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她很甜》浮生生

2、第二章

　　彼岸酒吧里花天酒地，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碎人的耳朵，几个衣着暴露的男女在舞池中央忘我的舞着，仿佛黏在一起
　　余舟正坐在吧台，手里握着一杯橙色的果酒，小口的喝着，拄着下巴发呆
　　一只修长的手在她眼前“啪”得打了个响指
　　余舟回神
　　“想什么呢。”陈铭在他身边坐下，顺势手也搭上她的肩，举起烟吸了一口
　　“没……刚才怎么回事”
　　“跟我在一起就不要想别的男人了”他勾着她的脖子迫使她靠近自己，一口浓烟喷洒在余舟脸上。
　　“咳咳咳……走开”捂着嘴打了几下陈铭
　　“余舟”他绷着脸
　　“嗯？”余舟一脸呆萌抬头看他
　　“离他远点”他点了点她的小鼻子，笑着看她往后缩
　　“为什么……”
　　“那小子也是道上的，不是什么好东西”陈铭冷下脸，吸着烟
　　“你们认识？”余舟有些吃惊，那学校门口的几个光头就不是来找茬的，反而是姜之行小弟
　　“嗯，以前有点过节”
　　夜里大概十点，酒吧营业高峰期，人云密集，鱼龙混杂，陈铭不放心，坚决要送余舟回家
　　祁云路转角处，一大一小两人的身影被路灯映射到地上长长的
　　她欲转身离开
　　他又叫住了她，眼神深邃
　　“乖乖呆在我身边，别让我找不到你”
　　余舟乖巧地点头
　　他们挥手道别，各奔东西，地上也少了一对影子，有些萧条
　　夜深了，没了星的陪伴，一轮月孤独的挂在天边，散着微弱的光
　　回了家，简单冲了冲澡，余舟把自己埋进床里
　　空气中手机提示音响起
　　是一条新闻推送
　　余舟抬指忽略那条消息，手机壁纸赫然出现的是一家三口
　　妈妈穿着一身淡紫色长裙，手里攥着一支郁金香，年轻姣好的脸上洋溢着笑容，爸爸穿着简单的汗衫，左手搂着妈妈的肩，对着屏幕也憨厚的笑，而她一手拉着爸爸，一手牵着妈妈，开心的不行
　　那年爸爸作为当时战功累累的缉毒警，被上级特派去遥远的藩国出缉拿毒枭的任务，他并没告诉妈妈，临走前只留下一封信，但小余舟并不知道那封信里写了什么，她只知道妈妈看了后崩溃的哭了
　　五岁的余舟用短短肉肉的胳膊环住颤抖的妈妈，不明所以地也跟着嚎啕大哭
　　第二年春天，爸爸的灵棺被秘密运回国，上面盖着五星红旗，国家批准其为烈士。
　　妈妈去警署求情，哭着跪着让她见见丈夫的墓地，换回的只有摇头
　　“余队身份特殊，不设碑，也不批准家属探望”
　　又一年春天，妈妈告诉她让她乖，爸爸一个人在那边很孤独，她要去陪陪他
　　她真的爱极了爸爸
　　从此，一个家就这样碎了……
　　碎片深深地，永远地扎在她的心上
　　手机屏幕的亮光映得她脸色苍白，一颗泪滴滑落，消失在枕头里，晕成一块
　　过去了那么长时间，那段惨痛时光依然是她一道无形的伤，痛得她接近崩溃
　　从痛苦的回忆里抽离，她睡去，手机被她死死的攥着，仿佛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次日，天朗气清，碧空万里，窗边一盆郁金香艳丽动人，散发着一股清香
　　她没有吃早餐，于是早起了十来分钟，在上学路上寻着一家早餐店，点了碗白粥，两个素馅包子细嚼慢咽
　　伴着一股清风推开店门，姜之行看到了她，小小的一只坐在角落，手里捧着包子仔细地嚼着，动作极慢
　　他也点了餐，礼貌的向阿姨道声谢谢，坐在余舟旁边，安若泰山
　　“怎么一个人吃早餐。”
　　没想到是姜之行，余舟呆了一下
　　他带着那枚耳钉，显着有些性感
　　又变帅了
　　“你不也是一个人”
　　“但现在不是了”姜之行笑了笑
　　两人陷入了沉默，各自闷头吃饭
　　隔了许久，他歪头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抽出一张纸巾，细心地擦掉了黏在她嘴角的粥渍
　　隔着纸巾，她感受到他冷冷的指尖在她唇边擦过，回味着唇上停留着他指尖的温度
　　那一刻她只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砰，砰，砰，震得自己心烦意乱
　　已经安耐不住了
　　终是没忍住，冲他露出了一个自认为最完美的笑容，又说了声谢谢
　　直到姜之行的声音再次响起
　　“牙齿上的菜叶我没办法给你擦”
　　“……”
　　脸上笑容逐渐消失
　　人是挺帅的，就可惜长了张嘴
　　正当余舟在想要不要扣一下时，姜之行递给她一张纸，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
　　她没接
　　微微张开薄薄的唇，快速伸舌在牙齿上扫了一下，最终满意的挑了一下眉
　　旁边人咳了一声
　　姜之行承认，有那么一秒
　　那粉嫩小巧的舌让他有种想吮吸的欲望
　　他舔舔唇，肖想了一下
　　应该是甜的
　　出了早餐店，两人隔着不远一前一后的走着，路过一户人家种着棵金灿灿的桂花树，香气扑鼻，沁人心脾。
　　她轻巧地迈着步，心思却锁定后面的人
　　不知道他闻到没
　　一路心情大好
　　一阵风吹过，吹的树上的一片叶凋落，打在她头上，她低头轻轻拂了拂
　　抬头一个人影撞进她的视线
　　柔顺黝黑的长发高高梳起，几缕碎发被风吹的贴在脸上，一身仙气白裙将她的身形完美的勾勒，凌乱美在她身上体现的的淋漓尽致
　　余舟承认她有点嫉妒
　　那人走进时她看楚，微微一怔
　　是徐梦
　　猛的想起那天谢依倩对她说的，她想回头看姜之行是什么反应
　　预料之中，他停住了，面无表情看着徐梦站在自己面前
　　没有不适，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情
　　他们站在一起是那么般配，犹如一对鸳鸯，天造地设，才子佳人，更加引人注目了
　　余舟就这样看着姜之行
　　拒绝她
　　她控制不住得想
　　他也抬头，与她对视，满目星河
　　一旁的徐梦顺着姜之行的视线也望过来，眼神有些复杂
　　姜之行走进，靠近徐梦，两人几乎贴着，很暧昧，嘴里说着什么
　　在外人看来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低声耳语着
　　余舟眼睛涩涩的，一时间不知应置身何处，回头快步走进学校
　　留下那孤零零的树又落了一片叶
　　……
　　第一眼在照片上看到余舟时，第一印象就是干干净净的，不带一丝杂质
　　眼睛很好看，大大的，睫毛也很长，瞳孔是琥珀色，更显得别具一格
　　都说眼睛是人心灵的窗口
　　而她
　　忧伤而没有温度
　　某些时候，姜之行并不想把她拉进来，她太纯粹
　　可他必须护着她，光明正大的宣布
　　他在护着她
　　避免那群人红着眼睛虎视眈眈，她在自己身边才最安全
　　一天下来，余舟都魂不守舍的，就连早晨姜之行坐在他旁边都没发觉，最后他一开口
　　“想什么呢”
　　吓了她一跳，肩膀抖了一下
　　“没什么”
　　“徐梦是你姐姐吧”他问
　　“算是……但不熟”
　　果然啊，若不是这层关系在，谁会注意到她啊
　　余舟更丧了，嘴巴抿成一条线，想起早晨她胸口就堵的满满的
　　她自觉这样问有些冒犯，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问了
　　“我听说……徐梦是你前女友啊”
　　说出这句话时她就后悔了
　　“是。”
　　姜之行想起徐梦就有些头疼，她绝对是他众多前任中最麻烦的一个
　　麻烦得他想掐死她
　　但他忍住了
　　早晨也是几乎放了狠话了，眼看着余舟的背影，贴着徐梦耳朵，一脸波澜不惊的说
　　“别逼我让人做了你”
　　还好那人是捂着脸，泣出声跑了
　　弹指之间，时间到了下午，本是自习课又被数学老师霸占了
　　这边余舟还是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笔下的题已经做了十多分钟了
　　这都被他看在眼里
　　我不开心就差写脸上了
　　姜之行直了直身子
　　讲台上数学老师拿着直角尺歪七扭八地在黑板上笔画着，大声问台下同学问题，下面的人也激情的回答，场面一度不可控
　　借着这嘈杂的环境，他从抽屉里掏出一盒巧克力，放到余舟课桌上
　　那是他课间去洗手间一女同学塞给他的，跟他说了一大堆话，他婉拒了，但人又跟了上来，没办法就收下了
　　这会儿正好能用来逗这小姑娘开心
　　余舟看了看巧克力，眼前一亮，又歪过头看他
　　“一个不认识的女同学塞给我的，我不爱吃甜的，你吃吧，看你挺爱吃甜的”
　　他也是之前无意瞟到她桌堂里的一堆糖纸
　　那盒巧克力安静的放在她的手边，包装得很精致，外观上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味道更不用说
　　她是很爱吃甜的，尤其是……巧克力
　　但是要沉住气
　　稳住！
　　“谢谢，但是别人给你的，我吃不好吧”摇摇头，用手推了推那和巧克力
　　“没关系，吃吧”他推回
　　“还是算了吧”她推出
　　“没事的”
　　“这样还是不太好”
　　两人僵持了许久，就在姜之行快不耐烦打算冷脸时
　　“余舟！”台上数学老师眼神犀利，掐着腰一脸愤然
　　两人都被吓了一跳，停了动作
　　随即余舟慢吞吞的从座位站起来.
　　班级同学也回头看她，幸灾乐祸得坐等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