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5章 西比尔的坚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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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惟谭一干人在讨论怎么对付风中之国的大事，暗迦却接过叶光韵手中的照片一看，无机制的真空培养舱里面满是一个个活体的人形胚胎，整齐划一，非常先进，就是没有丝毫温暖的感情，不像是一个培育“人”的地方。
“你们小时候，就是在这么一个地方长大的，这么说，还是妈妈的子宫好。”暗迦比较庆幸他的母亲是个自然人。
霍惟谭默默地盯着暗迦，盯得他心里有些发毛；“不要忘了你也有四分之一得基因人的血统，不应该不知道你爸爸的爸爸是在哪里出生的，你拿那种简陋的地方和基因城的培育基地相提并论？”
叶光韵笑着转头对暗迦说：“过两天跟我一块去参观一下我们的基因人培育基地吧，你爷爷出生的地方？”
基因城的基因人培育基地离桦城有15公里远，位于三面临海的小岛边缘。
在那里，天是碧蓝的，犹如一块最温柔的蓝丝绒，仿佛触手可及，水是碧青的，犹如最透明的琉璃，可以清晰地看到海底的小鱼和珊瑚，在水中微微摇曳，五颜六色的热带鱼游来游去，阳光射入海面，仿佛为他们涂上一层梦幻般的色彩。
沙滩边上，白色的细纱柔软细腻，与碧青的海水厮磨温存，慢慢蔓延到海底，海水渐渐从月白、浅蓝、湖蓝、水蓝、到深蓝，越往海里，越是深邃，最后变成一块凝固的墨玉。
暗迦走下吉普车，在蓝天白云之下，深深深呼吸，旁边的椰子树伸出翠绿的枝桠，为他挡住了一部分刺目的阳光。
“真是太美了，人间天堂呀，不过基因人培育基地在哪？”
“在那里。”叶光韵用手一指离这里几百米远的一处半圆形的蛋形结构建筑，被高大的林木一团一团地包围着。
曼莎树是这个岛上的特产，极其高大挺拔，树龄高达千年的能长成数十丈高，叶子大如蒲扇，青翠欲滴，每到春季开花，花朵一般是纯白色的，总是在暗夜之中开放，一瓣一瓣如同处女的白色舞裙，花蕊丝丝颤动，在硕大的花瓣里面娇羞欲滴，皎洁如月。每到秋分，满树都是青色的果实，风一吹就刮到地上，果实腐烂之后种子埋入土内，继续开枝散叶，被基因人誉为“生命之树”。
半圆形的基因人培育基地完全在曼莎树的包围之下，冬暖夏凉，培育基地的顶部铺着最先进的光纤电板，靠着自然的太阳能提供动力。
暗迦一踏入基因人培育基地的里面，就被深深地震撼了，一个接着一个的玻璃罩里面，浅蓝色的液体颜色是那么的温柔，里面一个接着一个的新生婴儿好似睡得正香，男婴在左边，女婴在右边，每个玻璃罩的上面都刻着婴儿的名字。
“这些基因人都是怎么来的？”
“如果基因人有夫妻登记的话，一般会用他们的精子和卵子结合成一个婴儿，出生以后由父母自行抚养。但是也有中央电脑控制下随机生成的野生基因人，他们的玻璃罩上有个粉蓝色的标签，你看那里就是……”
叶光韵指着一个镶有粉蓝色标签的半透明玻璃罩，里面的小家伙好似睡醒了一般翻了一个身：“呵呵，他是不是快要出生了？”
叶光韵问霍惟谭，霍惟谭点点头：“还有半个月吧。”
暗迦把头趴在玻璃罩前，呆呆地看着：“我喜欢这个孩子，好可爱，生出来可不可以让我养？”
“如果你能够让光韵生下你的孩子，我就让你养。”霍惟谭一句话将暗迦的要求顶了回去。
暗迦轻轻捏了捏叶光韵的手，在她的耳边低声问道：“你能吗？”
叶光韵同样低声地回答，声音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下辈子。”
“可以呀。”暗迦笑道：“投胎的时候我等你。”
他们两人在一起窃窃私语，在外人看来更像是在说着绵绵情话。
杰拉尔在暗涯的耳边说：“唉，我看你的儿子和光韵的感情好似不错的样子。”
暗涯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心里却在想：我看是两个人演技不错，但是光靠演戏就可以骗得过老大吗？我严重怀疑……
“爷爷也是在这种玻璃罩里面出生的吗？”暗迦问道。
“这里是野生基因人的培育基地，部长级的特种基因人都在那里。”霍惟谭指了指几十米远的一个半透明磨砂玻璃的玻璃塔。
接着众人来到玻璃塔内，一个接一个的玻璃罩内，浸泡在营养液里面的，都是成熟的男体。与野生基因人不同，特种基因人基本没有童年，一出生就几乎是少年的样子。
叶光韵充满爱意地看着一个一个玻璃罩，喃喃说道：“这都是我们可爱的下一代呀，这是程崔岚的后代，这是杰拉尔的后代，这是特鲁迪的后代……”接着叶光韵又像摸宠物一样摸着暗迦浓厚的美发：“这是暗涯叔叔的后代，虽然脱线了一点，还是还能将就，唉，罗伯塔的后代怎么没有？”
叶光韵指着一个玻璃罩，里面空无一人。
“罗伯塔，光韵问你的，你的继任者怎么到现在还没有？”霍惟谭冷冷地问着罗伯塔，他是故意的。
罗伯塔摸了摸头，表情挺为难，但是依然坚持着：“老大，我跟你说过了，我看中了一个野生基因人，我认为他很合适做我的继任，不需要特别培养了。”
“基因人的本部长可从来没有野生基因人担当的先例……”
“凡事总有第一次嘛，老大。”
“光韵，你的意思呢？”霍惟谭将目光转向叶光韵。
“这人是谁，竟然让你这么倾心？”
“他名叫西比尔，是个野生基因人，今年二十三岁，大学里面读的是法律，金融是他的辅修课，不过他数学极好，毕业以后就在本部集团从基层交易做起，一步一步升上来的。他对金融的走向有一种特别敏锐的洞察能力，是天生的，非常难能可贵，我觉得我们就算现在利用遗传基因，也很难造出比他更出色的金融天才，不如就用这个现成的。”
“听说他建立的基金是本部集团中盈利额最高的一支？”叶光韵似笑非笑地看着罗伯塔。
“没错，而且每年以35%的速度快速增长。”
“《经济发展中的金融深化》也是他写的？”
“正是。”
“听说他基因一卡通中的基因点数已经超过你了。”
“这个嘛……作为特种基因人，我不是要扣除大量的税金给基因本部嘛。”
“罗伯塔，你的提议并非完全不行。”霍惟谭很严肃地对他说：“但是我在暗中观察了这个西比尔很长一段时间，他看上去并不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很高傲的，你确定你的提议他就一定会接受？要是他拒绝了，我们基因人本部可丢不起这个人。”
“为什么要拒绝，对于野生基因人来说，这可是一个一步登天的好机会，基本上所有的权限都会大大增加。”特鲁迪有些不明白。
“罗伯塔，你还是向西比尔露露口风吧，等他答应了，我们再考虑这件事。”叶光韵沉吟了半晌，做了这么一个决定。
基因人本部集团大楼坐落于基因城的市中心，128层的摩天大楼高耸入云，是整个基因城的金融中心。
基因人本部集团隶属基因城最高统治集团的名下，叶光韵是名义上的董事长，霍惟谭是执行董事，各基因本部部长是大股东，但是如今，这种情况有一些改变，由于对本部集团的杰出贡献，西比尔的基因一卡通的点数超出了一般野生基因人的一般限额，进入了部长级的级别，从而拥有了一部分的集团股份。也就是说，在经济领域，西比尔已经拥有了一部分基因城的控制权。如今罗伯塔想做的，就是把这一部分外溢的控制权依旧纳入基因城本部的控制之内。”
本部集团的执行总裁办公室在摩天大楼的顶楼，如今，西比尔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每天早晨，他都会仔细观察各类股票和期货指数的涨跌，以便为整个集团的资金流向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金融的精髓其实是一门高深的哲学，而哲学和逻辑学，一直是西比尔的强项。
西比尔一边看着各种上市公司的股票指数，一边模拟想像它们几天、几个星期，乃至几个月以后的走向，正确判断股票的走势，让资金流入最有利益可图的地方，是他工作基本的职责。
“西比尔先生，罗伯塔本部长来了。”
“请他进来。” 西比尔喝了一口浓浓的黑咖啡，慢条斯理地说道。
紧接着，罗伯塔高挑的身形出现在门口，作为特种基因人，他没有霍惟谭惊人的俊美，也没有程崔岚让人难忘的清雅，他的容貌是一种端正的俊朗，带着一种让人观之可亲的沉稳感。
相比之下，西比尔作为野生基因人，却有着让人异常难忘的美貌，那种伶俐的美感，带着常人不可及的锐气。头发是棕红色的，既直又硬，眼睛是翡翠色的，清澈见底的色泽却带着不可琢磨的感觉，好似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真正触及他的内心。
作为一个野生基因人，竟然有这样的美貌和这样的天赋，也算是上天的一种宠爱和安排吧。
“西比尔，我找你有事。”
“罗伯塔先生，您请上座。”西比尔从办公桌的总裁椅上站了起来，让罗伯塔坐在沙发上，自己坐在下首：“这么早，您找我有什么事？”
“上次我提的建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罗伯塔问道。
西比尔轻轻地笑了一笑，翡翠的眼内亮起了一纹涟漪：“对于本部长的青睐，我实在是受宠若惊。”
“不过……”罗伯塔看西比尔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受宠若惊，与其说是淡然的，不如说是有点不屑的。
“我是个野生基因人，论地位，的确是不能和一般部长级的基因人相比，但是我也有我的骄傲，这件事，请容我拒绝吧。”
“西比尔，你对基因人总部有什么不满，你就直说吧，我可以反映给我们老大。”
“为什么我们基因人，要由一个自然人来领导？还是一个乳臭未干，基本上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这不是很荒唐吗？”
“你是说，你不满意叶光韵领导我们整个基因城？”第一次听到这种论调，罗伯塔感觉很吃惊。
“我是不满意让拥有叶琳血统的女孩来统治我们，在我看来，这种决定纯属不理智的血统崇拜，实质上对基因城的发展没有任何好处。早就在17年前，霍惟谭就应该当机立断，成为基因城唯一的统治者。”
“叶光韵的继承权当时可是通过全民投票的……”
“我知道这件事，当时我才6岁，但是那时我就想，如果是我，一定会投反对票的。没有必要让全民的信仰系在这个小姑娘身上，对她也是一种很重的负担。她会为了满足全民的希望，强迫压抑自己的本性，最后在心理上肯定会有一部分异于常人，甚至是变态的。”
当西比尔说到这里的时候，罗伯塔想起了叶光韵让人头疼的某些个性，端正的面孔不由地抽动了一下。
“总之，这件事情，容我拒绝吧，我没有兴趣成为一个叶氏女孩身边永久的卫星，我还是做我的野生基因人比较自由。”
“西比尔，我要让你见见她。”罗伯塔非常严肃地说：“那个你口中不屑一顾的女孩。”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15章 西比尔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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