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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二少爷(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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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生中最无助的时候,墨莫恍惚间听到父亲的一句话,“这个家不能留你,我送你走!”
从此,墨莫无父无母,成了乔家的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童养媳。为了在乔家大宅中好好活下去,她处处模仿着自己母亲还在世时,为自己讲的故事中的“墨黛玉”……
——————墨莫仿“黛玉”小时刻,内心戏——————
今日,我的未来婆母训斥我训斥得厉害,我心中委屈的紧,却也不敢多言,只能偷偷来到书院附近哭泣。
来这里,一是,我着实喜欢二少爷,这是二少爷读书的地方,我能距他近一些;二是,书院重地,闲言杂嘴的妇人是不敢来的,我怕被她们瞧见了自己在哭,传到未来婆母那里,我便又少不了一顿骂,再少吃一顿饭。
正当我哭得厉害,扶着身下的石板凳抽抽噎噎的时候,二少爷不知怎么的竟从墙内翻出,轻巧地凑到了我的身前。
我吓了一跳,瞪圆了双眼,二少爷为我拭去泪水,对我说:“莫娘。莫哭了,我心疼。”
我名墨莫,有时我总在想,二少爷瞧着对我怜爱,惹得我心肝直颤,一颗心巴不得住到他的手心,叫他日日捧着,日日哄着。
我名中的两个mo字,他叫的是墨娘,还是莫娘。这个问题似乎毫无意义,毕竟哪个mo字,都是我的名字,没得有什么好探究的。思及此,我不由得嫌弃自己:原来,我竟是这般不讲道理,小肚鸡肠的女人,连自己姓名中的两个字,都要细细比较,拈酸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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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要从老一辈说起。
墨莫的娘亲和乔家现如今的老夫人是闺中密友,她们曾在闺中戏言,以后若有了儿女便定娃娃亲,若都是儿,或都是女,便让他们结金兰做兄弟。
后来乔夫人八抬大轿嫁入了富足的乔家,成了乔夫人,墨莫的娘亲嫁给了一位才华横溢的秀才,做了墨夫人。或许是秀才家素有清名却贫困,又或许是乔家富足但家务事繁多。婚后,乔夫人和墨夫人便默契的不再有过多交往。
乔夫人顺顺利利先后诞下两位麟儿,墨夫人的肚子,却始终没有动静。道馆庙宇拜了许多,直到乔夫人的二儿子都四岁了的时候,墨夫人才勉强诞下一女。
墨夫人同夫君千喜万喜,恨不得敲锣打鼓,昭告天下。她的公公婆母却万般嫌弃,心中不大如意。只因为墨家虽无万贯家财要继承,祖上却也出过大官,他们想得一位小孙孙,教他好好读书,指望他以后高中状元,光耀门楣,毕竟自己亲儿子,是没啥指望了。
——————墨莫十岁生日前——————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蝉儿扒在树叶上,嘶哑地叫着,绿油油的叶子摆来摆去,像是在喧嚣着对这灼人热度的不满。
小院儿中一处瓦舍下,墨夫人正含笑看向自己的女儿。
墨莫那时还不是个被人称作“墨姑娘”的虚弱女子,作为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儿,她只需要像花儿一样的美丽,雀鸟一般地活泼,日日玩耍就好。
这天,她在院子中搬缸玩……嘿嘿,不过10岁的小女孩儿,瞧着力气倒是很大。双臂搂紧,两腿一用力,她父亲和爷爷两个人都不一定能抬起来的水缸,她憋红了小脸,居然能搬起来走上几步。
见她冒了一头汗,当娘的就心疼了。
“莫姐儿,来娘这里。今天就到这里了。”墨夫人备好水拿出手帕,招招手叫墨莫过来。
“哎,娘,这就来了。”晶莹剔透的汗珠从额头冒出,墨莫小跑着到母亲身旁。
墨夫人“哎哟”一声接住了她,“我的心肝儿啊,你可得慢点儿,娘这身子可经不住你撞一下咯。”说着就用手帕细细地给她擦汗,力道之大——只能说幸亏这是墨莫,不是她那窝囊爹,不然得掉层皮。
“娘,我有分寸呢!您身子不好,我是知道的,您瞧着我莽莽撞撞的,可我几时真的撞到您了?”墨莫撇了撇小嘴儿,不承认娘亲给自己安的罪名。
墨夫人无奈一笑,一双似水柔情的眸子越发波光潋滟了,然而未落尽的杨花肆意飘散,惹得她轻咳了起来……
“娘!”墨莫着急地控制着力气,一边轻轻拍打她的肩背,让她能呼吸通畅点;一边暗自懊恼——唉,一语不服何必犟,顺着她那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