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午时还是午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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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途》播出的第一天就收获到了超高的收视率，凌钰受到了极高的关注度，饰演者顾冷也因此爆红，走进了大家的视线中。微博也出现了几个热搜，其中“求小王子去掉面纱”的呼声极高，一度置顶。
一夜之间，网上出现了许多凌钰小王子的仿妆视频，顺便去掉面纱，蹭了把话题的热度。然而毕竟不是本人，有的仿妆过于浓艳，不似顾冷那般天然真实。
官方微博也特别懂，不仅奉上了凌钰小王子在剧中去掉面纱的高清动图，还赠送了粉丝们一波花絮福利。
花絮中，顾冷的脸上好像沾上了脏东西，程曜伸手想要帮他擦掉。顾冷惊了一下，下意识要躲，程曜这才好像意识到了些什么，柔声说道：“脸上有脏东西。”顾冷听罢，这才乖乖地站在那里让他擦掉。
此花絮一出，相爱相杀组的粉丝瞬间爆炸，本来都在满屏的刷“美人”和“小可爱”，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提起了攻受之争，关于年上还是年下的讨论堪比咸甜粽子大战。
洛唐向来喜欢搅浑水，他看这边挺热闹，然而目前的剧情他还没有出场，不过没关系，大三角的戏码怎么能缺了他。
洛唐发了条微博：“你们别争了，我才是我们当中最攻的，美人是我的，小可爱也是我的。”并配了一张图，图中顾冷在玩手机，可能看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东西，他笑着指给坐在一旁的程曜看。洛唐就站在两个人身后，托着下巴看着他们的互动。
粉丝们在下面评论【柳师兄，怎么觉得您有点多余呢。】
【你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这里，看着他们有多甜蜜。】
【柳师兄来我这里吧，咱不要在他们那里吃狗粮。】
对于粉丝们的反应，洛唐则表示完全摸不着头脑，这群人怎么这么善变呢，明明之前双将军师兄弟组是那么大火的cp，从曝光了凌钰小王子的宣传照开始，双将军的粉丝就一直在流失，相爱相杀组的cp粉日益壮大。再加上片花剧情和花絮的加持，双将军的cp 越来越没有立足之地了。
他评论道：“双将军的粉丝们我对不起你们，真的不是我不够骚了，而是小可爱太萌了。”
【小可爱？洛唐私下叫顾冷小可爱吗？】
“是啊，我都是这么叫的，本来他不喜欢我这么叫他，刚开始还会脸红，水汪汪的眼睛充满着恳求地望着我，偶尔还会朝我的胸口来一记小拳头，那个画面你们能想象吗？”
【能想象，我的鼻血流出来了。】
【展开说说，我不缺这点流量。】
“后来他习惯了也就还好，对了，这个可不能让程曜看见，他护着小可爱跟老母鸡护崽似的。”
然而早有粉丝跑去给程曜告状，程曜回洛唐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微笑表情走来了。】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撕逼表情过来了。】
就在粉丝们聚众吃瓜的时候，有个粉丝说道【顾冷小可爱为什么不开微博啊。】
【就是啊，我特别喜欢小可爱，很想让他知道我会支持他，却不知道用什么途径。】
【两位小哥哥能不能让小可爱开微博啊。】
程曜没有回复，洛唐打着哈哈说道：“小可爱害羞嘛，万一被你们吓到了就不好了。”
早在之前两个人就跟顾冷提过开微博的事，顾冷有些抵触，程曜不想勉强他，洛唐更不好说什么。
凌钰的戏份不多，又是新人来演，如果这事换到别人身上，定会处处抓紧机遇出风头刷足存在感，而顾冷则很安静，他一点都没有火了的自觉。
程曜知道顾冷不是自甘堕落的人，他做事非常认真，比如没有他的戏也会待在片场向别人学习，剧本上批注得密密麻麻，无论多累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程曜不明白的是，顾冷明明各方面都非常优秀，是个可造之材，却非要把自己藏进泥里。就算你把他拉出泥沼也没什么用，他终是会拖着沉沉的身子再次回去。
明明眼中有希望，却要硬逼着自己掐灭。明明心中有渴望，却硬逼着自己克制。
他畏惧接受别人的善意，同时也不希望别人接受他。
不过好在，奶狗还是愿意听自己的话的，但他也只能循循善诱，不想强迫他。
想到这，程曜对顾冷说道：“小冷，粉丝让我问你真的不考虑开通微博吗？”
顾冷抬眼看他，又露出了那熟悉的表情，那种无措又无助的表情，这让程曜感到非常烦躁，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有劲没有地方使。
“你不知道，你现在可受那些小姑娘喜欢了，她们整天评论或者私信我，就是想要多看看你。”
“看我……做什么，看电视上的凌钰就行了啊。”
“顾冷，我有件事想问你。”程曜老师自从魂穿到渣男身上还是第一次叫顾冷的全名，往常都是小冷小朋友奶狗的叫，今天也是第一次这么严肃，“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想着演完凌钰这个角色，然后继续回归到以前的生活。”
被看透心思的顾冷动了动嘴唇，低下了头。
他果然是这么想的，昙花一现后，他又想重回泥潭。
“为什么？”程曜问道。
“没有为什么。”顾冷低垂着眼睛，看起来让人很是心疼，“我给您开车和做饭不好吗？或者您是觉得我干得不够好？”
程曜老师深呼吸了几下，他是真的被奶狗气到了：“所以，演凌钰小王子这件事是我强迫你的了，你迫于老板的压力，不得不屈从的，是吗？”
“不是的，演凌钰的事是我自愿的，您没有强迫我。”顾冷连忙解释，声音越来越小，“是我自己不好，长得不好看，性格也不好。您跟那些粉丝说说吧，谢谢他们的喜欢，我……配不上。”
拒绝接受别人的喜欢与善意，待风光过去后又想变回之前的“灰王子”，程曜气得咬牙，不就是要南瓜车吗？不就是要漂亮衣服吗？不就是要水晶鞋……这个不能要，程曜都可以满足他。
午夜的钟声被程曜给盗了，顾冷就应该在舞台上发光发热，不能任由他到了时间后逃跑。
这么想着，程曜一把拽起顾冷往外走去。
“程先生，您要做什么？”顾冷问道。
做什么？把你这‘灰王子’变成真王子。
不是觉得自己不好看吗，今天就让你看看到底是你眼神不好还是众人眼神不好。
程曜带顾冷去买衣服，顾冷本就是衣架子，他平日穿惯了休闲装，带着未脱的稚气与可爱。今日穿上正装，看上去添了几分男人的成熟。
顾冷走出更衣室的时候，程曜真的觉得是个小王子朝自己走来。
“好不好看？”顾冷脸颊微红，手脚都有些不自在。
顾冷正是处于男孩向男人过渡的时期，正是人生中最好的年华，他在渐渐成熟，这种成熟与稚嫩混在一起，就像是又甜又涩的青苹果。
程曜帮顾冷整好领子，又帮他弄好头发，认真打量了他一番，竖起了大拇指：“好看。”然后对店员说道，“这件衣服我要了，谢谢。”
话音刚落，顾冷连忙伸手扯住程曜的袖子，小声说道：“很贵的。”
“贵有贵的道理，游戏里顶级装备都很贵的，但是帅啊。”
“那……用我的工资还吧，虽然我会还很久，但是无论多久，我都会还上的。”
“我说你这孩子……”程曜气得没招，想了想电视剧里霸道总裁的经典台词，说道，“给你买的就拿着，我现在是你的上司，我说了算，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程曜忍着羞耻说了这些话，他觉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但让他意外的是顾冷没再反驳。
莫非顾冷小朋友吃硬不吃软，自己对他好说歹说没有用，强硬一些他倒妥协了。
两人买完了东西经过广场，那里非常热闹，好像在举办射击游戏，得分越高礼物越丰厚。
一个男生为自己心仪的女孩子赢得了玩偶，两个人开心地合照，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你太厉害了，我要发条微博炫耀一下。”女孩子兴奋地说。
“你不怕她们嫉妒？”男孩故意逗女孩。
“哼，我男朋友这么厉害，就让她们嫉妒去吧。”
说罢两个人就笑着离开了，顾冷望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小冷，你看那罐糖果怎么样？”程曜指着奖品台上的糖果说道，“我去给你赢过来。”
“程先生……”顾冷话还没说完，程曜已经把碍事的外衣脱下来扔给他。
射击游戏，开玩笑，怎么可能难得到他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体育老师。只见他动作娴熟且专业，次次都正中靶心，引来了所有人的欢呼。
他如愿以偿地赢到了那罐糖果，交给顾冷的一瞬间，不知为何，他有种古代错觉，这个场景好像古代参加狩猎，猎物越多的人才能得到美人的芳心一样。
顾冷很看重程曜送他的这份礼物，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抱着糖果。
程曜想好了，如果顾冷敢说把糖果的钱给他时，他就会忍不住把自己的手打到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上，虽然他不舍得这么做。
还好，顾冷并没有这么说，反倒回之以甜甜的笑容：“程先生，谢谢您。”
程曜心尖一颤，还是没忍住向顾冷的脸伸出魔爪，他捏着顾冷白白净净的小脸，然后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几道黑印子。
程曜：“……？”他看向自己的双手，发现刚才摸过店家的玩具枪，手上沾染了一些黑色的东西。
顾冷怀疑自己的脸上有脏东西，连忙伸手去擦，结果越擦越脏，顿时变成了一张小花脸。
“你啊，真像只小花狗。”程曜宠溺地戳了下顾冷的额头，把糖罐抱了过来，“怪我不小心了，手上沾了脏东西还去摸你的脸，你去清洗一下吧，我在这等着你。”
顾冷走后，程曜脸上的笑意还没有退，他原本是想让顾冷这个“灰王子”变成真正的“小王子”的，结果午夜的钟声还没敲响，自己倒先把灰抹到他脸上去了。不过没关系，南瓜车还在，漂亮礼服还在，他这个假王子真体育老师也在，他迟早会变成真王子的。
然而就在这时，他无意间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午夜的钟声是还没敲响，但他午时已到的枪声已经响了。
就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潘越静静地站在那里，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顾冷离去的方向，然后视线牢牢地钉在了自己的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午时还是午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