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君皆半辞》佛爷爱猪蹄

15、15.考官惊觉，百人无漏。

　　另一边，考官们加班加点批卷子，一万两千多份呐！
　　考卷收上来第一道工序是糊名封装，弥封官把考生的姓名，籍贯等个人信息全部全部折叠起来，用空白纸覆盖弥封后，加盖骑缝章。
　　三场考试完后，再拆开，让书吏誊抄科考试卷。规定誊录手不得携带墨笔，所用的纸张，墨水颜色均要一致，统一使用朱砂红笔誊录试卷，此红色试卷称为“朱卷”。这才是第二道工序。
　　第三步是对读，由对读官将墨卷，朱卷一起交给对读生校对，检查誊抄是否有误。对读无误后，对读官要在试卷上盖章。
　　阅卷人在主考官和同考官监督下抽签分配朱卷，共同在一间房批卷。
　　整套流程下来，每份朱卷上至少有六人各个环节负责人的签印，姓名和籍贯。
　　此时，阅卷室里十八名阅卷官各有千秋。趴着改，躺着改，站着的，坐着的······比十八罗汉还有看头。
　　连批了一千多份的甲考官累的疲软，阅卷的心情很不美妙。“狗屁不通！”，说完就在卷上画了个叉，该考生的命运就这么被定格了。
　　其实这个考生不冤枉，他写的大意是：周文王大德大功，长得又不差，哪里像是鸟人能做出来的？
　　题意都没省好，还敢出来混。
　　甲考官抽卷的运气不大好，这会儿又看到一篇，开头写道：人各有其等，圣人等其等。生硬的省略让他摸不着头脑，随即就在夹批写到：若要中进士，还需等一等。
　　“大才！大才！大才啊！”乙考官抖着老手，胸膛起伏，连忙将卷子给旁边的丙考官看。
　　“文采飞扬，见解独到，论据有力，文风清新洒脱，读起来令人心旷神怡，又发人深省······好！”
　　“你看这道，论治理蛮夷之地，就好像自己亲自治理过一番，手段老练，擅推人心。”
　　其他考官也好奇，跑来看看。
　　“妙！妙！这治水患的法子写得如此详细透彻，实施性强，财务耗费又少······”
　　把试卷交给副考官看过后，是目前为止最佳的一份，又上递给主考官岳进。
　　“好文章！有颂相的风彩！”岳进随即就在卷子上打了个九十九分，怕她骄傲。等改完卷一定要亲自瞧瞧这人！
　　（君辞：给满分吧，我字典里没有骄傲这个词。）
　　丙考官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大掌一拍，叫道“这人脑袋装了多少东西，一百个丝毫不差！”
　　甲考官连忙看去，“全答出来了！”
　　“这孔门七十二贤，云台二十八将估计就他一个人写全了。”
　　“我要是翻书找都得找半把个月。其余考生开门就栽倒在这题上，心态不好的下面的题都答不中。”
　　“还有这题，论述‘融合’和‘一统’举的例子很是新奇。此子见识真是广博啊！”
　　······
　　岳进拿到这份卷子，风格和那张九十九分的试卷有些像，莫不是同一个人？随即给了个满分。
　　满分是有原因的，岳进两年前到过平阳，见两个书生在下棋。
　　有一个说：“我早已经做好了充足准备，考试肯定榜上有名。考官总不能出一道一百个人名的怪题来刁难我们吧？”
　　另一个考生一旁附和道：“那是当然，料他也拟不出这样一道难题！”
　　岳进听罢，顿生无名之火，对平阳不重视科举的学风深恶痛绝。当上京选考官时，他就第一志愿一定要来平阳出题。现想来，平阳的书生也不是个个如此，对自己的行为有些惭愧。
　　发榜前一天晚上，还在写榜，考官们个个打了鸡血算分极快，解元到底花落谁家。
　　长榜上密密麻麻的名字，最醒目的当然是那排在第一被朱笔放大了三倍的名字——君辞！
　　试卷解封后，岳进就寻得君辞的原卷。
　　三份高分试卷皆出自她手，六年前出了个颂御，六年后出了个君辞，此子非池中之物！
　　字迹娟秀工整，秀逸圆润，没有一个错字，等等！后半部分答题的字又是另外的风格，笔走龙蛇，铁划银钩，个性张扬，力透纸背！没个二十年哪里写的出这种味道。
　　呼吸间，岳进嗅出一缕若有若无的桂花香，难不成这字成精了？
　　“老徐，你看看这字。”
　　“嗯——我倒是好奇他是用一手写两种字体，还是左右手并用写的。”
　　“没闻出什么？”
　　“你也闻到了？”
　　两人同时点头。
　　在旁的其他考官见两位主副考官一脸神秘，也是争着要瞧瞧，于是乎君辞在祁国的第一个佳话就传出来了。
　　“据说解元郎得桂花神庇佑，那试卷上都飘着桂花香。”
　　“可不是嘛，有天上的人宠着，解元桂冠自然是要落他头上的。”
　　“我可一定要瞅瞅究竟是个怎的人······”
　　······
　　山鬼还不知道自家公子又招了一波人，要是知道了，他肯定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