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女生（修改版）》荔枝嘟嘟

14、第十三章 竞选前夕3

　　“抱歉。”Sarah听到自己这样说，语气中蕴藏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惋惜，“可是现在的我，还没有资格做音乐。”
　　“是……吗？”深沉的黑色眸子不由黯淡下来，烈非有些艰难的开口。
　　对于烈非来说，这样直接被女生拒绝似乎是很新鲜的经历。
　　察觉到烈非失落的表情，Sarah不禁略微松口，“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考虑，至少……等这次选举过后，我再给你答复。”
　　看到烈非瞬间明亮起来的双眼，Sarah宽慰一笑。
　　她从来都不想做让人失望的人，何况是已经被自己划入朋友圈子的烈非。
　　只是现在的自己，还没找回原来那颗心，那颗最真实的为音乐而跳动的心。
　　所以，在这之前，只能暂时对烈非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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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rah，Sarah，我们一起去逛逛街吧。”
　　周末，本准备在家里窝上一天的Sarah终于败在陆菁菁好比小狗般纯真的眼神下，在拗不过她绝世无双的粘人神功之后，只好点头换衣出门。
　　虽已进入十月，但暑气依旧强烈。在逛过几条街后，强悍如陆菁菁也热得直吐舌头。
　　“那边有家甜品店，我们去坐坐吧。”Sarah体贴地替陆菁菁擦擦额头上的汗后建议道。
　　Sarah的体质偏阴性，在这样的烈日下也不见得有多难受，这一点倒让极怕热的陆菁菁羡慕不已。
　　陆菁菁感激地点头，拉着Sarah的手直往目的地冲去。
　　瞥过打眼的“memory”红底金字招牌，Sarah跟上陆菁菁冲锋似的步伐迈进小而精致的店面。
　　也许是这家店面太过偏僻的缘故，这样的炎炎夏日里竟然只有四五位客人。
　　藤黄色的桌椅在淡黄色的灯光下散出柔和不扎眼的光芒，透出几许恬静和温馨。
　　右后方是一间小小的制作间，通过透明的玻璃可以清楚看到里面的景象，甜品师傅正麻利地制作让人口水直流的甜品。
　　在制作间后竟有一旋转楼梯，顺着楼梯看上去，上面的阁楼上也摆放着几套桌椅。
　　陆菁菁兴奋地上楼，Sarah紧随其后，无奈的撇着嘴。
　　比起楼下，阁楼稍显小些，只能招待六七位客人。不过最让Sarah新奇的是墙上的涂鸦，随心所欲的色彩和线条，无比反映主人潇洒随意的心态。Sarah着迷的欣赏着墙上的涂鸦，而对涂鸦没什么兴趣的陆菁菁则晃荡着双腿，俯瞰着楼下神色各异的几位客人。
　　“学长？”温柔的让Sarah直起鸡皮疙瘩的叫唤在小小的阁楼里响起，Sarah拧着眉回头看声音的主人——一脸羞意和惊喜的陆菁菁。
　　顺着陆菁菁灼热的视线望去，抬头就看见身着白色衬衣的潭月姬。
　　清爽的穿着，温和无害的笑容，魅惑指数一级。
　　“潭学长你怎么在这里？”陆菁菁问出了Sarah即将脱口而出的问题。
　　“我在这里打工啊，”潭月姬递过单子，玫瑰色的嘴唇弯出一个美丽的弧度，“那么，两位尊贵的公主，有什么需要的吗？”
　　陆菁菁受宠若惊地接过，看了几眼后扔给Sarah：“我不是很懂哎，Sarah你点吧。”
　　Sarah随意地接过，并没有低头研究，反是直接对上潭月姬探究的视线：“我也不是很懂，不如，学长推荐点吧？”
　　潭月姬轻笑着偏头，伸手抚去额前散下的棕色碎发，动作潇洒迷人：“很聪明的做法，果然是这届秘书长有力的竞争者。”
　　“谢谢夸奖。”Sarah笑着答谢，眼中的疏远和防备更是浓厚。
　　“那么我给你们推荐本店的招牌，白雪黑珍珠。所有来过这边的人都对它赞不绝口。”
　　“听上去就很好吃，那来两份吧，好不好，Sarah？”
　　Sarah郁闷地翻了个白眼，无奈地点头。这家伙，对潭月姬那么热情，难道说……
　　“喂，老实说，你是不是对潭学长有什么？”趁着潭月姬去拿甜品的当口，Sarah急忙问道。
　　她对潭月姬的印象实在不好，真的很担心陆菁菁受到伤害。
　　陆菁菁一怔，而后神态平常地反驳：“没有啦，Sarah你别乱想了。只是他很像我哥哥，唔，算是爱屋及乌啦。”
　　“爱屋及乌，你不会是有恋兄情节吧？”放下心来的Sarah笑着打趣，正好偏过头继续欣赏涂鸦的她没有看到陆菁菁瞬间苍白的脸。
　　陆菁菁勉强缓住情绪，继续用没心没肺的笑容掩住满腹的悲伤。

　　回到阁楼的潭月姬熟练地替她们摆上甜品。
　　“哇，好漂亮，都舍不得吃啊？”陆菁菁夸张地大叫，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笑容有多么的勉强。
　　Sarah轻笑着舀起一匙，细细品味：“嗯，真的很好吃，又爽又滑，真不愧是招牌。”转头看向身边的人，柳眉微微耸起。
　　只看到欢欣雀跃吃得卖力的陆菁菁的后背。
　　应该是错觉吧，刚才菁菁语调中的不自然。
　　“你们喜欢就好。”潭月姬看着不顾形象埋头奋斗的学妹，嘴角的笑意更浓。
　　“唔，对了，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打工呢，是学做甜品吗？”三口两口解决掉甜品的陆菁菁抬头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潭月姬。
　　“呵呵，当然不是了，”潭月姬干脆坐下来，仪态万千地托起下颔，眼中闪过一丝自嘲，“其实是为了补贴家用。”
　　“补贴家用？”陆菁菁擦嘴的动作停滞了，连正在和剩下的三分之二甜品奋斗的Sarah也抬起了头，眼中盛满疑惑。
　　“是啊，我是自考特招生。”潭月姬低头摆弄手中的签字笔，眼底冰冷漠然，“是真真正正的自考特招生。”
　　“真……真的没看出来。”陆菁菁结巴着低喃。
　　因为也有家境不错的学生以自考特招生的身份入学而且学校并没有把这类学生与其他学生划分界限，所以以潭月姬高雅的气质被人错认为富家少爷也就不奇怪了。
　　“说起来我也算是半个大少爷，至少四岁以前是。”潭月姬冷冷一笑，“只是我四岁的时候家里的企业被人恶意收购了，父亲从此一蹶不振，整天醉生梦死。直到后来母亲查出癌症父亲才重新开始找工作，放下自尊什么活都去干了，可惜，对于庞大的医药费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学长，对不起，我不知道。”陆菁菁望着与平常温润完全搭不上边的潭月姬，惊恐地道歉。
　　Sarah双眉更是紧缩，心中的不安更盛。
　　潭月姬没有理会陆菁菁，继续用冷漠的语调讲述自己的过去：“还好后来遇到程叔叔，他……资助了大部分医药费，母亲的手术也成功了，只是现在她的身体弱，也要一直用药，只有我和父亲出来工作，养护这个家。而流金园对家境贫寒、成绩优异的学生有提供高昂的奖学金和助学金，这也是我选择在流金园就读的原因。”
　　“我从小就体会到社会上的人情冷暖。母亲生病后曾为了医药费去求过境况还不错的姑姑，只不过……她连一眼都不愿施舍。后来实在没法子了，我们也曾不顾面子找过爸爸以前的朋友，只是大家都避之不及，视我们为灾星，唯恐给他们带来厄运，别说借钱了，就连家门都让我们入。哼，这就是所谓的叔叔、姑姑吗？”
　　“学长……”陆菁菁使劲眨着红红的双眼，勉强止住泪，低声安慰道，“你别难过……”
　　“难过？不，我从不难过。难过是懦夫的行为，我不耻。”潭月姬稍稍放柔了语气，“对于这个社会，我早就看透了。还好，后来遇到了程叔叔，若不是他，母亲的病根本没钱治病，也不会那么顺利的治好，也就没有今天的我。这个世界上，他是我唯一尊敬的人，也是我一直坚持下来的理由。”
　　潭月姬露出一个属于他年龄该有的、美丽的微笑，这个微笑，包含着的酸涩和感激，让Sarah的心不由一震。
　　此时，她突然觉得，潭月姬也许没有她想象中可怕，只是因为体验了很多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接触到的经历，比其他同龄人多了几分成熟和深沉。有着这样阅历的少年，又怎会简单？
　　“学长，你真的很了不起。”陆菁菁抽抽鼻子，眼中的赞赏和钦佩似要溢出来，“你的家人一定引以为傲的。”
　　“是吗？”潭月姬不以为意的笑笑，但是眼底掠过的冰冷却让人心惊，“等到我成功了，他们是该骄傲的。”
　　“是啊，”陆菁菁赞同地点头，右手伸出握拳，“加油学长，你一定会成功的。”
　　潭月姬释放必杀笑容一枚：“承你吉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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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长人真是太好了，”走在回家的路上，陆菁菁仍旧兴致勃勃，一遍遍回味甜品店的场景，“学长还邀请我去甜品店亲自做甜品，哦，还说要亲手教我呢。想不到学长连甜品都做得那么好。”
　　明明是你自己要求的好不好？Sarah无语的耸肩，在心底吐槽。
　　之前离开甜品店时，由潭月姬送她们出“memory”的店门，而陆菁菁便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最后在潭月姬鼓励的目光下红着脸要求：“学长，我以后可不可以经常来？”
　　“当然了，学妹可是我的贵客呢，”潭月姬好笑地替陆菁菁整整被风吹乱的短发，“以后学妹过来我教你做甜品吧，我的手艺不赖哦。”
　　然后就是Sarah意料之中的某人发疯似的感谢的场景。
　　就差没撒花庆祝了。

　　Sarah没再理会沉浸在幻想空间中的陆菁菁，把思绪拉回到从出了“memory”起就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上。
　　【等到我成功了，他们是该骄傲的。】
　　潭月姬无心的一句话，却让她记挂到现在，甚至不寒而栗。
　　她不是单纯的陆菁菁，一开始就对潭月姬设下心理防线的自己对他的言行特别的敏感。
　　第六感告诉她，简简单单的“成功”两字意味深长。
　　这个心机深沉的少年，到底在计划什么呢？

　　Sarah和陆菁菁离开后，潭月姬就回到“memory”的阁楼上，收拾桌椅。
　　细细回想着Sarah离开时满是防备的表情，潭月姬懊恼的摇头。这个学妹还真是犀利的可怕，就连与他同社团两年的楚蔚和夜夕都没有这么厉害的观察力，以及与自己保持距离的决心。
　　是该反省自己伪装得还不够好呢还是赞扬下学妹不容小觑的能力？
　　潭月姬讽刺地笑着，似在嗤笑世人，又像在嘲笑自己。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不自主说出“成功”两字时学妹的表情，淡淡的疑惑和担忧，真是如同动物般敏锐的直觉。
　　被人看穿的感觉，还真不错。
　　只是，越来越有一种预感，那件事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因为，自己的心，开始摇摆不定。
　　也许自己还没有被仇恨彻彻底底的侵蚀，也许自己还没有真正失去自我。
　　也许，我还有感情。
　　潭月姬停下动作，伸手遮住自己的双眼，感觉到丝丝光线还是透着指缝调皮地钻了进来。
　　为什么，想要堕落进黑暗的渺小愿望也不能实现？我真的，不想生活在光明中，灼热的让人害怕。
　　眼前突然浮现那个耀眼的少女，倨傲的微笑，眼底是知晓真相后的不屑和愤怒。
　　潭月姬颓废的放下手，默默站立，直到楼下传来催喊声，才黯然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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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rah躺在柔软的床上，入目的是淡蓝色的天花板，浅浅的颜色，让人仿佛舒心着沉溺在柔柔的海风中。
　　起身拿过书桌上的笔记本，MSN的窗口没有被关闭，显出几条温暖人心的消息。
　　不知道第几遍读着它们，Sarah仍旧笑得满足。
　　【冷：明天加油！】
　　仍旧是冷延峰的风格，简短精炼。
　　【天：我等着姗的好消息。】
　　永远是如此温柔的聂文天，也只有他会这样轻柔的唤着“姗”，让她不由感受到满满的宠溺。
　　【倩：Sarah是最棒的，如果敢输的话，哼哼，我马上飞过来找你算账。】
　　这么强悍的口气，怎么不好好跟你温柔的哥哥学学呢，文倩？
　　……
　　耳边似有鼓励的话语一直回响，Sarah闭上眼，满足地进入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