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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p铁罐]节哀顺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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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最近状态怎么样?”
“好一些了应该…我不知道,我不确定。”
“恩……最近还有做噩梦吗?”
“还是那些梦,来来回回的,每晚都会重新梦见。”
“哪些?”
“你知道的,就还是我亲身经历过的那些。战争,别离,死亡……”以及和那个人有关的一切回忆。
后半句话我没说出口,因为我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情绪上的变化。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才压制住我自己内心的焦躁和想摔东西的冲动。
窗台上摆放着的花盆剧烈的晃动了起来,而我的心理医生早已见怪不怪。
我看向窗外。这家心理诊所位于纽约郊区的一个小镇上,因此我看到的是成片的树林而不是曼哈顿区该死的车水马龙。
树叶交响,宛如悲鸣。
我不吭声,医生也留给我时间让我自己平复心情。半晌,我才闷声道:“抱歉,我差点就又控制不住自己了。”
坐在我对面的莱克特医生只是笑了笑:“没关系,”他说,“相比之前就已经算是进步了,我们慢慢来。”
回想起刚开始进行心理咨询时因为我异能的原因,莱克特医生的办公室里早已不知道野蛮生长或者毁灭了多少棵绿植。
我点了点头,又开始了重新一轮心理咨询。
2.
我从诊所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黄昏,晚霞覆盖在树林与大地之上,经历过两轮心理咨询问答,我只觉身心异常疲惫。
我站在车前查看未读信息。一个女人从我身边走过,原本我们已经错肩几步,谁知她又返回来看了看我没用墨镜挡起来的脸。
她认出了我是谁,又看了看我手上戴着的钻戒。
“我对你经历的一切都深感抱歉,斯塔克夫人,但请节哀顺变。”她说。
我抬眼看她,从衣着上判断出了她是诊所工作人员的事实。
把手机塞进兜里,又掏出烟点了一支咬在唇间。我猛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烟圈。
空中烟雾还未散尽。
“关你屁事。”我冷笑了一声。
那女人似是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回答,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但我并没有过多理会把烟扔在地上踩灭,上了车。
3.
我双手紧握方向盘,腰挺得笔直,表情是强装出来的淡然。直到车子驶离了小镇,四下无人无车,我才对车里的AI说了一句开启自动驾驶模式。
而后双手从方向盘上无力的滑落,泄气般瘫软在了驾驶位上。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
“honey,”我依稀又听见了他的声音,慵懒的让人听起来很舒服,“一切结束后我们就举行婚礼吧。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纱?鱼尾的拖地的?但是说真的,宝贝,我觉得你挺适合鱼尾款的……”
耳边似乎还被喷洒着男人的气息,可泪眼摩挲间,副驾驶空无一人。
我与Tonystark的孽缘始于四年前。
那时复仇者们打败了奥创再一次的拯救了地球,一凡休整后,Tonystark在复联大厦内又开了个party。
是小辣椒邀请的我,当时我们两家公司正有一个大合作在进行,我欣然前往。
毕竟那时候的我也还是圈内出名的人物,不仅是因为我的工作能力和身家财产,还因为我是个palygirl。
而Tonystark是个playboy。
我们上了床,后来也开始经常约会。
我还记得他向我表白的那晚。我们确立关系之后,他召唤了马克盔甲二话不说直接将我抱起带着我在纽约上空飞了一圈,最终停在了复联大厦的天台上。
也许Tony觉得这很浪漫,可我有点恐高,腿软的我被他提携在怀中。他卸下头盔问我感觉怎么样。然而我只是盯着他的眼睛一言不发。
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的是,他的眼里有星星,有万丈光华,
我站直了身子,踮起了脚,吻上了他。
4.
后来他向我求了婚,我们进展确实挺快的。他说反正除了我也没人忍受得了他的龟毛脾气,也没人忍受我偶尔的骄纵无礼。
于是我接受了他的求婚,并且出乎他意料的,主动拉他去领了证。
Tony一直盯着他手里拿着的结婚证,笑得像个二愣子。我看不下去,于是出声提醒他,“嘿斯塔克先生,”他把视线转向了我,依旧笑着,我叹了口气,伸手抱住他,”请别忘记你的斯塔克夫人还在你身边呢。“我说。
他伸手回抱住我,终于笑出了声。
唉,真傻。
我曾调侃他,说复联各位不是前特工,超能力者就是打了血清或者变异,非人类,都不是什么平凡之辈,唯有他,是个只靠科技的富二代。
到底还是出了事。
Tony不怎么告诉我关于复联的繁琐事情,我也不问他。
直到那天我在办公室接到Friday的求救电话,而在这之前我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见过Tony。Friday给了我一个经纬坐标,那时候我才知道,地球上最强大的组织已经四分五裂。
我和哈皮带着备用反应堆急急忙忙乘昆式飞机赶往西伯利亚,到达那座军事要塞见到Tony时瞬间红了眼。
那个在我记忆里不可一世的Tonystark躺在地上,胸前的反应堆被拿了出来。脸上的面甲也被暴力的摘下来之后扔在了一边。
他受了伤,眼眶淤青,额角上的伤口血已经干涸,脸色惨白,不远处美国队长的盾被扔在那里。
Tony的眼泪充满了失望,但看见我的到来还是强撑起了笑容。
我颤着手给他换反应堆,一个不争气泪就掉了下来,他慌了神,可是没有力气抬手给我拭泪。他笑了笑,”再哭就不漂亮了宝贝。“他说。
我没吭声,眼泪越来越多,直到给他换好了反应堆,我才抬眼看他。
Tony仍然是那副样子,吊儿郎当的,笑得却有些疲惫。
我用手使劲抹了下脸,道:”你放屁,老娘什么时候都美。“
他攥住了我的手。
回去之后我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看着Tony每日的失神,强忍着对已经离队队员的失望,打起精神开始筹划复仇者联盟未来的走向。
“我一直都在。”我对他说,然后抱住他。
他点点头:“我知道。”然后用力的回抱住了我
5.
后来,一起事情走上了正轨,我又出了事。
那天我独自在家,Tony在忙着陪罗德做复健,我收到了一个快递。
快递员戴着帽子口罩十分神秘,而正当我要从他的手中接过快递的时候才发现快递盒已经被打开,我下意识的刚想出声询问怎么回事,快递员却将盒子使劲扔在了地上,然后转身就走。
掉落在地上盒子开始飘散出一些紫黑色雾气,我不断的惊慌后退抖着声音喊Friday,Friday连忙给Tony打了电话。
雾气将我围住,紧接着石墨般的东西开始从我身上出现,覆盖在皮肤表面,裹住了我。
我陷入了黑暗,但我并没有失去意识。
我感觉到了我平日里感觉不到的东西,一片黑暗之中,我清晰的“看见”不愿吃有片莹莹的绿光在闪,越闪越亮。
我回想着家里的摆设,然后记起了那个位置放了什么东西。
是棵绿植。
我听见了它的“心跳声”。
天啊!
黑色物质从我身上脱落,我一下子跌坐在了地板上。
别墅里的警报声刺耳的响着,我张开左手用手心对准了那棵发财树,它迅速变大,生长了起来。
我控制了它。
Tony急忙赶回家的时候就看见花园里一片狼藉,藤蔓覆盖了别墅的一侧外墙,他打开门,就看见了我两眼无神的样子。
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颤着手把我揽进了怀中。
名为害怕的情绪被我后知后觉的感知到,我紧抱着他失声痛哭。
我们都心知肚明——我不再是个普通人了。
6.
Tony把我抱回了卧室,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Tony靠在床头注视着我,眼底青灰一片。
我们对视了半晌,他才拿过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沓资料递给了我,资料里写着关于我身上发生一切都事情。
我平淡的接受了我的异能,反观托尼,他很内疚,他觉得是他没有保护好我,把我圈进了本可以避免的纷争中。
“Iamsorry.”他把头埋在我的颈间闷闷道。
“It'sallright.”我拍了拍他的背。
我不会怪你。
我那么爱你。
后来我辞了职,签了那什么狗屁条约,加入了复联开始了异能控制训练。
我可以控制一切植物,使它们生长、萎缩,甚至可以与它们“交流”。
但Tony不让我出外勤,说是他还没有无能到要老婆也帮忙打击恐怖分子的地步。
生活也就这么过了下去。
直到那个披着红披风的高个男人在我们讨论婚礼事宜的时候找到了他。
直到那个名叫萨诺斯的外星生物丧心病狂的要毁掉宇宙中的半数生命。
一切都被破坏了。
Tony背着我上了那艘外星飞船,他音讯全无,然后我在基地和罗德一起等来了队长他们,我们一起前往了瓦坎达。
瓦坎达大战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战斗,却状态良好,大杀四方——瓦坎达到处都是植物,到处都是我的武器。
可我们还是输了。
所有的血和泪,所有的悲伤与疼痛,都在一次时间回溯前化为虚有。
复仇者们输了,代价是谁也承担不起的、半个宇宙的生命。
我们倾尽所有,却还是一败涂地。
Wanda抱着Vision的尸体朝我笑了笑,眼底尽是释怀。
我明白,如果一人死亡一人独活,倒还不如一同赴死,再不分离。
可是我找不到Tony了。
我活了下来,听到了植物们的呐喊。
草叶交响,宛若悲鸣。
我们重新回到了基地,少了一半的队友,没了来时的紧张与决心,有了回时的无力和和哀伤。
小辣椒和哈皮还在,他们在基地里一直在等着我们。
7.
我们尝试了每一种有可能联系上Tony的办法,但是仍旧找不到他。
Natasha举办了一个发布会,所有幸存的复仇者们都出了场,除了Thor。
小娜向民众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我们很抱歉没能守住家园。”她最后说。复仇者们一起站起来向台下鞠了个躬,然后准备离开会场。
“Tony·Stark也去世了吗?Mrs.Stark”
记者中突然有人喊我,我转头去看他,颤着唇想要开口,但最终还是转回了头。
别问我,我不知道。
也许吧,可能吧。
我不知道。
哈皮为我预约了心理医生。
“人没了,但是生活还是要过的。”心里诊所门口贴着的巨幅海报上面写着。
检查结果出来了。
我患上了抑郁症,中度。
开始了漫长的心理治疗。
没有一点用,但我还是坚持两天去一次。
天已经黑透了,我刚泡完澡换上了干净衣服。我早先在基地系统里导入的备用AI却检测到有个不明能量体带着一搜飞船快速飞向了基地后院。
所有人集体前往了后院。
上帝保佑,Tony他回来了。
他接受了紧急治疗,陷入了睡眠。
和他一起回来的蓝姑娘Nebula递给了我马克头盔,说里面有Tony做好的最坏的打算。
我没有启动它。
8.
“嘿亲爱的,给他起个名字好吗?”
我拍了拍Tony的后腰,他正认真的看着怀里刚出生的小婴儿。
现在离无限战争过了将近两年,我们的女儿也已经出生。
“哦是的,我们之前就商量好的,这个小布丁就叫摩根。”Tony很担心自己的手劲会不会伤到小孩子。
岁月如歌,四年已过。
摩小根已经睡着了,Tony向我显摆摩小根说爱他3000遍。
他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我伸手把他原本搭在沙发靠背上的胳膊放在我肩上,顺势窝进了他的怀里。
他紧扣着我的肩膀,低头亲上了我。
“把牛奶喝掉。”一吻过后,我对他说,他乖乖拿起牛奶一口气喝完。
发现了我在看书,“在看什么”他问我。
“蔬菜种植书,为什么我种的土豆总是死。”
“你可以用你的能力。”他又说。
“不行,”我仰头对上他的视线,严肃认真道:“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
Tony摸着我的头发无声的笑了笑,半晌,突然开口道:“下午队长来带的那个什么蚁人,提出了一个量子领域的时空隧道猜想。”
“所以”
“我觉得那个猜想不可能实现的。”
我没吭声,打了个哈欠。
“果然一看书就犯困,”我从他怀里坐起,“我要去睡了,你睡吗?”
Tony没说话,直到我走到了楼梯口也没站起来。
“Tony,”我开口喊他,他扭头看我,“做你想做的事。”我说。
他是几点上床睡觉的我不值得,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了他慢动作爬上了床,把我搂进怀里在我头上轻吻一下,然后叹了口气。
Tony熬夜做了数据建模,证明了蚁人的猜想是正确的。
五年前的我一定会跟他一起奔向未知的战场,但现在多了个割舍不了的牵绊。
我牵着摩小根的手看着Tony把星盾放进了后备箱,然后带开了驾驶座的门,我用力的抱住了他:“我们等你回来。”
时空旅行很顺利,但是结果却差强人意。
他们失去了Natasha,却带回了2014年的Nebula。
谁也不知道。
所幸我在得到小娜牺牲的消息时就已经让小辣椒和哈皮来家里看顾孩子,然后开车去了基地。
五年前所有人的噩梦来了。
2014年的萨诺斯带着它那些丑陋的比无限之战更加可怕的外星军队袭击了我们。
9.
我们八个人与敌军对峙。
但我们不是孤军奋战。
无数时空门在黑夜中亮起,那些见过的没见过的,所有有能力能与他们一战的,全都赶了过来。
牺牲的队友被一个响指复活出现,我们手拿武器,并肩作战。
队长站在队伍的最前方,他一手握盾,一手拿锤。
“Avengers,”他喊,“Abessmble.”他说。
战斗开始了。
汗水,血肉与眼泪,晚风呼啸,万草齐鸣。
我们拼尽全力,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这一切结束。
所有的恶梦,都会在今夜被消灭,粉身碎骨也好,墙倾楫摧也罢,都会在你我的手中了结。
我穿着Tony为我制作的战甲,和他的几乎一样。
科技与异能齐用,我穿梭在战场上。
直到我看见萨诺斯夺到了无限手套。
“我就是天命。”它说。
但响指并未起效,在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之前,我就已经赶到了Tony身边。
我看见我的丈夫举起右手,无限宝石在他手甲上熠熠发光。
藤蔓觉纵成网被瞬间放出,它们拦住了想要打响指的男人,我开了引力开关,宝石转移到了我的手上。
我看向已经恼羞成怒反应过来的萨诺斯,嘲讽一笑:“Goandfuckyourself.”
响指在我的手间绽放,我感受到了我生命力的流失。
我护住了我的爱人我的朋友我的一切。
我朝Tony笑笑,半边身子已经炭化,我倒在他怀里。
东边天光破晓,又是新的一天。
“照顾好摩根。”我用尽全力说,然后闭上了双眼。
10.
节哀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