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师的选择》紧张的蒜

6、第六章 前往都城

　　东海洞窟不愧是对新手最友好的探险地之一，里头简直不能再安全了，以至于要回陆地时丽莎问能不能在洞里再呆几天。
　　艾西似乎对古木做的义肢很满意，因为是用魔法和治愈术接在断臂上的，所以拉斐尔帮他调整好后，艾西自己附上一层易容术，看上去就和真的手臂一样了。
　　回去的路就比来时好走了很多，一队人在探查过周围没有蛇鲸后迅速动身，艾西加足马力，四个人乘着高速泡泡回到了陆地。
　　休整的日子悠闲而短暂，把收集到的能兑换钱币的奇珍异宝一股脑的塞到了商铺后狠狠地胡吃海喝了一顿之后，四人又在拉斐尔的提议下花了大价钱准备了舒适的马车。
　　丽莎自从得知接下来要去都城后就兴奋地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导致一上车就倒头大睡。
　　“你们谁能想想办法把她从我身上拎开，她口水都浸透我的衣服了。”被当作枕头的艾西嫌弃的戳了戳丽莎的肩膀。
　　“没用的，她睡着了雷打不动。”外头驾车的路德毫无感情地说。
　　“而且这里也就只有你的身高丽莎够得到。”拉斐尔满意得看着艾西气炸了毛。
　　于是，在启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三个人是在丽莎的呼噜声中看无趣的风景度过的。
　　为了打破漫长的沉默，拉斐尔决定随便聊些什么。
　　“艾西，你的魔法……很厉害，我一直小瞧你了。”
　　“哼哼，你知道就好。”艾西眯着眼睛头也不回得看着外头的河。
　　“你的确……很有天赋，像你这个年龄能有这么丰厚的魔法知识储备的很少见呢。”
　　“哈，那是，”艾西正过身子拍着胸脯说，“什么叫做老天爷赏饭吃，我可是有镜……石……的……”拍动的手停在了胸口，艾西脑海中闪过一段空白。
　　“镜石？你有镜石吗？”拉斐尔忽然来了兴致。
　　外头的路德侧了侧身。
　　镜石？
　　艾西摸着空荡荡的胸口。
　　片刻后”他咧开嘴笑道：“没有，我没有镜石，是那时村子里的人都夸我能力好，和那些有镜石的人不相上下呐。”
　　拉斐尔眨了眨眼，略微遗憾地遗憾地低下头，“也是啊，如果是有镜石的话你也不会像去洞窟时那么累，据说镜石可以为魔法师提供雄厚的魔力和精神力支援，以你的博学，要是有镜石的话，终极魔法应该都使得出来吧。”
　　这次艾西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翘着二郎腿说“别整那些没用的，反正老子天下第一”，而是看了看自己的手，道：“嗯，感觉，不是什么难事。”
　　路德在外头默默地听着，没有插话。丽莎在关键的时刻醒来，嚷嚷着肚子饿了，及时打破了话题间的停顿。
　　停车整顿，生火做饭。三个大男人不会做饭，队伍中唯一的女生也没有任何烹饪及野外生存技能让队伍的伙食质量大打折扣，但好在大家不挑剔，都能被拉斐尔的土豆汤喂饱。
　　正忙活着，远处驶来两辆马车，似乎是见这里地势平坦有水源，也打算在这里稍作歇息。
　　车停稳后，一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跳下车，接着一个男孩在他的助力下也跟着跳了下来。马车看上去平平无奇，两个人身上的衣着朴素干净。中年男子弯腰向小男孩确认着什么，男孩一挥手，示意无妨。
　　丽莎边喝汤边瞥，小声说道：“有钱，富豪。”众人无言，表示收到且赞同。
　　然后丽莎口中的富豪便朝他们走了过来。
　　“先生小姐们你们好，我们是路过的，在隔壁稍作休息，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小富豪说得有板有眼，四个贫民表示不介意，您随意。
　　就这样，隔壁摆起了桌椅，烤起了牛排，沏上了茶水，往面包上抹着乳酪。
　　和谐的午餐时光。
　　艾西在自己有优势的方面当仁不让趾高气昂，但在自己不如人的方面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怂。比如现在，在过于悬殊的财力之差下，坐在地上小口地喝着土豆汤，仿佛是什么人间美味，乖得不行。
　　路德看着这样的艾西，不知道为什么想揉揉他的头，他把自己汤里的火腿给了艾西，“你瘦，多吃点儿。”不理会艾西诧异的目光。
　　丽莎看着，对旁边的拉斐尔说：“我也瘦啊，我哥怎么不给我？”
　　拉斐尔递给她盛好的第六碗汤，回答：“他可能怕你撑死。”
　　吃饱喝足后，艾西帮忙收拾东西。先扔过去一个水球浇灭了火，然后修长的手指冲餐具轻轻一挥，勺子和碗轻飘飘地把自己冲洗干净收进了篮中，最后拍拍手，收拾好的东西按顺序归入马车内。
　　另外三人已经习以为常，可惊坏了旁边的小孩。他连忙起身走过来，用和刚才来打招呼时完全不同的眼神打量了一下艾西。
　　“您……”他斟酌着用词。“这位魔法师，请问尊姓大名。”
　　照常来说艾西是不会理这种小孩子的，他可能会说“我的名字太响亮，怕震聋你的耳朵”，也有可能逗弄他说“你猜猜看啊，我的名字应该被写入你们的典籍”，但绝对不会乖乖地回答自己的名字。
　　他也不是一个趋炎附势见钱眼开的人，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遇到一些现实问题时，他更愿意为了保护自己而委曲求全。
　　“艾西。”他淡淡地回答。
　　“艾西？”小孩思索了一阵，是个没听过的名字呢，“能问一下您的老师是谁吗？”
　　“老师？”这倒没人问起过，脑海里并没有过师者的记忆。
　　在被问到一些记忆里没有答案的非学术性问题时，以前的艾西会苦恼，会苦苦冥思，但回回以失败告终。他记不起自己的出身，想不起自己的父母，不记得何时开始会的魔法，他只记得他努力过，拼搏过，成功过。但所有的记忆几乎都是破碎的，断断续续。
　　经过一番认真的推理，艾西觉得自己应该是活得太久了，久到忘记了过去的点点滴滴，但关于魔法知识以及应用的记忆非常清晰，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魔法师，只不过上了岁数脑袋不灵光而已。加上体力减弱，时不时的心悸与头痛，他更能肯定自己已经老了的猜想。唯一一条可以直接推翻他的想法的事，是他不会返老还童术，当然，他也不会如何解开返老还童术。
　　思绪扯了回来，艾西答道：“老师可教不出我这么优秀的学生。”
　　一旁的拉斐尔肩膀颤抖了一下。
　　“你这么厉害的魔法师，难道是自学成才吗？”小孩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丽莎走了过来，“你从哪里看出来他厉害的？”在东海的时候丽莎确实见识了艾西一波水系魔法和风系移动魔法的高速切换操作，但刚才艾西只是收拾了一下东西而已啊。
　　“从哪里看出来的？”小孩难以置信的看着丽莎，“你没看到他施魔法都不用念咒语的吗？”
　　……
　　寂静弥漫在众人之间。
　　男孩看鬼似的看着这几个人。
　　“你们……”等等，说不定这几个都是高人，厉害的魔法师在他们眼中已经见怪不怪了呢。男孩掩饰性地咳嗽了一下，“能略过咒语吟唱直接施法的魔法师实在是稀少，我见过的不多，所以很惊奇，各位且莫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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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斐尔：原来不是厉害的魔法师都不念咒语吗？？
　　路德：原来不念咒语直接施魔法的魔法师很少吗？？
　　丽莎：原来魔法师施魔法要念咒语的吗！？？
　　艾西：哟呵？我真这么厉害呐？
　　在鉴赏了每个人的表情后，小富豪确定了，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人。
　　“你们拥有这么优秀的魔法师，竟然自己都没发觉吗？”简直暴殄天物。
　　“多说一些，我值得你更多的夸赞。”艾西面上不显，实际心花已怒放。
　　“你们没有看到他刚刚随意就可以把水系和风系魔法玩弄于股掌之中吗？”
　　路·拉·丽：嗯，前几天玩儿潜水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了。
　　“大师，”小孩站在艾西眼前认真道：“我叫理查德，虽然不会魔法，但是我看过很多的书，知道跳过吟唱对于一个魔法师来说是多么大的一个飞跃，您这么年轻，真的是没有名师指点自己摸索出来的吗？”
　　“我有记忆的时候就没怎么念过咒语了。”这是真话，因为他想不起来。
　　理查德的眼睛里快冒星星了，“那您就是天才啊！”
　　天才……？！！
　　理查德还想继续交流，路德连忙拦住了他，“先别说话了，让他缓一缓。”
　　理查德见艾西晕眩似的扶着额头，急忙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路德安慰他说：“不要紧，就是从来没被这么夸过，有点儿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