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族》朽夜

19、19他的温柔

　　一进府，便听见从堂上传来的声音。他微微蹙眉，待走近时便见着醉酒的她端着酒杯在不住地旋转。
　　“寂北轩，你个混账！明明是……是你的生日宴，却把你的王妃我……我丢下，一个人跑出去风花雪月，而……而让我对着那群老头子！你也不想想，他……他们有多难伺候啊，好歹我也是个小姐加……加轩王妃，竟然……竟然让去去哄着他们。寂北轩，你就是个混蛋！”说着，她竟任性地朝他丢出手中的酒杯。
　　他忍着一丝怒气，将酒杯摔至一旁，大踏步上前将她横抱起，走向府中的浴室。
　　“一一，月牙，伺候王妃沐浴歇息。”说罢，他将她丢进偌大的浴池后就离去。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却见着一一前去寻他。“她又搞出个什么？”
　　“小姐，小姐她不肯从浴池里起来。”
　　一一悄悄地抬头，没想到却是见到他盛怒的脸。小姐，这下完了，王爷生气了……一一悻悻地跟着寂北轩又回到浴室里。
　　“羲徵颜你……”
　　他突然止步，见着浴池中的她不由微微出神。她的衣服并未褪去，只见她挥舞着衣袖在水中荡漾起来，宛若水中莲儿。脸颊上，还晕着酒红，朦胧的双眼映着些许神秘的笑容，此刻的她，仿佛是个鬼魅的妖姬。
　　他很快恢复常态，上前便用轻功将她从水中拉起，怀抱全身湿透的她快速地走到房间。本想放下她让一一前来伺候，不曾却想在松手时反被她给紧紧拥住。
　　“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
　　他恍惚地看着怀中的人儿，一时不知该采取怎样的措施。下一瞬，她竟主动吻上他。好在，没多久她便睡去，否则他是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一，月牙，小心伺候着颜儿，莫要让她受凉。”他离去后，一一和月牙这才连忙替她换下湿透的衣服，又小心盖好被子。只是，想到这夫妻两的关系，一一还是有些担心。“月牙，你说这都一个多月了，我们小姐和王爷还是分房睡，这该如何是好啊？”
　　“王爷，他对王妃，并不是无情。我看王妃对王爷也有情意，既然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了。见着王爷刚才尴尬的神色了吗？说实话，打我进府开始，还是第一次看见王爷有这种神情。”
　　“那他们两个为什么还僵在这里不肯向前呢？”
　　“我看，他们是缺少一个刺激。这就只有看天意喽。”
　　“那就只好这样了。小姐，哎……”
　　不久，灯灭，人声消。而远处却有一个人影向他的书房而去。

　　“主子，察察哈尔今日携其妹玛伊尔秘密抵达洛阳，现已被圣上迎入宫中。”
　　他一挥手，那人便迅速离去。“看来，是打算在那天啊。”
　　次日，她忍着头疼从床上爬起，没想到在管伯那听到一个更让她头疼的事儿。
　　“王妃，这几天您得好好休养。再几天，可就是圣上二十五的生辰了，届时您定会陪同王爷出席。”
　　“什么！又是生日宴，怎么这两人会这么接近啊？”
　　“嗯，王妃，事实如此。”
　　她无言地离开，带着一一逃到小花园里，却是见着寂北轩在那里饮茶。忽而，她诡异地笑了笑，婉转说道：“怎么，轩王也有这闲情在此饮茶？”待他回首时，她忽然一个转身正坐到他的怀中。然而，让她诧异的是他竟然未言只字。路过的月牙见了，忙悄悄上前拉走一一。
　　“不想出席圣上的生日宴吗？”
　　他依旧不语，只是，低头看她的眼神变得复杂。不觉间，他伸手抚向她的脸颊。修长冰凉而略显粗糙的手放在她白皙的脸上，有种奇怪的感觉。
　　“怎么了吗？”
　　“没事。”他的语气，突然又恢复到那样的冰冷。拉着她离开自己的怀中后转身便准备离去。
　　她不甘，在身后将他拉住。“为什么变得这样快？明明刚才还很好。”
　　“松手。”淡漠的感觉，让她想起了第一次和他对话时的情景。
　　她不依，小小的右手紧攥着他的衣角。而他竟一个急转身，将她揽入怀中，并迅速攫住她的双唇。这个吻，好霸道，让她本能地开始拒绝，但她的拒绝却只是让他侵略地更多。
　　“放……放开我，你这个……善变的家伙！”
　　他一步步上前，将她靠在石桌上。而他身体微微前倾，让她不得不搂着他来平衡自己后仰的身体。他的吻，渐渐变得温柔、缠绵。这一刻，心中温暖的感觉再次袭来，她无力，无力再反抗。
　　远处，府中的侍女护卫全挤在一起看着，都露出看热闹般的笑容。
　　“全堵在这作何，还不给我做事去！”不知何时管伯突然出现，对着他们怒吼一声。
　　“是，管管家。”众人吓一跳，纷纷逃离。
　　而待他们离去时，他自己却是藏在这个角落里继续看热闹。“哎呀，王爷，你可终于行动了。”
　　尔后，他拥着她坐在自己的怀中，柔声问道：“若然那赌你赢，会作何？”她未答，只忽然紧拥着他，许久，才附在他的耳际缓缓说道：“无论我输赢，这个答案都将会在最后一天告知与你。”听此，他亦不再做声，只任她如此。
　　“哎。”远处的管伯一声叹息，想自己自寂北轩小时便开始伺候他，还未曾见着他有如此柔情的一面。只是，对于向来冷漠无情的他来说，这番柔情怕是定会惹来心中挣扎。王爷，到时你又会怎样选择？是温柔对妻，冷令天下，还是封闭自己直到这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