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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花神”发怒 ...

  •   等琴峪被阿笙半拖半抱的带上岸时,宋羽怀和林堂刚要关心一下琴峪的情况,就忽然听到阿笙对琴峪抬着嗓音斥道:“你又打不过那妖精,为什么还要冲到最前面!你装什么英雄!逞什么强!”

      琴峪被他吼得一愣,他知道阿笙是因为过分担心他才会情绪如此失控。再说了,之前又不是没被他吼过,他也算见怪不怪了。

      倒是旁边的林堂看不下去,替琴峪打抱不平道:“笙师弟,你怎么能这样说于琴呢,他也是为了能够抓着那妖精,一时病急乱投医了而已。”

      宋羽怀也说道:“是啊笙师弟,你这样说于公子确实过分了。”

      孟凡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嗯,确实过分。”

      阿笙在这些一边倒的言辞里怔了怔,眼见面前的琴峪偷偷掩嘴笑着,他心里那股攻心的急火莫名其妙的就消散殆尽。再次开口时,声调虽然还是不怎么和气,但是在旁人听来,却是过分亲昵:“你还笑,你知不知道你脸上的妆都让水泡的青一块红一块的了,笑起来就跟鬼似的,丑死了。”

      说着,抬起衣袖来给琴峪轻轻擦拭起脸上的水彩,眼底藏着淡淡的温柔。

      宋羽怀他们见状,很识趣的默默走开了。

      在回客栈的路上,琴峪提着衣裙慢慢走在阿笙的后面。不得不说,这女子的衣服穿起来就是麻烦,里一层外一层的不说,胸前的那两个馒头光荣牺牲在河里后,整套衣服好像都往下坠了许多,动不动就会踩着前面的裙角。

      阿笙见他走得那般费劲,不觉揉了揉眉心,上前凑到他的身边后,直接不容拒绝的把他的胳膊往自己的肩上一搭,顺势把人整个儿背了起来。

      琴峪瞬间抿着嘴唇笑了笑,他趴在阿笙宽厚又带点温热的脊背上,忍不住把脸贴了上去。

      怎知动作一出就遭到了阿笙的嫌弃:“你脸上的水彩全蹭我衣服上了。”

      琴峪闻声,眨巴着眼睛一看,还真是。不过他看过之后,仍是又将脸贴了上去:“等回到客栈,我帮你洗干净。”

      阿笙轻轻勾了勾嘴角,皎白的月光映着他含笑的眉眼:“洗不掉怎么办?”

      “洗不掉就赖上我呗,大不了我让你欺负一辈子。”

      阿笙作势想了想:“这个吗?我好像并不吃亏,那我考虑一下吧。”

      他的话音刚落,琴峪就弯着眼睛嘻嘻笑了起来。阿笙被他的笑声感染,不觉也出声笑了一下。

      等走了一会儿后,琴峪搂紧阿笙的脖子,突然轻声叹了一口气,虽然声音低到只有当事人能够察觉到,可是阿笙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开口问他:“怎么了?”

      “没事,”琴峪仍是浅笑着,但是眼角却有些红了,“我只是想起小时候我阿爹也这样背过我,他说要带我去吃糖葫芦,可是当他背着我去到街市上,然后掏钱给我买下一串糖葫芦后,他人就不见了,我一直站在原地等了他很久,直到我阿娘派人把我找回家,他都没有出现,一直……一直都没有出现。”

      阿笙沉默着,许久,他拢了拢眉峰,低着声音问:“你怪他吗?”

      琴峪吸了吸鼻子,强忍着心里的苦涩摇了摇头:“我不怪他,我只是想问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要让我阿娘带着希望,却又很绝望的等下去,即使是到了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仍是傻傻的唤着他的名字。”

      他说完,搂得阿笙更紧了一些,像个小孩子一样,软着声音讨一个承诺:“阿笙,你答应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不许不告而别,不能不要我。”

      阿笙把他的身子往上托了托,眼中流转出深情,语气坚定的回复他:“好,我答应你。”

      他顿了一下,话里忽然带了笑:“可是你能先松一下胳膊吗?我快被你勒死了。”

      琴峪微微一怔,这才后知后觉地松了松环在阿笙脖颈上的手臂,接着有些羞赧的帮阿笙规整了一下胸前的衣襟后,忽然听到阿笙低沉了语气问他:“琴峪,你从未提起过你的家乡在哪,其实我挺好奇的,你到底来自哪里啊?怎么就被我阿笙那么幸运的遇见了。”

      听到他的问题,琴峪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的样子想了片刻,最后趴在阿笙的耳边小声呢喃道:“我以前生活的地方有山有水,有林有花,可是现在,恐怕只剩乱石杂草了吧……不过没关系,因为那个地方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多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以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阿笙见琴峪明显不想再提起他的家乡,想来那个地方应该给他留下过什么不好的记忆,毕竟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一段难以揭开的伤疤,他也一样。既然感同身受,又怎么会忍心去触碰琴峪心底的那道伤。

      于是,他没有再问什么,只背着琴峪,一步一步慢慢走着。他的步子很轻很稳,有那么一刻,他想背着他一直走下去,一起走出过去,一起走向与他相守的未来……

      回到客栈后,经过几个人一番商议。宋羽怀决定先把那“仙师”故弄玄虚残害百姓一事与叶家宗主禀明,借用他在晋安城的威望,告知百姓花神一事乃是妖孽作祟,而他们受蒙蔽多日,白白葬送那么多年轻人的生命,现在想想实在令人发指。

      于是,当第二日晨光还未将昨夜的雾气祛散的时候,晋安城的百姓们就已经在叶家宗主一袭警愦觉聋的言辞里讶然怔住。但是怔忡过后,琴峪他们就听到了一众否定质疑的声音。

      “叶宗主,您也知晓的,当初我们生了奇怪的病,最后多亏仙师的帮忙,我们才能好的,您现在说仙师是妖怪,这怎么可能呢?!”

      “就是啊,仙师怎么可能是妖怪!”

      琴峪觉得这群人简直是被那只妖精洗脑了,怎么这么执迷不悟,他与旁边的阿笙对视一眼后,忍不住从人群里站出来愤慨道:“你们可真糊涂!当初那病就是那只妖精捣的鬼,他只是为了骗取你们的信任演了一出雪中送炭的戏码而已,你们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他的话音刚落,人群里不知是谁突然惊呼了一声,紧接着,所有人闻声朝着那人看去。

      一瞬间,有人惊恐万状的高喊道:“红花又出现了!一定是昨晚因为仙师没能把花童送到花神身边,花神发怒了!”

      琴峪他们一怔,彼此心照不宣的急忙在呜呜泱泱的人群里搜索起那只妖精的踪迹,只是那妖精隐了身,混在人群里根本不易发觉。

      他们寻觅了半天也没找到一点有关这妖的蛛丝马迹,倒是周遭的百姓惊呼声越来越多,并且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耳朵里生出红色的花来。

      叶宗主见状,赶紧吩咐下去,召集府内之人先为百姓治病,一时也无暇顾及琴峪他们抓妖一事。

      宋羽怀再次用灵气探了探四周,当没有察觉到一丝半缕的妖气时,他眉头紧锁:“是我大意了,没有料到这妖会来这么一出,这样的话,百姓们更加不会信任我们了。”

      阿笙宽慰他:“就算今日没有这妖给我们摆一道,这里的人也不会相信,所以师兄大可不必太过自责。”

      “就是就是,”琴峪说道,“我阿娘经常说,当一个人认准某件事情的时候,旁人根本无法改变他的观念,而当一群人都认准某件事情的时候,要想改变他们就更加难了,我们今日是拿不出证据,就算改日我们把那妖怪带到他们面前,他们也不一定完全信服,毕竟一旦他们信了,他们又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以前死去的那么多无辜的年轻人,所以他们宁愿糊涂,也不愿面对真相。”

      宋羽怀听后,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先去帮叶宗主看一下百姓的病症,你们先回客栈让林堂写份信笺传给南宫鹤,让他赶紧再安排一些人来晋安城,只要那妖精还在这里,我们就一定有办法抓住他。”

      琴峪点了点头,急忙拽起阿笙就往客栈跑去。只是还未到客栈门前,远远的就看到客栈外面挤了好多人。

      等他们推开这些人进到客栈时,一下子便看见了四个铁着脸的衙役,以及与其中一个衙役吵的不可开交的林堂和孟凡。

      当旁边低着头,一脸畏畏缩缩的店家注意到琴峪和阿笙后,瞬间瞪大眼睛,一副恨不得马上推卸掉责任的模样对那几个衙役说道:“大人,您要找的人……就……就是他!”
      说着,他抬起手来指了指阿笙。

      琴峪茫然的看向阿笙,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直到林堂强压着怒火,转过身来对阿笙急声道:“笙师弟,他们说你杀人了,我跟他们说这绝对不可能,可他们非说你昨晚闯进什么花童的家里,杀了那人,自己取代他做了新花童。”

      他的话音未落,琴峪和阿笙就不约而同的身子一僵,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这时,其中一个衙役冷冷看着阿笙道:“今天早上的时候,有人发现刘忠被人用剑刺死在屋子里,而刚巧昨晚的时候他的邻居说见你进到他的家里,更巧的是你身上也带着一把剑,所以人证物证俱在,就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人的话说完,门口那些人就开始对阿笙指指点点起来。

      琴峪立时火冒三丈,怒目瞪向那几个衙役道:“你们少胡说八道!阿笙不会杀人的,你们别想带走他……”

      旁边的阿笙眉头皱在一起,突然打断他的话淡淡说道:“我跟你们走。”

      琴峪心中一惊,不可思议地转头看了阿笙一眼后,明显开始慌乱起来,他伸手扯住阿笙的袖子:“阿笙,人明明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还要跟他们走?”

      阿笙的喉结微动,他没有回答琴峪的质问,而是又向那几个衙役重复了一遍:“我说我跟你们走,你们还要在这里耗下去吗?”

      几个衙役面面相觑后,便上前押起阿笙走出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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