谢夸奖。呐,你要是没有异议,以后叫我侑士就行了。”
‘有些人你开始的时候要叫他们的姓,但过一段时间之后,或者由他们自己提出来,你就可以叫下面的名字了:比如忍足。’小景的话在我脑海里浮现。现在既然他提出来了,那么应该就可以那样叫了吧?……我也不清楚。
“真的可以那样吗?”
“当然可以了。”
“那么,忍足君——哦不,是侑士,以后叫我雪就行了,不需要那样一口一个‘迹部小姐’的。”
“噢是吗?你不喜欢‘迹部小姐’这个称呼啊?”忍足做惊讶状。
“这种称呼任谁都不会喜欢的吧,”我大汗,“但是你如果管小景叫‘迹部少爷’,他一定会很喜欢。”
“这么说来,他很另类嘛。”
“是啊,毕竟这世界上自恋到那种程度的人不多。”我说着吃干净了便当盒里的最后一口食物。
“唉,我现在要去部活了。你还来吗?”忍足站了起来问道。
“应该会去的吧。你们现在应该是进入都大会了吧?”我也站了起来。
“是的。迹部现在又加大了训练量,光是每日的练习比赛就足以把人累死了。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忍足叹了口气。
“想要赢得比赛就必须多多练习呀!你们一定要加油哦!还有,告诉小景不要轻敌。”我想起了他们对不动峰的那场比赛。
“你为什么不自己跟他说?”
“……我现在跟他还在吵架中。”
“呵呵,那好,我会说的,不过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进去。再见了,雪。”忍足转身走下了楼梯。不过,他最后叫的那一声我的名字还真的是很好听呢,好想多听几遍。
下午第一节课是数学,做了课堂检测的卷子,卷子上的最后一道题成为了课间同学们争论的话题。
“本大爷说的话什么时候出过错?这道题绝对等于225倍根号2!”小景趾高气扬地说。
“可我算的明明是450!”我表示异议。
“你算错了。”他斩钉截铁地说。
“我没算错,是你算错了。”我也很斩钉截铁。
“那么来打个赌。如果本大爷赢了,那么今天你自己想办法回家。如果你赢了——”
“——那么接下来一个星期我不给你准备午餐。”我说。
“好,就这么定了!”
然后我们两个人都焦急地等待着考试卷子发下来,这期间我们之间的低气压非常明显。
“发卷子发卷子!”放学时数学课代表手里抱着一沓卷子走进教室,手里还挥着一张卷子:“果然这次又是迹部同学得了满分!”
结果接到卷子,我发现那道题不得450,而小景写了225倍根号2就对了。
“哈哈!本大爷赢了!今天放学后你就自己想办法回家吧!”他笑得非常张狂。
“自己走就自己走,你以为我离了你不行吗?”我瞪起了眼睛说。
“哎……要不要本大爷发发善心,这次先饶了你?”他假好心。
“不、需、要!”我赌气地说,把包甩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后落在肩上,潇洒地走出了教室。
但事实上走出教室后,我的心情并不是很潇洒。走到他确定看不见我的角落里,我掏出钱包发现里面的钱并不多了,打车是不行的了。看来只能乘公交车了,郁闷!
冰帝学院坐落在距离新宿繁华地段有段距离的地方,因此走到公交车站就花去了我10分钟。车站是拥挤的,我正站在那里等待,旁边一个路过的人的包就不小心被挤掉了。
我伸手去帮他捡起来,却和另一只白皙的手碰在了一起,但最终还是把包捡了起来,递给了手的主人——但这个人却令我吃了一惊,同时我又不能表示出认识他的样子。
是不二。
“谢谢。”他露出了阳光般的微笑,把包背到了肩上。但随后他的表情有些变化。
“怎么了?”我问。
“没有……觉得你很眼熟。”不二说。
“眼熟?”我当然知道他觉得眼熟的原因是什么,但又不能说。
“是的。你长得有些像我认识的一个人,迹部景吾。”
“哦,他是我哥。”
“呃?怪不得呢!不过我之前都不知道迹部他有个妹妹!”不二眼睛依然没有睁开。
“那是因为我之前一直在中国。”我说。
“那么自我介绍一下,青春学园初中部三年级,不二周助。”他伸出一只手。
“冰帝学园初中部三年级,迹部雪。”我也伸出手与他握了握。
“啊!公车来了,我要先走了,不二君。”我向他挥挥手。
“可是,作为迹部的妹妹你不是应该……”他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一些原因驱使……总之我们以后一定还会再见面的!”我说完就上了车,随着公车的行驶,不二的身影渐渐看不到了。
都是因为那道该死的数学题,还有一气之下答应小景的赌注,我现在才会在坐公车,不然应该是坐豪华加长型林肯回家去才对。不过来到日本还没有坐过公交车,适当的体验是需要的。小景家在距离市中心很遥远的地方,因此公交车要做很久。我于是丝毫不着急地把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似乎是睡着了一段时间,然后一些比较大的动静把我给弄醒了,我睁开眼睛,看见坐在我旁边的一个人(睡觉之前旁边没有人)正弯腰捡起我掉在地上的包。
“不好意思打搅你睡觉了,这是你的包。”手冢国光如是说。
“你是手冢国光!”糟糕,说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他问。
“现在打网球的学生没有不知道你名字的吧?”我赶紧找了个理由搪塞。
“是吗?”他简短地说。
“如果刚才给你造成了困扰……那真对不起。”我说。手冢没有说话,于是我们沉默。
“你……应该和迹部景吾有什么关系吧?”他终于这样问。
“啊,我是他的妹妹。”我说。
“难怪。”他只评价了两个字。不过我想,刚才在我睡着期间,他应该思考这事很久了吧。
我听到有“嘀嗒嘀嗒”的声音,我回头,看见公交车的车窗玻璃上全是水珠,才意识到下雨了。
“真糟糕,居然下雨了……”我在心里咒骂起这不给我面子的老天爷,他立刻劈给我一道闪电。
“没带伞吗?”手冢问。
“是啊,没预料到今天会有雨,我睡觉之前明明还没有雨的。”我说。
“……我的借你。”手冢说着,把他的雨伞递给我。
“不用不用,我有办法的。”我把伞推了回去,掏出手机播了一串数字。
“喂?”手机中传出了小景不可一世的声音。
“你到家了没有?现在在哪儿?”我赶忙问。
“本大爷现在在家里呢,好得很。你是不是担心本大爷了?”听起来,他似乎还在喝咖啡。
“我担心你干什么呀?有车接,又没赶上雨。”我没好气地说。
“诶?下雨了?——好像还真下了。你怎么着,想让本大爷去接你吗?”
“虽然我很不希望这样……但现在只能等你来接我了。”我说。
“那今天的赌不算数了?”
“你别这么计较嘛!大不了以后补偿你啊!嗯……一会儿回家给你烤牛肉。”我甩出了最终武器。
“……本大爷这就过去。”他深吸一口气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可以感觉出来他应该是深受诱惑。
手冢问:“刚才在和你哥打电话?”
“嗯。”我点点头。
“但是……”他拉长了尾音,我有点明白他要问的是什么了。
“我和他打了个赌,结果我输了,惩罚就是自己回家。”我简单地解释了解释,手冢也没再多问什么。
过了一会儿,手冢说:“我到了。”
“哦……再见了手冢君,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见面。”我很诚恳地说。
“嗯。”标准的手冢式回答,之后他下了公交车,撑起了雨伞。唉,我还得一个人再坐一段时间,他家——哦不,是我家——干吗要住到那么遥远的地方去?
终于到站了,我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小景果然站在那里,手里撑着一把紫色的带像发霉的荷叶边一样的东西的雨伞,穿着紫色丝绸制光面的袖口和领口都有荷叶边的衬衣(严格来讲那不算衬衣了吧-_-///),一脸不耐烦地站在车站旁。由于这个小小的车站出现了这样一位华丽的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男生,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你在发什么呆?还不赶紧过来!”他命令道,于是我跑过去躲到他那夸张的雨伞下。
“你出门一定要撑这样的雨伞么?”我问。
“本大爷的雨伞都是这样的。你有意见?”他挑起眉毛。
“没、没有……”我摇摇头。他拉着我大踏步地走向那辆银白色的劳斯莱斯——这么华丽过头的车只有小景才会开——把我塞进车里,自己从另一侧上了车。
他刚一坐稳,关上车门,就转头对我发起语言攻击:“你是乌龟么?动作那么慢?害得本大爷在那里等那么久,一直忍受着那帮白痴的目光!我又不敢坐回车里等,怕看不见你坐的那辆公交车。你浪费了本大爷的时间和金钱(油钱),说吧,要怎么补偿?啊-嗯???”
“我慢也不是我的错啊,谁叫那该死的公交车那么慢……”我低着头没什么底气地说。
“还有,下了公交车站在那里发呆在想些什么?还不赶快躲到伞底下!你的大脑结构是不是跟一般人不一样啊?啊-嗯?笨蛋,都淋湿了!”
“我当时……”我绞尽脑汁想出了一条绝妙的理由,“……我当时沉醉在你的华丽之下了,所以才会发呆的啊!”
“本大爷不吃这一套。”他把头扭过去,发动了引擎。
我却认真地盯着他的侧脸看。完美的脸部线条,白皙且细腻的皮肤(柠檬:这点是我们多少女生所向往的啊啊啊!),被刘海儿稍微遮住的炯炯有神的眼睛,坚挺的鼻梁……哇!完全可以和古希腊神话中的美男子相媲美了嘛!其实这一点我早该在看动画片的时候发现,但是……毕竟真人和动画版是不同的。还有哦,他刚才应该算是关心我了吧?坚持站在车站旁等待,还包括我淋湿之后骂我笨蛋……其实都是关心我的表现吧?
“你一个人在那边表情丰富地傻笑什么?(柠檬:傻笑似乎只是一种表情,怎样才能丰富?)”小景突然说到,吓了我一跳。
“呃?我哪有!而且,你不是在开车吗?怎么能看见我的表情?”
“你以为本大爷的insight是用来作装饰的?”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车速飞快。
我也转过头来盯着前面,不作声了。如果他的insight这么好用,那我还是乖乖地等待目的地的到达吧。
终于到家了,妈妈立刻过来拥抱了我一下,然后训着他的儿子:“你说你,今天下雨还和雪打这种赌,结果还得再跑一趟,纯属给自己找麻烦!以后再让我发现这种事,就该惩罚惩罚你了!”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抱歉了妈妈!”小景的脸色很臭。
“总之你给我好好反省!”妈妈把他的火气又堵了回去。
被妈妈一通训之后,小景的心情变得很糟糕,几乎到达了一碰就爆的地步。
“喂……”我小心翼翼地蹲到他旁边,仰视地看他赶学生会的报告。
“干什么?”他除了嘴没其他地方动。
“今天害你被妈妈训……对不起哦。”我尽量把眼睛睁大再睁大。
“那跟你没关系。”
“可是……难道不是因为我跟你打得那个赌才导致你……”
“都说了跟你没关系。”
唉,头痛啊,迹部景吾要是赌气了,那后果是很严重的。
我站起来,站到他写字台的另一侧,弯下腰把他的脑袋向上扳,说:“那你还赌什么气呢?”
“本大爷哪有在赌气?!”他甩开我的手,低下头去继续写。
无奈了……我这辈子都没哄过人,现在第一次居然要我来哄冰帝的女王大人,佛祖啊!我不得不说你真得很照顾我啊!-_-+++
我又绕到他的侧面,把头低到写字台的高度:“你明明就在生气呀!要不然为什么态度这么糟糕?到底在气什么嘛?你可以跟我说啊!”
然后我又绕到他的另一个侧面:“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气我因为下雨而半路给你打电话吗?呃……我以后不会那样了!就算是下冰雹我也会自己走的——”
“笨蛋!都说了不是你的关系了吗!”他终于抬起头来吼了一句,挑战了我的耳膜强度,我于是打了个激灵。
“……吓到你了?抱歉。”他又降低了音量说。
我却瞪大了眼睛。那应该是我们从见面到现在他第一次向我道歉吧?虽然是为这么微不足道的事情。
“你又怎么了?”他直视着我的眼睛。
“没什么……”我说,视线没有离开,他的视线也没离开。我们就这样对视了一段时间,由于瞪的时间太长,我的眼泪险些流出来。
“可是你到底是为什么生气啊!”当我终于瞪不下去的时候,我对着他喊了出来。
“你听好了,本大爷没有生气,就算生气也和你没有关系。我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你的眼睛可以不用瞪那么大了吧?”他背对着我说。
“啊?……哦是。”我的反映有些迟钝,走过去爬上那张大床,问:“你不睡觉吗?”
他却仍过来一个巨大的熊和一床被子:“你不是嫌晚上睡不好吗?那么我们分开睡,中间谁这只大熊。”
“诶?”我的大脑锈豆中,他已经女王式爬上了床。
“那我们应该给这只熊起个名字……叫铃木先生怎么样?”
“随便你叫什么。是你让忍足告诉本大爷说不要轻敌的?”他问。
“是。”我点点头。
“为什么这么说?”
“轻敌会害了你们的……如果继续轻敌的话,可能会输哦。”
他怀疑地看着我:“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不不,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过……你们快要和不动峰中学比赛了吧?”
“是啊。怎么了?”
“唉……你肯定会说‘那种以前都没听说过的学校,冰帝可以轻而易举地打倒他们’。其实不动峰还是挺厉害的,你最好不要太小看了他们。”话说到了这份上,如果他还坚持不用正式队员比赛,那我就没办法了,或许这个故事也只能按照原剧情发展。
“再厉害的学校也会被我们冰帝打败!”小景很自信地说,“冰帝什么时候输过?”
唉……就猜到他会是这种反应。冥户亮同学,快趁着现在享受你的长发,再过一段时间就没机会了。
【柠檬小剧场:
景问:“你为什么管那只熊叫铃木先生?”
雪答:“因为铃木是日本第一大姓啊!”
景答:“但是……日本第一大姓是佐藤啊。”(本段取自《纯情罗曼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