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
“其他人已经走了，鹤丸殿。”药研看着那个躺在被褥上鹤丸国永，痛苦的表情停在脸上。
药研手上却没有停歇，虽然说鹤丸的本体已经放进修复池里了，但是由灵力幻化成的血肉之躯，在现在这个灵力快要消散的本丸可是得不到很好的修复。
“说说吧，那个孩子，鹤丸殿。”虽然说看起来鹤丸国永的样子很惨兮兮，但是绝大多数都只是划开了的皮肉流出的血液，唯一的重伤在肩膀那个被时间溯行军切开的口子。
还是因为长时间没有止血，和剧烈活动照成的。
沾满鲜血的衣服被褪去，药研拿出消毒后的针线缝合着伤口，手下的鹤丸国永并没有出声，
药研藤四郎只能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合理的推想也能让我知道些东西，即使胡闹也要注意点吧，鹤丸殿，其他人也是会担心的。”
“鹤知道啦，真的是，这不是个很大的惊喜吗。”药研藤四郎的手像是惩戒他不说实话，压重了酒精搽拭的伤口更加疼痛。
想活跃气氛的笑容也快绷不住：“药研，下手不能轻一点吗，反正等本体修复好了，长谷部那个性子也会叫鹤去解释的，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非要在这时候弄痛鹤，真是过分哦。”
求饶的事情他做的可太多了，熟练！
“明明是鹤丸殿做错了事情在先，正常处理伤口都会是痛的，忍忍吧。”
当长谷部不知道向谁发火的时候，突然剩下来的刀剑男士们就那么沉默了下来。
“这个孩子，要交给时之政府吗？”大和守安定垂着眼，一片混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半推着这样说出结果。
这是他们都一直逃避的问题，不接触时之政府，假装一切正常的样子，假装这里是个正常的本丸，可是断开契约后剩余的灵力也消散的趋势于无了。
只要联系时之政府，那么现在一切和平的假象都将会熄灭。
烛台切光忠赶来的时候只听见大和守安定的话，匆忙赶来的喘息这一刻那么清晰，旭日的和风掀过，却是经过了水面带来的凉意。
所有丧付神都冷静了下来，这是本丸所有刀剑男士都不愿意去聊的话题，他们是被抛弃的刀剑，这里是被抛弃的本丸。
长谷部深吸了一口气，这样就可以压制怒火一样：“等鹤丸殿修复好了，那时我们在和室里开会。”
丢掉啰嗦的话语，其实没有可以牵绊的‘主人’，压切长谷部是可靠，冷静的去达成目标，他可是什么都做出出来的刀剑丧付神。
他岔开关于时之政府的话题，迁怒又找不到出口，大和守安定怀里的孩子，瘦小的还没有小夜高，他自持算个理性的成年身躯的丧付神，怨气再这么说也不至于差到去为难一个孩子。
“长谷部酱，这算是最后的倒计时吗？”一直作为辅助助手的烛台切光忠，那么说着，未被遮住澄黄眼底掩饰不住的悲伤，挂起的苦笑，却一如往常的补充道：“需要我去通知吗？”
“是，明天等我摇响刀铃的时候，麻烦大家到正堂和室里等待。”
“拜托了，光忠。”压切长谷部只是那么说着，闪着着自己也理不清的想法。
是说不明道不清的复杂，是不是不说出来，这件事就不会被提起，他作为最忠诚的部下，连个可以奉忠的主人都没有，是不是玩笑式的可怕，按照那个审神者最后安排的近侍，他唯一能做的不过就是好好的维护这个本丸，但是在契约断开后，他还剩什么坚持呢？
“那这个孩子……”加州清光的手被攥着，幼小，柔软的被握着，哪有这样的人类啊，像是撒娇，拉着大人手的模样。
询问着长谷部，小孩子的手只能抓住两个手指，即使在大和守安定放下了手，看见不再是那个白发之人的手时也不愿意放开。
“拜托两位先照顾了。”压切长谷部对于这个小孩子并没有什么好感，眼神里略带厌恶似的，“我还有事情要处理，麻烦安定殿和清光殿了。”轻点了下头转身匆忙离开了。
就是在逃离什么洪水猛兽，可怕的事情，一副逃避的姿态，或许这件事，对于长谷部的冲击太大了点，大和守安定这么想着。
“那么我也有事情要处理呢。安定、清光请好好照顾这个孩子。”烛台切也是仓促而来，躲避似的离开。
说起来，烛台切一如其他丧付神作为等待的一方呢，两位平常靠谱的大家长，都离开了啊，内心叹气的加州清光，看向了和他差不多的大和守安定。
于是只是好心拉开小孩子的两个人，有些无可奈何，是为了回避照顾小孩子，所以才急忙离开的吧，一定是的吧。
只好大和守安定抱着小孩子，被牵着的加州清光亦步亦趋的跟在旁边，明明可以试着挣脱开，却没有那么做的加州清光，以奇怪的方式走着回房间的路。
“清光真的很温柔呢。”门口的大和守安定略带笑意的看着加州清光。
“你还没睡醒吗？在说什么话呢。”加州清光熟悉的别扭，让安定忍不住的憋笑，相较于都在的他们两个，其他人或多或少都些遗憾吧。
“我说，已经看见了为什么还不放手，我可不是什么招财猫。”一直抬着的感觉并不好受，加州清光只好扭过脸，宛如逃避着什么的眼神飘忽着。
进入房间的那一刻，如同有什么被关闭了，被抱在怀里的小孩子就松开了手。
虽然话说出了口，但是被紧握手指被放开还是愣了一下，站在门口的加州清光遮掩着自己的怪异说：“我去拿些茶点过来。”
“好。”大和守安定打算把小孩子放在蒲团上，毕竟是下午，热气不免会蔓延，虽然是一直抱着虽然说他很喜欢啦，像小动物的样子，轻飘飘的。
远处清光离开脚步的声音慢慢消失，总是这么安静的气氛稍显那么窘迫，“那个我是……”
比起想打破现在怪异感觉的大和守安定，小孩子先有了动作，他跪着，学着哥哥教他的模样，慢慢的低下头去。
“尊贵的大人。”那是跪伏礼，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臣服的礼节，从冲田手里离开后，许久再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礼节。
安定的面色，一刹时地变了灰色了，温和的声音变的严厉道：“喂，你在做什么？”起身就起拉起小孩子衣领，动作快速的有些踉跄，被惊吓到的白藤原，被拎起来下意识登脚，踩在蒲团上。
只是没有等到质问声音落下“刺啦”的声音伴着小孩子跌倒在地的轰隆声回荡在卧室里，大和守安定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即使刀剑男士力气与普通人有着差别，但是他没想到这衣服是那么轻易就被撕裂开。
小孩子的衣服由掉落的衣领破碎开来，背后裂开到腰封，前半部分也下落散开，只有挂在手臂的衣袖保持着为数不多的完整。
“非常抱歉。”即使有再大的火气，也瞬间被自己犯错的水熄灭了，尤其是看到那些不属于这个年龄小孩子背上的伤，胸前也有些未掉落的疤痕。
“对不起。”道歉的话同时响起，小孩子并没有在意自己的衣服，只是以为大人生气了，爬起来又跪在安定面前，双手拢起散落的衣服，犹如被打落的鸟儿，他重复着哥哥的话语，“请大人责罚，请原谅我。”
“安定，我来看看那个小孩~这是……”陆奥守吉行从沿廊过来就看见，刚才烛台切说的那个小孩子跪在大和守安定面前，说着什么‘原谅我’这样奇怪的话。
大和守安定迅速抱起小孩子，羽织盖在裸露的背上，遮蔽住了背上的青紫和伤痕。
“难道说，安定你……”陆奥守吉行被自己的脑补吓了一大跳，向后退了一步说：“就算你想杀了他也要等长谷部开完会吧，现在就……”
“你在瞎说什么，只是这个，这个孩子衣服刚才破掉了，我，没抱住他……”大和守安定实在不像说出一个孩子向自己行那样的礼节，撒谎的话语也停顿了又中止。
“总之，有衣服吗？”
奇怪的掩饰的匆忙，陆奥守吉行就觉得自己现在是个惹人厌的灯泡，连杀意都没有，要知道安定可是会在杀敌的时候变成大魔王存在，那个小孩子应该没事的吧，他现在就怕惹怒了安定，然后变成他幻想的那个可怕的样子。
“我去问问歌仙，有没有多余粟田口的衣服。”假装是相信了大和守安定的说辞，恐惧让陆奥守吉行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的跑开。
隔着衣服的时候并没有多大感觉，碰到胸前的护甲，明显感觉到小孩子反应性的瑟缩了一下，大和守安定只好把小孩子放下，把羽织脱掉给小孩子穿上。
“安定，刚才看见陆奥守跑了过去。”端着茶点的加州清光看着陆奥守吉行跑开，还一副惊恐的样子。“你的衣服，啊咧？”
相似的发色，除开不一样的眼眸眼色，跪在旁边的就像是小时候的大和守安定，穿着安定的羽织，宛如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旁边还有碎掉衣服的布条，看起来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对于自己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同伴加州清光只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把茶点放在桌子上，插起一个点心，咬了一口，随意的问道：“发生了什么，安定。”
“什么都没有发生哦。”大和守安定坐在地上，衣服也换成了内番服，把小孩子圈在自己的怀里，他真的怕再让小孩子莫名其妙给清光行那个礼。
“是，是，我知道了。”加州清光把茶点叉上，递给小孩子，问道大和守安定：“那么交换名字了吗？这个小孩子的名字是什么。”
想起刚开始被打断的话语，大和守安定有些纠结，接过清光递来给小孩子的茶点，虽然白藤原去没伸手去接，但还是被身后的人结果强行放到手上。
想起刚才换衣服，发现的伤痕，在被鹤丸好好护着怀里，并没有受到，来自空间夹缝的压迫痕迹。但是背上的青紫和还很新凝固的划痕，胸前和手臂上的血痂，还有手掌和指尖是磨破的痕迹，本就是娇嫩手并没有茧子，幼小的手在不属于这个时间的使用留下的就是流血的疤痕，还有看不见的双腿上的和他未曾仔细观察的伤。
大和守安定实在不知道这些情况人如何发生在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的身上，他轻抚着怀中小孩子的发梢，像是平常会在他周围撒娇的粟田口的刀一样，重复的说出那句没说完的话：“我是大和守安定，你的名字是什么呢？”
小孩子捏住了那个细小的叉子。
“白藤……原。”这是和哥哥怀抱相同的……温暖。
现在他在哪里？哥哥呢？
白藤原动着所剩不多的思维思考着，以前的生活让他停止了思考，只要是接受一切就好了，只要完成那些黑色影子的任务，他就可以和哥哥在一起，说到底他并没有反抗的能力，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