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梦死》姜悦Lucifer

29、至少是也许

　　“默，这么晚干什么去？”郇滢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在楚凌的身边，拉着他的衣领问道。
　　楚凌转过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一种想要去百花楼看看的冲动。
　　到最后也只好淡淡地尴尬的笑着说道：“师尊，我，我去山外找点吃的，这赤伶峰伙食太清淡了！”
　　“你不是不喜辛辣油盐之物吗？为何今日要食腥辣之物？”郇滢其实知道现在这个楚凌不喜欢清淡的东西，但是他还是没有默默的点头，因为...他才不想让神帝伪装楚凌，装的这么顺利。
　　“额，这个，那个，人嘛，总有吃腻的时候，要不师尊一起？”楚凌挑了挑眉，但很快他就后悔了，叫上郇滢？他认为自己可能疯了，要是真带上师尊，别说去青楼，恐怕是连酒楼都进不去。
　　“戌时一刻内，必须回山。”郇滢知道这人在打着什么算盘，便将计就计，让楚凌离开。
　　“多谢师尊”楚凌开心的行了礼，扭头就跑。
　　他感受到了，自己那一股孩子的活跃，但是他却只能带着这份活泼，负重前行。
　　“这郇滢一定是关键，若非神族，必不知三魂之说。”楚凌一边走着，一边揣摩着，他依旧毫无头绪，“百花楼，果然还是没有变。”
　　楚凌刚走到，门前，里面那妈妈便走了出来，笑盈盈的看着楚凌道：“楚公子今日可是什么风将您吹来了？”
　　“我常来？”楚凌有些诧异，在他的意识里，自己曾经也只不过来过一次，还是被卖的那个。
　　“您曾经可能不常来，但是在您之前可是常来哦！”那妈妈指了指他的脸。
　　楚凌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这张脸是何等招摇，他将面具带上了，又看了看这妈妈，脑子里画面开始渐渐的浮现。
　　“你知道我是谁？”楚凌有些诧异的问到。
　　“陛下里面请。”那女人，将他领了进去
　　路上他们遇到了另一个和这个妈妈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楚凌立马明白，自己当初被卖的应该是那一个，但是现在那人估计也认不出自己是谁。
　　“陛下前来所谓何事？”他们进了百花楼的阁楼，那女人将上好的醉花端于他面前。
　　楚凌接过，看了看手中的酒说道：“我来问问，陨落后的事。”
　　那女人笑了笑开口道——
　　“陛下您您陨落后，没多久没人在抗议晏书小殿下称帝君的事，还有一股势力支持着他继承您的神帝位，但是帝君一直不愿，他说您有一日一定会回来，所以您的帝位一直保留着，无人敢惦记，也无人有资格坐上去。”
　　“那为何朕三魂久久不散还有机会凝聚成人？”楚凌不解。
　　那女人缓了缓又道，“后来我凤之一族，被罚下凡，陛下您的三道魂未曾消失，是因为晏书小殿下拼死相护您原神，这这才留住您的三魂，”
　　楚凌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人，便又岔开问道：“那我去年被卖到这百花楼是为何？”
　　“此事属下并不知情，也是次日才知道此事。”那女人解释道，故作思考了一下，又说道，“陛下可以去问问宋夫人。”
　　“宋焉桢？”楚凌诧异，都一千多年了这宋焉桢还活着，算上去那修为和自己非得有一拼了。
　　“正是，她似乎在前堂接客，陛下请。”那女人抬了抬手，给楚凌开了门。
　　“日后陛下就不用叫了，你们怎么称呼楚凌就怎么称呼我。”楚凌看了看她，没再说话，朝着楼下走去。
　　宋妈似乎是知道楚凌来了，刚到楼梯口·，上来就是一把搂住说道：“醉爷好久不见，花阙来一坛？”
　　“解释解释，去年楚凌被卖到百花楼的事？”楚凌白了一眼，甩开了她的手，直勾勾的看着她。
　　“那事啊，我也懒得解释，要不自己去瞧瞧？”宋妈挑了挑眉。
　　她是凤之一族的族长，擅长幻术，同样也能还原发生过的场景。
　　楚凌点头，随后只见宋妈吹了吹嘴里的烟斗，便昏了过去。
　　当在睁开眼的时候，自己已在满是漆黑的街道上。
　　这时一个少年，从自己面前走过，不是别人，正是一年前那个楚凌。
　　他低着脑袋，独自走在街上，月光透过高墙穿过，虽说楚凌曾经算不上长得多惊艳，但是却有七分像顾醉，还有三分像天晏醉。
　　其实要按照这三魂的降世顺序来看，顾醉和天晏书结合成了楚凌。
　　楚凌追了上去，这时他看见了墙角正跃跃欲试的两个男人，拿着麻袋，似乎就是人牙子。
　　果然，那个小楚凌被套走了。
　　很快画面便在青楼内，小楚凌看样子已经被灌了药，扔到了房内等着侍奉客人了。
　　楚凌找了个舒服的板凳坐下，期待着进去小楚凌房间的人是谁。
　　但很快他便从期待变成了喜悦，亦或着是一种庆幸。
　　郇滢走到百花楼主厅内，在一群莺莺燕燕中，直径走向楚凌的房间，楚凌看见了，那个奈桓手里拿着一株彼岸，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他竟想到了自己的小书书。
　　楚凌缓过神后猛的坐了起来，这下是回到现实了，他环视了四周，看样子自己已经被人带回了赤伶峰，他突然想到什么，将手一摊，便用法术在身上搜寻着什么。
　　突然一股凉意挡住了他法术的搜寻，楚凌解开衣物，这才察觉自己里衣内有一花瓣，是——彼岸花。
　　他看着那花有些出神，不知为何，他竟想起了天晏书。
　　——
　　“你其实不必杀她的。”天无情手中拿着浮花剑，看着刚刚一剑刺死自己生母的孩子，问道。
　　那孩子看了看他，说道：“无论我杀与不杀，我娘也一定会死，我也无法忍受自己是被自己娘，吃了那么多生人才养出来的孩子。”
　　天无情也是从小没了爹娘，但是他至少没有亲自动手杀了他们，他能看出来其实这孩子很难受，只是不善表示罢了。
　　楚凌的思绪渐渐的飘去，最后还是被突然的开门声打断。
　　“你醒了？”是郇滢，手里似乎是端着一碗汤，“这是薛洺走之前给你留的馄炖，既然醒了，那便起来吃罢。”
　　楚凌点了盏灯，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来的，看样子是被人带回来的，他看着那碗馄炖有些出神。
　　“不知道晏书的手艺还在不在。”楚凌想着，突然说出了声，从前天无情只要一不开心，天无绝一定亲自下厨给他准备特别多好吃的，其中最好吃的便是这馄炖了。
　　“你说什么？”郇滢有些吃惊，他知道这是某个人说漏嘴了，但是还是丝毫不给面子的告诉他自己听见了。
　　“没，没什么。”楚凌连忙接过那碗馄炖，不再说话，也不再乱想，生怕自己又语出惊人，吓得郇滢杀了自己。
　　楚凌吃着馄炖，目光扫到了，门外那一丛丛红色的发着光的花。
　　“师尊，这花，真好看。”楚凌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说花好看，但是他看出了那些花是被人用仙术养着的，所以才会生的如此好。
　　郇滢看了看门外那一院的彼岸花，淡淡道：“数日前，某个孩子还嫌弃它们来着。”
　　楚凌一听立马回想了一下，可是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有说过什么来着，于是便想着赶紧跳过这个话题：“师尊，那啥那是棵什么树？”
　　楚凌刚刚一问出这话，便立马后悔了，因为那树他再熟悉不过了，是棵凤凰木，关键就算是楚凌也问不出这么明知故问的问题。
　　郇滢觉着也有些好笑，一笑是因为这孩子转移话题又把自己带沟里去了，二笑是因为他无法想象，千多年前那个冰冷无情，没有一丝人情味的神帝，如今再回来尽然变得如此可爱。
　　“明知故问可不是你的风格，默日后还是将面具戴上罢。”郇滢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便将楚凌手中的空碗带走了。
　　楚凌不解，起身走到镜前，这才看清，什么楚凌，只是有点像罢了，额上那凰羽清晰的烙印着，除了有楚凌几分意气风发少年颜的气息以外，几乎全是君王的威严，还有顾醉那几分骚里骚气的狐媚样。
　　“三魂离体，各自化人，不曾尽给我弄这么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美人样。”楚凌嘴上是不太愿意，其实心里不知道有多愿意。
　　楚凌挥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便带上面具，离开了。
　　院庭中，郇滢把玩着手里的花，看着离开的楚凌，嘴角微微上扬，扑朔迷离的黑夜，看不出为何而笑。
　　楚凌回到自己院子，没有立马回到屋内，他在院子中逛了逛，晒了晒月亮。
　　楚凌站在院中那落桥边，看着那水中的轮月，出了神——
　　“为什么，养护那些花的仙气如此熟悉，为什么郇滢一定都不疑惑自己的徒弟突然变了一个样子吗？”楚凌脑子里的问题一个一个飘出来，自己却又去解释，“那是我师尊仙气熟悉也正常，我只要是楚凌也不重要了！”
　　“不！那是神力，是小书书的气息，彼岸花刚好也是他的守护花，他不疑惑一定也是因为早就知道是我了！”楚凌自信的点了点头，但又蔫吧了，“至少他知道对吧，不，应该是也许。”
　　“谁？”楚凌坐在桥边，突然听见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他连忙起身唤出了红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