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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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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什麽样的力量,能让你甘愿受着永无尽头的折磨?
“好了,好了。”碎羽忽然飞了起来,拿爪子拍了拍我的头,“快走吧!你该不会是想在这片该死的树林里过夜吧?”
“该死,不要打我的头。”我抱紧了头对它一声大吼,“我现在已经够丑的了,你还想给我这张脸加点作料吗?”
“哈哈,有本事,你来抓我啊。”
“碎羽,你不要太嚣张。我今天不拔光你的毛,我就不叫紫言忧。”
隆正七年,天朝皇帝独孤远暴病驾崩,天下同悲。遗令七王爷独孤绝继位,号同天。
真是石破天惊的大消息啊!我现在只觉得自己是欲哭欲笑均无力。两句话就把独孤绝哄下了山,同样两句话轻轻松松就断送了一个皇帝的性命。做妖精做到我这个份儿上,也算是不容易了吧!
“他动手还真是快啊!”看着满世界的白绸白缎白衣,我不由叹道。
“直接干掉了皇帝,假造一份遗诏就能登位,当然会快。”碎羽不屑的撇了撇嘴巴。
嗬,这个高难度的动作不知它是怎样做到的。
“反正天下长脑袋的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而已。他就更是连遮掩的工夫都懒得做了。”
“朝中之人就不会反吗?”
“有几个会反?一部分是独孤家的老臣,只要这天下还姓独孤,他们才不在乎哪个做皇帝;一部分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本就将血皇视为心中偶像,再加上近年来被独孤远打压得都喘不过气来了,巴不得换一个皇帝;还有一部分就是趋炎附势的小人,谁给好处跟着谁,只要能得到钱和权,就算是条狗他们照样供着。至于那些愚忠者与别有用心的人,又能有几个,堂堂血皇还对付不了这些跳梁小丑?”
我“啪啪啪”的猛劲拍巴掌,眼中尽是惊奇,“没想到啊,碎羽,你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它骄傲的昂了昂头,“你若像我一样,在人世间混个千百年,什麽学不会,什麽搞不懂。”说着神情竟显出了几分得意,“想当年,他的老祖宗,那个叫独孤建的小子一统天下的时候,我可是出了不小的力气呢!”
“你?”我瞪大眼睛看着它。
“那是,我看那小子顺眼,暗中替他收拾了不少棘手的人物,要不然,你当他真有那般好命,跟他对上就会暴病身亡。”
“看不出来啊!”
“没想到这世上不但有会说话的鸟,竟还有把政治研究得这样透彻的鸟,更出奇的是竟还是只活了几百年的英雄鸟。”
该死。我神情一冷。本来因为是在莫愁湖中的小舟上,我才这样肆无忌惮的同碎羽讲着话,哪想到竟会忽然冒出一个人来。
我自然是不怕麻烦的,可麻烦若是多了,却实在很烦人。
一双手臂紧紧的抓着船舷,下半个身子仍浸在湖水之中,一张只能说是略显俊逸的脸,正笑意盈盈的看着我们。
自寻死路的家伙,算你倒霉。
“碎羽,杀了他。”
“我才不要。”那只鸟儿竟耍起了脾气,“你不知道凡人的魂魄有多难吃。七情六欲全在里头,满脑子龌龊的念头,尽是腐臭的味道。我现在有了你,干嘛该要去吃那样肮脏的东西?”
嗬,你的口味倒是升级了,难道还要我自己动手对付他不成?
它丢给我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
歹命。我叹了口气,轻轻一掌拍在那男子的脑门上。
晕了。我看了碎羽一眼,“走吧!”
这年头,宠物欺负主人。什麽道理?
“干嘛不杀了他?”
叫我动手你还挑三拣四的。“我没那习惯,要杀你自己动手。抹了他那段记忆,不惹麻烦就行了。”
一阵微风吹过,舟上的一人一鸟顿时没了踪迹。静卧的男子忽的一睁眼,皱眉抚着胸口轻声叹道:“好厉害的‘忘情咒’。”
“唉,真是飞来横祸啊!我没事多那一嘴干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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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啊,烦啊。”一杯接着一杯的酒被倒进了肚子,桌上杯盘一片狼籍,叨叨咕咕的声音惹得人一阵阵的心烦。喝酒的人却仍毫无自觉,也不知是真的没看见还是假装没看见满楼酒客的怒目 ,自在的边喝边叫,仿佛天下只有他一个人。
醉了,碎羽瞥了一眼面目潮红的某人,明显是醉了。真是,不会喝酒还充什麽行家。要是真睡倒在这里,不被扔到大街上去才怪。
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早早的叫他在脸上施了幻术,否则就凭他那张千娇百媚的面孔和那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的糊涂性子,还不早早的叫人吃干抹净了?只怕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还好意思整天高叫着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九尾天狐。真是,活了这麽些年头了,如此逊的妖精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好漂亮的鸟儿,想必能卖不少银子吧!”这边正思绪纷飞,那厢一只毛茸茸的臭手不知从哪里伸了过来,目标正是碎羽那美丽透顶的小脑袋。
蠢物。碎羽冷眼看着,它讨厌这种蠢物灵魂中那令它作呕的腐臭味道不假,但若是饶了他,岂不显得自己这太古神禽好欺负。
眼睛已抬起,眼看得就要有人性命不保的时候,横里竟伸出一只手来,紧紧的捏住那蠢汉的手腕,只听一个温和声音说道:“老兄,不告而取,可不是君子作风啊。”
放屁,老子本来就不是君子。正要开口大骂,手腕上忽来的剧痛硬生生的将一句话憋了回去。
那人凑近了一些,温和的笑脸上隐隐露出几分威势,“老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蠢汉只觉得后脊梁上一道凉气窜过,隐约知道若是真惹火了这人,自己绝对承受不起那恐怖的后果,至少现在,自己的手腕还在人家手中攥着呢,不是吗?
那人将他脸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想是明白他的念头,手劲儿一松。那蠢汉便一脸铁青的跑下了酒楼,再无半个字的废话。若不起我便躲,这还真是地皮无赖的标准作风呢!
是他!碎羽警惕的竖起了羽毛,眼前的人正是那个在莫愁湖中被无忧施了忘情咒的家伙。与他相遇不过是几个时辰前的事情,才这麽短的时间,居然又碰见了,不会是有什麽阴谋吧?
“呀,还真睡着了。”男子上前看了看醉倒的人,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说小鸟儿,你这主人也未免太大方了吧!金银细软全放在外面,居然就敢这样大张旗鼓的喝酒,这不是明摆着要送钱给人家用吗!”
谁让他总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其实不过是个糊里糊涂的小妖精。
抱起烂醉如泥的人,架起美丽漂亮的鸟儿,拿起桌上鼓鼓的包袱,大喊一声:“掌柜的,一间上房。”
头痛啊!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我扶着头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脑袋里好象有个人拿着把大锤子在不停的敲,敲得我只觉得现在的一个头比昨天的三个还要大。忍不住低声呻吟起来,宿醉的感觉,原来真的差透了。
这是哪里?我打量着四周的摆设。
床,帐,桌,椅,墙上还挂着两幅手法拙劣,俗气冲天的山水画。好象是客栈哎!我记得天底下的客栈都是从这个模子里打出来的。
可总该不会是碎羽为我要的房间吧?我敢十万分的肯定,要真是它开的口,客栈老板的第一反应绝对不是开房间,而应该是惊骇欲绝,夺门而出,一路狂奔,然后,满天下的大喊“有妖怪啊”。
“终于醒了?”碎羽嘲讽味道十足的话语钻进了我耳朵。“不会喝酒,学人家逞什麽能?你也不怕醉过了份现出原形。”
痛啊!我按着太阳穴,很无辜的看着它。碎羽,我是你的主人哎!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还有,我现在的头很痛,你就算要教训我,换个时机再来,可不可以?
给自己施了一个“清心咒”,唔,感觉好多了。
“你醒了。”我正要问问碎羽是谁为我叫的房间,却被猛的推门进来的男子把话吓了回去。
他笑着自桌上取了个茶杯,从手中提的壶中到了满满一杯热茶递了过来。“喝杯茶吧,有助于醒酒的。”
是他,那个在莫愁湖中差点被我宰掉的男子。怎会这样巧?
碎羽的眼中明明白白写着“风水轮流转,世事实难测”几个大字。
我趁那男子不注意,狠狠的回了它一个白眼,小气,我让你幸灾乐祸。
“啊,我忘了自我介绍一下了。”他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回身将茶壶放到桌上,“我叫天岚秋,是空明山玄宗的一个弟子。”
修道之人?我顿时警惕起来,该不会是看出我是狐妖了吧?
应该不会,否则照着他们所谓的正道人士接受的那些除魔卫道的教诲,还不早早的将我拆了熬汤了。
心中如是想着,脸上却忙扯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多谢你了,天大哥。”
“呃,我是姓天岚的,这个姓比较少见。”
糗大了。我面皮一热,呐呐的说道:“是我孤陋寡闻了。”
“呵呵”他浑然不在意的笑着,“没什麽,反正大多数人都当我是姓天的。”
“对了,
“我叫紫言忧,那是我的宠物碎羽。”
“紫老弟啊,我可得好好说说你。”天岚秋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到了床沿上,好似我们已经是熟得很的老相识一般。
“呃”我有些反映不过来。
“下次不要再这样喝酒了。伤身不说,醉到了无人照料,最容易丢了财物。若是运气不好碰上了人贩子,被卖掉了,那可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卖了我?\"
“对啊!”他看着我的傻模样,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卖到大户人家去做小厮或是干脆卖进勾栏去。”
勾栏?那不就是妓院吗。现在的妓院连男人都要了吗?
“你啊,这般生嫩还敢一个人出来走江湖。”他一脸无奈的揉了揉我的头发。
“现在喜爱男色的人可是不少呢!你的模样虽不算上乘,但白白嫩嫩,干干净净的倒也招人喜欢。人贩子可是专挑你这样的下手。”
男人不爱女人???改爱男人???
靠,这个世界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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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个世界疯了,就是我疯了。
以前还没注意,现在让天岚秋这样一说,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有些诡异。一路行来,细细看去,竟有为数不少的男人都形容怪异,举止非常。
“你那叫杯弓蛇影。”碎羽嘲笑我。
我知道,可我还是很奇怪。男人爱女人不是世界潮流吗?什麽时候换了对象了。难道真是爱得太久了,嫌烦,想换个口味。
不明白啊!以一个妖怪的角度去揣测人类的想法,真的是蛮难的。
“天岚大哥,空明山漂亮吗?”在我的印象里,那可是排名仅在云山之后的奇景胜地呢!想必会很美吧!
“空明山啊!”天岚秋的眼神微微迷茫起来,“那里好美呢。尤其是门前的那一片桃花林,每到这个时节,就会红潋潋的开得山山都是。一阵风吹过来,便是漫天花雨。”
“我已经好久没回去了,也不知今年的桃花开了没有?”
漫天花雨,会很美丽吧!
“古玩店。”我这厢正想得痴迷,只见天岚秋双眼一亮,大吼一声,便冲进里边的那间店铺里去了,活似一个八百年没吃到肉的狼冷不丁的见到了一只肥兔子。浑然不知我差点被他那一声狮子吼震得三魂七魄齐齐的出了窍。
“天啊。他发什麽神经?”我捧着仍在“轰轰”作响的脑袋跟着钻进了那扇门。一进去就看见他像一只快乐的猴子,在那里东摸西看,上窜下跳。
我刚刚庆幸自己碰到了一个正常点的人,怎麽现在看来还是有些不对劲。我隐隐看见碎羽的嘴角也微微抽动了一下。
“天岚大哥,你在做什麽?”
“你进来了。”天岚秋回头看了我一眼,“快帮我看看,有什麽新奇雅致的小东西。”
“你买这些东西干嘛?”我看着他手中攥着的那个小巧的佛像,问道。
他丢给我一个很是无奈的眼神,“孝敬我师父的。你不知道,那老头心眼小得很,我这次几年没回去,若不再带点儿东西讨他开心,只怕是连门都进不去。”
是吗?那感情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了。呃,这话也有些不对,天岚秋好象还够不上做恶人的标准。
找找找,有什麽新奇雅致的小东西啊?天岚秋的哪个师父也真是奇怪,明明诗歌修道之人,却对这些身外之物这般在乎。搞不好根本就是尘根未断,沽名钓誉的一个老骗子。
这个玉扳指好象不错哎!我自锦盒中取出那个碧玉扳指,套在拇指上,在碎羽面前晃了晃,“喂,怎麽样?”
没反应?那就是不怎麽样了。随手摘下来,仍扔回到那个角落去,不经意间却瞥到了一个小东西。
“这是什麽?”我小心翼翼的将那书卷一般的东西自满堆蜘蛛网中抽出来,吹口气拂去上面的尘灰,轻轻展开。
这东西不大,顶多有个一尺见方,上面一堆勾勾线线的也不晓得画了写什麽,年代来起来到是颇为久远了,保存得却是实在不怎麽样,羊皮做的卷子上居然被虫子蛀了不少洞洞出来。
好象有点意思啊!
我垫着脚往老板那边看了一眼,他正与天岚秋讨价还价,讲得口沫横飞呢!好机会,将那卷子一卷,往袖中便是一丢。
转身,施施然掸了掸衣袖,笑意盈盈的向那二人走了过去。
“天岚大哥,你选得如何了?”
暗夜,昏灯。
我趴在床上,一门心思的研究着面前的这块破羊皮。
好象......好象有些像是传说中的藏宝图哎!可古往今来有这样没价值的藏宝图吗?还要劳我从一堆灰尘中捞它出来。
“碎羽,你说这是什麽?”
那只脾气越来越大的鸟很随意的研究了一下,就吐出了一个很严重的结论:“藏宝图。”
还真是?
“就是这里,东西就在九歧山。”碎羽在图上比画了一下。
我觉得嘴巴有点抽筋,“搞没搞错,这样没有悬念的藏宝图。”
“你让书中的传奇故事给误导了。”碎羽懒洋洋的白了我一眼,“你还真当所谓的藏宝图要隐山隐水,画花画草,还要加上几句半通不通的谜语,非得领着人满世界的绕上十圈八圈的才能找到是吧!”
我很委屈的吐了下舌头,“书里都是这样写的。”
“那只能说明你很白痴。”
碎羽,你......你够狠。
“你一不求财,二不求武,三不要神兵利器,干嘛对它这样感兴趣?”
我一不求财,因为我一个法术就能将皇宫的金库搬空;二不求武,因为我吹一口气就能叫江湖无风起浪;三不要神兵利器,因为那些东西在我眼中无异于破铜烂铁。可是......
“我无聊啊!”
我是真的好想好想找些有趣的事情来玩嘛!
“咦?”我脑际忽的灵光一闪,“碎羽,我有一个好主意哎!”
它眼皮一撩,稍稍显得精神了一些,“说来听听。”
窗外,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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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透胸而过,血色漫天。
回身,抽剑,上步,破烂的衣襟被一把扯开,一方小小的布巾露了出来。眼中掠过一丝狂喜的神色,一把抓过,跃上房脊,绝尘而去。
长街之上,惟余一具死不瞑目的残尸。
“言忧,别开了,小心夜里做噩梦。”天岚秋一把将我探出窗外的大半个身子扯了回来。
“噢”我乖乖的应了一声,坐下,一粒一粒的挑着面前的那碗白饭。
他紧皱着眉头,啜了一口面前的美酒,却似是饮之无味,“真是奇怪了,怎会忽然出现这样一张藏宝图呢?”
我在心里吐了下舌头,颇为心虚的将一颗脑袋往下压了压。天岚秋,只怕你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真正的罪魁祸首就是你面前这个硬充老江湖的嫩娃娃吧!
“惨啊,真是惨啊!”我身后那人摇头晃脑的叹道,“这张图出现了还不到三日,青衣镇光明里就已经死了五十余人,而那图,居然连镇子还没出去。”
“是啊。”他的伙伴应和着,“听说另外的三张图分别出现在龙都,吉安县城与莫愁湖,只怕那里的情形比这里好不了多少。唉,真不知要死多少人才算完啊?”
“谁说不是呢。”
我敢举双手发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过是想在寻宝游戏之前先让他们玩一场拼图游戏给我看嘛!所以才将一张图分成了四份,用法术送到了四个地方。谁想到,人的私欲竟是如此恐怖,三日之间几十次易手,往往是那一块布头还没捂热乎,人就已经命丧黄泉。难怪书中会有“人性可畏”这样曾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话。若早知如此,我是绝绝对对不会这样做的。
不过,这话说了也是白说,因为做都做了。阎罗殿这几日的业绩想必是不错的。嘻嘻,改日有机会遇到阎罗王,定要向他讨一份谢礼才是。
“玩大了吧?”碎羽略带不满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是“通心咒”。
“我哪知道这些人会这样.....”
“哼”碎羽忽然的冷笑声吓得我咽回了剩下的半句话,“活该,谁让他们贪心。”
碎羽,你到底是向着哪边啊?
“又是武林大劫啊!”天岚秋一声长叹。拎起面前的酒壶就是一顿猛灌。
哇,厉害!
空明山真如天岚秋所讲的那般漂亮。漫山桃红,美不胜收。我欢叫一声一头冲进那林子去。
嘻嘻,我要开始享受生活了,至于那个被我一小心玩大了的游戏,就暂且先丢在一边吧。让他们争去,我估计着我从空明山玩尽了兴,出来的时候,他们也该争得差不多了。
“嘻哈,小秋儿,你终于肯回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了。”
“咦,你不是小秋儿。”来人状似警戒的往后退了一步,却看得我忍不住哈哈大笑。面前这个乱发蓬蓬的老道士简直就是......一只放大了的猫儿,瞪着双眼,鼓着双颊,一双眼睛骨碌碌的不住乱转,在加上那一头乱蓬蓬的胡子头发,可爱啊!真的好象摸摸他。
“我不是小秋儿,但我小秋儿的朋友。”小秋儿?那个差一点就可以称为五大三粗的天岚秋,居然还有一个这样可爱的呢称。哈哈,小秋儿。
“师父,您在啊?”天岚秋快步跟了上来,冲他笑盈盈的打了个招呼,“今儿个天气这样好,怎麽没出去喝酒啊?”
“后山的猴子早就搬光了,我还喝个鸟啊?”老道士很是“忧郁”的扔给他的亲亲徒弟一个大白眼。
“搬光了?”天岚秋的语调听起来像是让自己的口水给狠狠的呛了一下,“难道你......”
“不就是喝光了它们的酒吗?真是小气。”
“师父。”天岚秋一声哀号,“那些酒够猴儿们酿上几十年了。”
老道士缩了缩脖子,“酒酿出来不就是给人喝的吗?”
“我跟你说不通。”
迷糊的老道士,正经的小道士,真是难为天岚秋了,居然拜到了这样一位与众不同的师父。
恩,同情他。
“言忧,这就是我师父,玄宗的掌门人,道号涤尘。”
涤尘?我看他身上的尘够他涤上几天的了。强忍着眼看就要冲出口的大笑,“不同凡响,果真是不同凡响。”
涤尘老道听了我那十个字,顿时精神起来,一弯腰闪过他那傻柱子似的徒弟,拉起我的手亲热的说道:“还是你有眼光,一下子就看出道爷我的不凡之处来了。哎,你叫什麽名字来着?”
我轻轻拂袖,躬身一礼。“小子紫言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