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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偶尔说说过去的故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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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章里就出现“七年前”这个概念。故事很大一部分是从七年前开始的。那个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所以阿克夏.游星是阿克夏.游星,而不是阿克夏.苏格拉底或者阿克夏.王二。我们无法了解七年前发生的事件的全貌,却可以根据人们头脑中的碎片拼凑出一种近乎歪曲的还原。
黄金乡南方小镇锦官城街道办张大根回忆到,所有人都逃走了,街道像是被水洗过一样,他觉得城市里没有人的话,就不需要街道办了,自己也变成不被需要的人,也许当时应该跟别人一起逃走,一起逃走的话自己就不再是街道办主任,呆在这里的话却连街道办都没有了。以前的锦官城很拥挤,他站在低矮的办公室天花板下望向街道的时候会觉得喘不过气,但是现在窗外除了血红色的天空就是满街残垣断壁。其实街道办的办公室也只剩下半边了,背后撒风就如鬼魅四蹿一般。张大根还是喜欢趴在那扇断了椽的小窗户上,这样他虽然感到很孤独,但是不用面对背后半边房子的血盆大口。
锦官城里还有很多人像他一样,他们已经和锦官城、和老房子融为一体,离开了这些地方就像一只没壳的滑溜溜的蛤蜊。
张大根觉得很孤独。他静静地等着和这栋拉房子一起支离破碎。突然间,按照他的话说,像电影画面移到了下一帧,残垣断壁间开满了鲜红色的花,最小的也有台式风扇那么大,有的甚至高过了市政府大楼,头侧的窗沿上也开了一朵,花瓣抵着他半个月没刮胡子的脸。张大根想大概自己已经死了。这些怪异的花就是那些女职员经常看的闷骚小说里描写的彼岸花吧。那么他现在应该走出去,去找一条叫三途川的河,静静坐上一条小船,待摆渡人将他渡到下辈子。
天空是流动的血红,满世界的巨大彼岸花也把地面铺成沉寂的红,形成一幅庄严的景象。张大根走在这种庄严中,觉得自己是走进英灵殿的亡灵战士,前方奥丁正手执荣耀的剑给他加勋——虽然他平常的工作不过是盖盖章而已。
他真的看到了一对排列严整的骑士,银色的甲胄高贵的刺眼,无法抬头直视。队伍中还耸立着神军专用巨大人形兵器——刑天。那些刑天机体守在军队的外围,张大根看着它们,觉得自己像一只耗子,这才大梦初醒般迅速躲了起来。他强忍着刺眼的银色反光向里窥探,几个叛党在奋力厮杀着,地上躺了一些尸体。他猛地低头,看见自己脚边也满是尸体。那片战场越缩越小,最后密不透风,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眼睛受到这种折磨,不久也瞎了。张大根两只盲眼和其他的瞎子不一样,他还能看见满眼的红色,仔细看的话还能分辨出那是由无数彼岸花重叠而成的。
我们知道张大根在一开始是处于灵魂出窍状态的,后来又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所以他看到的究竟哪些是幻觉哪些是事实很难区分。这里我要说明一下,那些基因变异的彼岸花和刑天都是真的,但是骑士却不是银色的,他们只是被强光照到了而已。
至于那个密不透风的战场里发生了什么,阿克夏.霖还清楚的记得。阿克夏.霖回忆到——如果他愿意回忆的话——那是他由一个天才变成废物的一天。
七年前,叛军一路疾行竟然来到了黄金乡南方的最边缘锦官城,然而只剩下了一台刑天和活着的十余人。阿克夏.霖赶到的时候地上躺了九具尸体,尸堆上站着一袭白衣的女子和身边少年一名。神军的骑士团只是围着这两人并不做攻击,他们在等待大祭司传达神的旨意——起码骑士们是这样被告知的。时任骑士团团长的托尔是阿克夏夫妻的大学同学兼老朋友,他觉得作为朋友有义务让霖见老婆孩子最后一面。
“远远……”霖冲进那个刑场,看见妻子满身血污的站在那里,距离太远看不清表情。
“远远!放弃吧!现在就跟我回去!”回去会怎样,霖比谁都清楚。
“你还是一如既往像个白痴呢。”远远吃力的笑了一下,颊边的一滴血顺势淌了下来。
霖大步奔过去,扯过远远的手臂要将她强行拖走,他大吼着:“你要我怎样?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把一切都给我现在又把一切从我身边抢走!你总是……你总是这样任性,你总是要跟我对着干。我在你面前永远像个白痴!”他放松了拉扯的力度,渐渐跪倒在地上,“这次是你赢了……你把以前的份全都赢回去了……结束吧,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年轻的祭司跪在地上不断颤抖着,紧紧攥住妻子衣袖的手沾上了血迹。
远远俯身抬起霖的脸,抵上他的额头,轻声说:“这样一点都不像你。一直以来你都是赢的那个,看你不可一世的样子就想让你狠狠输一场呢。”她撩开霖额头上的乱发,端详着那张面孔,想做出一个笑容眼泪却大股涌出。
“我一直以为你输得很惨的样子一定很有趣。但是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霖一把将远远压进怀中,远远的身体是血腥且冰冷的。两个人脸上都写满疲惫,他们看着对方就像在看一面镜子。
“霖,保住游星。”
“嗯。”
“游星活下来,你就赢了。”
“不要再……这种无聊的游戏,已经厌倦了。”
“输了一次就不敢玩了么?胆小鬼。”
“不是。”
“骗人。”
“……”
“因为我们不就是这种关系么?”远远狡黠的笑了一下,好像还是那个小学时跟霖挤三八线得逞的小姑娘。
远远一把推开霖,越退越远。她紧紧盯着霖说:“这次我赢了,所以要听我的。我不会回去的——因为……我也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她一直以来都是笑着的,尽管自己总是输的一方。远远觉得她活着的时候就一直没有乐趣,所以起码死的时候要笑着。她要给自己一个最华美的死法,要在所有人的惊叹声中步入自己的阿瓦隆。
她刚要转身,却被霖拉住了手。
“笨蛋。我爱上你的时候,就已经输得一塌糊涂了。”
那个时候阳光太温暖,笑容太真切。那个时候告白像玩笑,真心被掩藏。为什么没能早点说呢?想握住的手已经无法握住,伸出去的手也已经什么也抓不住了。
她终究还是转身离去。她把游星抱在怀里,游星受了很重的伤,被疗伤魔法固定住不能动弹。她解读着少年的眼神,她用微笑安抚少年的不安。她轻轻哼起歌谣,好像游星还是那个窝在她怀里没长牙的小鬼,她还是那个幸福的年轻女子。
“小宝宝,快快睡觉,不哭也不闹……”
她轻轻哼着,满世界的彼岸花随着节拍晃动。一轮银色的月亮在她背后悄然升起,这是她最后的魔法——召唤出月亮,为了自己华美的死亡。
她身上的血污渐渐消去,她身着一袭白衣,发出耀眼的银色光芒。她就像降临人间的女神,骑士们排着庄严的队列,敬以最高的礼仪。
霖看着那银色的中心,那是他的女神。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就像那一天她身着银色婚纱从教堂门口向自己走来,美得不可思议。
游星虽然一动不动,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看着父亲绝望的跪着,母亲传来的安抚目光却让自己意外的冷静。他比当时所有人都冷静,所以他清楚的意识到这是什么样的魔法——远远和月亮定下契约,她祭出生命给月亮,换来儿子的不死。
母亲的手随着歌谣的节拍在游星胸口轻轻拍着,仿佛哄他入眠。那只手逐渐变得透明,拍打的力道逐渐感觉不到,歌声也越来越远。游星闭上眼。
远远最终化作月光消失在一片银色之中。
七年前发生的事情,这只是其中一件。在这个故事里活在记忆中的人很多。刚才所说的是关于远远的记忆。七年前还发生了一件事,这是关于阿克夏.梦秋的记忆。下面我要用阿克夏.梦秋的第一人称来叙述这个故事。
【今日吐槽】
槽:今天的内容……感觉很严肃呢……完全吐不出来槽= =
球:不是说越是正经的东西越是容易激发人的吐槽欲么?
槽:好吧,其实从上一章开始我就想说了:主角以及主线快被人遗忘了啊。于是下一章依旧回忆篇么?会让读者丧失阅读欲的。
球:主角和主线,读者和阅读欲……这几样东西我都没有吧喂!
槽:无、无法反驳……
球:我写的东西就像我走路一样,别人看了都会想拿鞭子抽我。那些走路十分快的人写文章,前一天刚认识,第二天就发请帖了。我可是从校南门走到校北门都要走半年的人啊!所以剧情党的同学请绕行吧……写这篇文其实就是想探讨一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顺便让有粪青属性的作者有机会丧心病狂的攻击一些东西。
槽:你赶谁啊……根本就没人在看啊……
球:无、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