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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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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餐是为了团结，每当这个时候袁朗也足够爽朗、亲切。但第二天，训练的强度并没有降低，降低的只有气温。气温降低了，袁朗开始了一些跟水有关的训练内容，比如站在瀑布下接受水流冲击，把头深入浑浊的水下训练克服抗拒心理和憋气。
许三多洗完澡后到袁朗的宿舍里来，头发上还挂着一两星小冰碴。
袁朗泡两杯热茶，许三多一杯，他自己一杯。
许三多拿着钢笔看着眼前的纸页皱眉，袁朗坐在办公桌前啪啦啪啦打字……在袁朗打印出的汇报中，另附上许三多手写、签字、按手印的一页，最后装订在一起，归档，这样的事，细想起来是有点浪漫的。
“为什么要我写这个？”许三多问。
“考验我们！看看你和我有没有什么私情！”袁朗答的一本正经。
许三多对此表示十分震惊。
“逗你玩儿！”袁朗从电脑的侧面伸出脑袋，看着许三多，“你以后应该逢事多问问，为什么不是你。因为你是这队人中的第一名，你的训练完成度高啊。”
“我觉得，我觉得吴哲写更合适。”
“大队长说要你写，我没有理由违抗这个命令。”
许三多眨巴眨巴眼，虽然还是不解，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话，低下头，慢慢地开始写字。
许三多把感想、评价写完，交到袁朗的桌上，袁朗拿起来看了一遍又放下。
“行吗？”许三多问。
“作为队长来说，这是你对我的评价，我没什么权利干预。从私人上来说，非常行。”
“嗯……”许三多放松了一点，“那我走了？”
“回去吧，早点休息。”
许三多还站在那儿，眼巴巴看着袁朗。上次在淋浴房的事，还是有点不够好的“后遗症”：虽然当时有些快乐，但是许三多回了宿舍后就有点空虚，十分想念袁朗，是很单纯的想念；另外一点大概叫“食髓知味”，许三多是不会放纵自己沉湎于这种事的，最多只能是这一次，所以他有一点点烦。两者综合，让许三多在心理上变得依恋袁朗这个唯一能排解感情的人，他还压抑着，没怎么表现出来。
“怎么啦？”袁朗抬头问。
“没怎么！”
袁朗挠挠头，站起来走到许三多面前，把许三多拥在怀里，轻声问他：“什么事？”
“我……”许三多差一点把淋浴房里的事说出来，又想到他是来袁朗宿舍办“公事”的，不好开口就说那样的事情。许三多也回抱住袁朗，在他怀里吱吱呜呜的，一句正经话也没说。
“来，我抱你一会儿吧。”袁朗也不知道许三多在想什么，但他明白，许三多的感情负担，都是因他而起的。
袁朗把自己的转椅调高，拿起一把凳子放在椅子前，要许三多坐在凳子上，他坐在许三多身后，把许三多抱在怀里。
袁朗抱着许三多，下巴磕在许三多的肩膀上，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本书：“这是我最近刚看的一本书，讲古代闻名的战争的，很有意思，我给你讲讲。”
袁朗才讲了半页书，许三多就把身子一扭，把头扎到袁朗怀里，闭眼，立刻睡着了。
“嗳！”袁朗笑着说：“你平时挺爱看书什么的，是装的吗？”
许三多真的睡着了。
袁朗看看怀里许三多挂着小水珠的头发，自己无声地笑了一会儿，然后又低头朝着许三多左看右看，他不太确定这个在他怀里睡着的许三多还是不是当初那个他一眼看上的“一根筋”。但他确定的是，他的心里的确是非常地喜欢着现在怀里的人。也许以后许三多还会长大，还会变，他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喜欢。
三十分钟了。袁朗小心地抬腕看了看表，这个动作吵醒了许三多。许三多从袁朗的怀里抬起头来，脸色红润，看起来状态好了很多。
“训练太累了，是吧？”袁朗问他。
“不是因为训练，我这两天，这两天没睡好。”
“少想事情，多注意休息。”
“嗯。”许三多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问：“大队长，他知道了什么？”他问话时，看着袁朗的眼神很清明。
“知道什么？”袁朗反问，他看看许三多的眼神，又补充道：“没什么吧。看了我给你写的信。”
这根本就不是没什么，袁朗这样的人，怎么会拿写那样的信当消遣。
“那会对你有影响吗？”
“不会，只要我们不触碰这个军营的底线，这就是我们俩个人的私事。”
“嗯。”许三多朝着袁朗很正式地敬了礼，回他们的大通铺宿舍。
之后的每一天，许三多的训练更加积极用心，也每天都到袁朗宿舍写这份评价，在上面写上日期，按上手印。每一天，他和袁朗都规规矩矩地坐在自己的桌前，连拥抱都没有了。
军校的假期比普通学校更短一些，特训小队在训练中度过了春节，许三多也马上就要回学校了。
后勤办公室的人带许三多一起回，其他队员仍然照常训练。
收拾完东西，许三多忍不住踱步到袁朗的宿舍前，宿舍门紧闭，许三多想留个纸条给袁朗，又觉得没必要。
正当他在门前徘徊的时候，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袁朗居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袁朗打开门，把许三多拽进屋子。
许三多低头站在袁朗面前，说：“我走了。”
“我知道。不能送你了！”
许三多上前一步，把头抵在袁朗的胸前，袁朗伸手把他抱进怀里。
从这个选拔竞赛一开始就酝酿进心里的委屈、难以名状的渴慕和依恋、不得不注意保持距离的无奈一股脑地涌进了许三多的心里。许三多把脸贴在袁朗身上，忍不住地掉出了眼泪。
袁朗好像知道许三多偷偷流泪了，声音里带着笑：“怎么了？像个孩子。”他抚着许三多的背，继续用带着笑的声音说：“我说错了，不是像个孩子，你就是个孩子。二十啷当岁的年纪，爱我爱到要死要活。”
许三多听到这句话，就抬起了头看着袁朗，像是要反驳，但又找不出什么可以反驳的点。
“不是吗？”袁朗伸手擦擦许三多的眼睛，“为我冲冠一怒，为我吃醋，为我睡不着，为我流眼泪。”
见许三多傻呆呆看着自己，袁朗马上补充：“哦，我说错了，没有为我吃醋这条。你不吃醋。”
“我吃醋了，”许三多又抱住袁朗，靠在袁朗的身上说，“我吃醋了。”
“三多啊，这没什么。我也是整天都在为你吃醋，比如你和成才说话的时候，你和吴哲说话的时候，你和齐桓说话的时候……”
“这……他们都是我的战友，我们正常交流，你怎么会吃醋？”
“我怎么知道。这些人也是我的战友，我平时关照他们，和他们打闹，也没见你有什么意见。我那个部下，只是许久未见，和我说几句话，你怎么就动那么大肝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