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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一通扯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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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远平一手拦住夫子,然后有弓手施礼:“我韩远平是个武夫,可也是敬重先生的,先生今日之后是去是留,韩某定依了先生,只是今日还请先生稍坐片刻,待我料理完家事,再给先生赔不是。”
韩远平现在可是京城兵马司副指挥使,又和三王爷交好,那其他王爷还好说,三王爷的母亲可是当今皇后,三王爷手握大权,随时就要做皇帝的人物,韩远平自然腰杆子硬,在几位长辈面前说话那也是带着分量的。
老夫子这次却也是恭敬的回礼,然后坐回了凳子上。
戴氏听他语气,今日是铁了心要办理她宝贝儿子了,脸色也变了,道:“你……你究竟想怎么样,莫不是为了这些个小事就要来为难你的亲兄弟?!”
韩远平道:“我的亲兄弟只有我大哥哥,如今在侯府里还卧床不起,哪里又冒出个兄弟来。”韩远平退回自己的座位上,将刚续上的茶又喝了一盅,道:“当年我年少轻狂,惹了一身风流韵事,还在外面有了两个孩子,老侯爷,就是我爹,你们大哥都还不能容我,让我在外面自身自灭,如今您儿子犯了人命,您却说是小事,我就不知道我们韩家的“韩”字是不是一个字了,若说是一个字,那为什么家规确是这么的不一样呢?”
戴氏眉眼倒竖:“你说口口声声说我们犯了人命案,到底有什么证据,别只会空口白牙的污蔑人了。”
站在她后面的韩远泰也道:“是……是她自己要寻死,与我……与我何干!”也不知道是他心虚还是被韩远平的眼睛掠过,有些胆寒了,说话结结巴巴。
韩远平现在真的是咬牙切齿,恨不能将这个败坏他家名声的畜生给当场一巴掌拍死了事。
女夫子站了出来,红着眼眶道:“我身边的丫头筝儿亲眼看着小爷你从我家我们院里跑出去,她当时就急忙跑到院子,然后就在丫头的房间看到吊在房梁上的檀儿,他……他不仅玷污了檀儿清白,还将她活活勒死。”
听闻此处,老夫子也气的拍了拍桌子道:“檀儿最守规矩,定是要不肯,才被他下此毒手,事后又想瞒天过海,将她悬于梁上。”
女夫子待丈夫说完,又继续道:“当时三老爷家的家丁也是看到他跟着檀儿进了院子,随后还听到了檀儿的呼救,可是……”
戴氏没等她说完,就对着门边一直跪在地上哆嗦的家丁道:“这下贱的东西,本来以奴告主就是死罪,他的话怎么可信,那他既然听到呼救,怎么会不去叫人,他这分明就是在这里污蔑,莫不是收了谁的好处,才敢在这胳膊肘往外拐吧,又或者……”戴氏眼珠一转,斜斜看了下三老爷那边,又轻声道:“或者是想着治了我家,好图了我家财产。”
三老爷有些文人雅士的高洁,对于黄白之物不予喜爱,在家事财力经营上在几个府里最低,如今三老不单自己读成书呆子还将自己的孩子也养成书呆子,非要在科举上取得成绩,所以一家人进项确是没有,倒是用钱的地方到处都是,戴氏这么一说,便是说三老爷如今就是想用此事来断她家的后,谋她家的财产了。
三老爷被这随意攀诬的泼妇气得岔了气,剧烈咳嗽了出来。
那地上跪着如同小鸡崽子的家丁更是没了人气,他见韩远泰跟着檀儿,也知道这事会遭,可是他转头一想,又怕是那檀儿与韩远泰早就私下好上了,毕竟这种事情,他可听说不少,于是也不敢贸然叫人,只是上去听听,直到听到了檀儿好像惊恐叫着救命,他才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偷情的事情,哪个偷情的还不偷偷摸摸小声细气的,不会这样大声叫着的,但是,这时候他脑子又想了,现在要是去叫人,那姑娘也估计没法见人了,更何况这只是个丫头,自己为什么要为了这个一个跟自己都没说过几句话的丫头出头呢,若是去叫人,不单让韩远泰恼了,就连夫子家也没有脸面,这真的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于是他心一横,顾不得里面哭的死去活来的檀儿的呼救,转身离开了。后来却闹出来人命,而他心里就胆怯起来,听说冤死的人都会回来报仇,万一檀儿来问自己为什么不救她呢?眼看着三老爷和老夫子闹起来了,他这才回了三老爷,然后又被三老爷拖到这里来了,一来二去,他已经吓的快要死了,这听戴氏的话,自己左右的是命不长了,所以早就吓得半死了。
韩远平垂着眼,看了看地上的那个家丁,见他如此怯弱不堪,也不想再看,直接挥手让自己的人把他拖下去:“先拖下去,别脏了这地。”心想这样子估计再被吓一两下就要拉屎拉尿了,那场面就相当难看了。
见韩远平将这人证拉下去,众人都是有些不解,这韩远平莫不是明摆着说要处置,实际上就是要帮着自己的堂兄弟不成?
女夫子听到这话,冷哼一声:“这韩府的地也不是他弄脏的,殊不知早就脏偷了。”
韩远平也不会回答,只是看了戴氏,笑道:“婶婶是知道侄儿的,我自来是个莽撞的,现在又是一个兵夫子,我们在军营里面断官司,哪里什么人证物证的那么麻烦,不过就是一顿板子,管他是阎王罗刹还是泼皮无赖,一顿板子下去全都老实了,保管问什么说什么。”
戴氏看着韩远平冷峻阴寒的目光,实在坐不住了,一把护住自己儿子,道:“你想要干什么?我们孤儿寡母的,你还想屈打成招不成。”
韩远平见戴氏模样,心下也是了然,要是自己一进门就用这招,哪里用费这么多唇舌,大手一招,上来两个随从,直接来拖韩远泰。
韩远平的随从来眼中只有韩远平的命令的,就算韩远平叫他们去杀人放火他们都不带扎眼的,何况这两个母子,三两下就把躲在后面的韩远泰给扯了出来,韩远泰当即两腿发软,一下子就扑倒在地上,连哭带求道:“二哥哥,我真的是冤枉的呀,二哥哥,放过我吧!”
戴氏见这架势,知道韩远平这人是吃软不吃硬的,立即改变策略,一下子萎靡到地上,就开始哭她的死鬼丈夫:“你倒是两腿一蹬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就随便受人欺负,你生前就指望这这一血脉,现在也怕是要保不住了。”
她哭得肝肠寸断,但是却是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来,再无着帕子偷眼去瞧韩远平,那头哪里有半点听她说话的意思,于是立即跪直了身子,直挺挺的挪到韩远平面前去:“侄儿,你千不看万不看,也好歹看在泰儿是你四叔的唯一骨血,千万打不得呀,泰儿身体娇弱,这顿板子下去,哪里吃得消呀!”
王氏在她还没有扯到韩远平的衣角时候就拦了上来,直接将她拽起来,将她跟韩远平隔开。王氏也不是吃素的,这婶子的做派她也是了解,这拉拉扯扯哭哭啼啼的扯自己夫君,说不定还要惹出是非。
戴氏嘴里没有什么真话,不过她说韩远泰身体娇弱,这句话还是不假,这些年纵情声色,身子早就掏空,一副身板比正常人略微显瘦,脸也是惨白如纸,被韩远平两个手下压在了两张凳子上,韩远泰被五花大绑起来,两人一手一根顶门杠,就开始往他的tun部“招呼”。
韩远泰疼的有出气没进气,这下戴氏才算是真的怕了,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直接扑了出去:“来人呀,你们都是死人呀,看着你们家主子被人打,平日争风吃醋那么厉害,现在还害臊起来了呀!都是接贱货。”
四房因为“传统”,所以基本女仆居多,少数的老嬷嬷和小厮都在外面,进来不得,所以戴氏也只能喊周围这些平日跟自己儿子厮混的女人们。可这些人又谁是真心的呢,就算有一两个,那也被韩远平带来的人堵得死死,哪里还有什么帮手。
戴氏这便还继续凶恶,但韩远泰是个绣花枕头,才挨了四五下,立即喊道:“哥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认罚,只是不要在打了。”
戴氏也道:“既然你们都认死了是我们的错,那先说要怎么罚吧!”
韩远平道:“夫子觉得此事如何处理?”
老夫子道:“自然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韩远泰立即喊道:“冤枉,我确是……确是有对檀儿不轨,但绝对没有害死她呀,她是自己上吊的。”
女夫子道:“女子名节比名还重要,你不杀她可比杀她还要狠。”
戴氏心下想,刚刚不认是为了撇干净,既然现在都已经认下来了,那就不能用之前的那些方法了,这夫子夫妻是关键,若是让他们闭嘴了,其他人想必也不会太为难自己儿子,于是便摸了眼泪,道:“女夫子说的对,有句话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说来说去都是泰儿的错,可就算是到了官府衙门,我儿的罪名也不至死呀,况且女夫子也说了,这女子名节是大,如是真的闹到官府,那必定人尽皆知,想必檀儿也不想让四方街坊都知道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